一边说着一便扶他起来,对大夫道:“劳烦您上内室。”
柳修筠就这样被半推半就到了床上。
赵怜儿仿佛看穿了他别扭的心思,从边上扯出一床被子,半抖开来,自腰腹以上,将他整个人蒙了起来。
柳修筠眼前一黑,此刻竟然觉得这样也好,不用被人看见自己面红如血的尴尬模样。
大夫示意赵怜儿去解柳修筠的下裳,赵怜儿坐到床边上,先是轻声说道,“公子别怕,是我”然后才伸手去解扣子。
他生怕柳修筠反悔,手上的动作飞快,须臾就褪下了所有的下裳。
赵怜儿只瞧了一眼就红了脸庞,快速的移开了目光,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贼快。
他这天赋,楼里的兔郎也没几个能比上的啊,何况还长了张这么好看的脸,他不受宠谁受宠?
锦被之下的柳修筠认命的咬着下唇,只想快点结束。
大夫指挥赵怜儿将柳修筠双腿屈膝,分开。
然后从随身的药箱里面取出了几根白鹤的羽毛,捏在一处,近身到床侧,轻声说道:“冒犯了。”
柳修筠眼前漆黑一片,还没等他弄明白要冒犯什么,就忽然感觉到下身被一个羽毛状的东西扫过,激的他失声叫了出来。
声音婉转,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立马咬唇ren住了。
谁知那动作不停,一个劲的上下扫过,
柳修筠指节紧紧地抓着被褥,耳边传来大夫的叮嘱:“请郎君极力ren耐,清心寡欲,看看能坚持多久。”
赵怜儿已经ren不住,又将目光移回来了
在羽毛下,只坚持了半刻钟
大夫收了东西道:“老身先去院外候着,郎君收拾一番,老身再向您禀报病情。”
赵怜儿从柜子里重新翻出一件衣裳,柳修筠已经将自己完全缩到被子里了。
他知道柳修筠此刻定然是面红如血,体内翻涌,也不催促,静静在一旁候着。
一刻钟后,柳修筠才慢慢掀开了被子。
赵怜儿状作无事,如平时一般伺候着他换衣裳。
他们出去的时候,大夫坐在石桌前,手中握笔,已经在拟方子了。
柳修筠也在石桌前坐下,大夫见他来了,立刻停笔,对他笑道:“老身给郎君讲讲症节所在吧。”
柳修筠交握在腿上的手猛然间捏紧了,他抬头对边上的赵怜儿道:“怜儿,你去给大夫奉一杯热茶来。”
赵怜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不知道大夫说这个事情,就没避开他,现下不好意思了。
赵怜儿丝毫不介意,轻轻屈膝行礼便退下了。
柳修筠见人走远,才将目光移向对面而坐的大夫,轻轻开口:“您说吧。”
“您是□□□□柔嫩,少一挨,痒不可当,故每次交合,阴元未流,阳精已泄。”
说的很直白,柳修筠刚刚下去的红晕又浮上了脸颊,他想问可能治,一时又开不了口。
大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等他问便说道:“有两种法子,配合着治疗会更好。”
“第一就是吃药,药方老身已经开好了,您照方抓药,常吃就行。即便是症状好转,若恩爱的频繁,这药也不能断。”
“还有一个就是恩爱的时候,尽量不要过多的交/合,可多换些旁的法子伺候妻主。”大夫讲到此处,饶是他平时见惯了这些事,也有些说不出口了,推脱道:“具体的法子有很多,郎君可以问问府上教养的公公。”
柳修筠也红着面庞,也只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连忙点头道:“那就有劳您了。”
萧俪从同根堂出来,就听下面的侍儿禀报,青梨院请了大夫,心中担心,火急火燎的就赶过去了。
第57章
青梨院
萧俪一进院内便高声唤道:“柳柳,你怎么了?”
梅香正蹲在墙边侍弄百合花,他到底年纪小没经过事,猛然听见女子这样亲昵的唤人,耳尖都红了,慌慌张张的跑到萧俪身前,屈膝行礼。
“奴才参见小姐,公子在屋内呢。”
萧俪头一回见他,驻足打量了一眼,问:“你是?”
梅香温声道:“奴才梅香,是前两日才选派到院里的侍儿”
萧俪‘哦’了一句,抬手又温声道:“起来吧”
她正准备问他柳修筠怎么样了,就听到了吱呀的开门的声音。萧俪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柳修筠已站在门口了,正看向她。
萧俪见他面色红润,心中稍稍放心了些,抬步向他走去。
梅香瞧着萧俪将柳修筠的手牵在手心,往内室去。柳修筠临进门的时候回了头,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梅香对上那眼神心中一颤,立刻低下了头。
萧俪牵着柳修筠到床边,扶着他坐下,目光落在他面上,关切的问:“柳柳,怎么请大夫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柳修筠望着萧俪眼底关切的神色,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男子的内症,都犯得上七出之条了,他怎么敢和她说呢。
萧俪见他不说话,眉头轻皱,更加不放心了,继续追问;“柳柳,到底怎么了?”
柳修筠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道:“就是一直月事不调,找个内症的男大夫来看看的。”
他特意在‘男大夫’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萧俪听闻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柳修筠柔柔的笑道:“我没事,萧娘别担心了”
“大夫开药了吗?”
柳修筠愣了一瞬,轻轻转了眼珠,眼眸微敛,不敢直视萧俪,低声道:“开了。”
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萧俪要求把方子拿来她看看。
好在萧俪没有多问,只温声叮嘱他:“那就按着大夫开的方子喝药,好好的调理。”
柳修筠轻轻点了点头,慢慢的将目光移到萧俪面上。
她对他向来是温柔多情,对下人也和颜悦色,以后皇子和侧君进门,想来也会像他一样,陷在她的柔情之下,无法自拔。
柳修筠鼻头一酸,在同根堂跪接圣旨时压下委屈和酸楚的情绪,此时见了萧俪,统统涌了上来。
萧俪见他眼角忽然就泛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焦急的问他:“怎么了柳柳?”
柳修筠不管不过的投入身侧之人的怀中,把自己的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萧娘”
萧俪搂着怀中的人,一遍又一遍的问他怎么了。
柳修筠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萧娘”,仿佛这样,这份柔情蜜意就能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柳修筠的声音越来越委屈,萧俪便心中有数了,定然是为了今天赐婚的事情。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将人往怀中紧紧的带了几分,良久才郑重的道:“柳柳,我绝不会负你”
柳修筠自接旨那一刻起就知道,此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既然不能更改,他再作闹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懂事些,可怜些。
萧俪对他的愧疚就会多一些,就像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是怎样滚到床上去的,柳修筠只觉得今日的萧俪格外温柔,从来没有这般如珠如宝的呵护过他,甚至让他忽略了从窗户透进来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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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书房
萧俪坐在下首慢慢饮茶,等着萧晴过目此次春闱及弟的名单。
良久,萧晴才抬首笑道:“如此,陛下明日早朝定会开怀,想来等你和端容帝卿成婚之后,你的官介还能再晋一晋。”
萧俪放下茶盏轻轻点了点头道:“母亲若觉得没什么问题,我明日就将这份奏折递上去了。”
“直接递上去吧”萧晴瞧着她又道:“我听门房说,这几日给你递拜帖的人很多,你一个都没见?”
萧俪道:“是,娘亲不是说让我低调些吗?”
“这些人拜访无非就是送礼,见了不收得罪人,有差别的见也得罪人,不如都不见。”
萧晴认同道:“这是正理,如今你办事越发妥帖了。”
“礼部已经将帝卿出绛的日子定好了,在五月中旬,到时候礼部会派礼官,给你讲迎亲的规矩,你上心些,别出了差错怠慢了帝卿。”
萧俪敛了眸子,半响才道:“我知道了。”
萧晴见她神色不佳,想了想宽慰道:“听说端容帝卿容色倾城,所以陛下才特拟定了‘端容’二字做封号,虽说可能骄纵些,但男子只要嫁了人,慢慢也就乖顺了。”
萧晴有所耳闻,端容帝卿从小千恩万爱的长大,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要是照她女儿以前那个暴躁脾气,二人凑到一起,定然是要闹得不可开交的。
可是现在她瞧着她这女儿,对后院的人倒是有耐心的,她又长了一副好相貌,相信帝卿过门之后他们应该能处下来。
萧俪无心听这些事情,起身告辞:“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萧晴见他没听进去也不恼,只要她将人娶回来就行了,能过的好自然好,若是过不好相敬如宾就是了。
萧俪从书房出来,远远的见一个白沐朝她走来。
萧俪驻足问她:“怎么了?”
白沐从袖中拿出一张拜帖,双手递给她,轻声道“送拜帖的人说和您相熟,是您在嵩阳的同窗。”
萧俪挑了挑眉,抬手打开了拜帖,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轻笑道:“确实是同窗。”她将目光从拜帖移到白沐面上,问她:“人还在候着吗?”
白沐点了点头:“一直在门外候着呢”
“那就请进来吧,让她到月华苑见我。”
江楚在相府外来回踱步,也不知萧俪会不会见她,她们得关系说好吧,也就认识了一个月,说不好吧,姐姐妹妹的相互称呼着,还一起逛过窑子。
当时萧俪走的突然,只给她在书桌上留了一封信,说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
等她和雁兰看到信匆匆赶去她院子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后来春闱开始了,她也去上京参加了春闱,不出意外的落榜了,半个榜单几乎都姓王。
和她一同从嵩阳来的同窗都唉声叹气,坊间也是骂声一片,都说只要有琅琊王氏在一日,天下学子就没有几个能考进上京城的。
她也心灰意冷了,本来都准备收拾行囊回嵩阳,没成想听说朝廷颁发了谕旨,此次春闱不作数,要重考,并由新上任的翰林学士萧大人主持。
她不明白重考的缘由,但多了一次机会,对于她来说是好事,便又留了下来。
相府朱门缓缓打开,江楚收了神思,着急的抬眸望去。
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穿戴不凡的女人出来了,门房的人都纷纷行礼,:“参见白大人”
之前接待江楚的不过是门房的侍女,如今这个一看就来头不小。江楚心中一喜,迎上前去。
白沐朝她点头笑道:“江小姐久等了,我们大小姐有请”
江楚心中一松,高兴的道:“多谢白大人。”
她招呼着边上的侍女,提上礼品,跟在白沐身后,一路穿过许多游廊和院子
半刻钟后,白沐在一个院子前停了脚步,示意她进去。
江楚心中紧张,抬眼看了看门上的牌匾‘月华苑’,稳了片刻情绪,才迈了进去。
她绕过景墙,抬眼瞧见萧俪坐在院中的茶桌前。
江楚急急地向前走了过去,在离茶桌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利索的行了个叩头的大礼:“草民江楚拜见萧大人。”
萧俪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起身超她走来,一边笑一边将她扶起来:“江姐姐怎么这样见外”
江楚抬眼寻了寻她的面色,见萧俪一如之前的随和,心中稍稍宽心些,还是不敢逾矩,谨慎的说到:“草民以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冒犯。求您……”
萧俪不想听她这客套话,开口打断:“好了好了,江姐姐别客套了,我今日又没有穿官服,咱们就和以前一样相处叙旧,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是是是”江楚连连点头。
“坐吧”萧俪指着椅子,又吩咐边上的侍儿:“邀风看茶”
江楚等萧俪落了座,才敢慢慢的跟着坐下。
她轻声开口道:“不敢劳您称呼一句姐姐,我字子楚,不若大人唤我子楚吧。”
萧俪知道她放不开,也就随她了,笑道:“好呀子楚。”
“不知子楚是怎么知道我在上京的身份的?”萧俪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的问。
“第二次春闱的时候,我在考场上远远的瞧见您了”江楚讲到此处也是眼中泛光;“当时您穿着官服,丰神俊秀,我都不敢认,事后打探才知道您的名讳。”
“虽然同姓不同名,我回去想了几夜,揣测您应该用了化名,心里拿定了主意,才敢来拜访。”
萧俪笑道:“我竟没在考场看见你,眼拙了。”
江楚立刻摆手否认道:“考场的学子上百人,我混在人群里不起眼,您看不见我才是寻常。”
此时邀风奉茶而来。
江楚对他轻轻点头以示感谢,转而又将目光移到萧俪面上,扬起笑脸道:“我在坊间听闻您一入仕就荣封四品,现又被圣上赐婚,迎娶帝卿。”
“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可喜可贺,草民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家中又一匹新花样的布匹,另从嵩阳带了些瓜果,鄙薄之物,请您别嫌弃。”
“子楚客气了,那我却之不恭了。”
江楚在相府门口打转已经四五日了,看着来相府拜见的,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各路学子,都没能进的了门。
她带来的礼物也是有讲究的,她知道萧俪出身相府,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如今又是少年得志,她就算是将她全副身家都送了,都是入不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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