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生活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舒适。Gavin抓了几个他一手带大的亲兵放在门口,只交代要看住她别寻死,除此之外要什么给什么。
这个活儿和其它的工作比起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于是亲兵们欢天喜地,连带着对她也很是客气。
领头的亲兵叫丹拓,二十出头的样子,比其它几个看起来年龄稍长,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一双黝黑熠亮的眼睛,很是机灵能干,Gavin平素最喜欢他。
这栋房子空的像没人住过,自然也没有厨具和食材。于是丹拓吩咐下属每次从营地领饭的时候多拿一份,他给如歌送进来。他英文不好,如歌不会M国语,两个人比比划划鸡同鸭讲,一番交涉下来如歌只看懂了让她吃饭的意思。
那就吃吧。人只要打算活着就得吃饭。如歌边吃边想,人是不是天生就要被很多东西要挟束缚,比如吃饭喝水和氧气。如果不想死,就得为此奔忙。
今天晚上的伙食里有一块小蛋糕,这令如歌很是惊讶。其实营地里一直有,但是Gavin不喜欢吃,所以一向跟着他蹭饭的如歌自然也从未见过。
丹拓给如歌拿来的这块似乎是这边特色的做法,有种豆蔻的香气,如歌以前没有吃过这种风味。
实际上,距离她上一次吃蛋糕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好像还是在她毕业答辩的时候,她们几个女生为了感谢老师,偷偷在宿舍做了几块小蛋糕带到答辩现场。
如歌的手艺不错,老师们都夸好吃,只有一位中年男老师自始至终没有动过他面前的那块。
答辩结束之后,男老师起身不好意思地说,“等下去接孩子,我看他们都说这个蛋糕好吃,我带走给女儿尝尝。”
如歌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遥远,像许多古板且清贫的传统家庭一样,她很少和父亲说话,一旦开口也只是汇报学业。
但是在那一刻,如歌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从小到大父亲开会或者出差后带回家的零食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在别的同事吃茶歇的时候,父亲给自己省下来的。
这是为数不多的,她感受到父女情的时候。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男性表达感情的方式和自己有如此大的不同。父亲把自己省下来的茶歇拿回家时,也并不会大张旗鼓告诉她是哪里来的,只是放在她桌子上。
他放下了,于是她就拿起来吃了。她只觉得这样的投喂如此正常。
直到亲眼看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重点从来不在于食物,而是一个父亲听到别人称赞零食时,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他的女儿会不会也爱吃。
这样的幽微情感,父亲从未说过,她也不懂。
想起这段往事让如歌睡不着。
如今她望着外面漆黑空旷的天幕,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到底都明白些什么。
她好像从来都是浑浑噩噩活了这么些年。
她是最传统的乖乖女,听话的,温驯的,却又是麻木的,无知的。
她不懂得别人,也不懂得自己,更不懂得人与人之间这些复杂幽微的感情。
她和父母的关系不近不远,上大学以来每周一个电话。她也没有谈过恋爱,平素只和女生朋友玩,还被骗到了这里。
她也不懂外面的世界。
在象牙塔里呆了这么多年,她很擅长考试,却并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毕业在即,她手里有了几个offer ,有教师有文员,都是随大流找到的,却也不知道自己想做哪个。
她一向是有些避世的。逃到书本里读书,躲在宿舍里做饭学美妆,她只喜欢这种一个人做的,单纯的事情。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毕业季的迷茫,她也不会想出门散散心。
在这永远是夏夜的舒朗星空下,叶如歌终于明白为什么被骗过来的是自己。
她太乖了。虽然她考试考的很好,但却什么都不懂。
不懂得人性,不懂得感情,不懂得自己也不懂得别人。她就是一只老实单纯乖巧的肥羊,不宰她宰谁呢。
如歌低头忘了忘手里的蛋糕苦笑。若是放在以前,她甚至不会觉得这蛋糕和父亲当年拿回去的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蛋糕,一个是去营区按人头领的,一个是父亲特意省下来给她的。一个只是食物,另一个里有感情。但只要给了她,她就一样吃。若不是那天答辩时令她突然开窍的一幕,她只怕到现在都不明白有什么区别。
如歌长长地叹气,以为自己懂了再也无法获得的东西。却并没有对自己当下的饭食回过神来,想想营区的大锅饭添张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好在,不明白的不止她一个。与另一个尚未完全进化的畜生相比,如歌对感情这种层次的理解,已经算得上是一如既往的尖子生了。
第10章
Gavin今天的心情不错。
山上住着的那只鸽子不闹着要去死了。今天出任务也顺利,他们三个人轻轻松松干掉了对方的十五个人,他的一梭子弹没有一枚虚发。
于是一群人在湖边大吃大喝,围着火焰嚎一些不成曲调的下流歌。深夜的时候他摇摇晃晃地开车上山,一进门就直奔叶如歌的卧室。
叶如歌正迷迷糊糊在一个非常可怕的梦里。她的四周仿佛是无尽深渊,她拼命挣扎,哭喊,却无法避免地向下坠落......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了起来,她的脸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枪炮的火药味,浓烈的酒味,熟悉又令人生畏的男性气息揉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她在半梦半醒之中更加拼了命地挣扎,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后颈,吻就这样覆了下来。
Gavin只觉得她的唇舌软的令人心底发痒,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独特芬芳充斥在他的口鼻之间,另一只手顺势抚上她的脖颈。
嗯,嫩滑温热的,轻浅的脉搏一下一下跳动着。
这小鸽子还活着。真好。
他吻的越发深入,唇舌交缠间情动的厉害,下身又硬又涨,一只手从睡裙下探了进去。
如歌从噩梦中醒转,却仿佛再度落入一个更深的噩梦。她的裙子被掀到腰际,两腿间挤进男人精壮的腰,那骇人的东西压的她小腹都疼。
她拼命往外推他,可那力气小的他甚至感觉不到。声音也小,细着嗓子一声声地哀求,“不要,Gavin,不要......”
啧,他皱了皱眉头。知道是我还不要。
之前未经人事的时候,为了活命还上赶着说会这个,如今湖里泡了一圈上来,倒不要我了?
这样的挣扎很快耗尽了他的耐心。他毫不留情地捞起她的腰,一把扯掉了那薄薄一层的底裤,准备直接进去。
她的哭叫更加激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Gavin当即停住。她受伤了?
他不在,居然有哪个不想活的敢来偷吃他的独食?还把她弄伤了?
Gavin不信地起身去开灯,整个房间瞬间亮起。
巨大的床上蜷缩着一个哭的面目模糊的女人,被扯下来的底裤上垫了厚厚一层带血的软纸,床单上也有一道血迹顺着她身下蔓延开来。
男人彻底反应过来。他知道这个。酒吧里的那些女人总是有几天不接客的。每次往营地送女人之前,老鸨子也会仔细把这种时候的女人挑出来,怕扫了兵崽子们的兴。
啧,麻烦。
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干一下能死?
即使是张俊脸,沉下来的时候也吓人的很。男人摔摔打打捡起衣服,扭头便下了山。
他冒着火往山下去,黑暗中身体某处的轮廓依旧显眼。妈的,今天的鸽子不泻火,他还得专门跑到园区找女人。
他整个人被极重的戾气包裹,一把摔上车门,风驰电掣地往园区开。
*
鬼诈尸一样,开着开着,被酒精泡的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流那点血,她不会能流死吧。
其他人嘛,是肯定不会的。但那鸽子太瘦了,胳膊腿上连肉都没有几两,每次掐着办事儿的时候都像掐着一具骨头。
刚从湖里捞出来,别又流血流死了。
她死,可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这样想着,他猛踩了一脚急刹。
流血的时候怎么才能不死?他回想着。吃饭,睡觉,上女人。
在他的人生经验里,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这三板斧解决。只要身子舒坦了,什么伤就都好了。
最后一项嘛,很显然她是不想的。至于睡觉,她已经睡了一天了。
那就只剩下吃饭了。那小鸽子喜欢吃什么?
鬼才知道。每次饿急了她什么都吃。
Gavin挠了挠脑袋,突然想起来上次看她吃蛇肉好像吃的还不错。于是重新摸上方向盘,车头一转便往水边驶去。
既然蛇是吃的,那螃蟹大约也能吃上两口。他在心底盘算着。
路过死人堆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其实新鲜的人肉也挺好吃的。
算了。他还是一踩油门开了过去。那鸽子的胆子太小了,莫名其妙就能吓到。别又吓出个好歹来。
*
灯再度被打开的时候,叶如歌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缩了下,然后立即被更大的恐惧席卷。
肩头上的女人歇斯底里地拼命挣扎,浑身颤抖着哭闹,“不要把我送去卖器官,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可以,我可以,”哽咽难抬之间瑟瑟缩缩地伸手,居然往他下身摸去。
Gavin本就欲求不满的下身被她一碰立即有了反应。
啧。他皱眉望着那张不知道该算女人还是该算女孩的脸,此刻正哭得连眉毛鼻子都分不清。刚才还挣扎的像是要宰了她一样,现在又主动起来了?
他擒住那为非作歹的小细腕子,扛着她迈动长腿继续往外走,她却比之前更拼命地挣扎起来。
Gavin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那哭闹,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是以为我要拿她去卖器官呢。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细胳膊细腿瘦的鸽子一样,也敢不知好歹地求他选她。还说她会。
会个屁。连张嘴都不会。
于是他扳正女孩的脸,用那滑稽的语调说,“叶如歌,吃饱了再勾引我。”
如歌怔怔地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门口燃起的篝火。上面架起的树枝上串着几条蛇,旁边还放着螃蟹。正在火焰的灼烤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Gavin看着她那蠢样子就觉得好笑。他席地而坐,将女孩放在膝盖上,“我有那个闲工夫亲自来剖你?”
叶如歌仍半信半疑,但已慢慢止了眼泪。刚才哭得太狠,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停下,只是抽抽嗒嗒,用手背去抹脸上的泪水。树枝燃烧的灰烬被风吹到手上和脸上,越抹越像一只小花猫。
Gavin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张花脸,低下头逗她。“还知道不给睡就会被摘腰子。挺自觉啊。”
一语未了,女孩的眼中又泛上一层泪水,眼见就要滚落下来。
啧,这么不禁逗呢。
他抬手拿起一只螃蟹,顺手掰开递给她。吃东西总能堵住眼泪珠子了吧。
*
螃蟹好吃。膏肥肉满,烤熟的鲜香还带着清甜。
蛇也好吃。她上次就知道,紧实弹牙,带着天然的肉香。
几个月来饥一顿饱一顿,从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叶如歌此时抱着蟹壳,风卷残云一样,上一口还没嚼完就忍不住去吃下一口。
Gavin兴致勃勃地看着小鸽子吃饭。吃的那么起劲儿,也没吃掉多少东西,反而快要把自己噎到的样子。
他嫌弃地起身给自己拿了一条蛇,顺手从火上方拿下来一个竹筒放到她面前。
如歌惊喜地看着面前正氤氲着水汽的竹筒。居然还有汤?
一条鱼,几块鲜竹笋,此时正隐隐约约藏在那奶白色的汤里,散发出阵阵鲜香,她喝了一大口,一路暖到胃里。
那张小花猫一样的脸上明显抑制不住地泛起笑意,两只清泠泠的眸子弯弯地眯了起来。
这是吃美了。Gavin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拿着一串蛇慢慢地啃。三板斧还是有效的,这小鸽子此时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不像快死的模样了。
*
不大一会儿,鸽子的吃饭速度慢了下来。他扫了一眼过去,鸽子立即有眼色地又抱着一个蟹腿啃了起来。
没啃几口,鸽子上下牙之间好像有千斤重一样,又慢慢停了下来。
他又扫了一眼过去,眼见那眼圈儿又快红了。
行,这是彻底塞饱了。可以兑现她刚才的诺言了。
男人长臂一展,掐着腰就把如歌提了过来,稳稳当当放在腿上。
嗯,柔软馨香的女人身体,抱在怀里就让人高兴,本就不老实的血液立即开始往某个地方涌。
他得意地伸手按了按那圆滚滚的鸽子肚子。嗯,鸽子肚子好像都是要鼓着才好看的。这样想着,他的手又顺势滑了下去。
有了刚刚那一场以为要被活剖的恐惧,如歌此时不敢再拒绝。狠下心来闭了闭眼,僵硬着身体由他去。
啧,这小鸽子,怎么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不满地把手伸进去,却又触到一滩温热湿滑。
Gavin讶异地把手拿出来,映着火光看到手掌上依旧一片鲜红。
“都吃饱了,还没止血?”
“啊?”如歌从视死如归中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Gavin把沾满血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孩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他好像,好像根本不懂月经是怎么回事。
男人可并不这么觉得。他天天睡女人,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个?
到底是年轻女孩,迎着这样诧异又自信的目光,如歌不由得红了脸,低头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的...这个不是吃饱了就会止血的...它,它不是伤口...”
不是伤口?男人的眉头皱的很不成样子。“不是伤口能出血?你不懂还是我不懂?叶如歌,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连包扎都不会吧?”
Gavin没有说废话不行动的习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她横放在自己腿上,掀起裙子就要检查里面的情况。
“不对,真的不对!”强烈的羞耻感下,她双颊绯红,不由得大声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护住裙子,“它是伤口,但也不是伤口,这个叫子宫内膜脱落,就是这样的,会一直持续一周左右才停止出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和他做过那么多次那么羞耻可怕的事情,他要拨开裙子检查她的这个行为却仍然令人无比羞耻。她实在无法想象他那双好奇的眼睛仔仔细细看她下身的样子。
太羞耻了。羞耻到她甚至短暂地忘了害怕,拼命大声争辩。
Gavin更加讶异了。
这小鸽子是挺好玩的。她说的事情挺好玩的,说话的样子更好玩。原来忘了害怕的时候声音也是蛮清晰洪亮的,说起话来文邹邹的,确实像读书的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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