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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第一次，没有反驳这句话。
过了几天，薛杭把结婚协议的电子版发给了我。
我在手机上，粗略地扫了一眼，看见那条“甲方自愿将全部身家的百分之十五赠予乙方。”
后续的条款，又对全部身家，赠予期限等做了清晰的阐明――
这是份有效的合同关系，我和薛杭，是合作关系。
在签时，我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就那么顿住，
最后，我还是签了合同。
我在微信上问薛杭，
-你怎么说服你爸同意的？
薛杭的视频来了。
他在书房，背后是装满书的书柜，他喝了口水，“庄叔去找了他。”
薛杭的声音，更偏向清亮温和，一听，会让人觉得这人性格很好，温和体贴，但他此时的声音，有些哑。
“你声音为什么这么哑？”
“刚在开会。”
薛杭现在是跟着赵博楷，赵博楷有心，想把他从现在的位置，往更高的位置提拔。
但上升，也需要业绩，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为了他铺路，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
赵氏旗下有个子公司百州专门研发药品，百州最新研发了一款治疗感冒药的胶囊，赵博楷将感冒胶囊的宣发交给了薛杭。
百州的感冒药本就家喻户晓，新的感冒药发行，销量自然也不会差。
是个美差。
我看着屏幕，屏幕里的人仍看着我，？
我刚开始还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过了半秒，我才意识到他是想让我讲我的情况
这样子真像个合作伙伴。
“西岸那边让陈姐给我发了很多个通告，还有剧本，未来的两年我可能会特别忙。”
但都是瞎忙。
西岸那边给我发的剧本，都是一群垃圾，那些甚至都不能称为剧本，只能称之为厕纸。
陈姐也察觉到了这次剧本的劣质，拐弯抹角问我，是不是赵允城闹掰了？
“何止啊。他现在，得恨死我了。”
陈姐整个人都木了，“你……你……”
“算了算了，我先跟那边周旋一下，再看看还有没有剧，争取把你最近两三年的剧都给安排了。”
薛杭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情不是特别好，他问我，“你和竹木签了几年？”
“五年。我大一的时候签的五年，后来续期，又续了五年。”
其实最开始续期本来是想要续十年，但是老板跟我说签个五年就行。
现在想想，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公司的发展不太行，他在不久之后会选择卖公司。
“当时卖的时候，没考虑过买嘛？你应该买得起。”
“考虑过。但后来还是想想算了。开公司，挺麻烦。我自己都不温不火，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管理公司。借着西岸的风，正好让大家都积累点资源。”
“借着西岸的风？”
说错话了。
但告诉薛杭，也似乎不是不行。
“嗯，借着西岸的风。”
他没继续问下去，将此次新药的营销策略给我说了，问我有什么新想法？
我摇摇头，“没有。”
我能想到的，和他们想的差不多，而且要是连我一个外行人都想的出来的，百州的营销都想不出来，那他们可真的离辞退不远了。
有人敲门。
“挂了，我去开门。”
第68章 打听
来人是嘻嘻，西岸那边又给我接了个综艺通告。
“什么时候？”
嘻嘻犹豫一下，圆眼中冒火，“下个月23号！”
下个月23，那是下一部戏开机。
“陈姐跟那边说了很多次，说那天你新戏开机，去不了。但是那边就是不同意，而且他们还说，别人能接，为什么你不能接？……赵允城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啊？！不就是被甩了嘛，还报复！”嘻嘻义愤填膺。
脸肉嘟嘟的，还挺可爱，我也没那么郁闷了，笑了下，“算了，先不管了。先把这个拍完吧，到时候再说。”
“可是开机那天不去的话，导演肯定会生气，王依柔肯定会借着这机会踩你的，上次她就点赞骂你的微博！这次，你要是不去，不知道她又要怎么做妖。”
世事难料，之前我和小林合作，爆出王依柔恋情，过了几年，我和她同为流量小花，抢代言，抢剧本，腥风血雨。
我让嘻嘻回了房间，给陈姐打了个电话。
“你找人问一下，开机的日子，是找谁算的。”
陈姐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好。”
娱乐圈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共通的，陈姐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这个大师。
送了20万，大师一顿专业词汇输出，一阵忽悠，导演将开机时间提到了25号。
我也终于能够彻底沉下心来拍戏。
一晃，到了杀青这天。
拍完最后一场戏，我让嘻嘻给剧组所有人都买了杯咖啡，回到化妆间的路上，都在举着咖啡跟我说，“谢谢。”
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替我卸妆。
单莹进来，拿着我送的咖啡，坐在我旁边的空椅子上，举了下咖啡，“谢谢。”
“不客气。”
单莹没走，等我妆卸完，她仍坐在我旁边。
我侧头，看了眼单莹，单莹微扬起嘴角，眼中愁绪溢出。
我看了眼嘻嘻，嘻嘻立刻带着化妆师出了化妆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怎么了？”
单莹望着我，手指捏着咖啡包装，包装微内陷，她似难以启齿。
等了两三秒，她开口了，“你……能不能帮我推荐下剧组？”
“可以。”
她微愣，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十分郑重。
“你有面过剧组吗？”
“有……但都由于各种原因，被换了。”
换。
“我能和你在一个剧组吗？哪怕就是一个小配角也行，我想在你身边学习学习。”她无比诚恳地看着我。
“你是说《玉楼梦》？那部戏，25号就拍了，人已经定了。”
她愣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下部戏，还没定。”
“那你再看看其它的吧。你要是有想演的，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导演。”
我起身。
两旁绿树高大，车道拥挤，车辆缓慢通行。
“你为什么要去看我姐啊？”副驾驶的单莹放下手机，望向我。
“要走了，想和你姐姐说声再见。”
她欲言又止，我注意前方的车，又说，“当然，还有我的私心。”
阳光正好，身穿病服的单彤正在看护的陪伴下，在草坪晒太阳。
周围，也有同样穿病服晒太阳的人。
我支开单莹，把路上买的果篮递给她，“你把这篮水果放到姐姐房间吧。我想和姐姐单独说会儿话，姐姐可以吗？”
单莹微愣，“我姐情绪不太稳定，你们单独的话，我怕你到时候控制不了她。”
单彤对这明显歧视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似已经习惯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刺激姐姐的。”询问单彤不会有结果，在这两人之中，做主的是单莹，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帽子一扣，单莹不再说什么，走之前，她对单彤说，“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一定要提前说，千万不要发病。”
最后这话，倒是怕单彤发病说出些什么。
单莹和护工都走了，我坐在单彤旁边。
单彤问我，“你想和我聊什么？”语气温柔，又带着中气不足的病意。
“姐，我被赵允城甩了。”
第69章 探听
单彤似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神情无奈又苍凉，她安慰我，“这是件好事。时间不长，被甩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伤心地垂下眼帘，“可是，我还是很难受。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不喜欢我了。姐姐，你和他当时……嗯……你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
单彤回忆，“我们那时候……算了，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在想这件事情了，越想……只会越难受。”她开始难受了。
“可我过去不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甩。姐姐，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住一起吗？”
单彤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点头。
“可我和他没有住一起！”
单彤微愣，“可能……”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我。
“你们当时住哪？！是不是还有人来照顾你们？！”
单彤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文心，这些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还有工作嘛，你现在这么火，还有这么多剧演，你以后肯定会遇见比允，赵允城更好的男人。”
“姐姐！”我仍坚持，眼睛泛红，“你跟我说吧。你们当时住哪？是不是有人照顾你们？那人是谁？！我和赵允城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带我回过家……”
我捂着脸颊，弯着背，语带哭腔，“……他到底把我当什么？”
“文心……”单彤拍着我的肩膀，沉思许久，无奈之下，“……好吧。”
她告诉我她和赵允城住在哪，平时生活细节，有哪些佣人，内容细致，
她不忍看见我受伤的眼神，说完后又安慰我，“……文心，我没有资格劝你。但是，你比我好，你是个明星，你长得那么漂亮，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人喜欢你的。”
我没回应，伤心地抬起手背擦眼泪，侧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侧过头一看，单莹。
“怎么了？”她疑惑不解地看了眼我，又看向了她姐，单彤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我粗暴地将眼泪擦干净，看着单彤，郑重对她说，“姐姐，谢谢你。”
“没关系。你……”
“姐姐，今天我和你聊的，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单彤下意识地看了眼单莹，似在寻求她的同意，又看着我，“好吧。”
开车回酒店之后，我把今天从单彤那得来的消息发给了薛杭，薛杭到了晚上才回我。
那时，我正在参加杀青宴。
剧组的人几乎都在，年纪相仿，又在一起拍了三四个月，关系不错，桌上也热热闹闹，
导演提完酒，又坐下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和大家拍戏的三、四个月，我很开心，也希望还有机会合作。这段饭是杀青宴，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之后不会见面，娱乐圈，虽说挺大，但也挺小。”
“我和知知，以前也一起拍过《幸福在哪里》……”
知知惊讶地看着我，她没想到我还记得。
我记得她，记得之前同样出演龙套的小杨，记得之前和我合作过的化妆师壮壮……他们都非常惊讶甚至受宠若惊地望着我。
“记人，是最基本的能力，也是最基本的尊重。你不仅要记得他们长相，记得你们在哪见过，还要记得他们的身份，爱好……任何相关的，任何能为你和这个人牵线搭桥的机会，你都要记得。”
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交朋友的准则，更加具体一点，是交对我有利的朋友的准则。
虽然我并没有按照我爸的话，去交那些对我有利的朋友，但由于演戏的原因，以及这条准则的引导，我总是会在无意识地去记下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在某些场合，它们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有这次拍的遇见的新朋友们。我很高兴遇见你们。但，也确实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耽误了拍戏的进度，延长了大家的拍戏进度。”
“抱歉。”我深深鞠了一躬。
“哎！没事没事！这又没耽误多少事！”
“就是！还让我们能够多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了！预算也没超！”
“对！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全桌的人，都在说着没事，表情真诚，――他们是真心的，我的这番话，起的效果，挺不错。
我直起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行！那我就不说了！下一个，是……？”
“我！我来吧！”副导站了起来，他喝了不少，酒气已经上头，新一轮的提酒开始了。
……
手机震动，我拿起一看，薛杭发了微信，“我会去处理。”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青安？我去接你。”
按照我原本发给的行程单，明天我应该是要回青安休息几天的，但是由于剧组拍摄时间超出预期，原本预定好的综艺时间，只能改期，又经过一系列的沟通调整之后，改到了明天。
-明天我回不去了。明天要去参加综艺。
-把你新的行程表发我。
-什么时候能回来？
-两天后。
-到达时间和地点发我。
*
酒喝多了，就想上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看见男二李风竹站在厕所外面，似在等人。
听见声音，他看了过来，然后视线就落在了我身上，不动了。
我也不是傻子，这段时间拍戏，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你出来的时候，最好带下口罩。厕所门口，人来人往，容易被拍到，也容易被看到。”我刻意用前辈提醒后辈的语气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愣了一下，下定决心，“文心姐……”
“你可能是喝酒喝多了，上头了。”
“我没有。”他执拗地看着我，“我特意在这等你……”
“你是想等我，还是想害我？”我看着他，话说得慢，但意思明确，倒打一耙。
“你要是说完，被人拍到了，我们马上就要上热搜了。你就帮我个忙，我不想又因为这种问题，上热搜。”
李风竹颓丧地垂下头，他长得小，脸又可爱，颓丧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怜，
我走了。
有句话说的对，隔墙有耳。
还有一个成语说的也对，一语成谶。
第70章 营业
李风竹在厕所门口，未告完白这这段，被人给录了音，声音很小，也不甚清晰，杂音很大，但是大致的内容，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出来。
然后，我又上了热搜。
最新热搜上太多，我都免疫了，都不想管了，陈姐说，我们这边也不发声，就这样不管了。
李风竹那边也没否认，也没承认，打算冷处理。
但他的评论区被我和黄江的cp粉给冲了，还有大批粉丝觉得他没有事业心，好不容易事业有点起色，还想着谈恋爱，直接脱粉。
李风竹那边慌了，给我连发五六条微信，希望我能配合他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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