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们讨论一下吧,”交流之后才发现,两人的想法很接近,但看似高傲的北原其实是个社恐,梁宇森只能自己出面召集队员,“目前的形势严峻,要想在对抗中留到最后,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剩下的除了黑社会成员就是雇佣兵,个人实力都不弱,缺的是指挥者和丛林作战的经验。梁宇森作为新一和唯一的继承人,二十岁就开始独当一面,比起在家族中还没有发言权的北原仓介要成熟老练得多,思维缜密,他提出的计划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按照他的方法,一方面隐匿行踪,一方面果断对实力不如自己的小组下手,减少竞争者,他们又安全地度过了一天。
晚上在丛林里睡觉,树上比地上安全,队员之间都默契地保持一定的距离。梁宇森躺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桠上,抱着一把HK MP5冲锋枪,匕首和手枪都在身上,虽然身体极端疲惫,但精神却无法松弛,反复回想这两天遇到的其他组情况。对讲机里的通知说目前只剩下二十一名选手,有一个组只有两个人,他们组还剩七个人,是目前人数最多的。
最后一天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梁宇森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右耳上的珍珠耳环,他不怕死,但更渴望回到吕青的身边,下定决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突然一个磁性的男性声音幽幽在他耳边响起:“你的耳环很特别。”
梁宇森一惊正待翻身而起,一只胳膊搭过来,他顿时浑身麻痹动弹不得。赫尔墨斯帅气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以一种好朋友促膝夜谈似的姿势躺在旁边:“Sim,你不用紧张。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每个评委手里都有一个名额,可以保送他看好的选手晋级。”
被挟制的太子很冷静:“是吗?”
赫尔墨斯轻笑一声,视线在他脸上流连,言语多了几分暧昧:“你知道吗,你现在在网上多了一个称号――Gay圈天菜,爱慕你的男人比女人还要多。”手指拨弄他的珍珠耳环,顺势捻了捻他的耳垂。
梁宇森愣了一下,面红耳赤地先骂了一句“操”,接着又用英文爆了好几句粗口,去他妈的Gay圈,梁家没这个先例,他要是弯了,梁爷能从地下爬起来大义灭亲。长相清秀,平素安静内敛的他说脏话,让赫尔墨斯大人更兴奋了,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脖子,忍不住又凑近了些:
“只要你取悦我,我不仅可以让你晋级,还能在之后的历练中帮助你!你不想成为黑曼巴的首领吗?”
梁宇森一边暗中蓄力,一边充满敌意地瞪着他:“如果你不是导师的话,我真想把枪管塞到你的屁眼里!知道我为什么戴这只耳环吗?因为是我女朋友的。”
他骂得很恶毒,但眼前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疯子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惊醒了周围的组员。梁宇森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他跳起来正要动手,赫尔墨斯翩然从树干滑了下去,轻灵得像一只蝴蝶,只在他耳畔留下一句笑语:
“你有女朋友?没事,再多个男朋友也行啊。”
第四十八章 姐姐,我回来了
赫尔墨斯回到直升机上,迎接他的是其他几人默契的掌声和阿瑞斯无情的嘲笑:“没想到啊,我们英俊潇洒、足智多谋的赫尔墨斯居然也会被拒绝,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弄死那只狮子狗吗?”这轻蔑的称呼来自梁宇森胸前的狮子头刺青。
被嘲笑的人丝毫没有尴尬或者恼怒,大大方方走到自己的座位躺下来,拿起一袋肉脯撕开:“NONONO,阿瑞斯,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他有没有底线而已,这小子不错,有能力有野心,够狠又有原则,是个可造之才。”
“真是这样?”阿瑞斯看看赫卡忒,又看看赫菲斯托斯,前者明显是不信的,后者跟他一样将信将疑,过了一会儿阿瑞斯出去了。当屏幕里出现强壮刚猛的阿瑞斯找到同样熊一般体格的波格丹,并对他说了类似的话时,剩下的三个评委都惊呆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人咋舌,阿瑞斯刚说到有一个名额可以报送选手,波格丹的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热情洋溢地说:“阿瑞斯大人,请您尽管吩咐,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阿瑞斯是顶着心理的极度不适才说出赫尔墨斯那些该死的虎狼之词,但波格丹配合得吓人,麻溜地脱下裤子背对着他,露出翘起的臀部和两条毛茸茸的粗腿,如果不知道他在岛上寻欢作乐的战绩,肯定会以为他是个娴熟的0。
直升机里的赫尔墨斯笑得狂拍椅子,差点岔气,赫卡忒和赫菲斯托斯也完全控制不住形象地笑了起来,甚至拿出手机想拍几张阿瑞斯的窘态。仿佛感知到了,阿瑞斯转头投来警告的凶狠眼神,接着一脚踹在波格丹的屁股上,让他摔了个嘴啃泥。这家伙还不识趣地嚷嚷:“是我做错了吗?不好意思,阿瑞斯大人,我没经验啊,要不还是您吩咐吧,我一定照办。”
“傻逼,测试也要分人,Sim最讨厌别人说他是Gay,这个波格丹一看就没脸没皮,要测试他得拿他的亲人当筹码才行。”赫尔墨斯轻蔑地说,每个选手的资料他早就烂熟于心了。Sim的女朋友?有点意思,是那个他追求的富家小姐吗?
第三天的厮杀到了白热化,各小组不再隐匿行踪,索性正面硬刚,人数少的两组组合起来想挑梁宇森这一组,谁知梁宇森和波格丹一见面,就直接组合起来,13V8,压倒性地取得了胜利。
梁宇森主动挑战夏永康,起初夏永康还骂他和日本人沆瀣一气,残害同胞,很快被队友接连发出的惨叫扰得乱了阵脚。梁宇森抓住他的破绽,把他压在地上,用匕首抵住脖子,低声说:“快宣布弃权,还能保命!”
夏永康自然不想放弃,但看着周围残酷的杀戮也只能叹息一声,朝着对讲机说道:“32号夏永康弃赛。”梁宇森眼里露出欣慰的神情,赞许地点点头松开了他,并对其他队员发出警告:“他已经弃权了,不要再下手了,省点力气吧。”夏永康和几个重伤伤员被接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梁宇森一眼,无声的祝福――希望你也能活下去!
剩下两组获得了胜利,但危机丝毫没有解除,离比赛结束的六个小时里,十三个人必然要自相残杀。波格丹朝梁宇森使个眼色,两人各拉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朝丛林深处奔去。“Sim你什么时候跟这个日本佬走到一起了?我吃醋了。”波格丹开玩笑地说。
梁宇森被赫尔墨斯的“测试”搞得浑身不自在,暴躁地骂道:“吃你妈的醋,谁也不许再跟老子开这种玩笑。”波格丹哈哈一笑,转而找北原仓介斗嘴,可惜根本得不到回应。
又经过了几番恶斗,对讲机里宣布比赛结束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机械地停止了动作。北原仓介正要一刀劈死对手,戴着铁面具的赫菲斯托斯风一般地出现,抢走了那个他要保送的枪械奇才,赫尔墨斯则选了快失去抵抗能力的南美选手,笑说“他给得太多了”。被誉为“铜之王国”的智利的两座大铜矿,哪怕是米洛斯大人知道了都得夸他一句生财有道。
当电脑屏幕上出现九个晋级人员名单时,吕青和老马都尖叫了起来,激动得拥抱在一起蹦了好几下。不但吕青哭了,老马也抹着泪说:“我就知道这小子命大,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去粉丝群发福利了!千万别让梁宇森知道我跟你......他会杀了我的。”
老马以最快的速度把破译的视频解压打码,发送到网上,开直播宣布梁宇森通过了最终考核,将远赴意大利深造这一好消息。粉丝们喜大普奔,弹幕全是鲜花鼓掌流泪的表情包,礼物疯狂地刷。老马开心地说:“感谢各位这段时间以来对太子的支持和厚爱,节目即将结束,相信他会以更好的面貌回到皖南。今天我给大家发福利,一是红包,二是抽五个幸运粉丝送梁宇森的私人物品。大家放心,我是他学弟,亲自去他家找出来的,对对对,就是梁家的老宅......
老宅的钥匙一把在红蔷薇那里,一把梁宇森留给了吕青,看着老马喜上眉梢的和粉丝贫嘴,吕青也忍不住笑意盈盈,沉甸甸压在心里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浑身轻松。
之前她打电话去骂林驰为什么要跟于知行翻旧账,林驰却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理直气壮地说:“我故意的,谁让他辜负你?”他也是男人,当然懂于知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情结,你不是有白月光吗?那就让她成为深深烙印在你心底的朱砂痣。
于知行被骂醒了,回去认真思考了两天才去见韩悦。周雪梅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不一样了,他穿得特别低调,黑色西服白色衬衫,连领带都是纯色,更主要是神态和眼神一扫先前的迷惘和颓废,从容地看着她问:“周姨,小悦起来了吗?”
周雪梅接过他手里的早点,叹口气:“还没有,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饭也没怎么吃。”于知行点点头没再说话,很自然的朝卧室走去,周雪梅有点惊讶,但也没出声阻止,暗自期盼他跟女儿能和好如初。
失眠了整夜的韩悦,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看到一脸关切的于知行坐在床边,逃避地又闭上眼睛。于知行心里不是滋味,她果然是厌恶他的,连睡梦里都眉头紧缩。
他温柔的又摸了摸韩悦的头发,缓缓说道:“小悦,我知道你在听,对不起,我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从最开始说要照顾你,到这次劝你放弃孩子,我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判断什么是对的,不够尊重你的想法,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韩悦依然紧闭双眼,但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于知行轻轻替她擦掉眼泪,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比我多百倍,但无论我哥还是周姨都不想看着你这么不快乐。小悦,你还年轻,不应该被困住。你以前说过想开花店、想养小动物,想出去做旅行博主,现在都来得及,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振作起来我们都一起往前看,好吗?”良久,韩悦轻轻点了一下头,于知行如释重负。
吕家的餐桌上,大太太洋洋得意地夸耀着她的宝贝儿子,在孟宇的监督下没出岔子就能拿出来吹牛了,换成以前吕青肯定无比厌恶,但这次她却恍若未闻,甚至脸上还带着笑,附和了两句。连吕一铭都觉得古怪,问:“青儿,你有什么事吗?”二姨太担心地看着女儿,这段时间她确实不太对劲。
吕青恭顺地笑着说:“没有啊,爸,我就是替您高兴,哥哥成熟了,能替您分忧了。”她起身为父亲斟了碗汤,小心地送过去,“您之前说想让我去纽约分公司,那边还需要人吗?”
在座的人都楞住了,吕一铭以为她在说反话,不悦地说:“你惹的麻烦好不容易才理清,又怎么了?”
二姨太蛾眉一竖,正待替女儿说话,吕青在桌下拉住她的手,温和而坚定地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哥哥一样独当一面。纽约分公司要是上了轨道,盛世就能走出皖南,成为国内物流行业顶尖的企业了。”
吕总有几分意动,但这意味着已经25岁的她起码要在那边待上几年,韶华易逝。吕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先搞事业,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他思忖片刻答应了。
回房后二姨太伤心地埋怨:“真是越有钱越贪婪,他怎么能一点都不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就知道把你当赚钱的机器......
“妈,”吕青抱着她安慰道,“你要是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去纽约好了。我是自己不想结婚,男人靠不住,钱靠得住。”
二姨太又开始骂于知行,怪他伤了女儿的心,吕青无奈地说:“妈,你的观念该转变了,谁又没吃过爱情的苦呢?咱们女人也要拿得起放得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吗?”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被母亲抓住了漏洞:“你有新的了?我怎么不知道?黄明辉可不行,你不能走妈的老路......
她哭笑不得,只好吐露了一点:“不是,他比我小两岁......很爱我,也挺帅,有本事,就是暂时回不来。”说着不自觉地红了脸。
二姨太看女儿娇羞的模样,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既开心又担忧,转念又说:“不行,我还是留在家里吧,免得你爸忘了咱们母女,把你该得的那一份给了别人。”
叶心南死后,叶心萍痛不欲生,苦于梁宇森进了黑曼巴的精英训练营她鞭长莫及,数次想拿吕青泄愤。但王蔚然的事让黄署长和陈天友撕破了脸皮,新一和的场子三天两头被警察清剿,陈天友劝她先忍耐一阵。她本以为梁宇森会死在生死战里,没想到他居然获得了最后的晋级。
“那小子要是真被黑曼巴选中当了继承人,那我们还有活路吗?我要先杀了那个女人,让他痛苦一辈子!”叶心萍歇斯底里的冲陈天友大喊。
陈天友的耐心快用完了:“那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要我派人去意大利黑曼巴总部杀他?心萍,你也知道现在形势多紧张,一旦轻举妄动,黄家那条老狗就有理由拿新一和开刀。 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动手。”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叶心萍完全听不进去了,带着自己的亲信在地下停车场绑架吕青。吕青随身是带了两个保镖的,可惜身手一般,很快被叶心萍的手下缴了械,连报警都没来得及。叶心萍走过去,眼里满是恨意地盯着娇怯柔弱,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跑都没办法跑的吕青,冷笑道:“要怪你就怪梁宇森那个狗崽子,他杀我弟弟,我就杀你,让他后悔终生。”
吕青被她步步紧逼,后退了两步,反驳道:“别忘了,是你先杀了他的父亲。”
叶心萍从喉咙深出发出古怪的笑声,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是梁铮,别跟我提什么祸不及妻儿,仇人痛苦我就开心。我知道我弟弟也喜欢你,我会把你葬在他旁边的。”她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吕青娇嫩的脸颊。吕青似乎被吓呆了,一动不动,叶心萍欣赏着她的惊慌表情,手渐渐下移,落在她洁白纤细的天鹅颈上,正要用劲活活掐死她,突然被硬物抵住小腹,触感很熟悉。
“别动!”吕青的表情一变,沉着冷静地威胁叶心萍,她刚才故意示弱,就是为了掏出这把梁宇森给她防身的银色小巧手枪。
叶心萍眼睛往下瞟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轻敌了,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裙子揭起一截,露出大腿上黑色的皮质腿环,看来枪是随身携带的,但她并不害怕,冷笑道:“会开枪吗?”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拉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吕青的手甚至很稳,梁宇森可是实打实的带她去过几次靶场。叶心萍的轻蔑动摇了,但依然镇定地说:“杀人是很可怕的,吕小姐的手没沾过血吧?你想每天晚上做噩梦吗?放下枪,我放你们走!”
吕青犹豫了一下,觉得她肯定不会守约,又缺少抠动扳机的勇气。左右为难间突然一声枪响,鲜血溅到了吕青的身上,叶心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单膝跪倒在地。停车场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身手矫健,和叶心萍的手下缠斗起来。
惊魂未定的吕青还没回过神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男人胸膛,黑色口罩遮住了脸,但一双熟悉的明亮眼睛和独特的珍珠耳环,让她瞬间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她紧紧抱住他,差点喜极而泣,男人个子很高,她的头刚好在他肩膀,发泄似的来回蹭了几下,把脸贴在他脖颈处。肌肤相亲的一刻,他也心神一荡,但手稳稳的又开三枪,正中叶心萍四肢关节。
短短几分钟,叶心萍的手下全都被打晕,痛得昏厥过去的她也被堵上嘴,绑着扔进了汽车后备箱。吕青被男人单手抱起,热烈地亲吻着她的耳朵,磁性低沉的声音叹息似的在耳边萦绕:“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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