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整个隔离点的有木仓的安保都干掉的人,是咱们这小村子能抵御得了的吗?”
几个人撇撇嘴。
“他妈的,怎么当初不把老子也吸进那红塔里去?出来就那么牛逼,哪用得着在这里挨饿……”
“去去去,屁话少说,你知道那红塔是什么地方?你又知道那是失踪人接口回归――不是穿上人皮的外星人?”
这话说完,几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关于红塔,民间的传闻太多,而官方又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应,大家不由得把它往神鬼之说上去想。
司南听见几人毫不避讳的交谈,心生一计。
“周姨,我数三声……”
那些人还在为红塔之说争论不休,突然一阵风起,微凉的秋风刮在身上,青天白日的,几人莫名有种凉飕飕感觉。
正在这时,只听树林两侧,竟然有破风击石之声,打落簌簌落叶!
一时之间,几个人下意识地提起武器抱在胸前,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动静。
几个人做贼心虚,联想到自己刚刚还在谈论的“红塔阴谋”,一下子还以为是什么鬼怪显灵了,龟缩在一块儿,互相推搡着不敢靠近去查看。
“光天化日的,有什么好怕!”
“妈的,你不怕你上去看看!不是说想去红塔吗,指不定就是次机会呢!”
“……去就去,谁怕谁!”
这种事情,但凡有一个人横了心想要去看看究竟,剩下的自然就会追随。
司南眼见着他们分成了两路去查看,立马蹲下让周姨去前面路口的垃圾堆旁等她。
“三个人一起目标太大,我一个人还好跑些,垃圾桶很高,边上有垃圾袋能挡一下身形,我估计现在老张那两个人也还在找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
村长房门没有关紧,司南趁着那些人注意力被吸引的功夫,趴到窗户边往里一看,见道没人才敢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去。
车钥匙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刻属于重要战略资源,肯定会被村长好好保存。
可这房间里有没有人还两说,万一一推门就撞见人,那可不好脱身了。
司南如法炮制,躲进房子里面后,又将手上攒的石子,从窗户里往外扔,制造的状况好像是房子里“闹鬼”。
几个巡逻队员立马紧锣密鼓地把村长叫醒。
司南听见二楼传来动静,直接躲到了厕所里。
她观察过了,村长楼一楼的厕所上面就是村长的书房,踩着窗户够到空调外机,沿着水管还是能爬上去的。
“叫叫叫,喊鬼啊!大清早的想干嘛?什么大事翻天啦?!”
村长粗噶着声音,满脸不悦。
只见几个巡逻的人一脸慌张,“村长,红塔的’鬼‘好像闹到你家去了!”
村长心脏怦怦直跳。
“闹鬼”这个词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他知道,对于一个依赖传统和迷信的村子来说,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巡逻队员们围在村长家的门口,他们的手电筒在黑暗中晃动,脸上写满了紧张。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最近村子里流传的鬼故事,以及这是否与当前发生的怪事有关。
“村长,您看这事怎么办?”一个巡逻队员焦急地问。
村长迅速披上衣服,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忧虑,但更多的是坚定。他知道,作为村长,他必须保持冷静,给村民们信心。
“先不要慌,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沉声说道。
村长带着巡逻队员在房子周围巡查,他们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但是,除了司南故意制造的声响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随着消息的传开,越来越多的村民被惊醒,他们聚集在村长家附近,议论纷纷。
一些老人开始念叨着古老的咒语,希望能够驱邪避凶。
年轻一些的村民则显得更为焦虑,他们担心这是否预示着更大的灾难。
村长站在村民们面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大家不要怕,这世上没有鬼怪,一定是有什么动物或者人为的恶作剧。我们会查清楚的。”
村长决定组织一次更彻底的搜查,他命令巡逻队员分组行动,一部分继续在村长家周围巡查,另一部分则去检查村子里的其他重要地点,确保没有其他安全隐患。
就在村长和巡逻队员忙于搜查的时候,司南利用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从厕所的窗户爬出,沿着空调外机和水管爬到了村长的书房。
她的动作轻巧而迅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司南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一个沉重的红木书桌上。
书桌的抽屉被她轻轻地拉开,里面躺着一个皇冠曲奇的饼干盒子,看着已经有点年头了,里面放着的全是车钥匙。
司南没有时间细想,她迅速将这些钥匙全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每一把钥匙都可能是她们逃离这里的希望。
正当她准备离开书房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司南透过窗户看到,巡逻的人已经团团围住了村长的小楼。她的心沉了下去,她被困在里面了。
司南迅速地在书房里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她的目光在书房里快速地扫过,寻找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处或者逃脱的方法。
书房里没有其他的出口,窗户虽然开着,但距离地面较高,且被巡逻人员严密监视。
她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就在司南焦急地寻找逃脱路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她听到了巡逻人员的声音,他们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外面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响,司南听到了石头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孩子的笑声。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看到周姨的小女儿正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石头到处乱扔。
孩子的行为造成了不小的声响,这正是巡逻人员听到的声音。
巡逻人员以为又是“闹鬼”,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村长看到是小孩子在扔石头,顿时大怒,大声斥责巡逻人员胆子太小,草木皆兵。
“你们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孩子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村长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他娘的狗屁胆子!都给老子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巡逻人员被骂得不敢抬头,他们纷纷散去,村长楼外的防御也随之撤离。
司南见状,知道这是她逃脱的绝佳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房的窗户,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可她万万没想到,村长骂完巡逻队员之后,竟然直接去了厕所……
二人毫无预兆地对视了,司南就这么硬生生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脸色骤然一变,村长竟然大声尖叫了起来――
司南十分无语,三两步平安落地,抄起周姨地女儿就往垃圾桶附近跑!
“他妈的!哪里来的女流氓?!”
年近六十的老男人高昂着脖子,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被一个女的看了,眼里精光迸射,甚至没有去想为什么会这么个女孩会出现在他家墙上当蜘蛛人。
司南就趁着这个功夫,和周姨会和了。
后面的巡逻队员估计是被村长骂了一遍,心里有气,也不肯好好找人。
反正是个女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直到老张跑来,和村长耳语了些什么,整个村子才动荡起来,各种寻找司南几人的行踪。
不过这后面的事,司南一概不知。
她现在唯一发愁的就是汪耘的处境。
“你知道怎么把车开出来?那可是集装箱里的车,要不要提前找几个木板垫一下?要不然车离地那么高,肯定下不来――”
周姨很焦急,村子里的动静显而易见地更加嘈杂了,听着像是一起找人的架势。
老张知道她们打听过车的位置,很快就能找来了。
如果在此之前,她们还没有上车,很容易被人瓮中捉鳖。
能过大车的山路很宽敞,可就算如此,连续的上坡还是让人呼哧呼哧大喘气。
司南的心跳得很快,从山下望去,眼见着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着往山上来。
司南擦了把汗,一咬牙:“我看到很多车钥匙,那说明山上停着的不止一辆车,而一个集装箱最多装两辆车,可见车不可能全都装进集装箱里,应该就是在某个缓坡平台上停着,我们如果要开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如司南猜测没有错,山路再回转一个弯后,眼前就出现一个避险平台,大大小小停了四五辆的车,而照这个趋势,想必上面的转弯口也有类似的避险平台。
停在这里的车,脏是脏了点,可少了泡水坏车的烦恼。
“竟然真的有!!快!咱们快试试!”
周姨喜出望外,从司南手里拿上几个钥匙,一个个地对着那些车解锁。
下面村民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在按到第八个钥匙的时候,终于解锁了一辆帕萨特。
看见汽车解锁后的闪光,周姨眼里含泪,如释重负:“我们能逃出去了!”
司南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村民的声音已经越靠越近了,她神色一凛:“快上车!”
周姨连忙抱起女儿,跟着司南钻进了车内。
司南迅速地调整了座椅,熟悉了一下车辆的操作系统,然后插入钥匙,启动了引擎。
车子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山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司南知道,她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一旦被村民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司南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向前冲去,她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紧盯着前方蜿蜒曲折的下坡路。
这条路虽然并不陡峭,可弯道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发生危险。
而在她们的前面,一群村民骑着三轮车,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叫嚣着迎面横冲直撞过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疯狂,显然不打算让司南几人轻易离开。
“下车!给老子下车!”
“偷车贼!良心都被狗吃了!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偷车!”
“别让她们活着离开!这些人都是从’红塔‘里出来的!!”
“贱人!臭娘们!给老子停车!!”
他们在外面怒骂叫嚣,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听无数声砸车的“砰砰”声响,以及车主的哀嚎:“轻点!他妈的这是老子的车!”
司南凌厉的眼神正好对上村长气得涨红的脸,他当然认出了司南,就是“偷看”他的“女流氓”,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娘们就是偷走了他房间里的车钥匙,才能那么猖狂!
村长干瘪老迈的脸上从来没有这种程度的愤怒,好像透支了整幅身躯的力量,一定要拦下司南,用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妈妈……我怕……”
后座的小女孩颤抖着声音钻进了妈妈的怀里,周姨捂住了她的眼睛,安慰道:“别怕,我们坐在车里,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就是这个功夫,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抡起锄头往车窗上砸去!
“咚咚咚”的声音,伴随着车窗网状的裂纹,周姨也不禁大叫了起来。
“开车!我们快走!”
司南神色彻底冰凉,只听她一沉声,“抱好孩子,坐稳了!”
只听她重重鸣笛三声,而后一脚油门狠狠地踩了下去!
她的心跳加速,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从来没有这么极限的操作,一个不慎,很可能真的会撞死人。
可她知道,这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还好大家并不是傻子,近距离被汽车鸣笛吓了一跳之后,看见司南的眼神,所有堵住路的村民都被吓得四散而去。
他们没有预料到司南会采取这么大胆的行为!
“他妈的!这娘们敢把人撞死!!”
司南的车像一道闪电一样冲过了人群,将那些气急败坏的村民甩在了身后。
她没有时间回头看,只是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辆,直到她们远离了喧嚷的人群,重新回到了村内,在周姨的印象下,七拐八拐,车终于停到了老赵家门口。
说来也是凑巧,因*为要围堵她们几个,有点能耐的村民都被忽悠到山上来了。
奈何四个轮子,总比两条腿跑得快。
司南赶来救汪耘的时候,老赵家并没有人。
她和周姨两个人硬生生把昏迷不醒的汪耘扛到车上,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等到开出二十公里以外,小村庄的影子才彻底从后视镜里消失。
油箱的油已经不多了,山洪的原因,很多路都开不了车。
司南把车停在路边,检查汪耘的情况。
“他好像只是睡过去了,眼珠子还转着呢。”
周姨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妥,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司南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放眼望去,山间的道路曲折蜿蜒,天高云淡,满眼翠绿。
风景是好风景,但处境却不是好处境。
司南靠在车头,问周姨:“去避难所的路怎么走,你知道吗?”
周姨抿了抿唇,眼神坚定:“我知道。”
司南见状,神色和缓了一些,“油还够开五十公里左右,咱们能到吗?”
周姨知道青州避难所的大概位置,在离村庄的一百公里之外,她们一行人兜兜转转开了二十多公里,现在距离青州还有多远,她其实也没有个准数。
“总能到的,避难所附近肯定有巡逻的人,只要碰到人――一切就都好办了。”
司南看着她坚毅明亮的双眼,突然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无端的,她又想到红塔里交往的那些朋友们了。
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如何。
汪耘在车后座悠悠转醒,他的头还有些昏沉,视线模糊。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破旧的小屋,而是在一辆行驶的汽车中,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在车上?”汪耘十分恐慌。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窗外的景色,发现他们正在一条山路上,根本看不见什么村庄的影子。
他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忙跳起来,着急地告诉司南几人:“老赵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们把我迷晕的!”
司南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终于醒了?放心吧,我们已经从那个虎狼窝里逃出来了。”
汪耘愣住了,他看着司南镇定自若的神情,还有周姨怀里熟睡的孩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南姐……周姨……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下山去村庄里的话,大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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