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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饭菜的问题，那是在想什么问题？”
“我在想两个人。”
骆以谦挑挑眉，“一个不够，还要想两个？”
“什么呀！”田凡嗔怪地拍打他的手臂，“我说的是珊珊和柯奇。”
“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田凡给自己和骆以谦都添了汤，“以往珊珊周末都是要和柯奇一起约会，她还会发朋友圈。可自从过完年，他俩的关系就不太一样了，柯奇请假变多时常不在公司，珊珊也不怎么发两人的消息，甚至和同事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柯奇待的多。”
“你也是待在公司的时间比和我多呀。”
“这不一样！”田凡并不想对徐珊珊和老板的关系多做推测，但棵棵的话不无道理。
“柯奇的能力留在分公司的确屈才，听说他和香港出差时认识的同行联系频繁，前两个月还去了趟美国，会不会是有新的职业规划？”
田凡停下勺子狐疑地看向骆以谦，“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公司，怎么对他的动向这么清楚？”
骆以谦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这就叫管理的艺术，你以后也要学一学。”
田凡学着他平时常做的挑眉动作，“骆总说的不错，我会先从对你的管理开始学习。”
“好啊，我等你正式进驻我家，开始你的管理。”
“没个正形！”
赫敏菲走到尤哲轩面前，帮他整理好领带。今天是董事会投票的日子。
尤哲轩同她相视一笑，两人默契的无需任何言语。
董事陆续入场，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尤哲轩坐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两小时后，会议室的门打开，陆续走出的参会人表情各异，尤哲轩有些焦灼地起身，等待着最后才出现的赫敏菲。
赫敏菲走到他面前，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结果，尤哲轩思忖着要不要询问，赫敏菲忽然噗嗤一笑，踮起脚伸手搂住尤哲轩的脖子。
“我们赢了。”
烤肉店里一群人在熙熙攘攘地干杯唱歌，祁远乐得参与这样的庆功会，徐暮坐在旁边喝着柠檬水，脸上也是满满的欣慰。
舞团队长举杯向队员，“咱们能爆冷获得冠军，徐总功不可没！我们一起敬徐总一杯！”
徐暮本想倒一杯酒，祁远却抢先夺过来。
“徐总胃不好，她就以水代酒了，我陪一个！”
舞团得冠，项目组也成功完成任务，产品也达到某电商平台美妆销量前三，这次他们是圆满成功。
喝的醉醺醺的队员和项目组员勾肩搭背的离开，祁远虽然还清醒但喝的也不少。徐暮拿过他的车钥匙，主动提出送他回去。
“这次，我爸终于没有再教训我了。”
祁远在车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徐暮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
“我爸上个月去世了。”
祁远马上转过头，“那你还工作？”
徐暮轻轻一笑，“我和他关系不好，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他走了，我也没有再害怕的事了。”
每个人的家庭都有不足与外人道的问题，祁远懂徐暮的沉默，他撇过头看向窗外，酒不醉人，他只是有点高兴又有点感伤。
“祁远，祁大少爷！到家啦！”
喝了酒祁远从不会回父母家，徐暮把车停在公寓楼地库，钥匙放在祁远的手里。
“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徐暮下了车，祁远突然从后面喊住她。
“项目结束了，你以后肯定不会常和我联系。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祁远站在徐暮面前，扯了扯已经解开的衣领。
“虽然我家世看起来是不错，但是在你面前我总是会自卑。如果你能拥有和我一样的资源，你会更加优秀。”
徐暮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拢了拢大衣，脸上疑惑地看着祁远。
祁远不等她反问，“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能不能同意和我交往？”
第六十九章 与世界碰撞的我们
“你要辞职去美国！”
田凡用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惊讶是一点都不少。柯奇将端来的米粉肉放在她面前，颇为认真的点头。
“是，我最近忙已经开始处理一些研究团队的工作了。”
“你原来是因为这个去的美国。”
“消息挺灵通呀。”
柯奇地揶揄田凡自动忽略，“你和珊珊说了吗？”
“说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追去她老家的。”
田凡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粉肉，“那……她支持吗？”
舀汤的手微微一滞，柯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略显苦涩地轻笑。
“她支持我去追寻自己的目标，但是也没有说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那你呢？”田凡干脆放下筷子，正视柯奇。“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计划吗？”
“感情哪里能靠计划。”柯奇兀自笑着摇摇头，“我当然可以说矢志不渝的话，但这些虚无地语言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是苍白的。珊珊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其实她比谁都理性，这些没有用的话，也不必说。”
田凡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把块冷掉的米粉肉吃下。一群对未来还有所追求的成年人，感情不可能成为思考的单一主线，能够两全其美自然是好，但如果不能，如何选择也不该旁人干涉。只是，或许很久以后会为一段这样的幸福时光而些许遗憾吧。
骆以谦发送好邮件起身去倒咖啡，撇了一眼沙发上愁容满面的男人，端着咖啡壶过去给他又倒上一杯。
“所以徐暮到底回复了你什么？让你这么emo。”
祁远把仰在沙发靠椅里的头支棱起来，双目无神。
“她问我，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把集团的投资项目交给她做？”
骆以谦倒咖啡的手一抖，祁远的白色皮鞋就遭了殃。骆以谦抑制不住地大笑了两声，慌忙抬起端着咖啡壶的手腕挡住嘴，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嗯……置换的性价比确实也很重要。”
“我是谈恋爱，又不是谈生意。”祁远愤愤地丢掉擦鞋的纸巾。
骆以谦坐在他对面，“谈恋爱比谈生意思考的内容要更多。”
“你和田凡也是这样？”
“我们比你们更难。”
祁远狐疑地看向骆以谦，“怎么会？你不都在宴会上称小凡是‘未婚妻’了嘛，她也没有拒绝你，你们进展不顺利吗？”
“不拒绝，并不代表准备好全然接受。”
骆以谦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在桌上，脸上平静地样子看不出什么心情。
“她有自己的自尊心，她可以接受帮助但不会接受施舍。她可以为了我重新开始努力，但不意味着我就一定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这一番话祁远起初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
“你说的对，结了婚都能离，谁又确定对方是自己能相伴一生的人。”
因为自己的话让兄弟情绪更加低落，骆以谦也决定给他打打气，“你也别这么悲观，人都是向死而生的，总不能因为知道那个最终的结局就匆匆了此残生吧？”
“你这例子说的可真好。”祁远被他逗得轻松不少，“但我还是想不出该怎么回复徐暮的问题。”
骆以谦轻轻一笑，“你爸对于徐暮的能力早就认可了，企业的一些项目也已经同她所在的公司合作。”
“你的意思是，她在试探我的诚意？”
“我的意思是，”骆以谦起身拍拍祁远的肩膀，“她是在询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独当一面，不再只是祁家的少爷，而是成为祁氏集团有话语权的继承人。”
“你不用给我爸买这个，他不抽这个。”
田凡拦住要拿雪茄的骆以谦，这才逛了不到三个小时，给家里亲戚买的包、香水、手表就已经十几件。
“你不让我跟你回去，那我总得把我的心意送到吧？”
“你买这么多我怎么带回去呀！”
“夫人，我们店里可以免费直邮送货的，您放心。”
售货小姐姐甜甜的声音及时在身旁响起，田凡皮笑肉不笑地朝她点点头，可真会抓重点。
没了借口，田凡更加拦不住骆以谦，男人买买买起来也是不经大脑。
坐在饭店里捏捏酸痛的小腿，猛吸几口果茶，田凡累得连菜单都不想看，让骆以谦一并代劳。
“你这次回去打算怎么和父母说？”
“说什么？”
田凡不明就里地拿着果茶，边喝边纳闷地看着骆以谦。骆以谦一时语塞，长长的睫毛眨巴几下，竟然没想到还能再说什么来掩饰尴尬。
从没见过骆以谦脸上还能显示出这样不知所措的一面，田凡终究是没能忍住，捂着嘴压低笑声，咯咯地笑。
“你又耍我！”
骆以谦因气生笑，伸手按上她的头，愤愤捏了把她的脸。
“我准备回去拿上推荐信，把资料整理好再去香港考试。”田凡捏着吸管搅动果茶，“也把我要去新加坡留学的事情和家人说清楚。”
“好，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坦诚地告诉我。”
“放心吧。”田凡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有你送的那一堆礼物，‘说服力’增加十倍。”
骆以谦宠溺地摇摇头，他这女友的逻辑和口才，能够感受到以后会有多少“乐趣”了。
提着行李箱走出来，田爸田妈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走到露天停车场田爸乐呵地开着车往家走。田妈还带了六六一起来，田凡抱着兴奋咬着尾巴的雪纳瑞，虽然春节也才过去两个月，但对于在外打拼的人，只要远离都市回到熟悉的家乡内心就会难以抑制地兴奋和欢愉。
“你人还没回来，就寄回来一堆快递。都是常联系的亲戚，你买那么些礼物干嘛呢？”
田凡看着家里摆在墙边的一大堆快递，心里在想怎么和妈妈解释，可这次回来的想法就是要实话实说。咬咬牙，田凡转头对妈妈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洗完澡又乖乖地把行李都收拾好，田凡才悄悄地来到母亲身边。
“妈，我有事情和你说。”
“你谈恋爱了。”
“你发现啦……”
田妈给六六剪着指甲，头都没抬，“那么一堆贵重的礼物，得花你几个月的工资？这么大阵仗，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让你代为送我们礼物。”
腻歪地搂着妈妈的手臂，“那你有什么想法？”
“你要真喜欢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他……是个富二代，但他自己的能力是绝对优异的！”
不管在外面多么能说会道，在和母亲讨论起自己喜欢的人，总还是会带着羞涩和一点害怕不被认可的紧张。
“我相信你喜欢的人一定是对你好的，”剪完指甲的六六钻进田凡的怀里，田妈收拾好碎屑，“你这次回来没有带他，却寄回来一堆礼物，他是工作忙吗？”
“不是，”田凡摸着六六毛茸茸的头，“我想还是我先同你们说一声的好。”
“还和爸妈拿心起来了！”田妈拍拍手斜躺在靠背上，“看你这样子，还真是挺喜欢那孩子的。”
“妈，”田凡把六六放在地上，盘起腿来面对母亲，“我想要辞职，去西城发展。”
“也是，两个人以后成了家也不好一直异地。”
“啊？”
田妈瞧着女儿那意外的样子，一脸得意，“怎么？以为你妈我是老顽固，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要把女儿牢牢栓在身边？”
田妈笑着拍拍女儿的脸，“说吧，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有了母亲的理解，田凡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拖出。她知道，其实比起和谁在一起，独自出国求学这一项才最令父母担心。虽然自己已经开启三十代的年纪，但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这位徐总说的那个项目可靠吗？”
“放心吧，她是以谦的师妹，同我们公司也有合作过，我去香港出差就是她带队的。”
听着女儿句句有回应的解答，田妈知道她这是下定了决心。
“行，既然你都安排好了，妈妈支持你的决定。不过，你爸那边还是要你自己去说。”
“我知道，我会好好和他讲的。”
田妈晚上和同学聚会，田凡提议和父亲一起去小区门前的烧烤店撸串儿。
田爸痛快地喝了一口啤酒，抖了抖五花肉串上的孜然，肉味儿扑鼻地香。
“哎呦，我家的小丫头也是长大了，这也是想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田凡害羞地低头扒蒜，田妈早就同田爸说了女儿可能恋爱的事情，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他很优秀，我在总部的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做事，他对我要求很严格，但对我也是真的很好。”
“我相信，我女儿看上的人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田爸拿起筷子，挑了一缕烤茄子，“但你们这工作距离太远，对于以后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田凡啃了一口烤面筋，慢慢咀嚼着咽下，“爸，我想去西城发展。”
静静听着女儿把自己的计划和安排道来，田爸没有打断也没有反驳，他知道田凡只有对自己笃定的事情才会详细的规划。
听完田凡的思路，田爸吃下最后一口炒蛏子。
“如果等你读完书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你该怎么办？”
第七十章 确定，你就是我的方向
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最后的退路，这是田爸从小对田凡的教育。
“我读了书，也有了参与项目的经验，就算最后没能留在西城，我也不会一无是处。”
田爸掰开毛豆，“那你做好重新吃苦的准备了？”
读书、工作，再重复一遍七八年前的奋斗，说不苦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做好了，我相信是值得的。”
“行。”田爸拿起啤酒，“既然你的决定是出于对自身发展的考虑，而不只是因为感情，那爸爸就支持你！”
田凡拿起果啤迎上，“谢谢老爸。”
同家人都解释好自己的安排，把礼物都送到，田凡总算可以安心去香港考试。从考场出来，离晚上的飞机还有时间，想到李慕芫的面试顺利通过，田凡决定去给她买个礼物。
正面对几款香水挑选试用，田凡看到了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打电话。
“我要这款，麻烦帮我包装礼盒。”
付了款田凡赶紧提着礼物往对面走，在香港遇到徐暮让她感到缘分奇妙。没等她走过去，徐暮打完电话就要走，田凡刚要喊，后面的柱子就窜出一个人来。
祁远？
祁远拿着一杯饮料端给徐暮，还提起手上拎着的购物袋向徐暮欣喜的说着什么，那神情俨然一副邀功的模样。徐暮喝了一口饮品，伸手帮他把西服的领子整理平坦，祁远顺势拉住她的手，两个人亲昵地继续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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