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年多的感情,足够攻击对方最疼的地方。
说出的话,句句似刀,刀刀致命。
“应珊珊!”季珂吼她。
应珊珊满头大汗,昂首挺胸,指着她吼,“季珂!别以为你受点委屈就天大的事?!你要是真有实力,还愁遇不到伯乐?!你画的就是垃圾!”
她说得太对了!
季珂也觉得自己画的就是垃圾!
不然,临州为什么没有一家画廊要她的画?!
季珂被她气得不行,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应珊珊的的脸猛的一侧,短发凌乱的散在火热热的侧脸上。她愣了一下,立刻回她一巴掌,“我闭嘴!我闭嘴你就能站上巅峰了?”
季珂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她头发凌乱的瞪着她,“你打架的本事,还是我教你的。”
“正好,打死你!”应珊珊选择先出手,扑过去薅住她的头发。
“看谁弄死谁?”季珂懒得用什么技巧,直接去挠她的脸。
人在生气发怒的时候,就容易口不择言。
应珊珊吼她:“打死我?!就凭你。季珂,你个垃圾!大学的时候说不想学酒店管理,他妈还是学了四年!”
“你不是一样吗?!”季珂用力扯住她的头发,想要将她的脑袋摁在池子里,“你又长进到哪里去?!我好歹专业成绩不错,哪像你,天天挂科!”
季珂这辈子跟谁打架都没输过,偏碰到应珊珊这个女流氓。
她被应珊珊拽着,后背重重的撞在门上,门框发出一声巨响。季珂手上被压制,伸脚去踢她的腿。
应珊珊脚下吃痛,稍稍松开力。季珂立刻反击,手肘朝她肩膀上挥去。
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卫生间里被她们弄得砰砰作响。外面听到动静,赶过来查看。
门被人拍响,“里面怎么了?”
季珂:“滚蛋!”
应珊珊:“滚!”
游戏公司的人没办法,只能报警。
一到警察局,应珊珊就开始拿着化妆品开始补妆。红肿的脸颊,被她用遮瑕涂了又涂。
季珂靠在审讯椅上,吐槽她:“化了妆,也是个垃圾”
“有这功夫,你还是打电话摇人要紧。”应珊珊瞥了眼她凌乱的头发和渗血的唇角,“看看你,丑死了!”
季珂拿出手机打电话,“你怎么不摇人?”
应珊珊优雅的涂口红,云淡风轻的说:“我在临州,没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珂仰头大笑,“这么说,男朋友也没有了?你真是太让我开心了!”
第36章不走心的表白
应珊珊对着眼影盘上的镜子,小心的梳理头发。虽然身上已经脏了,她依然要保持优雅。
说话也轻声细语了,“那你呢?小珂~”
小珂?
她还拖调子…
季珂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起着鸡皮疙瘩。
多年不见,隔着仇,两人又刚打一架。
明摆着是恶心她。
季珂承认,有被恶心到。
“珊珊,你问的是什么呢~?”季珂手掌撑着下巴,温柔的冲她眨巴眼睛。
温柔与恶心并存。
“问你追上沈淮序了没啊~?”应珊珊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艹!
季珂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吹壳子下桌子:“应珊珊!”
桌上的眼影盘震荡两下,里面的眼影刷震荡出来,各色眼影散出一层,落在深红色的桌面。
“坐下!”旁边的警察拍了拍桌子,“老实点!”
季珂握拳在空气中挥了一下,气愤的坐下。
应珊珊把桌上的眼影合上,装进包里。
她抽出一张纸擦擦桌上的眼影,话中带笑:“看来是没追上。”
季珂憋气。
应珊珊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听不懂的外语摇滚在耳边震荡。
季珂更加烦躁。
应珊珊看一眼,毫不犹豫的挂断。
立刻又响了。
音乐粗犷的嗓音,季珂想把手机盖她头上。
应珊珊再次挂断。
季珂疑惑的瞥了眼。
应珊珊低头打字。
季珂偷偷挪过去偷看,并将她的消息念出来:“房东,你能不能再通融一下,过两天就把钱补给你!”
应珊珊窘迫的手机摁灭,藏在身后。
季珂扫了她一眼,重新坐回去,然后一言不发的盯她,脑子里翻涌着无数猜测。
穷成这样,是手残了,不会画了?
不对,不会画参加什么比稿?
为什么呢?
明明是更早上路的人,怎么寂寂无名,还穷困潦倒?
一大串问号堆在她脑子里。
应珊珊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干什么?!还想打架?想打另外约时间,今天没空。”
季珂双手横在椅子上,手里的手机在手心又一下没一下的转圈,她立刻放弃了给褚驭打电话的想法。
她定定的看着应珊珊,“你妈…”
读大学的时候,应珊珊的妈妈经常问她拿钱。
“不好意思,我妈活着呢?”
季珂冷淡的祝贺:“恭喜你。”
应珊珊脸色僵了一下,有什么好恭喜的。活着死了都不是什么好事,应珊珊的妈妈典型的重男轻女。
两人僵持到中午,终于有一个人闯进了警察局
“您好,我找季珂。”
季珂站起来,“我弟来了,失陪。”
她径直走到门口,等待褚驭领她离开。
可出现的却不是褚驭,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是上午在游戏公司搭讪的那位,少年如风,头发跑得往后倒,风风火火,全然没有褚驭身上那种稳重。
“你谁啊?”季珂站在门口,满脸疑惑。
褚驭这小子,还说结束来接。
看来是把她忘了。
季珂叹息,莫名有些失望。
从被沈淮序拒绝以后,褚驭好像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她身边晃悠。
季珂拿出手机给墙上的标志拍了个照发给褚驭〔阿驭,你有没有见过警察局的禁闭室?〕
“季珂,你可以走了。”警察拿出钥匙开门,将她放出去。
季珂提步出去,站在禁闭室门口,低头看着聊天页面,“为什么帮我?”
她其实想说“用不着你帮我”,但这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男生呵呵的笑了一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掌,朝她伸手,并自我介绍,“我叫钟锐白,十九岁,就读于临州大学美术系。”
季珂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这就是传闻中的艺术类傻子?
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心立刻收回,“我不是警察,不查户口。”
应珊珊走过来,贴心解答,“很明显,这位小哥哥看上你了。”
“你疯了吧?”季珂摁灭屏幕,横一眼应珊珊,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你怎么也出来了?”
应珊珊朝钟锐白抬了抬下巴,“小哥哥贴心又有钱,所以,我就出来喽!”
她得瑟的摊手。
钟锐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说的没错。”
他一句话回答两个问题。
季珂皱眉,质问钟锐白,“你疯了?”
钟锐白摇头,忽的他脸颊泛红,“没有,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妈的,这种告白也太没诚意了吧?
季珂:“……”
应珊珊在旁边乐开了花,哈哈大笑,“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是…”季珂完全跟不上这种节奏,她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钟锐白,“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一见钟情哪来的?”
钟锐白抬手看了眼表:“出去说吧,我请你们吃饭。”
“你请我就请我,你请她干什么?”季珂边走边指了一下应珊珊,“还把她放出来,你不知道狗出了笼子,会咬人吗?”
应珊珊跟她并肩往外走,她脸上红肿,嫌弃的声音响起,“看在帅哥的份上,暂时不咬你。”
“我又没说要去吃饭。”季珂停下来,扫一眼脏兮兮的应珊珊,“你跟着我干嘛?丢死人了。”
“我跟你走在一起也觉得侮辱人格。”应珊珊手指搭在挎包上:“不过,帅哥请我吃饭,我为什么要拒绝。而且我有事问他。”
钟锐白茫然:“什么事?”
“你是不是汀若?”应珊珊问他。
钟锐白还挺意外,“你怎么知道?”
应珊珊拿出手机,指了一下游戏公司公布的宣传海报,“这里说汀若的画被录用了。”
“哦…我本来是看不上他们公司的,我老师非要我去参加。”钟锐白挠了挠后脑勺,“我其实不想过稿的,插画师也不是我的赛道。”
季珂:“……”
听听,听听,这就叫年少轻狂。
她高攀不起的地方,人家还看不上。
人家又说了,“我的画拿出去卖也不止这个价。”
听听,听听,年少成名,得瑟死他了。
“跟你吃饭没意思,我得走了。”季珂郁闷的离开。
她再次拿出手机给褚驭打电话。
电话没想两下就接通了,褚驭的声音隔着电流传到耳蜗,“打架了?”
他的声音里夹着车辆鸣笛声,“在那等我。”
“你结束了?”季珂往旁边阴影下走了点,防止本来就不白的皮肤,更加黢黑。
褚驭:“受伤没?”
季珂扭头看了眼猪头样的应珊珊,“受伤了。”
褚驭的声音变得急切,“跟谁打架?你让她别走。”
“你替我报仇?”
那边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帮你告她。”
“好啊!”季珂的烦躁消散得很快。
褚驭:“十分钟到。”
季珂:“你请我吃饭,我心情不太好,因为我错过了终稿的面试。”
褚驭:“没听出来。”
季珂没有再回,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钟锐白追上来,“我老师说想见你。”
季珂站在两节台阶上,她更懵了,“你谁啊?怎么又来个老师?”
“他老师是著名的画家玄意。”应珊珊挤过来躲太阳。她不计前嫌,贴心解答,并提出建议,“传闻他想收个徒弟。你要是跟他学,成名是迟早的事。一个出名的画家,除了深厚的功底,还有你想要又要不到的人脉。”
“看武侠剧呢?玄意,还徒弟。”季珂觉得荒缪,转头问应珊珊,“你怎么不去?”
应珊珊嘟囔:“学费太贵。”
季珂无语一下,她还真是穷得可以:“多少钱?”
应珊珊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一期,一期十六节课。”
真他妈的贵。
季珂舍不得。
“我也……”
钟锐白打断她:“如果是你去,我老师不收钱。”
季珂指了一下自己,问出一句挺可笑的话:“我天赋异禀?”
她实在想不出大师是怎么看上她的。
钟锐白摇头,实话实说:“我老师说,你只能算有希望。”
季珂:“……”
就不能骗一下她?
“所以,为什么呢?”季珂穷追不舍,她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掉馅饼的事。
“你见了我老师,自然就知道了。”钟锐白卖关子。
应珊珊试探性的插了句话,“你参加比稿,不会是因为想见季珂吧?”
应珊珊自己都不信这句话,但她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是我老师想见她。我老师看过她的画,想认识一下。”钟锐白真是知无不答。
“他暗恋我啊?”季珂有种被人贩子盯上的感觉,开始胡言乱语。
钟锐白:“没有,他有伴侣。”
季珂呵呵:“你哭的我信吗?”
她拽着应珊珊走,“我们走,诈骗。”
应珊珊拽住她,“慢点,脚疼。”
钟锐白小跑着追过来,拦住她们。
季珂啧了一声,“今天真的打累了。”
应珊珊揉了揉手腕,“他真的是玄意的学生。”
“我没有骗你。”钟锐白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你怎么才愿意相信我?”
他突然想起什么,快速拿出手机,调出出一张照片怼到她面前,“鬼屋,记得吗?”
照片正是季珂那天怒气冲冲出去的背影。
“我那天…”季珂怀疑这个世界疯了。
那天这小伙子亲眼目睹她和褚驭亲了三次,现在站这说看上她了。
“我不介意。”钟锐白摆手,笑呵呵的,“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你长得也好看。”
他不介意?
他真的有病。
季珂闭了下眼,将心中的烦闷压了下去,尽量平静的说:“不好意思啊!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也没兴趣跟你近水楼台。拜拜!”
季珂拖着应珊珊往路边走。
“干什么?”应珊珊用力甩开她,“我对你也没兴趣。”
“打官司啊!”季珂重新拽住她,“我有个弟弟,学法律的,拿你给她练手。”
第37章 小朋友。
应珊珊突然有些烦躁,她正色道:“季珂,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要是觉得打个官司能解气,我不介意奉陪。”
她气愤离开,高跟鞋重重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她的背影,被午后的阳光照得模糊不清。
季珂站在树下,半眯着眼,看着她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消失在眼前。
她脑海里,闪过多年前的故事。
她们初见的时候,因为一幅画相识。季珂偷偷画了一幅《向日葵望月》夹带在行李箱里,到寝室的时候,因为收拾东西,画从床上落到地上。
应珊珊那时候正蹲在地上将自己带的书收拾出来,手边平白无故多了一幅画,莫名觉得好奇,拿起来细细欣赏。
她端详许久,说了句:“油画这样保存是侮辱油画。”
接下来半个小时,她都在讲油画。
从画画步骤的打形将到罩染法的运用,专业知识比自己懂很多。季珂听得一愣一愣,同时对她好感加倍。
“那我这画要怎么保存?”季珂不耻上问。
季珂对油画的喜欢全部源于沈淮序,她高中三年学过不少油画知识,却不曾了解过保存当时。
季珂大剌剌的坐在床上,将这幅画与沈淮序之间的关系讲了一遍,应珊珊咂了咂嘴,“你都读大学了,还纯爱啊?男人这东西,最大的用处就那颗精子。其他的,还不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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