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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疯魔——寻椰【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7:24:36  作者:寻椰【完结+番外】
  那个铁皮盒子,早在周驰拆掉上下的床铺时就被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周驰大抵早就窥探过她的少女心事,但不知所踪的所有珍藏,就像那年春节他替她放过的漫天烟火一样,点亮过她的人生,最后却是湮灭。没有答案其实已经是所有的答案了。
  藕涓现在想想也觉得可笑,原来自己从前那么cheap,只是尝到这么一点甜头,就愿意为一个人赴汤蹈火。
  “我男朋友李东。”藕涓的情绪比她想象中坦然。
  周驰冲两个人点点头,然后提着水管亲自过去洗车。
  他的活干得挺不错,动作麻利,又快又好,只是干得再好也不过是个“洗车的”。
  李东点点藕涓肩膀,“你这哥哥是个哑巴?”
  “……他会说话。”
  藕涓有些不满,但这些年不管是通电话还是别的什么,藕涓经常问周驰“你好不好”,他永远只说“好”,再没有其它的话留给藕涓。
  周驰还没有到下班点,所以李东先开车跟藕涓回去,车子驶过水产店、熟食店、菜市场、酱香饼、老式蛋糕房……她走了很远的路,来路却仍然清晰。
  藕涓坐在车上,暖气打得很足,从前冬天缩在一床单薄的被子里面打寒颤的日子说到底都是昨日,昨日不可追,也不敢描述。
  “李东,我们回京市吧。”
生锈的昨天8:消失
  剧组的戏终于拍到最后一场,温钺跟姜尚的抗议无效,小姨父的施暴戏还是提上日程。
  傅伟明在圈里风评还不错,年过半百,却没有特别的老态,成天挂着笑,没戏的时候早上会去公园跟别的大爷一块儿下棋,但温钺看过整个剧本,知道剧情走向,很难对他和颜悦色。
  周霁然前一天杀青,旧房子楼下一片狼藉,隔天工作人员还拿着水管在冲刷地面的血色,不过动静不算大,楼上周驰房间里,又清场只留了温钺、傅伟明、姜尚、还有Joey。
  “小姨父,我的钱够用。”藕涓把桌子上两张十块钱的钞票递还给小姨父。
  小姨父却就着藕涓的手把钱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移到藕涓背后,双手放在藕涓的肩膀上,“听说你语文不错,背一篇课文听听。”
  藕涓确实在背《送东阳马生序》,没多想,“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小姨父的双手慢慢游移往下,停留在了藕涓的胸脯上。藕涓感觉有些不适,眉头紧皱,背诵的课文也开始缺句、前后颠倒,语序混乱,“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或遇其叱咄,俟其欣悦,色愈恭、理愈至……”
  小姨父的手继续游移向下,忽然发狠动作,手指从藕涓的校服裤子松紧带伸进去,横冲直撞。
  “啊!”温钺大叫一声,“你干什么?!不要这样!”
  一边说一边用力去推傅伟明,但傅伟明生得人高马大,温钺力气小,自然是推不动,眼看着被傅伟明一把扔到床上,开始撕扯温钺的裤子,露出大腿和私密处,温钺一边流泪一边大喊,“姜尚!你不是说是借位吗?快点拦住他,救命啊!”
  温钺不顾一切拼命狂蹬,双手也四处挥舞乱砸,但在成年男人面前依然无济于事。
  Joey有点不忍,看了姜尚一眼,姜尚摇摇头,任由施暴继续下去。
  温钺的校服被扯开,里面的秋衣层层叠叠穿了好几件,脱起来有些困难,傅伟明就全部上推,露出白净的胸脯,大手覆盖上去,轻拢慢捻。
  温钺的头发已经全部散乱,声音已经嘶哑,傅伟明有备而来,把温钺的双手双脚都捆绑在床铺的栏杆上,她躺在上面不断扭动,更是激发他的兽欲。
  傅伟明开始粗暴地解自己的裤子,姜尚示意Joey给温钺的面部一个特写,Joey又一次看了姜尚一眼,欲言又止,无奈只能准备慢慢摇镜头。
  “砰”的一声,年久失修的木质门被破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冲进来,一把揪住傅伟明,石头一样刚劲的拳头“邦邦”两下打在傅伟明脸上。
  姜尚大声呵斥,“周霁然你干什么?!我们在拍戏!”
  “拍你妈的大头鬼的戏,你们这是强奸!去他妈的电影艺术!”
  周霁然一个拳头也给到姜尚脸上。
  他动作很快,把温钺身上的桎梏解开,帮她穿好了衣服,他从外面来,手指冰凉,触碰到温钺外露的皮肤,激得她不由自主打了两个寒战。
  但此时此刻,温钺无比庆幸这个救世主的到来。
  -
  藕涓去国外的那一天,南城又发生了一起意外,周驰与他的父亲双双坠楼,当场死亡。
  据目击者吐露,“他们在天台吵架,周驰推搡了他爸两把,不知道他爸说了什么,周驰忽然发狠,把他推了下来,我吓死了,赶紧找手机打电话报警,再一转头周驰也掉下去了……当时现场没有别人了,所以他应该是自己跳的。”
  “真是晦气死了,还好当时没有人在楼下走噢,不然他们两自己要死,还要拉别人当垫背的,好缺德。”
  南城是个小地方,很少有大事发生,前些时候陈艺的意外就已经让他们一家成了谈资,如今又是两条人命搭进去,在愚昧的人眼中,总也落得一个“诅咒”的名声。
  小姨的凤仙花汁已经暗淡,她只能灰溜溜地去新的地方寻求新的依靠,藕涓在她的故事里写: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寻求男人的依靠,不过也没什么打紧,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活不成,但总归不是我活不成。
  即使她笔下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儿已经借陈东的力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但纸上谈兵的事,总是要辛辣才能引人注目。
  狠心的女人最好命。
  周驰坠楼的前一天给藕涓打过电话,“我很好,你以后不用再问了。”
  然后自顾自地挂断电话,只是仍然不肯放下听筒,对着里面传来的嘟噜声笑一笑,“你往前走吧,不要回头了。”
  /
  《生锈的昨天》拍摄完毕,从后期制作到参加电影节,用了整整七个月,再到定档上映又过去三个月,温钺和周霁然缺席了电影上映期间的所有路演和宣传。
  营销号的小道消息是,电影拍摄结束,成片剪辑过程丢失了一个场景的全部镜头,但是温钺和周霁然不愿意补拍,导致两人被电影除名。
  大部分网友的评价都是负面的,纷纷指责两个人的不敬业,业内人也纷纷叹息,美玉有瑕,无法窥探故事全貌。
  好事之人则是猜测消失的那场戏到底是哪一场,论坛甚至还有一个投票,排第一名的是陈艺死的那场夜戏。
  片子只有女人被凌虐,头颅开花的闪回片段,但究竟是在场的谁下的手,尚无定论。
  路演期间姜尚也被问到这个问题,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世界是由性和暴力组成的,偶尔还有一点点爱,到底是谁下的手,要看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观众也拿这个问题以及姜尚的路演视频私信过温钺,温钺没有答复,但她认真思考过:如果是藕涓下的手,那是因为她的爱太重,却又太狭隘,击垮了这个世界。
  周霁然之后也没有再接拍任何电影,赔了违约金跟国内的经济公司解约,开始了全球旅行,一年之后停在了北欧一个小镇,开了家咖啡店。
  温钺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电影拿了一百五十万的片酬,不考虑买房买车,这笔钱够她休息上一段时间,寻找后面打算走的路,她也开始旅行,走得更远,视野也许会更广,看到的东西也越清晰,只是与周霁然大概是完全不同的路线,两人没有在途中相遇过。
  电影拿到了一些奖项,姜尚更是拿到国内大奖的最佳导演,傅伟明也有不少最佳男配的提名,虽然折戟,也是风光无限。
  如果没有Joey的爆料,此二人再红上二十年,大抵也不是问题。
  男人施暴的面容狰狞,眼睛猩红,青筋爆裂,很难与平时荧幕前温润的中年男人贴合。
  Joey发文:本人是《生锈的昨天》摄影师,实名举报导演姜尚,小姨父的饰演者傅伟明,在未经女演员同意的情况下,拍摄侵犯场面,实施强奸未遂。
  视频镜头全程是正对着傅伟明拍摄,偶尔带到温钺的场面全部被厚重的马赛克遮挡,后期周霁然的出现以及斥骂也清清楚楚出现在视频里。
  这就是电影镜头全部被弃用的原因。
  此事在互联网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义愤填膺,相关从业人员却极少有人出来发言。
  而温钺正在北疆,学着骑野马,银装素裹的冬日,遍地大雪,清白无辜,教练是个留着半长发的当地男人,普通话说不太利索,只能讲些简单的词句做交流,笑起来一口白牙晴朗得很,小马叫吉祥,是匹好看的小白马,它的兄弟叫如意,寓意很好的名字。
  温钺得了航拍的骑马视频,英姿飒爽,很是好看,发到了社交平台,却涌入了许多无关的留言,看个清楚明白想要发个短信向Joey道谢,却发现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那场电影梦恍如隔世,她与所有人都断绝掉联系,就连周霁然也只是关注了ig,想起来的时候看看他都在干些什么。
  他的咖啡店,生意还算好,装修得很漂亮,养很多猫猫狗狗,经常出镜在ig上面,偶尔会有国内他的粉丝慕名过去打卡,征求同意之后也会把合照po上去。
  温钺其实一直很想问问他,问什么他明明杀青,那场戏却还是出现在现场,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话头开这个口,便不了了之下去。
  Joey的文章消失,她在业内混不下去,回到家乡另谋出路,三年之后,姜尚还是有新片上映,知名女演员和电影学院新生联袂出演的百合片,热议无数。
  又过了十年,傅伟明登山发生意外,撒手人寰,姜尚也中风,再也无法拍片。
  至此,关于这桩众说纷纭的旧事已近尾声。
生锈的昨天9:收梢
  很多年的日子里,温钺与周霁然只是隔着一条网线遥遥对望,直至华语影坛新片式微,整个时代“向钱看,向厚看”,极少提及人文性,怀旧浪潮往回打,温钺和周霁然的名字频频被提及,一档重温旧梦的综艺找上此二人,他们才有机会重逢。
  《极限速度》是一档公益挑战节目,明星嘉宾挑战极限运动,成功后会资助两名山区儿童完成学业。
  节目组看在两个人三十多岁,年纪不算小的分上,安排了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蹦极。
  周霁然笑着跟温钺打趣,“三十多岁正当年,有的中生在圈子里刚刚发力,到咱们这就成了岁数不算小了。”
  温钺不算寡言,但在周霁然面前总是要思量很久才愿意开口,多年不见犹甚,因此她只是点点头。
  周霁然穿了蓝色休闲衬衣,松松垮垮的黑色牛仔半裤,名牌运动鞋,左手是大几十万的手表,右手是盘得圆润的星月菩提,不知道是十几年前的同一条,还是他一步一叩首,诚心信徒在庙宇再求。曾经配套的红绳被自己扯断,未曾再戴上新的,想来当初无意间横生了业障,断掉人家的好姻缘,也是一桩罪过。
  镜头之外周霁然想跟温钺聊些曾经,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太少,烂蛆腐肉的相关没有必要再提,只有李盛可以拿到太阳底下再讲一讲。
  -他说鉴于资访关系,发展其他是对来访者不平等的剥削,我五年不再见他。
  -他已有爱人,两年前在南法结婚,很是盛大。
  -祝贺他。那么你呢?
  -孑然一身,看起来要跟猫猫狗狗过一辈子。
  温钺还想再说其他,可节目重新开机录制,便又耽搁下来。
  周霁然玩惯极限运动,蹦极不在话下,温钺胆子也大,没有很怕,只是如此节目素材便不够剪辑一期,因此导演组过来沟通,希望温钺在镜头前表现得害怕一点,周霁然过来安慰鼓励,最终为了公益战胜困难,一跃而下。
  温钺很体谅他们的难处,欣然应允,眼泪说掉就掉,站在高处深呼吸,甚至在镜头前提出解决方案:我不跳,公益我自己出钱做,自己资助山区学生是否可以?
  得到的答案是no.
  周霁然也按剧本过来安抚,拍拍她的肩膀,“实在害怕便算了,我从前的朋友资助过福利院生了病的孤儿,承担他们的医药费,先天心脏病的连体婴儿,去医院探望,不要说抱他们了,她甚至多看一眼都会害怕,人的爱心实在是很有限的。”
  他主动讲出有争议的话,节目组可以炒作的内容又变多了,不必再盯着温钺跳或是不跳作文章。
  温钺这一天脑子坏掉,戴了耳坠,流苏穗挂到肩胛,周霁然打完气收手,流苏挂到星月菩提上,他没注意到,一个使劲,珠子掉了满地。
  一时间不知道是哀叹愿景成空还是祈祷岁岁平安,温钺蹲下身帮忙把珠子一颗一颗拾了起来,心里惴惴不安央求节目组把蹦极设备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这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还真有设备老化的问题,保险起见紧急替换了装备,复又检查,确认无虞,周霁然才松了心准备纵身一跃,只是温钺却魔怔了一样,拽着他死活不同意,眼泪这回终于真情实感掉下来。
  周霁然:“已经检查过没问题了,我不怕,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温钺充耳不闻,咬着牙,抱紧他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整个节目组都在等她松口,温钺也不是不理人,“我再说一遍,我体谅你们的难处,所以你们做公益,所有的钱我来出,我来资助,通告费我也都不要,但是人命攸关的事情你们并没有事先准备、检查好,导致我对你们的专业度、可信度产生很大的怀疑,所以今天周霁然绝对不能跳。”
  一直到天黑,始终胶着,但是景区要关闭,节目组实在没办法,只能全体撤退,临走导演还对温钺放话,“你这个人这样难搞,怪不得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我们台以后也不可能再请你了。”
  温钺始终昂着头,不觉得自己有错,也自然没什么害怕的。
  工作人员稀稀落落走得差不多,周霁然才静下心来同她讲话,“现在可以撒手了?”
  温钺不情不愿松开。
  周霁然叹了口气,“十几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走不出来?阿钺,我不是周驰,我很好,我不会死,咱们向前看吧。”
  /
  藕涓后来笔下的故事里提到有关于周驰只是写“那个人”,但所有的男性角色身上都有他的影子,直到她的岁数长到可以出半自传性质的回忆录,她才坦诚用一小段叙写关于他的曾经:“有关周驰的一切,实在是太过久远,以至于如今我提起他都稍显吃力,我与他的性子都不算良善,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柔和一些对待旁的事物,便只能头破血流。其实讲这些话我也不是太有底气,对故人往事再多的注解都是枉然,想来若有来生,他不见得愿意再遇到我,如此便罢吧,不再多提了。”
  年岁稍长,容易变得仁慈,对过往种种愈加掩饰,那些犹豫都成了不坦率,笔尖下倾注的情感,不是假的,却成了看客手里的箭矢攻击回几十年前持弓向世界宣战的少女。
  温钺倒是很能理解故事后期藕涓的凝滞和迟疑,人生就是要这么从天才,到精雕细琢反复推敲后,成了笨拙不知如何是好的庸人。她很懂这样的困境,娱乐圈层出不穷的小花,有野心有骨气的新人,有个叫文嘉的,就在采访里坦言,“体验派太伤身伤心了,我的志向不止这么多,不想一辈子只演一部戏,好的演员的艺术生命应该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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