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鱼好像总没法子。
只是在吹完头发之后,会有个不由自主暧昧的吻。
但也有时候会有擦边的时候,感觉到异样的时候,陈雾很尴尬的从徐青鱼怀里跳下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飞快的逃跑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到快五月的时候,桃源已经有了初夏的滋味,绿荫灿阳,校服开始换成夏季校服。
周一进校的时候,因为前一晚睡得太晚,临近高考,陈雾和徐青鱼都不敢放松警惕,晚上回去要多学一会才肯休息,只是在太累的时候靠着彼此接了个吻,算作放松方式。
因此早上出门的时候有些迟到了,两个人都匆匆忙忙的,到大课间要出去做操的时候,陈雾才感觉到不对劲。
她的夏季校服宽松了许多,而早就回头看她好几次的徐青鱼抿着嘴角,悄悄的扯了下校服领口对她暗示。
他们两个人穿错了彼此的校服。
幸好徐青鱼身上还多穿了件外套拉链拉到顶,看的并不算明显,只是窗外太阳大,越来越热,教室里还没有到开风扇的时间。
大课间还要跑步,做操,多穿一件衣服总归不舒服。
匆匆忙忙的做完体操,陈雾觉得浑身不自在,谢绝同桌的上厕所邀请,她趁着人多往学校后门走去。
进了没有监控的小树林,陈雾左右看看,附近没有人,她才放心的喊了声徐青鱼的名字。
下一秒,徐青鱼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
“怎么会穿错了衣服?”陈雾说,眼看眼前的徐青鱼严严实实的穿着外套,向来总显得过分白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像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看的陈雾心一跳。
陈雾觉得这样很不好,她故意偏过脸不看徐青鱼。
她立马伸手按着校服领口的扣子,说:“那现在换回来。”
“等一下,去那里!”徐青鱼一把握住她要脱衣服的手,牵着陈雾的手去学校放置打扫工具向来不关门的教室里。
陈雾站在后门与窗户之间的夹角,而徐青鱼挡在她的身前,背对着她。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灰尘在空气中起起伏伏,他们的影子边角落在墙上,地上。
徐青鱼闭着眼,却听得更加清楚。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透过空气穿进耳廓中,徐青鱼在心中默念英语单词,但总是卡住,直到身后的陈雾拍着他的胳膊。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要回头,硬生生克制住自己,他把脱下来的校服递过去,另一只手接过。
又是一阵动静,陈雾套上校服,她的校服上还有徐青鱼身上的温度,隔着一点什么,好像无形的烫了一下陈雾。
她用一种好像是抱怨却是撒娇的语气说:“徐青鱼,你把我校服都撑大了。”
刚说完转过身,陈雾自以为徐青鱼也换好衣服,但不知为何他动作慢一拍,转身的时候正巧看见一截白净的腰。
他后腰上有颗小痣。
那个小痣不明显,却完全复印一般在陈雾脑中生根发芽,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等徐青鱼回头的时候,对上陈雾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情,他有些不理解的微微蹙眉,说:“没办法,我比你高那么多,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我给你重新买一套新的?”
陈雾耳朵嗡嗡的,哪里还听清楚徐青鱼说的话,干巴巴道:“不用不用。”
但她的视线落在徐青鱼单薄却渐渐挺括的肩膀胸口,以及已经被校服遮掩住,刚刚匆匆一眼的窄腰。
她脑子乱匆匆的,胡乱的和徐青鱼说了几句,就前后回了教室。
只是当天陈雾晚自习考试的时候,卷子上的选择题写的有些潦草,被数学老师轻嘲了两句。
晚自习结束,路上陈雾一言不发,而徐青鱼还以为她是为了数学老师那两句话影响了心情,他思考了一路,直到到家的时候才想好该怎么安慰陈雾。
刚关上门,陈雾丢混一般要去洗澡,今晚也不打算再多学了,她脑子太乱,背不了知识点,也思考不来数学大题了。
在她要进去时候,徐青鱼问她:“陈雾,今天要不要接吻?”
“啊?”陈雾略微有些僵硬的转过去脸,看着他没说话。
她这个眼神被徐青鱼默认是同意的意思,于是他甩掉书包,握住陈雾的手腕轻甩到沙发,他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抵着她两腿之间,很熟练的用嘴唇讨好陈雾的嘴唇。
他身上的温度,气息,温热干燥的嘴唇——所有一切让陈雾脑中的景象更加明显的翻来覆去。
亲了好一会,忽而徐青鱼动作一僵,受到惊吓一般退开,两人拉开距离,头顶客厅的灯也随即照亮了一切。
包括徐青鱼校服下摆下,陈雾伸进去的手。
陈雾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说:“我就是碰碰而已。”
徐青鱼看了她好一会,过了会才说:“陈雾,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陈雾慢慢收回手,收回手的动作仿佛慢动作,让陈雾多了点难堪,她故意不满撇嘴:“亲都亲了那么多回?不能碰吗?”
徐青鱼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就像每个早上陈雾都问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徐青鱼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因为每个早上徐青鱼从混乱涩情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另一张床的陈雾睡得安宁,而那时候徐青鱼只能狼狈的躲在卫生间里。
这就是无法和陈雾解释的原因。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略显激动的心情,面色回复以往的冷淡,抓住陈雾要收回却还慢悠悠停在半空的手,他让陈雾碰了下,闭眼难得同样感到羞耻难堪的开口:“因为它会这样。”
陈雾的手心被烫了下,她飞快收回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像是黑暗里无声起伏的海浪,汹涌的波涛疯狂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但由于黑暗,一切显得躁动却悄无人知。
没多久,徐青鱼转身进了厕所,隔着一道薄薄的厕所门,陈雾想装作不知道,耳朵却已经主动开始捕捉在空气中藏匿着的青涩喘息。
那是陈雾和徐青鱼都陌生的领域。
对此,他们那么好奇,又有些畏惧。
五月初,学校高三不放假,但晚上不用再上晚自习,于是陈雾和徐青鱼打算和黄东一块吃顿火锅解放下最近疲于应对高考的紧绷心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家,徐青鱼在心中算着自己手中的钱,足够到高考,等高考结束后,他需要去找个工作,大学的学费可以贷款,学校也一定会有贫困生补助和奖学金,但他还是必须要赚到陈雾上学的前几个月的生活费。
正这么想的时候,在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站在低一阶台阶的陈雾伸出手,挤进他的手心里,手指在他手心里挠了下。
他一边准备开门,一边回头看了眼陈雾。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是陈雾想要接吻的暗示,他看她一眼,眼神里略带自以为的安抚,但英俊眉眼无师自通的多了些勾引人的意味。
陈雾心跳漏一拍,不由自主舔了舔发干的上颚。
还没打开门,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同时吓了陈雾和徐青鱼一跳,迅速的,他们松开了手。
从打开的门里露出一张温婉的脸,很陌生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家里,并且从打开的门里传出很香的饭菜香味。
上一天课早就饿的不行的两个人同时咽了下口水。
“你是小鱼,那你就是雾雾吧。”见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进屋,女人笑着立马让开玄关位置,门口摆了两双崭新的拖鞋。
陈雾不知道徐青鱼什么感觉,她整个人都麻了,没有知觉的进了房子里。
往常熟悉的房子变得陌生了,家里变得锃光瓦亮,虽然平常徐青鱼也总是打扫,但毕竟高考生,总是有心无力,此时却处处干净明亮,还添了不少东西。
陈雾和徐青鱼进屋之后,女人才有些局促的揉弄着围裙,说:“你们爸爸啊去买酒了,等会就到家,你们饿吗?我炖了一下午的骨头汤,要不要喝一碗?”
虽然不知道回来的爹是谁的爹,但陈雾拒绝不了骨头汤,立马洗了手和徐青鱼从陌生女人那里一人认领了一碗排骨汤。
女人手艺好极了,而且非常大方的给他们一人盛了一个大棒骨,香的陈雾不想问女人是谁,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徐青鱼分完那一锅汤。
等两个人闷头狂啃骨头的时候,门再次开了。徐青鱼回头看了眼,只见几个月不见的陈江拎着一瓶二锅头进门。
他推了下陈雾。
陈雾也抽空看过去,没舍得放下手中的大棒骨。只看见女人走过去,接过陈江手里的酒,温温柔柔道:“老陈,孩子回来了,咱们开饭吧。”
陈江嗯了一声。
时隔几个月不见,陈江没瘦,反而胖了,眉眼戾气也没那么重。吃饭的时候,他主要是对着陈雾介绍:“我跟你阿姨结婚了,以后你懂点事。”
坐在他身旁的施美筠笑笑,她身上有种很明显的妈味,以至于陈雾对她初印象还不错,闻言,她犹豫的看了眼陈江,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没想到陈江主动说:“你妈跑了,我也没找到人,你以后就当她死了算了。”
陈江讲话不好听,还要说下去被施美筠拦了一下,她主动给陈雾和徐青鱼夹菜,说:“以前的事情都不讲了,我听说你们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很要紧的,看你们两个瘦的,我来了,以后多给你们补补。”
陈雾对这句话半信半疑,但施美筠冲着她笑了下,她坐的位置,身后刚好是钱爱香的照片。
“吃啊,雾雾。”施美筠说。
陈江回家了,还带了个怀孕两个多月的新老婆,他明显人逢喜事精神爽,对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怨怼了,陈雾有时候还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别扭的关心。
对此,陈雾没拒绝也没主动说和缓的话。
倒是对施美筠,相处不过短短几天,陈雾和徐青鱼都弄清楚她的脾气,施美筠就是个烂好人的女人,心软,耳根软,总之人不错,特别像个妈妈。
而徐青鱼就这么继续在陈家住着,陈江也没说赶他走,但好像完全无视了徐青鱼这个人,就当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有时候心安理得的让徐青鱼跑腿干活。
陈雾对此很紧张,难道她和徐青鱼注定要当兄妹吗?
陈江和施美筠回来了,确实有人照顾,有饭菜吃,衣服也有人洗,施美筠还时不时的给俩人灌注一些像太阳给予向日葵的一般的温柔母爱。
可是俩人前几个月背着人接吻,拥抱,似是而非的亲密肢体接触全都烟消云散了。
好像那些记忆是凭空出现在陈雾脑中的。
第51章 ch51
ch51
陈雾不理解。
那他们接吻,拥抱的时候,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沉迷其中吗?
全是假的吗?
陈雾不明白,她顿了一顿,黑色水笔在学校自印的卷子上立刻洇出一个墨点。监考的英语老师经过时,不轻不重的用手指在课桌上敲了一下,以作提醒。
她立刻回神,抬了下手腕,再度沉浸到考试中,将刚刚写上了B划掉,改成了D。
临近高考,不断的考试,试卷从购买的卷子到学校自印,每个人都沉浸在题海战术里,考来考去,分数似乎到了个瓶颈期,陈雾的分数永远在班级,甚至学校前三名里。
但他们的学校师资落后,即使如此,距离陈雾想去的北禹大学还差个几十分,于是私底下陈雾只能跟拼命的做题。
最后一节晚自习,老师用来讲刚考完的英语卷子,英语作为陈雾一项拿手的科目,这次却只考了一百一十八分,这个分数还算不错,但比往常差了将近有3二十分。
主要是听力,那时她走神,错过部分听力选项,最后胡乱的填了几个。
阅读理解也比平常错了好几个。
陈雾看着那自己改出来的分数,心烦意乱的用红笔使劲的往卷子上打了个大叉。
英语老师看她这个自己挫败的样子,倒不好批评她粗心,只在讲台上安慰教室里所有的学生,讲了几句话后,只听见讲台地下沉闷的回应。
恰好此时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叹声气,只好说:“剩下一半卷子明天讲,今晚回家大家早点休息。”
放学,陈雾收拾东西,徐青鱼早已下楼先去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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