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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而定——狂上加狂【完结】

时间:2024-11-25 17:14:51  作者:狂上加狂【完结】
  葛大年的意思,赢了他,便愿意替太子藏拙,免了帝王猜忌。
  聪明人之间,无需将话说得太透。
  小萤吃不准这葛大年的心思,也不知他是不是守诺之人。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见招拆招,迎着话恭谨道:“帝师当真爱重学生,学生自当尽力!”
  于是接下来,师徒二人你来我往,下起棋来。
  这一下,葛大年立刻察觉到,少年太子又让他大是意外。
  他擅长快棋,能跟上他节奏之人少之又少,可这位朝野皆知的草包小太子却轻松跟上他的节奏,落子时似乎不假思索,却步步阴险,很善于埋下圈套。
  如此被少年伏击,失了几子后,葛大年不由得放慢了速度,落子愈加慎重。
  而少年太子似乎察觉到老先生有些跟不上节奏,便也放慢了些,体贴不让老先生难堪。
  可就算如此,三炷香后,老先生还是以一子之差落败。
  葛大年虽然输了,可这一局却下得酣畅过瘾,让人有棋逢对手的欣喜之感。
  他抬眼认真打量着太子,总觉得方才凌厉狡诈的棋风,与眼前羸弱得似女郎的少年对不上。
  “太子棋术老道刁钻,竟然胜过许多名家,不知太子师从何人,学得这般精湛棋艺?”
  听葛大年问,小萤微微一笑:“被父皇责罚四年,闲来无事,便专研棋谱,对弈自娱。野路子,让先生见笑。”
  怡园亲近太子之人都被汤皇后灭口,无论这四年里太子究竟干了什么,闫小萤都可以信口胡诌。
  这一番棋局,印证了葛老的想法,这少年当真是万中无一,秀外慧中的妙人啊!
  想当年淳德帝还是皇子时,便善于藏拙,没想到淳德帝最不看好的儿子,居然是比老子还高明的藏拙高手,差点让葛大年看走眼!
  想到太子的素日宫评,葛大年打量着纤瘦少年,开口问道:“当初陛下未登基时不露锋芒,只因他尚未承袭大统,母妃位卑人轻,无有靠山,需得谨慎。可太子您的亲母乃是当今皇后,汤氏一族根深繁茂,太子自幼便被封为储君,荣光无上,何须如此低调,让陛下误会殿下不务正业,毫无上进之心?”
  真正的太子凤栖原的确不务正业,或是说,有心上进,却上不动。
  这等实情,可不能如实讲出!
  小萤胡诌不出,秉承“别人为难我,我便为难人”的做人之道,一脸难色看向葛老。
  “先生贵为帝师,承蒙父皇恩宠,却数十年隐居山野,不肯出仕为官,寄情酒壶间。此等悟性,绝非俗人!先生怎么会猜不出,孤之难处?”
  一句反问,便将难题甩回老先生眼前。
  葛老看着少年目露凄楚泪光,模样似豆蔻女郎般,我见犹怜,倒是心肠微软,了然叹息。
  当年淳德帝身为冷门皇子,一举夺嫡,全是因为前妻病故后,新娶的妻族汤家力保。
  如今汤家贵戚,权倾朝野,犹如树伞铺盖,乃是家族最兴旺时。
  帝王正值四十盛年,汤家权倾朝野也就罢了,偏门客众多,日渐跋扈。
  身为陛下当年的谋士恩师,葛大年当然能猜到陛下于汤家的制衡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子年岁不大,居然能在母族繁盛时,便心有警醒,懂得收敛光芒。
  如此清醒透彻,目光长远得超乎年龄。可见宫宇森森,催人早熟,少年郎能早早将此等干系看尽。
  但凡他有个懂进退的母亲,能及时收敛母族,这太子就算愚笨些,都不至于落得被废的下场。
  想到这,葛老不仅对这聪慧少年生出些许垂怜。
  太子叫他猜,葛老也不疑有他,只是意有所指道:“雷雨不可避于高树下,所谓树大根深,却能引雷上身,太子年少老成,就有这等觉悟,当真叫老朽意外。
  啊?饶是小萤机敏,也听不懂葛老哑谜,只能点头,继续试探:“葛老懂我!您说,孤怎么才能不站那树下挨劈?”
  葛老看着少年希冀眼神,却不再说话,只是淡笑收了棋子,说:“太子多虑了。陛下爱重子嗣,乃是仁君仁父,既然太子懂得藏拙避嫌,自然不会引雷上身。”
  葛大年当年有从龙之功,却不入朝为官。只因为他虽喜博弈精彩,却只爱博弈过程,不想入局为子,早早抽身反而逍遥自在。
  如今帝王家事,他一个垂年老不死,不会妄加干涉。既然探了这少年的底,老先生满足好奇,便不再刨根问底。
  小萤听老先生的话,也印证了她的想法——阿兄的这个太子,当得很不妙,眼前虽然太平,可他已经站要挨雷劈的大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在那之前,她必须找机会救出阿兄,但愿海叔能早日探得消息……
  那日对弈之后,师徒挑明了彼此处世之道,原来竟是同道中人,相处起来,便带了惺惺相惜的融洽。
  老先生再没有醉熏上课,研磨写诗,自得其乐。小萤也可当着他的面读着自己相看的书简,师徒各干各的营生。
  不过葛老会时不时带来些书简放在桌案,不巧还都是小萤爱看的。
  闲暇时,二人对弈,小萤会闲聊问起宫廷出入的贵胄子弟,葛老也会略逗趣点评,再清谈些前朝妙人妙事。
  至于朝政时局,一概不谈。
  后来陛下寻空,请先生饮茶时问起太子的功课。
  老先生说得周谨,只说太子灵慧,不愧陛下子嗣,不过耽误了几年,有些底子亏欠,要慢慢来补。
  陛下听了葛老的话,摇头怅然:“亏欠书本能弥补,三岁定的性子,怎么改?太子为人和善淳厚,固然不失天真至纯,可身为储君,杀伐果断,才是最要紧的。他……差得太远!”
  老先生听了这话,心知陛下厌弃太子凤栖原性子太软,将来难免被汤家裹挟,难堪执掌天下大任。
  想起那少年的聪慧忍隐,老先生忍不住心里暗叹,这孩子乃是璞玉,可惜为汤氏皇后所出,便是原罪。
  陛下早就拿定主意废储,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第9章
  想到这,葛老道:“陛下圣明,传嗣自有圣断,太子虽有不足,可也有自己的长处,若陛下培养得宜,也不失为陛下助益。”
  听了这话,淳德帝突然抬眼看了看先生:“恩师这些年来,都不太管俗世,若不是师母病重,需得御医诊治,您都不肯入宫见朕。今日倒谬赞了那老四几次,难道……恩师发现他有些过人之处?”
  葛老暗叹口气:他知道陛下为何让他教授太子,因为笃定那少年是块糊不上墙的烂泥,就算有名师辅佐,也不成器。
  让他授课,除了是陛下怀旧,想寻借口将他长留宫中陪伴。另还有借他帝师盛名,给势弱的太子造势的打算,如此平衡一下皇后与贵妃两宫的势力。
  正因为如此,当初开课时,见有其他皇子也入书房,葛大年不想参与皇子暗斗,干脆终日宿醉,免了陛下猜忌。
  陛下为人重义,年轻时,有义薄云天的侠名,结交许多的能人义士。
  是以,淳德帝对当年协助他登基之人,无论文武,向来宽宥善待。
  就连当年……出了那等事儿,他也对发妻叶家宽仁至今……
  但这宽仁也要建立在懂得承受圣恩,知进退之上,葛大年清楚,如果自己如当年那般施展鬼谋,助力某位皇子上位,陛下定不能容。
  葛老心中警醒,面上不动
  声色,依旧盛赞:“太子身为储君,自然优于其他皇子,虽然文章差了些,可作画一流,前些日子,他还说打算绘了一副京都游图,绘尽都城繁华,将来若是绘成献于陛下,我与你师母膝下无子,未有天伦之乐。太子这份孝心,让老朽艳羡啊!”
  这话听得陛下一皱眉,竖子无德,不读书却去弄画,依旧醉心不相干的营生。
  而且那竖子的画,跟骑射功夫一般,狗屁不通,他夸下海口,只怕画成那日,他老子也该寿终正寝了!
  葛老大约不好驳了他这个当父亲的面子,言不由衷地夸赞那蠢货罢了。
  不过葛老说羡慕他,应该不是作假。
  陛下幽幽叹气:他厌烦老四毫无男子气概,绵软可憎!但是阿原孝心,的确赤诚无暇。那一碗面的滋味,至今萦绕舌尖。
  葛老扯出的孝顺话头,让陛下的心略略柔软了些。一时想到,如今他身体还算康健,尚在盛年,不必轻言废立。
  老四再不堪,也非十恶不赦。到底是他的子嗣,总该看看儿子能不能改好些。
  若是太子纯良懂事,能远离母族,修德养性,不被带偏,父子一场,他怎能不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份开枝散叶的安稳闲王前程呢?
  说到开枝散叶,陛下才想起太子已经十七。
  虽然可过两年再成婚,但也该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了。如今不必为立储盖棺定论。且要再看些时日再说。
  且等那些魍魉心思,再露一露……
  第二日,淳德帝示意汤皇后,太子虽然未及弱冠,但也该充盈东宫,选些官眷女子,备选储妃,待将来册立太子妃。
  汤皇后接下旨后,免不了扶桌揉头穴。
  以前陛下轻忽太子让人发愁,可如今烧起冷灶,如此关爱太子,也叫人应接不暇。
  这虚凤假凰的太子可别在一群女郎面前露了马脚才好。
  可选秀之事,不能懈怠。
  皇后当年迟迟不育,身为汤家家主的父亲念叨了几次,要把家里如花似玉的女孩送入宫里,替她固宠。
  她清楚自己本是汤家庶女,不为重视,所以当初汤家的嫡女嫁给的都是显贵皇子,而只有她塞给个冷门皇子。
  幸而陛下神武,击败众皇子脱颖而出,如今冷灶烧热,她怎能起身让位?
  所以父亲以前数次暗示她,召些汤家女充盈后宫,被她一一驳回,却被父亲嘲讽是眼界太窄,不懂把握大局。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凤栖原,她这才算是立稳皇后之位,能干脆拒绝汤家其他女郎入宫。
  毕竟太子是汤家现在唯一的指望。
  而当年偷换孩子的事情,除了她和贴身老媪,连父亲都不知。
  不过陛下选妃,和给太子选妃,却是两回事。
  虽皇后私下对父亲和母族往后宫塞人颇多怨言,可凤栖原能娶了汤家女孩,再好不过。
  毕竟以后生下的孩儿,也跟她一样流着汤家血脉。到底亲近不少。
  至于真的纳娶之后如何圆房也不用愁,毕竟真的凤栖原还在,就算那废物不喜女色,若一包药灌下去,熄灯也能成事。
  于是这选秀的事情,就需要太子的胞妹亲为,走一走过场了。
  选秀这天,凤栖原在皇后宫里等人,无聊照着铜镜整理衣冠,一旁突然传来稚嫩声音:“太子殿下仪表非凡,臣弟祝愿殿下觅得佳偶。”
  闫小萤转头看,原来六皇子凤栖若正跪在一旁,老气横秋地朝着他问安呢。
  这小六也算妙人,养在皇后门下后,他的一言一行以太子为戒,无论默背挨罚,毫无怨言,就算皇后言语刻薄,也一副恭谨受教,安之如怡的模样。
  这也让皇后舒心不少,总是夸赞原来养育个伶俐孩子,并不是什么累心的事情。
  不过孩童太懂事,未免失了天真,有些不可爱。
  闫小萤弯腰捏了捏小六的脸蛋:“阿若这么小,懂得什么是佳偶?”
  六皇子似乎想躲,又忍耐下来,木着小脸任凭皇兄“蹂躏”,恭谨道:“今日入宫的,都是母后精心挑选的,名门望族,肱骨之臣家的女郎,自然都是佳偶。不过公认才学最佳的是汤家二房幺女汤茹,她自幼长在汤家祖母身边教养,才学琴艺样貌出挑,连汤家祖母也夸赞,她的性情品学与母后最为肖似,若能成为太子妃,必是众望所归……”
  闫小萤转了转眼,有些玩味地看着低头回话的小孩儿,语气却带了惶恐:“什么?她……她性情与母后肖似,那岂不是……岂不是……不容亲近?”
  凤小六低了低头,及时掩去眼中得逞喜色。
  他偷听宫中女官闲聊,听闻太子以前跟皇后相处,就跟耗子见猫一般。而母后平日里也不见对太子有什么好颜色。
  若让胆小的太子择妃,他岂能甘心再选个凶狠母猫钻自己的被窝?
  若太子抗拒,露出不肯娶汤家女的意思,必定得罪母后,被母后厌弃!
  太子快要被废,他寄养在皇后膝下,前途本该大好。可太子解禁归来,六皇子自知不如亲生的,总要用些心机,将太子比衬下去。
  就在凤栖若跪地低垂着头暗暗得意时,突然一张脸儿鬼魅般横伸到他面前。
  小六笑容未及散去,被吓了一跳,直直后仰,一下子载在地上。
  原来太子方才居然不顾仪态,青蛙似的爬在地上,鬼祟探头看他的脸。
  “殿……殿下,您这是作何?”
  “孤还以为阿若天生不会笑,原来每次笑时,都要背着人!来,再给皇兄笑一个,哎呦,这小脸蛋,怪可爱的嘞!”
  凤栖若以前在沈婕妤那,没少遭受宫人欺凌奚落,自问能忍字当头,宠辱不惊,但是皇兄如此荒唐行径,太也叫人看不过眼!
  他咬牙起身赔笑:“殿下莫逗臣弟了,那些贵女们还在等着殿下呢!”
  可无赖太子却不肯起身,只悠闲单手撑头侧卧,玩味道:“这娶妻嘛,除了贤惠,还需得颜色好看,依孤看,定国公家的嫡女慕嫣嫣才最漂亮,你说是不是?”
  凤栖若听了这话,再次控制不住脸颊,想要笑一笑:这个傻瓜皇兄!倒是敢!挑谁不好,居然敢挑慕寒江的嫡妹妹。那位京城闻名的母虎固然漂亮,搞不好新婚之夜就会折断太子的腿,好给她的阿兄报仇!
  闫小萤意犹未尽,正要继续点评佳人,宋媪冷脸入内,厌弃看着躺在地上的太子,催着他快些去前殿。
  闫小萤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弹了小六一个脑崩儿,便笑跟着宋媪前行,那宋媪低声提醒,让她莫忘了皇后吩咐。
  “今日来的都是贵女,出身名门,太子需给女郎们足够体面,选秀时,游移犹豫一会,表现得伯仲相间,难以取舍,然后再将皇后赏赐的钗给汤家女郎戴上。”
  东宫太子代表皇后,自然要敬待百官之女,虽然汤家阿茹是内定人选,也要做些面子功夫。
  宋媪怕这野丫头怠慢娇客,一路冷脸叮嘱。
  不过看这死丫头大大咧咧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记住。
  宋媪又道:“为了避免认错人,一会汤家女郎会来问安,你且认认。”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个女子,身着红衣,身旁侍女环绕,看见太子也倨傲忽略,只是敷衍施礼,便对宋媪道:“母亲命我给皇后带了补品,劳烦先帮我收着,一会选秀结束,我会亲自给皇后娘娘奉上。”
  宋媪老脸开花,笑着应承,恭维阿茹女郎今日光彩照人。
  看来这位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汤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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