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凉意的指引,她伸手抓住黎闻烈戴着手表的腕骨。
细腻而舒适的触感,短暂地缓解了施愿的空落感,但无异于饮鸩止渴。
一瞬的满足过后,随即有更猛烈的火苗于体内攀升,每一颗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欲求。
她的理智终于被那股无形之火烧断,违逆本性,语不成调地请求道:“帮帮我……”
黎闻烈的眼角轻轻折起,映出一抹得逞的笑痕:“遵命。”
他跪了下来,在施愿的床边。
……
布料拉高盖过头顶,狭小而潮湿的空间带来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黎闻烈的视线被遮挡着,通身皆是施愿的气息。
甜美的、软弱的、毫无抵抗力的。
他没有见过、闻过、感受过的气息。
膝盖触及大理石地面,传来坚硬的刺痛感,在极热和寒凉间,黎闻烈意志清醒地上瘾。
施愿的胸口起伏着,呼吸忽轻忽重。
她纤细的腰肢被黎闻烈单手掌握,偶尔控制不住力气时,她会发出类似尖叫的声音。
用上线条优美的薄唇并不够。
偶尔高挺的鼻梁滑过,也能磨蹭到令她软成一汪水的弱点。
一次、两次、三次。
到最后,黎闻烈已然记不住次数,施愿躯体深处破开的空洞才勉强填上了一些。
但她依旧不能满足。
整个世界在快慰中彻底模糊,她用双腿绞紧黎闻烈,如垂涎珍宝的恶龙一般贪婪地索求更多。
黎闻烈头皮发麻。
他被迫直面施愿那几乎叫人招架不住的热情,忍不住轻声骂了句脏话。
躯壳已然硬得像铁,再多忍耐一秒,仿佛就要寸寸崩裂开来。
他询问施愿可不可以,又不由分说,擅自替她做出决定。
皮带咔哒地解开声,在房间清晰地响起。
修长的手指落在纽扣上,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关上的大门忽然滴得一声打开。
“阿烈,你在干什么?”
抬步走进的黎向衡只打量了床上的施愿一眼,面色已是难看得骇人。
“如大哥所见,姐姐被人下了药,我正在替她解决麻烦。”
黎闻烈敞着皮带,毫无被大哥捉奸的羞耻感,他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施愿,而后转过身来。
“你替她解决,我竟然不知道你大学考得是医学院。”
施愿的喘息声在两人的耳边回响,黎向衡把门锁住,踱步到电视旁的沙发上坐下。
黎闻烈则亲昵地拍了拍施愿露在外面的脚背,撒着娇说道:“姐姐过去一点。”
待到施愿呜咽着把脚趾蜷缩起来,他才靠着床沿虚虚落坐:“集团的事情,大哥都忙完了?”
黎向闻拧眉:“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
黎闻烈摁亮手机,才发现自己已经和施愿厮混了两个小时。
他不在意地弯起唇角,狭长的瞳孔在头顶的吊灯辉映下,散开一片潋滟而刺目的光亮:“我的治疗方式姐姐很喜欢,大哥要是现在能够出去,我一定会治得更快。”
“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养姐,或者是你二哥的女朋友吗?”
见黎闻烈充耳不闻,大有继续下去的意图,黎向衡本就阴沉的面色更加阴沉。
“父亲又不曾正式收养她,只不过她从小都住在家里,我才会叫声姐姐而已,有什么关系?”
黎闻烈上头的情绪并未随着对话的展开消退,荷尔蒙的大量分泌,致使他此时此刻充满了雄性间的胜负斗争欲:“至于大哥说的,愿愿是二哥的女朋友,我从未承认过,大哥不也是如此吗?”
黎向衡讽刺一笑:“我们不承认,事实就不存在吗?”
这句话的咬字很轻,态度也平静地像是在随意闲聊家常。
传入耳里,黎闻烈那副小三成功上位的得意表情,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然而黎向衡并不在意他的怒气,他对着黎闻烈绷紧的面孔,继续发起直戳痛点的共计:“在你出去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更何况施愿现在神志不清,你这样做,跟迷/奸有什么区别?”
不好放着施愿在床上,和自己的兄长打起来,黎闻烈咬紧牙关,瞳孔酝酿着风暴。
他强行将怒气值降低,竖起三根手指说道:“现在只有三个办法,第一,打电话通知医生过来,第二,找人替姐姐解决,第三,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听天由命让她独自捱过去——”
“大哥打算怎么选?”
质问一出,刚才还在警告他的黎向衡,倏忽不说话了。
显然不用多言,他也迅速想到了其中的利弊。
黎闻烈挑衅着他:“不如我打电话给医生,让他开车过来,很快就能解决了。”
黎向闻不假思索道:“不行。”
“酒店现在前前后后都是记者,就算要叫医生过来,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以后。”
黎闻烈讥刻地看着他,眼中分明说着“你看,我就知道”。
“那看来只有一个选项了,让姐姐继续在这里煎熬。”
“你看她有多难受!”
像是心有灵犀,在他责怪黎向衡时,施愿恰好发出了“好热、不舒服”的黏糊声音。
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对峙着,最后黎向衡的目光率先移开,落在施愿的脸上。
他陷入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唯独望着施愿的视线发生着隐秘的变化。
几分钟后,他像是有了主意,重新抬起头,对黎闻烈说道:“今天的记者,一半为了黎氏的晚宴而来,一半却是为了你。想要医生能够早点过来,我有个办法。”
“不如你现在正大光明下去,引开剩下没走的记者。”
黎闻烈承认,黎向衡的想法的确能够解决现在的困境——这个想法虽然换成黎向衡下去露面,也能吸引一部分记者离开,但他作为炙手可热的国际超模,显然八卦价值比黎向衡来得更高。
只是黎闻烈并不放心黎向衡和施愿单独待在一起,因此抿着嘴没有答应。
“你在这里拖的越久,她就越难受,不是吗?”
黎向衡又用一句话刺进了他的心。
黎闻烈咬紧牙关,理智和情感相互拉扯交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屈服:“希望你待在这里,不会做出和我同样的事情。”
……
黎闻烈离开后。
为了不叫注意力被施愿牵绊,黎闻烈握着手机,干脆一边等待他的消息,一边处理起公事来。
“唔……”
天不遂人愿,不满自己被冷落了这么久,热出一身汗的施愿,又开始在床上折腾起来。
她退化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稍有不小心,就会被周遭的事物伤害到。
时而伸手拉扯盖着的被子,时而胡乱扭动着,几次三番差点滚下来。
无可奈何之下,黎向衡只好收起手机,坐到她身边来看着她。
黎闻烈引走记者的消息迟迟不来,坐着百无聊赖的他想到要是等会儿医生过来,看到施愿这个模样未免不雅观,于是走到卫生间,打湿毛巾,替她擦了擦额头和颈项上的汗。
他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如今头一回,做起来却是妥帖到位。
处于高热状态下的施愿发出舒适的喟叹。
目光再往下,她的大半条长腿支出裙摆,裸露在外,内侧还挂着反光的透明液体。
黎向衡的手指僵硬片刻,略显狼狈地收敛视线,单凭脑海残留的记忆将毛巾探过去。
不擦还好,一擦施愿突然有了明显的反应。
她看似无力的手指精准无误抓住他小腹上的衬衫衣料,做出想要将其解开的动作。
“施愿,你清醒点。”
“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黎晗影。”
深受其害的黎向衡一把摁住她的小手,冷着声音提醒着。
施愿却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索性整个人扑到了他的两腿间。
某些几个月之前,被黎向衡强制遗忘的记忆碎片倏忽在此刻复苏——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借口擦干净汤水,刻意扑倒在他的腿上,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无辜而妩媚地自下而上看他。
如今身影重叠,黎向衡冷静的鼻息停滞一秒,紊乱起来。
“我知道你是谁……”
“黎向衡。”
手指向上,缠住他的领带。
那股娇蛮的调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她撑起腰肢,凑到他耳边,“我就是,想和你睡。”
第92章 醒着疯最可笑
在选择其中一种药下到高脚杯的瞬间, 赵善萱想到的,不是自己即将得到暗恋多年的黎晗影,而是就算联手做局, 她也和施愿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丑小鸭不一样, 拥有坚守的原则和骄傲。
所以她没有听从施愿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的建议, 而希冀于利用□□加上相处时的挑逗, 使得黎晗影产生欲望, 来满足内心深处一点自欺欺人的, 不纯粹依靠外力,他也能对自己动情的幻想。
也是因着这点骄傲, 对于能否真正睡到黎晗影,她的期待感没有那么强烈。
比起这点,战胜施愿才来得更加快慰。
她将□□下到了施愿要喝的那杯酒中。
只要渴望宣泄的施愿随便拉个男人一夜情,被黎晗影发现,那就是黎晗影甩了施愿。
而不是施愿捉奸到他们头上甩掉黎晗影。
主次身份变换,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她才不是卑微到来捡不要的破鞋穿的那个人,而是黎晗影看透施愿, 选择了更好的恋爱对象。
脑海中想象着施愿和奸夫在黎晗影眼前惊慌失措的模样,赵善萱就能感觉到一种扭曲的快意。
被快意驱使,她抹去了理智中对于施愿的最后一丝忌惮。
反正这件事是她们两个人做的,要想找她算账,施愿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站在阳台上,赵善萱和毫不知情的两人谈笑风生,掌控全局的兴奋隐藏在镇定的表象之下,更在她架着神志不清的黎晗影告别施愿, 面向晚宴宾客投来的目光时加载到最大。
她带着黎晗影乘坐电梯上楼,前往提前开好的房间。
又担心做到一半□□失效, 特地叫酒店送了一瓶红酒上来,想要加深黎晗影的醉意。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就算离开了施愿设定的轨迹,也都在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赵善萱倾斜酒瓶,往两只高脚杯中注入深红的酒液,低声说了句“干杯”,就捏着黎晗影的下巴令他张嘴,将大半杯顺顺利利灌了进去。
轮到她时,她背靠落地窗喝得很慢。
一边注视着床上属于自己的胜利品,一边思考着明天醒来,该对黎晗影解释些什么。
只是就算赵善萱预估了黎晗影的酒量差劲程度,还是没算到会差成这样。
哄骗着他喝下两杯红酒不到半个小时,黎晗影就嘴里轻唤着施愿的小名,无视□□的效果,头朝着大床的另一侧一歪,昏睡得不省人事。
施愿的警告在这个夜晚成真。
她说听她的话不要做出多余的行为。
赵善萱没听,期待的美好初夜就变成了,她费劲把黎晗影放在床上扒掉衣服,然后开始发呆。
彻底喝醉的男人是不会有生理反应的。
这将多此一举的赵善萱衬托成了小丑,而他昏过去之前叫着的名字,又让赵善萱越想越崩溃。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男人?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一对兄妹?
一个死命想挣脱束缚,一个哪怕不知道自己是谁,都还记得对方的名字。
赵善萱笑不出来,分明施愿和黎晗影什么都没干,却给了她的自尊心重重一击。
她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动没动。
原本打算做不做,都在自己和黎晗影的身上制造点痕迹的念头荡然无存。
快到天亮时,她才将身上的礼服脱下,穿着内衣裤掀开被子,相隔很远僵硬躺在黎晗影旁边。
三个小时之后,黎晗影从睡梦中醒来。
药力和宿醉交织在一起,使他感觉到头痛欲裂。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酒店式样的房间里,扶着额头转过脸,看到了佯装睡醒的赵善萱。
……
与此同时,施愿也醒了过来。
对比另外房间里气氛凝滞的一对,实打实和黎向衡做了整晚的她,累得连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身边床铺凹陷,象征入眠的鼻息沉稳,暗示着柔软的大床上并非只有她一人。
施愿没有转头,脖颈还枕着黎向衡的手臂,零星的几个不连贯的画面在眼前回放。
她的喉咙吞咽了一下,不曾想到黎向衡抱着累晕了的她清洗完后没有离开。
施愿承认昨天勾引黎向衡是她一半被欲望驱使,一半想要报复他从前的冷脸横眉之下冲动做出的决定,但炮友做完各回各家是常态,反倒留下来抱在一起睡到天亮才显得奇怪。
正猜测着黎向衡留下来的用意,一股如同被蚂蚁啃咬的刺麻感自脚心侵袭。
一晚上没怎么换姿势导致的肢体僵硬来临得没有预兆。
施愿忍不住轻哼一声,脚掌抽了抽。
她的这点反应,很快弄醒了黎向衡。
房间内一时无人说话,施愿推己及人,认为理智彻底回归的黎向衡,回忆起自己和养妹上床的事实会感到尴尬,便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好了,我知道大哥想说什么——”
这种最不该提及兄妹关系的时刻,她反而愿意叫大哥了。
“我会当成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不就是睡了一次吗?我有过不少男友,也不是什么把贞操看得很重的贞洁烈女。”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我当时那个样子,恐怕GAY来了也忍不住。”
“但我还是要跟阿晗过下去的,大哥回家可不要说漏嘴。”
“……”
或许人都一样。
如同破壳的雏鸟,会对看到的第一眼事物产生眷恋。
自己将近三十年以来的第一次性体验给了施愿。
纵使再不苟言笑,彼此无言时的黎向衡,神色间也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柔情。
然而施愿一通像是替他开解,又像是展示自恋,还顺带提了黎晗影一嘴的的语句响起,他的表情空白一秒——所有眷恋、爱意和温存,瞬间烟消云散了大半。
对于施愿随时随地能把自己惹生气的本事,黎向衡无言以对。
面对无数亟待解决的问题,他放任自己暂时不去思考,横亘在黎晗影、黎闻烈、他和施愿之间的四角关系要如何处理这个最重要的麻烦,只是装作没听见她的话,问起:“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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