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在姜静行脑海中闪过:“康白礼。”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你这不知道吗。”
又一个男配!
姜静行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禁抽抽嘴角,她是知道,但是她对不上人啊。
说着说着,两个人也走到了都督府,今日的都督府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刚进来,就有一个文书向他们匆匆走过来。
文书站定后行礼说道:“下官拜见二位大人,还望大人知道,一炷香前武安侯来了都督府,说要找国公爷交接文书,眼下正在大堂等候。”
霍辛和姜静行对视一眼,然后笑道:“这叫什么,有缘啊,可见背后说不得人。”
姜静行颔首,深以为然。
说这话的同时,她心里也在感慨,好嘛,这男配们不出现是一个都不出现,这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竟然还是扎堆的出现。
已经死去的剧情,它突然就开始攻击人!
姜静行拍拍霍辛的肩头,示意他先去处理公务,自己则转道去了大堂,去见一见这最近声名鹊起的武安侯是何模样。
你别说,在见过养猫的状元郎后,她还挺好奇这散财童子的。
说不准啊,将来啊,这里边就有一个能成为她女婿呢!
姜静行怀着一种颇为奇异的心态向大堂走去。
还没踏进大堂,她就看到里面有个人正背对着日光站着,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两个穿着轻甲的偏将。
等走进后,她才发现背对自己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男人。
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即转过身来,还没等姜静行看清人长的是丑是美,这位武安侯就已经深深弯下腰,高声恭敬道:“末将机茗,拜见大将军。”
一个侯爷自称末将,还行如此大礼,若是换成其他人,肯定要上前客气一番。
可姜静行什么阵仗没见过。
第74章 姜静行:...存在感好低
她很平静地走过几人, 径直走到上位坐下,淡声道:“武安侯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闻言, 机茗抬头, 然后姜静行就被一张艳光四射的脸晃了一下。
再正眼一看眼前人的长相,她便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我闺女的福气可真是顶了天了!
这男配们不俗的身份地位倒还是其次,毕竟只要有她在, 就只有女主看不上的, 没有她配不上的。
所以说, 主要还是相貌, 男配众多, 且风格各异。
虽然她私心觉得诸位男配长得比小皇子还差点, 但抛去可能眼神不好这个问题不谈——此处单指霍鉴琦, 那也都是一表人才, 人群里一站,也是气质不凡。
尤其是眼前这位,姜静行觉得, 哪怕是在众多男配里,这机茗的相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与温润如玉的状元郎相比,二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按理来说混军武里的人都是皮糙色黑,虽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她自己, 但也远远比不上眼前人。
锦衣下露出来的肌肤, 竟然比上京城小娘子们还要雪白, 一张格外白皙的美人面,一双看谁都像是在看情人的狭长凤眼, 甚至眼角还有一点泪痣,若不是身材高挑,气质又太过邪肆,恐怕会被不少人当做女人。
察觉到姜静行眼中一闪而过惊艳,机茗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绚烂,“多年未见,大将军容貌依旧,风采更胜往昔。”
“武安侯亦是,亦是。”
姜静行哪里还记得什么往昔,她随意扯了两句,便被旁边坐着不说话的两个人吸引了。
这二人心安理得的坐着,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打量她。
姜静行被这两道目光看的不爽,便皱眉看了回去,这才发现是两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还带着一股与京城格格不入的桀骜不驯。
机茗见到这一幕,目光微闪,主动解释道:“这是随末将入京的徐州总兵,张文忠和徐剑康将军。”
张徐二人随即也抱拳行礼,高声道:“我们兄弟都是粗人,失礼之处,还望大将军恕罪!”
突然听见两个熟悉的名字,姜静行眉毛一挑,顿时眼露惊喜,心里那点微末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就连机茗都被她暂时抛之脑后了。
她上前扶起二人,笑的格外和蔼:“不碍事,不碍事。”
不瞒诸位,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男配算什么,这才是能解决老子心头大患的宝贝疙瘩!
至于姜静行的心头大患是什么,此事说来话长。
她这几日之所以忙,年中事多是一方面,但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放在她桌案上,那便是各地快马加鞭送来都督府的军报。
夸张一点说,十封军报里面,有六封都在讲水匪有多残暴,其余四封,又有两封是启奏筹备水军以防水匪。
但是问题来了,打仗的前提是备军。而留守上京城的,满打满算三十七名将军里,包括姜静行她自己,竟然没有一个是精通水军的。
姜静行打过的仗自然是数不胜数,但她以前和前朝匪兵打,现在出征去北方和外族打,朝廷以往的重心也都放在这两方面,与之相比,南方几处海盗水匪,自然就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了。
可大约是今夏雨水太多,边疆又一片祥和,这点小事眼下便成了让人焦头烂额的大事。
最后,还是兵部尚书不死心,在各地驻军里扒拉了一圈,总算发现了两个金光闪闪的人才!
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在水里打转儿,又从徐州本地升迁的两个总兵,而徐州水军战力强悍,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功于眼前二人。
等了许久的人就在眼前,姜静行自动就将机茗从视线里剔除,兴致勃勃地问起练水军的路数来。
而张文忠和徐剑康对视一眼,心中的抗拒也减轻了几分。
说实在的,即便知道眼前坐着当朝大将军,他们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毕竟水军不受重用是出了名的,他们虽是总兵,但徐州地方不大,头顶还有武安侯这个侯爷管着,手中自然也没有太多的实权,平日里也就是练练兵,这次突然被调来上京,二人虽然不怕,但总归心中忐忑。
但眼看姜静行态度和缓,问的也都是他们熟知的事,张徐二人便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一时半会儿,三人竟也聊得颇为投契。
而机茗坐在一旁,数次想要插嘴,却都被投入进去的姜静行抬手打断。
这种熟悉的被忽视感,让他心中越发苦涩,本以为他成了武安侯就会被人看在眼里,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无视。
想到当年在姜静行帐下做事的日子,机茗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最起码霍辛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张冷脸。
霍辛见姜静行长时间不回来,还以为是什么难题,谁知一进来就见几人聊得热火朝天,显然是已经忘了时辰。
他高声打断几人:“我在外院就听到你们说话了,这是聊什么呢。”
被迫停下的姜静行意犹未尽地喝口茶,介绍道:“这是徐州水军总兵,张文忠,徐剑康。”
张徐二人见一身形魁梧的壮汉进来,虽不知身份,但也起身抱拳行了一礼,霍辛也知道最近水匪的事,眼下见到真人,便也跟着打个招呼:“幸会,幸会。”
等几人客套完,外面就进来个兵部的郎中,拿着令牌将张徐二人叫走了。
待人走后,说到口干的姜静行终于想起过来的目的。
她看向机茗,略带些歉意地问道:“武安侯说要交接文书,不知是何文书。”
听到这句话,霍辛眼睛睁大,就连看向机茗的目光都闪过几分惊奇,他心中暗道,眼前这长得像个娘们的人,竟然就是新封的武安侯!
机茗没有在意霍辛打量的目光,他轻扯嘴角,暗讽道:“大将军贵人多忘事,本候这点小事不如明日再说吧。”
姜静行听出他话中的怨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冷落对方,便假咳了一下,再次歉意道:“公务繁忙,本公一时忘了,武安侯见谅。”
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格外引人注目的人,她却总是将人忽略,忘了人家给她做过副将的事也就算了,今天一个大活人杵在眼前,她竟然还把人忘了!
想到这里,姜静行不禁深深看了机茗两眼,仿佛是要将他那张妖孽的面容印在心里一样。
机茗被她看的喉结滚动一下,心中不满顿时消散,他直视着姜静行颇具穿透力的目光,笑得格外明媚:“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接到调任,接任京卫指挥副使一职,需要将军在文书上加印。”
说着,他伸手探进袖中,片刻后,那张宛若好女的脸上突然露出明显的懊恼来:“瞧我这记性,定然是出门的时候将文书丢下了。”
见人急切,霍辛不由得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武安侯回府拿上再来一趟就是,明日来也行。”
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机茗的眉心却紧紧皱在了一起:“只是...今日便是交接的最后一日,而我三刻钟后还要出城一趟,夜间才能归来,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霍辛也闭嘴了,扭头看向姜静行。
上任交接的文书需要本人亲手所持,这样加印才算合规,可眼下这情况,既不能让旁人回去拿,又不能本人亲自去拿,那就只能让加印的人通融通融了。
机茗也随着霍辛看向姜静行,脸上满是无奈。
突然,他眼神一亮,然后对着姜静行恳求道:“不知将军今日可有空闲,文书怠慢不得,末将只能夜间回来,再去府上叨扰一二了。”
看着机茗眼中的恳求,姜静行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一瞬的别扭让她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而随着她的沉默,气氛也逐渐尴尬。
霍辛背后的手捅了捅她,示意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姜静行被捅的眉心跳了跳,但还是颔首同意,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还不点头,岂不是太过不近人情。
见人同意,机茗感激一笑,也没有再说其他,很快便告辞了。
霍辛看着人远处的身影,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嘶——我怎么感觉这小子是故意的呢。”
闻言,姜静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什么都没说,也叹口气走了。
徒留满头雾水的霍辛站在原地:“?”
今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等都督府下匙,已是酉时三刻。
姜静行回府的时候,日头西坠,正好碰上赴宴回来的姜绾主仆。
秋禾扶着自家小姐走下马车,姜绾一抬头,便看到了门前站着的人。
“父亲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晚?”察觉到父亲眉宇间的倦意,姜绾有些心疼地说道:“这几日父亲很忙吗?”
姜静行揉揉眼角,笑的随意:“过几天就好了,快进去吧。”
父女二人一同向内院走去,路上,姜静行想到现在的时刻,也有些疑惑:“你今日去哪了,怎么也回来的这般晚。”
姜绾笑道:“父亲莫不是忘了后日便是六月六,今日绮楠寻我过去,便是商量着去泰安寺的事。那日父亲正好沐休,父亲可不能言而无信呀。”
“姜小姐就放心吧。”
姜静行转念想到这几日不太开心的姜璇,心中担忧,又说道:“此事你可有告知你姑姑。”
姜绾点点头,她自然是说了的,不过...
“不过姑姑恐怕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了。”
听到这句话,姜静行心中对姜璇的担忧更甚,不由得问道:“你姑姑可有说为什么?”
这次姜绾摇了摇头,解释道:“父亲有所不知,姑姑倒是想去,只不过今日长公主府递了帖子来,长公主也要去进香,请了好几家的夫人小姐一同去呢。”
第75章 机茗:史上出场时间最短的男配
一听长公主三字, 姜静行心里就直抽抽。
“父亲一日未归,所以才不知道这事。长公主今日遣了女官过府,请姑姑同去泰安寺呢。”
姜静行哑言:“是吗。”
“姑姑说公主一番好意, 她便应下了。也是六月六, 不过公主府的车架辰时便要出城,比咱们要早一个时辰。”姜绾继续说道。
竟然还是同一天!
泰安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法会定然只有一场, 而寺庙接客的厢房又都在一处, 到时若是不碰巧, 两人再迎面撞上了......想到可能会出现的情景, 姜静行心中的纠结直冲天灵盖儿。
虽然她不解风情, 但她也不是个瞎子啊。
那日皇宫再见, 陆筠看她的目光深情的都能掐出水来, 那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想来是任谁看了,都不能厚着脸皮说两个人很清白。
若是私下见到也就算了,可六月六那天人多眼杂的, 若是被有心人看出点什么了,姜静行都不敢想象她本就够离谱的名声还会离谱到什么程度!
她挥散脑海中的臆想,颇为艰难地问道:“昭阳长公主与你姑姑何时这般要好了?”
姜绾歪了下头,思量着说:“上次宫宴遇到歹人,公主就派人去找姑姑了, 后来公主还让姑姑和她一处坐着, 还让侍卫在殿外守着。
“姑姑回府后很感激公主, 自宫宴过后,公主也时常请姑姑同去赴宴, 大约是因此熟识吧。”
说到这里,姜绾又想起来一件事:“姑姑还说公主殿下很喜欢我,还说下次要带我一起去公主府呢。”
可话虽这样说,但姜绾其实并不愿意见到长公主,若父亲和长公主真有一段情意,想来长公主也是不愿意见到她的。
幼年从父亲身上见过的荷包,总是让姜绾心怀揣测。
靖国公府三路四进,院落繁多,前院和内苑间便用石板铺着一条甬道,两侧开着月亮门,供人出入方便。
姜绾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姜静行的疼爱也给了她直言的勇气:“父亲和长公主相识很多年了吗?女儿记得曾在父亲身上见过一个荷包。”
说完,她提起青绿裙摆,一边迈过内苑的门槛,一边观察姜静行的神色。
顺着她的话,姜静行也想到放在书房里落灰的荷包。
啧,不说都忘了。
眼下这东西太烫手了,得想个办法赶紧处理了。最好是直接还回去,可怎么还呢?烧了?还是就放着?
然而她此时的默然不语,让还在等着她回答的姜绾心烦意乱:父亲不愿说吗,还是不知如何说。
胡思乱想一通后,姜绾素来温婉的眉眼也笼上一层阴霾。
解决荷包的办法在姜静行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攥住腰间垂下的香薰球,暗自叹道,好像每一种处理都不太得当啊。
而约摸也是想的太过出神,在敌军中都能来去自如的姜大将军,一时竟连脚下门槛都没察觉,她后脚尖勾到高高抬起的木槛,前脚踩到湿滑的地面,重心失衡,直接扑了个踉跄。
一向持威重行的人突然被绊倒,给她身边人带来十分强烈的冲击。
就连姜绾都瞬间回神,惊呼一声,叫出了父女二人私下里的称呼:“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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