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陈岁桉擦了擦嘴:“我出去玩儿啦。”
楚霁川笑着,却咬了咬牙:“去吧。”
无妨,也不过就这几日的事情了,等大婚之后,陪桉桉出去的人都会是他。
那个易浅遥就是再想同陈岁桉出去玩,都是没有机会的。
易浅遥若是知道楚霁川的想法,真的是要大呼冤枉。
她发誓,她真的对天发誓,她完全没有陪陈岁桉出去玩的心思。
一丁点心思都没有。
她现在觉得,在府里吃吃喝喝,在自己院子里练剑晒太阳的日子真的是分外的逍遥和惬意。
陈岁桉依旧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吃过早膳,她磨拳霍霍又预备去南院儿找易浅遥。
易居安刚好消食回来,看到陈岁桉热情打招呼:“来找囡囡玩儿呀?”
“对呀。”
易居安连连点头。
说实话,他确实也上了年纪,带着闺女在外奔波已然不适。
家中有儿子在京城为官,他住在楚府能时不时看看儿子。
况且他的囡囡已然到了适婚的年龄,他也该为囡囡考虑。
楚大人让他写的书他也快写完了,因囡囡与陈公主的关系,楚大人对他们父女二人格外宽容,他也甚是感激。
书再润色润色,便可给楚大人了。
陈岁桉与易居安打过招呼之后,就去易浅遥的卧房,预备把她揪出来。
易浅遥瘫倒在自己的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被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千年老参,怎的亢奋至此?”
陈岁桉自然不会说,她在等楚霁川来接她去当新娘子,太羞耻了。
她只能借口道:“你昨日下了拜帖,今日我们可以去大夫那里看看了。”
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况且这是她拍着胸脯与陈岁桉保证过的女大夫。
但是想到昨日要断掉的双腿,她迟疑看着陈岁桉:“那你今日还会逛街吗?”
陈岁桉摇头保证:“不会,我只是一个虔诚的求药人。”
易浅遥最终答应:“好吧。”
【📢作者有话说】
川川公主(泪目):哦,没有人给我的桉桉过生辰,我的宝儿受了太多的委屈。
桉桉(专注埋胸):埋一下,我就埋一下。
我本来是想在这章结束大婚的,下章一定,下章大婚打包送进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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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
◎大婚(2)◎
陈岁桉出门给了楚霁川充足的准备时间。
准备定礼、聘礼和嫁妆的机会。
他已经将聘礼单子给陈岁桉过目了, 只是陈岁桉只以为他要将家业交给她保管,并不曾多想。
她只要一半,不要全部。
但无妨, 另一半都会成为她的嫁妆, 跟着她一起出嫁。
想到自己全部家产即将进到陈岁桉的口袋里,楚霁川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满足。
一种不分彼此不分你我的满足感。
他亲自去库房清点陈岁桉的嫁妆,张榛跟在后头,自动将自己的身份归于军师一类。
主君第一次成婚, 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他得在旁边看着,帮忙参谋参谋。
只是楚霁川做什么一向都做到最好,张榛瞧了半天,并不什么自己的用武之地。
他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的母亲给那失去双亲的远房姐姐准备婚礼的细节, 他娘都给他姐姐准备了什么来着?
金银有了,家具有了,古玩有了, 甚至连琐碎的衣物绸缎都有了。
不, 他得想点主君不知道的。
张榛跟在楚霁川的后头苦思冥想, 终于被他想到了什么。
记忆中,他娘亲好像避着人给他远房姐姐塞了些什么。
好像是一个压箱底的物什。
张榛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她娘就是管那东西叫压箱底的!
压箱底啊!光听起来, 就是绝顶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对楚霁川道:“主君,你为小姐准备了压箱底的嫁妆吗?”
这话引起了楚霁川的高度重视。
压箱底的嫁妆?
嫁妆还有一份是压箱底的?
他怎么不知道?
楚霁川在心中懊恼,若不是张榛提醒, 给桉桉的嫁妆险些都要不完美了。
他开口问:“什么是压箱底的嫁妆?”
张榛仔细回想, 肯定道:“是一堆书。”
“书?”
楚霁川指了指一旁的大箱子, 桉桉喜欢看话本子,他已替桉桉准备了许多。
张榛摇头:“那压箱底的书不是话本子。”
他那远房姐姐知书达理的,向来看的都是什么诗集之类,如何能喜欢话本子。
“那是何物?”
这话着实把张榛问住了,他只知道那压箱底的是一本书的模样,但内容他的确没看过。
他娘亲神神秘秘的,根本不让他插手。
于是他对楚霁川抱拳道:“主君,我去书铺打听打听,给主君买回来。”
楚霁川制止了他:“不必,我亲自去买。”
桉桉的婚礼,他需得亲手准备。
更何况是压箱底这样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仔细为桉桉挑选。
于是满京城最大的书铺迎来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这店面有两层。下面是一些通俗读物,价格更便宜些是,第二层是一些阳春白雪的读物。
现在是正午,人大多都在茶馆酒楼里吃饭。
书店里没什么人。
掌柜就在柜台前随手翻着书。
楚霁川走上前开门见山:“有放在嫁妆里,压箱底的书吗?”
掌柜司空见惯:“有的,一本还是两本。”
他为楚霁川介绍着:“大多数人家买一本,也有一些人家买两本,图个好事成双,吉利。”
楚霁川皱眉,就才一两本?
这如何能够?
压箱底这般重要的书籍,还是多多益善的好。
“掌柜这里有多少?”
这话终于是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一本两本是寻常,五本六本也不是没有人买,但是要直接将他店里面的那种册子都买下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终于认真起来,将手里的书放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瞧着也是一副风度翩翩,俊朗异常的人啊。
怎的翩翩就成了一个纵欲之人。
可惜这好皮囊。
掌柜啧啧咂嘴。
有些好脸面的男人来买册子,不好意思直说,便说是来替家中姊妹买压箱底的嫁妆来了。
这种人他也并非没见过。
只是没想到啊,面前的男子看着像是个世家公子哥儿,实际也是这种人。
但有钱不赚冤大头。
他既然想都买下,他自然没有将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
“跟我来吧。”
掌柜的引路,带着楚霁川去了二楼。
二楼的书籍与一楼天壤之别。
楚霁川边走边看,只觉得果然压箱底的书,就是不一般。
掌柜带着他越过一个又一个书柜,最终来到书柜后头,一扇小门那里。
他伸手掏出钥匙边开门边道:“你这个时间选的好,这时候没什么人,都吃饭去了,你可以好好挑选。”
“若你要是都买下,也就不需挑选了。 ”
小门打开,楚霁川才看到里面成堆的册子。
有直接在地上堆在一旁的,还有一些放在书架上摆放整齐。
这压箱底的书,还有区分?
掌柜看他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识趣地退出来:“顾客慢慢选,选好了喊我便可。”
于是这间小屋子里只有楚霁川一个人了。
楚霁川最初是不太明白掌柜为何执意要退出去,直到他伸手拿了一本翻开来看。
这不愧是满京城里最大的书铺了,放在书柜上的书都是制作精美,色彩艳丽,甚至是突出细节的。
楚霁川最初不解,后来确认,最后红了脖子根。
这种书,是嫁妆里压箱底的东西?
楚霁川恍恍惚惚,他总觉得这不大对劲,这种书怎么会是嫁妆里压箱底的东西呢。
他又从那小屋子里出来了。
掌柜的在二楼随意翻着书,避着楚霁川,看也不往那小屋子里看。
十分注重顾客的隐私。
直到楚霁川找到他,一脸恍惚,不确定地问他:“这是嫁妆里压箱底的东西?”
掌柜的卖书这么多年,只一眼便看出来了,面前这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压箱底的嫁妆是什么,也是真的来买这东西的。
估计被朋友诓骗了。
掌柜看他呆滞的模样,也不忍心说什么了。
他肯定道:“这就是,公子若是需要,我给公子送家去。”
年轻人,脸皮薄,若不是被朋友诓骗,而是家中实在需要,他遣人跑一趟去送书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霁川觉得掌柜此言甚是合理,点头表示同意。
“一本还是两本?”
掌柜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话题。
既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便不至于再成堆的要了吧?
只是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坚定道:“全部都要。”
楚霁川虽然恍惚,但依旧坚定认为,他的桉桉出嫁,无论什么都应当要最好的。
在楚霁川偷偷摸摸往陈岁桉的嫁妆里塞压箱底册子的时候,陈岁桉在西院偷偷摸摸藏药。
这是她去女大夫那里求来的。
她本以为这是什么大事儿,但大夫说,这京城里许多夫人都来替自己的相公求过药。有些症状不严重的,吃几粒便好。
陈岁桉牢牢记在心上,趁着楚霁川不在的时候,将小瓷瓶偷偷塞到了靠自己那边的床头,这里贴着床缝,还有成叠的被子,就是容月都不轻易动这里。
陈岁桉觉得,万事俱备,只待大婚了。
为了让楚霁川顺了给她一个惊喜,接连一个月,她都将易浅遥拉出门去。
开始易浅遥还不愿出去,后来她感觉到了府内的不对劲,一打听便问出来了。
她看着谈了恋爱就变成小学鸡的两个人,一种名为无语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一个真以为自己瞒住了,一个为了让对方以为自己瞒住了而绞尽脑汁往外头跑。
偏偏楚大人那般睿智的脑子是真一点都没察觉出不对劲。
两只小学鸡就这么互相瞒了一整个月。
在天气变暖,百花处绽的那日,绣娘们赶制了整整一个月的嫁衣做好了。
也是这日,陈岁桉怎么都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易浅遥。
她蹬蹬蹬跑去南院,使出吃奶的劲拉扯易浅遥:“一声姐妹一起走,我得出去逛街,我不能留在府里。”
易浅遥头摇成拨浪鼓,表示自己不去,并劝告陈岁桉最好也不要出去。
易浅遥不想出门陈岁桉能理解,但是她让自己也不出门是几个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于是她不再摇晃易浅遥,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答答回西院老老实实呆着去了。
陈岁桉在自己的院子安静坐好,可楚府外头可并不安静。
这一日的热闹甚至超过了陈岁桉回京那日。
今日的京城万人空巷,手里有活儿的手里没活儿的都跑到大街去了。
无他,今日楚大人要给桉桉下聘了。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满京城哪个人没看过《桉桉传》。
什么,桉桉要成亲了,他们得去看看。
于是整个街道上都挤满了人,大家伙挨在一起,看着挂着红绸缠花的木箱,一箱又一箱从楚府抬出来,绕城整整一周。
这是他们生平所见,拥有最多聘礼的姑娘了。
百姓们一时间感怀无限,似乎还能想到陈岁桉回京那日之景。
“我上回的芙蓉糕还没送出去。”
“你这算什么,上回桉桉来我店里吃饭,给我带来不少好生意,我想多送个菜都不要。”
“你们都不如我,我上回去庙里求子遇到桉桉,拉着桉桉说了好大一回的话,回来就怀了。”
一时间,众人都对刚刚说话之人露出羡慕的眼神。
在他们心中,陈岁桉俨然成了一种大家可以共同宠爱的某种吉祥物。
“唉,我要是和桉桉沾亲带故就好了,我能给桉桉添置不少嫁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给桉桉添妆。”
“是的是的,贵不贵重的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多给孩子点钱花。”
“嫁妆就是一个女子出嫁的底气,桉桉的嫁妆自然越多越好。”
有人弱弱出声:“可是已经够多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一群人的怒目而视:“你懂个屁,我们给的添妆如何能和本就有的那些相比?这都是我们的心意。”
“大哥说的对!”
想给陈岁桉添妆的人越发多了。
有一人搬出一个大箱子,有人花钱雇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挑夫,有人去成衣店买了个红绸缠花,系在了箱子上。
于是长长的聘礼队伍后头,又多了一个嫁妆箱子。
这箱子明显和前面的大部队有很大的区别,挑夫穿着的也是普通的麻布衣裳。
可是那些围着队伍的百姓逐渐往后靠拢了。
不断有人往最后头的那个箱子里放着什么,有放芙蓉糕的,有放佛像的,有放玉佩的,有直接放银子的。
百姓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混乱中透露着隐约的整齐有序。
有人在一旁喊着:“慢一点,慢一点,大家都能送到,都能送到。”
这一个箱子尚且不够,后面百姓们自发又多加了几个箱子。
这几个箱子跟着最初的那堆,被一齐送到了楚府。
聘礼自楚府出,又去了楚府。
百姓们跟到楚府门口,打听着陈岁桉成婚的日期。
陈岁桉站在院子里,直把猫都要撸秃。
猫越来越懒,躺在那里丝毫不担心有人会突然踹它一脚。
但陈岁桉的撸猫手法实在惨绝人寰。
它喵地一声,晃着肥肉成堆的肚子,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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