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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又杀疯了——无事小C【完结】

时间:2024-12-08 14:42:47  作者:无事小C【完结】
  可能是沾染权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了,利益与立场冲突就会变。
  柳品珏沉沉地盯着霍照,如是想到。
  萧玉融一步步走上峰顶,成为镇国长公主。
  在看着舅舅恭敬地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行君臣之礼的时候,会想到从前还是年幼失恃的小公主时,舅舅一手抱着靠在怀里的她,一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雪夜里吗?
  而他呢?
  跟萧玉融的对立到世人皆知的地步时,在看着萧玉融含着泪光,困兽犹斗的眼神时,有想到萧玉融趴在他膝上小憩,他低声说给卿卿备好血燕窝的那瞬间吗?
  他会后悔就这样为了一把冰冷的座椅,斗得头破血流,争到师徒反目,叫最喜爱的弟子玉殒香消吗?
  他有后悔过吗?
  柳品珏无法给出答案。
  “斯人已逝。”柳品珏闭了闭眼,“处理好她的身后事。”
  柳品珏留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霍照坐在原地,旁边的霍氏表哥犹豫了半晌,递过来一包用油纸裹起来的糕点。
  他道:“家主,这是牡丹酥,你用些吧。熬坏了身子,如何处理好表妹的事情啊。”
  牡丹酥……
  眼前一幕幕,音容宛在。
  霍照缓慢地接过牡丹酥,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突然就捂住脸,无声地哽咽。
  柳品珏送到前方,过了两界山,便原路返回。
  霍照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行。
  队伍终于到了玉京,城门大开,入目缟素。
  街道沿路两旁,白色布条在风中摇曳,形同国丧。百姓身着麻衣,自发地跪地默哀相送。
  以萧玉歇为首,文武百官在后的城内队伍走出城门,与从云水回来的队伍相融。
  锣鼓声声悲切,穿透云霄,令人潸然泪下。
  队伍走向郊外的皇陵。
  百官身着素服,步履沉重,官帽上都系着白色的丝带,神情哀痛。
  送葬队伍所经之处,白花纸钱如雪般,连同漫天大雪一并纷纷扬扬地洒落。
  声势浩大的队伍蜿蜒至陵园,两侧每隔十步都是扶阳卫站立守候。
  灵柩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放入墓穴。
  数不尽的陪葬品也在其中。
  祭祀者在旁祷告,宣读祭文。
  萧玉歇盖上最后一抔黄土,双手颤抖,“吾之姊妹,此去安息。”
  这像是一个信号,在场的众人或真情或假意,通通哭泣起来。
  易厌看着萧玉歇从喉咙里呕出一口血,他身边的近侍宦官一阵兵荒马乱。
  萧玉歇会后悔吗?会后悔自己的步步紧逼,后悔没能冰释前嫌吗?
  易厌这样想。
  他环视在场众人哀伤的表情,总是思考这些人会不会后悔。
  公孙钤喝得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公孙照在一边托住他的一只手,叫他不至于在这时候倒下去。
  但这会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丧主之下悲痛欲绝,哀伤需要有人搀扶,没有过多苛责,只是私底下悄悄闲言碎语几句。
  易厌望向墓铭,“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易兄,你在说什么?”公孙钤隐约听到了什么。
  易厌看着在场的人,有萧玉融的门生故吏,有萧玉融的亲朋好友,有萧玉融的知交故人,有萧玉融的竹马师门。
  他平静道:“我有时候在疑惑,为什么后世对她留有的笔墨那么多,这三日我看着这些来吊唁的人才明白。”
  “萧玉融,现世无双。”
  *
  葬礼结束后依然有些人围在皇陵,留在萧玉融的墓碑旁边,久久不肯离去。
  这多少让易厌有些焦躁,这样他还怎么把萧玉融从地底下挖出来?
  本来陵墓有人看守,就很费易厌心思,还有那么多人留下,更是难上加难了。
  巫医那种方法的假死时限不长,算一算萧玉融也就是这会了。
  易厌怕萧玉融如果真能活,憋死在地里。
  在公主幕僚当中转了一圈,易厌提着谢得述进了皇陵。
  “做什么?”谢得述有些木然地看着易厌。
  “你家主子可能还活着,我得把她挖出来,要你把墓前那些人都引开。”易厌言简意赅。
  谢得述捕捉到活着两个字,眼底闪过一道惊人的异彩。
  他并没有多话,而是问:“多久?”
  “起码一刻钟,越久越好,别让他们生疑。”易厌道。
  谢得述略一颔首,迈步就要走。
  易厌有些诧异,“你不问为什么?”
  他其实就看中这一点,才挑了谢得述来搭把手。
  谢得述这个人认死理,认定了一个主子,那就从头到尾不一样。
  “只要她活着,哪怕是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也好。我不在乎被戏耍多少回,我只求那一丝可能。”谢得述浑圆的眼睛显得格外清澈。
  他在某些方面近乎执拗的天真,倒是跟萧玉融如出一辙。
  “去吧,这件事情别告诉别人。”易厌放下了心。
  “我省得。”谢得述点头。
  谢得述去引人的方式也是有够特殊的,用拙劣的手段假装成盗墓贼,引得所有人追着他跑。
  得亏李尧止那几个不在,不然谁会上他这当?
  易厌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也没关系,被抓到了就说是太过思念公主,所以想要再看一眼公主就行。
  谁会跟谢得述这种不留情面又一根筋的死忠计较呢?谁都知道他脑回路不正常。
  易厌抓紧时间溜了进去,把萧玉融挖了出来,消除痕迹,留下一个满是陪葬品的空墓就走。
  趁着夜色的掩护,易厌将萧玉融悄悄移出,送往安全之地。
  易厌坐在那里守了萧玉融很久,很久萧玉融都没有任何生息和反应。
  易厌枯坐到旭日东升,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冰凉。
  这法子……难道失败了?
  巫医施展秘术之后,就像是完成的使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云水。
  那会所有人都沉浸在昭阳长公主薨逝的噩耗之中,没人发现一个异族的巫医去了哪里。
  易厌猜测她应该是回到北国,向独孤英复命,汇报情况。
  这会想想,他也不能那么相信独孤英。
  他对独孤英的了解只来自于史书上的只言片语,不然就是萧玉融的描述。
  万一这只是一个计谋,是独孤英想要铲除萧玉融呢?
  独孤英那么憎恨楚乐,他又凭什么觉得独孤英会不恨萧玉融呢?
  心中忧思郁难排,易厌紧握住了萧玉融冷冰冰的手,难免有些颤抖。
  倘若、倘若萧玉融真死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脸上就被拧了一把。
  易厌回过神,萧玉融正用另一只手捏他脸,跟他四目相对。
  他微微睁大双眼,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追问:“怎么样?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呼吸呢?困难吗?”
  萧玉融弯了一下唇角,“还好,跟往常一样。但是,至少我还活着。”
  易厌握紧了萧玉融的手,扯出一个笑来,眼底却闪烁着某些晶莹的东西。
  “你要是死了,我马上就回自己时代,头都不带回一下的。”他将额头抵在萧玉融的手上,“还好你活着。”。
第104章 当时枉杀毛延寿
  置之死地而后生,萧玉融脱身之后,藏身于市井之中,作壁上观。
  她一面叫易厌逐渐联系上暗部和幕僚,首先就是谢得述、玉殊和公孙家两兄弟等。
  玉殊跪在萧玉融面前,抱着她的腰哭。
  “行了,我不是没死吗?”萧玉融被玉殊哭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孙照惨白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萧玉融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
  “主君……”他嗫嚅着,却不再能说出什么了。
  萧玉融听易厌说,公孙照写了一份罪己诏,便打算服毒自尽的。
  罪己诏上字字句句写的都是自己如何如何地知情不报,不忠不义,陷主君于囹圄之中。
  服毒之前被易厌拦了下来。
  “行了,公孙郎之心,日月可昭,不必多说。”萧玉融轻托了他一把。
  这带有戏谑的公孙郎一出,就代表着往事翻篇了。
  谢得述比另外几个淡定许多,毕竟他最早知道。
  自然地凑到萧玉融身边,拿额头往萧玉融肩膀上蹭了蹭,像只小猫。
  “乖。”萧玉融偏头吻了一下他的额角。
  令人意外的是公孙钤,这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人这会倒是沉默了。
  他红着眼睛看萧玉融,这模样倒是叫萧玉融有些心慌。
  萧玉融没见过公孙钤这样。
  “我是真伤心。”公孙钤低声说着,“都说主君死了,我是当真伤心。”
  “真是轻佻又傲慢,我知道主君本就是这样的秉性,可是、可是……”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萧玉融没有跟他们任何人提起过,他知道这并非是出于不信任,而是条件环境种种因素导致的,是萧玉融权衡利弊。
  要不然,萧玉融也不会在这会第一时间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召见他们。
  可他就是……
  萧玉融想到假死这一出,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了,让他们伤怀,把真情碾碎了践踏。
  他先前因为痛苦而滋生出的所有混乱,在此时此刻都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他写了那么久有关于萧玉融的文章,却在萧玉融死后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抱歉。”萧玉融轻声说道。
  萧玉融不道歉,连认错都少得可怜,这会却是真心实意道歉的。
  她伸出手,递到公孙钤面前,“没有事先知会你们,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又何须徒增你们烦扰,给了希望呢?”
  “这一线的希望,也是好的,即使是假的,我也好抓着这希望度过余生。”公孙钤握住了萧玉融伸出的手。
  “下次一定。”萧玉融展颜一笑。
  公孙钤咬牙,“还有下次?”
  萧玉融细细嘱咐了他们事项,叫他们逐层地通知下去,但不要过多声张,只找信得过的人。
  要暗中部署的事情有很多,要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说单纯是因为表现得不符合常态,就很容易暴露。
  毕竟李尧止心思敏锐,有什么不对的,他猜都能猜出来个大概。
  就目前,萧玉融还不想被李尧止发现。
  而李尧止在撰书。
  只是文采斐然的他,如今却写不出一个字。
  长夜漫漫,直至天光大亮,方才有一句得。
  可李尧止仔细回味了半晌,却又提笔把那一句划掉了。
  记忆里的萧玉融模样越清晰,李尧止就越难求个神似。
  李尧止看着满屋子挂满的萧玉融画像,默然地攥紧了笔,捏得指尖发白。
  重新摊开纸,他打算先把脑海里的萧玉融描摹出来。
  画了一张又一张,可却又没有一张满意。
  李尧止蓦然发现,此心不似从前,他画得愈发不像了。
  指尖划过纸上少女的眉眼,却又陡然收拢了掌心。
  李尧止惨淡一笑:“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
  “公子。”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该去公主初祭了。”
  是、是。
  这可耽误不得。
  李尧止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收起书画,起身朝外走去。
  葬礼结束后还有一系列的后续祭祀,首先是初祭。
  这是皇族宗室会集,行礼、悼念哀思的重要场合,后边就是大祭,大祭结束,宗室之人才能脱下丧服。
  后头还有百日祭、期年祭。
  崔辞宁在玉京待到了萧玉融的百日祭结束。
  崟洲那里一直都在催他回去,毕竟他如今是崔氏家主,总要回去执掌大局。
  虽然说有崔辞安坐镇,也出不来什么大事。
  但他一直赖在玉京,也不像话。
  李尧止跪坐在一边烧纸,烧完看着地上的灰,神情有些恍惚。
  这时候才更失落,忙活的事情完了,就有瞬间的空白,那些悲伤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好像他想对萧玉融说的话还没说完,却只得停下了。
  烧去的也不只是纸,而是阴阳两隔的思念,弥补不了的亏欠,毕生的遗憾。
  崔辞宁在这时候走到李尧止旁边,盯着燃烧的火焰。
  他没由头来了一句:“你怎么不陪着她一块去死?”
  “我想。”李尧止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
  他说:“我答应了殿下,她若逝去,我要为她撰书,列入史册。后世得记住她的姓名,我来写她。”
  “你写了多少?”崔辞宁问道。
  李尧止低着眼睛,“一句未得。”
  “怎么?写不出来了?”崔辞宁冷笑。
  “是。”李尧止并没有否认,“我想写的,想画的,一个都做不出来。陛下差遣了一群画师作画,可没有一人能画出殿下。”
  崔辞宁沉默了,他也听说了此事。
  萧玉歇为此大发雷霆,发落了好几个画师。
  最终剩下的那些是照着萧玉歇的眉眼,才勉强画出了有几分相像的萧玉融画像。
  “当时我还想,为什么会画不出来呢?殿下那样惊艳绝伦之人,为何会画不出来?可当我真正自己提笔时,才发现记忆里她的神态,她的一颦一笑,我都无法描摹。”李尧止自嘲般笑了笑。
  他说:“这么一想,那些画师确实无辜了。”
  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
  他这个被金玉雕刻的精美壳子所包裹的假人,挂搜干净了也不见得有多少血肉。
  偏偏有人不信邪,扒皮抽筋,看他会流多少眼泪,又会有多痛。
  他都不知道该怨怪萧玉融天真,还是夸赞萧玉融残忍。
  叫他亲眼目睹了萧玉融的死亡之后,还要心安理得地往后余生平安喜乐,写下萧玉融的生平事迹。
  但只要萧玉融想要的,他都会去做的。
  或许后来的萧玉融双手沾满鲜血,可在李尧止心里,萧玉融还是那个要踩着他肩膀去摘树上风筝的小公主。
  那时候的萧玉融天真烂漫,赌气时指着天上的星子问兄长:“我要星星,皇兄给不给我?”
  “傻丫头。”萧玉歇只是揉了揉萧玉融的脑袋。
  在他的心目中,萧玉融一直都是柔软的、麻烦的天真。
  萧玉融单方面跟萧玉歇冷战了好久,生着闷气抱臂走在御花园的幽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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