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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又杀疯了——无事小C【完结】

时间:2024-12-08 14:42:47  作者:无事小C【完结】
  李尧止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被她瞪了一眼也不恼。
  “殿下。”他叫道。
  “干嘛!”萧玉融没好气地转过身,“你该不会也是叫我去认个错吧?”
  她气恼的时候也很可爱,折枝花样的彩色罗裙在太阳底下转了个圈。
  李尧止神情柔软,轻声说道:“你想要星星,我可以给你摘下来。”
  儿时的戏言,犹在眼前。
  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李尧止看着眼前燃烧殆尽的纸钱,轻笑一声,带有哽咽地捂住了眼睛。
  原来什么名动天下,都比不上萧玉融这三个字。
  崔辞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能做到的只有沉默。
  他固然憎恨李尧止的那句“长痛不如短痛”,责怪李尧止没有看顾好萧玉融。
  但他其实也明白,推动这一切走到了死局,不仅仅是李尧止一个人。
  他也有份,这命运也有一份。
  没再说话,崔辞宁转身离开。
  他也该回崟洲了。
  玉京仍然没有他的家,从一开始就没有,现在更加没有了。
  策马出城,一路上绿意盎然,抬眸望见玉兰花,崔辞宁愣了愣。
  刹那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墙头马上,萧玉融回眸一笑,他还是忘不掉。
  崔辞宁其实在萧玉融之后,还见过很多很多的花。
  只是嗤这株欠天真,唾那支甘陪衬,都比不上那一朵白玉兰。
  最致命的是那时候年少无知,觉得来日方长,大可肆意挥霍好时光。
  所有的懵懂、冲动和暗涌,爱恨不明的困惑全部在很多年之后他跪在萧玉融棺椁前的那一刻忽然醒悟。
  然而在那时候,他已经失去萧玉融很久了。
  崔辞宁摘下了最高枝头的那一朵白玉兰,骑着自己不再年轻的老马,离开玉京,前往崟洲。
  *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斯人已逝,日子却还是一天一天该过去的。
  萧玉歇从一开始的辍朝,不理朝政,到如今也逐渐开始恢复了原样。
  萧玉寻竟也意外的没有贪权,顺顺当当地还政。
  他似乎是少了层精神气,变得阴沉了不少。
  臣子们面对同样阴晴不定的帝王总是心有余悸,不敢整什么幺蛾子。
  毕竟长公主刚薨逝不久,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萧玉歇霉头。
  更阴沉的是那位淮陵侯,王伏宣自公主薨逝之后就染了病,本来就沉默寡言,现在开口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
  公主府的门生故吏们虽然哀伤,但也还算正常。
  还有那位小霍侯,照旧操持着许多事情。
  只是听霍氏之人的哀叹,霍照常常在夜里提着灯,站在萧玉融的小院前,一站就是一整晚。
  至于那位能干出烧佛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的少年权臣却沉寂了下来,开始一门心思撰写昭阳长公主的生平事迹。
  萧玉歇默许了这件事情。
  李尧止写到了萧玉融的周年祭前夕,总算是写完了。
  崔辞宁不远万里,又从崟洲赶到玉京。
  他本该是等候明日萧玉融的周年祭,送好萧玉融的最后一程。
  偏偏亲卫焦急又震惊地冲进来,“将军!李家那头着火了!”
  “着火了?”崔辞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顿时联想到了前世萧玉融死后,李尧止抱着萧玉融走进火中,殉情相随的那一幕。
  他是亲眼见证李尧止抱着萧玉融葬身火海的。
  这是什么意思?
  李尧止写完了书,就想随着萧玉融一块死了?就想趁在周年祭前,就这么一死了之了?
  想都不要想!
  崔辞宁把牙咬得咯吱响,大步迈了出去,“去救火!他别想着去死!”
  亲卫愣了愣。
  想着自家将军不是一直都跟那位风光霁月的丞相不对付吗?这么这么在意人家死活了?
  但还是追了出去,照崔辞宁的命令调集人去了。
  崔辞宁直奔丞相府。
  李尧止是将所有人支走之后,亲手点燃了李家自己的院子。
  他答应萧玉融的事情做完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火舌舔舐上墙壁和纱帘,肆虐在四周。
  李尧止用剑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当年与殿下歃血为盟,说好生死相随,绍兖该赴约了。”
  他抱着萧玉融后来重新为他砌的琴,“绍兖再为殿下弹一曲吧。”
  这回不是长命女,毕竟他想要长命百岁的那个人,并没有长命百岁。
  他向上苍祈求的上千盏灯,也没有换来一个长命。
  李尧止这回弹奏的,是先前和萧玉融玩笑时弹的曲子,那时候还被萧玉融笑话了学秦楼楚馆流传甚广的曲子。
  也是那一回,萧玉融那一句“你我白首”,叫李尧止怔忡。
  现在……也算是白首吧。
  端正有礼的氏族公子在此时沾染了鲜血和烟尘,在火海里拨动琴弦。
  琴音如流水淙淙,娓娓动听,却在烟火之中格格不入。
  直到最后几个音。
  “铮——”的一声,琴声突兀地戛然而止,琴弦断裂。
  李尧止怔然地望着断裂的琴弦,掌心的血早已浸透琴弦,染了琴身。
  他抬手抚摸着这把琴,想起当年那首长命女弹错了一个音,就被萧玉融指了出来。
  “曲有误,周郎顾。”他喃喃念着,苦笑,“殿下怎么不顾了呢?”
第105章 值得的
  头顶的房梁摇摇欲坠,李尧止却毫无求生的意志。
  他抱着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
  陡然之间一股冲力将李尧止猛地撞开,他看着燃烧的房梁被劈成两半,火焰宛如烟火般纷纷避落在身边。
  耳畔一阵呼啸声。
  等到回过神时,他被推出了屋外,避开众人的视线,径直被拽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燃烧塌陷的房屋给吸引过去了,忙着扑火救人。
  没有人注意到李尧止被救了出来。
  “谁叫你自焚的?谁让你这么做的?我有叫你死吗过!”李尧止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声音,带着冷意和懊恼。
  “殿下……”李尧止的声音突然在嗓子被咽了下去,胸口发闷,眼睛一瞬间便潮湿了。
  萧玉融险些被气死,她要是不来,李尧止就这么打算死掉了?
  她叫李尧止写书,李尧止还真就写完了就死?
  “我只是……我写完了的……”李尧止轻声说道,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殿下……殿下还活着……”
  简直像是死前的幻象,想见的人又出现了。
  “你真是疯了,简直是疯得彻底。”萧玉融看着李尧止摇头,微微蹙眉。
  李尧止的神情依旧温和,凝视着萧玉融的脸庞,不责怪她假死脱身,也不埋怨她一声不吭。
  没有问细节,也没有问为什么。
  李尧止几乎平静地接受了萧玉融还活着,只是假死的这个事实,仿佛这一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只是点头,柔声道:“嗯,我是疯了。”
  “你就这样死了,史书是不会写你的,你想要的是不会得到的。”萧玉融摇着头,用不解且难过的眼神看着李尧止,“你这样,不会功成名就,也不会扬名立万,更不会青史留名。”
  李尧止点头,目光柔软,“嗯,我知道。”
  萧玉融问:“千年万年之后,史册会记载你吗?后世之人会记得你吗?”
  “不会,我知道。”李尧止依然平静。
  这么做,后世只会写他江郎才尽,写他位极人臣,无恶不作,然后有朝一日写完了悼词,写完了传记,点火自焚。
  他知道,但那又如何呢?
  他已全然知晓,于他而言,什么名动天下,都不如萧玉融这三个字。
  “值得吗?”萧玉融问。
  这是她不止第一次问了。
  “值得的。”李尧止轻声说道。
  极尽温柔。
  萧玉融内心复杂至极,她能明白李尧止,却又无法轻易原谅。可叫她去如何如何憎恨李尧止,她也做不到。
  天际已经蒙了一层阴云。
  萧玉融冷声道:“你虽未曾想过要害我,但我也无法信任你了。用你的行动来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你还有利用价值。”
  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昔的温情。
  “我知道。”李尧止低眸。
  他握住萧玉融的手,“殿下若是气不过,再打我出出气吧。”
  他握着萧玉融的手,照自己脸上毫不留情地给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突兀,李尧止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萧玉融愣住了。
  李尧止神色未变,就要用鲜血淋漓的手去腰间拔佩剑,“殿下若是还未解气,砍我,杀我,都使得。”
  “啪”的一声,这回是萧玉融自己扇了他一巴掌。
  “疯够了没有?”萧玉融冷声质问。
  李尧止怔忡地抬手摸了一下脸颊,低着眼睛,道:“嗯。”
  “疯够了就给我回去,自己把烂摊子收拾好。”萧玉融冷漠道,“我还要去允州探过,想要将功赎罪,别给我节外生枝。”
  “是,殿下。”李尧止的姿态堪称谦卑。
  萧玉融看着他,沉默良久,眼中的愠怒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冷漠:“我给你机会,是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你得中用。”
  说罢,萧玉融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李尧止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萧玉融离去的方向。
  天降甘霖,削弱了原本旺盛的火势,可天也随之黯淡了下来。
  这一年里,他反复被懊悔与自责折磨,被心碎和绝望凌迟。
  李尧止的额发与眼睫被雨水打湿,他缓慢地转过身,朝着被烧焦的残壁断垣走去。
  萧玉融回了一次头,望向李尧止的背影。
  当她看到李尧止那落寞的背影时,刹那间五味杂陈,或许是失望,或许是愤怒,也或许是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怜悯。
  李尧止往前走。
  其实李尧止早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萧玉融的死亡,即使他也无数次祈求萧玉融。
  正因为陪伴在萧玉融身边太久,所以才对萧玉融的生命有多脆弱有深刻的认知。
  他的殿下分明是天纵奇才,却被孱弱的身体所拖累。
  他很早就做好了与萧玉融同归的准备。
  当萧玉融真的死去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尧止自省了他的自视甚高。
  他自以为算无遗策,把人心、天下乃至于自己都算了进去。可却偏偏算漏了萧玉融的心。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李尧止亲眼看着萧玉融死在自己怀里,他存了些微乎其微的希冀寻找了萧玉融一个月,盼着萧玉融是假死。
  但是一点踪迹原来没有。
  一月之后,他就决定了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打算写完传记后殉葬。
  他答应过的,生死相随。
  李尧止撰写时无从下笔时,难免嘲笑自己江郎才尽。
  所以他前往允州,去见了柳品珏一面。
  柳品珏在允州闭门不出了许久,不见任何来客。
  听阿南阿北说,他在一个人孤坐在那里,一个人下棋。
  但李尧止来了,就可以对弈了。
  师徒二人也是很久没有互搏。
  “老师闭门不出,不见闲客,是为了谁?“李尧止问得毫不客气,“一个人下了那么久的棋,又是下赢了谁?”
  柳品珏抬眼看了一眼李尧止,不咸不淡道:“你跟她学得是无法无天,连尊师重道都不知道怎么写。”
  “殿下性子或许明朗活泼些,但在心底里却是也敬重老师的。”李尧止道。
  柳品珏不置可否。
  萧玉融所有的不念旧情,所有的全力以赴,和所有的不择手段都恰恰证明了有多看重他这个先生。
  可惜……
  柳品钰说不出自己是恨铁不成钢,是痛惜,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能反复告诉自己,斯人已逝。人都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
  这样就好了,这样才最好。
  他们不必师徒反目,还要阵前对峙,不必刀剑相向,硬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可他闭上眼睛又忘不了萧玉融苍白的脸庞,也忘不了萧玉融的眼睛。
  更忘不了那一句“唯我与卿耳”,那一句“卿卿误我”。
  沉默良久,柳品珏道:“她身子自幼不好。”
  李尧止和王伏宣是跟萧玉融青梅竹马长大,柳品珏也是看着萧玉融长大。
  朝夕相处,萧玉融一年四季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手脚,络绎不绝、从未落下的汤药,宫中为萧玉融祈愿而长明不灭的长命灯。
  萧玉融撑到现在,柳品珏都该夸她一句坚强。
  柳品珏无数次搭着萧玉融的脉搏,确认她的情况。
  他知道萧玉融秉性恶劣。
  萧玉融长大的恶劣还能事出有因,年幼时就是无差别攻击了。
  柳品珏不磨灭她本性,却又得约束着她,磨她性子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萧玉融就是喜欢捉弄人,喜欢偶尔换上不张扬的衣裳偷偷参加氏族的宴会。
  柳品珏还记得有一回是王伏宣被人捉弄了,几个氏族的女儿低声嘲笑了他,还当众落了他面子,叫他出丑。
  有更甚至,悄悄地朝王伏宣丢石子,把他东西藏起来。
  萧玉融甚至听到她们打算放蛇咬王伏宣,看看王伏宣没法跑没法跳,该怎么办。
  转头萧玉融就叫人把那几个女儿引到了僻静处,推着王伏宣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那几人自然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萧玉融骗了出来,但也没把萧玉融放在心上。
  她们那时候尚不能把知晓身份,也知道处境卑微的王伏宣放在眼里,别提一个来路不明,宾客名册上没有,衣着也不突出的小姑娘了。
  见萧玉融负手而立,手里揣着根竹竿,年龄又小,只以为是王伏宣的玩伴,哪家寒门的女儿。
  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叫萧玉融不如替王伏宣磕个头求个饶,这事儿就当翻篇了。
  “你们几个能这么大胆,仗势欺人,该不会是在族中很受宠爱吧?”萧玉融冷了脸,停顿片刻后又笑了。
  她们几个在家族里有一定的地位和位置,但却也不是最受瞩目的孩子。
  领头的姑娘冷笑:“照你这么说来,你是出身如何如何高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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