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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时间:2024-12-08 17:11:50  作者: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四目相对,白惜时盯着解衍看了片刻,才一抬手,将那根绸带又重新拍回对方的掌心。
  要回绸带后,解衍帮她将长发像原先一样松散的绑了起来。
  “多谢掌印收留。”待做完这一切,男子退开一步,于白惜时身后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白惜时微微侧身,眼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探究,反问了一句,“怎么谢?”
  因这一句话,二人又是对视了许久没有说话。解衍似在思考,也在把持着让白惜时不会排斥的分寸感。
  良久之后,就在白惜时这样的注视下,解衍靠近一步,见对方没有回避,才缓然低头,于她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
第74章
  白惜时回到卧房,吹灭蜡烛,人躺在床上,却半晌没有睡意。
  于床榻之上翻了几个身后,最后干脆掀开被子一把坐起,将缠绕在里头的束胸解开扔至床尾,白惜时才觉得整个人松快了一些。
  不过身体是松快了,心里还是没有。
  也不是不松快,就是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微妙,她以前没怎么体会过,一时有些不大适应。
  如果说十几岁前的白惜时是在为生存奔波,没时间考虑什么感情问题,那么十几岁后,她对魏廷川就是一场漫长的暗恋,心里其实也明白不会有结果,最后事实证明,这场暗恋确实无疾而终。
  但她和解衍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白惜时觉得,若是解衍方才但凡那一吻敢落在她的脸上,她绝对毫不犹豫一巴掌就给那小子拍开,但解衍偏偏没有,而是碰到了她的肩头。
  而且只是很轻的触碰了一下,继而男子便退开了,转身整理那看起来也没什么地方需要整理的床铺,要不是当时对方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觉得有些痒,白惜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以至于,她都没好意思拍他。
  毕竟对方只碰了一下肩膀,中间还隔了好几层布料,拍一巴掌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显得她一个掌印多没见过世面。
  乌七八糟瞎想了一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吻落在肩膀上,反而比落在脸上甚至更亲密的地方都要叫人心绪不宁。
  会有结果吗?
  到最后,白惜时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仔细想想恐怕还是没有,两眼一闭重新躺回床上,白惜时难免有些烦躁,算了,没结果不如睡觉。
  一夜睡得都不大安稳,翌日天还未亮,白惜时穿戴好后走出卧房,此时正见解衍将叠好的被子重新归置于柜中,当昨夜的旖旎散去,此刻二人见面同时想到最后那一吻,一时都有些尴尬。
  不过白惜时即便尴尬,面上却不会显露,而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兀自走到打好水的铜盆边漱口净脸。
  专注于忙着自己的事,半晌没听见动静,最后在喝下男子提前帮她备好的一杯温水时,终于听见后头传来了一声,“掌印,可有何事需要帮忙?”
  白惜时的声音淡淡的,面容也很平静,“无事。”
  解衍听完一点头,“那属下便去值房了。”
  走了?没一句解释没一句说明,就这么走了?
  闻言更冷淡的“嗯”了一声,白惜时一口把杯中的温水喝干。
  待咽下那杯水,男子也正好离开了暖阁,静谧的空间此刻唯剩自己一人,“啪嗒”一声将杯盏扣回桌面,白惜时静默半晌,突然无端笑了一声。
  没头没尾的,臭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白惜时那点子费解,直到早朝之上,注意力才被转移。
  今晨辽东传回八百里急报,说是巡抚陈越为冒领军功掩杀百姓充做歼灭敌军人数,激起当地兵变。天子得知后震怒不已,欲立即派人前往平定,并将陈越押解回京问罪。
  但在派谁去这个问题上朝堂争论不下,最后天子命内阁会兵部一起商议此事,白惜时随堂听政。
  讨论的几个人员之中,滕烈亦在其列,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应变和领军能力皆属上乘,倒是有不少朝臣都举荐由他前往。
  除此之外,西厂邹龙春得到消息,竟也递了折子自请前往平定辽东之乱。
  需知此次虽名为平定,面对的却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百姓和士兵是因为将领滥杀无辜揭竿而起,只要能平民愤,安抚情绪,未必就要真的动刀动枪。
  所以这一趟应当算是件好差事,危险性不高,但功绩却不小,在当地百姓中亦可树立威望。想必西厂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愿意自请前往。
  不过邹龙春的性格,在白惜时看来,好生事端,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内阁并兵部商议到最后,推举上来的人选有三,天子过听罢后点了点头,挥手叫朝臣们散了,于勤政殿内看着三个名字,兀自沉吟。
  白惜时伴于一旁,亦没有多话。
  朝臣们推举上来的第一个,是兵部刘尚书,也就是刘禾的父亲,兵部尚书亲自到场对士兵和百姓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抚。
  但天子看完却叹了一声,“刘爱卿腿疾严重,恐受不了辽东严寒。”
  继而看向下一个,滕烈。
  “滕烈性子冷,若是领兵打仗朕倒是信得过,不过此次出兵还是当以安抚为主,滕烈生人勿近之感太重。”
  说到这,天子突然转头看了眼白惜时,“其实若是让你与滕烈同去,朕倒是还放心些。”
  一个沉稳有度一个机敏变通,确实极为匹配。
  然而听到这,白惜时没有立即接话,脊背绷直,不知道皇帝是真的有感而发,还是仍存着试探之心。
  “圣上说笑了。”
  白惜时其实觉得综合考虑名单中的三人,确实滕烈最为合适,他人虽冷冽,却也有威严,能服众。但有些话白惜时现在已经没办法对皇帝说,说了,反而帮不了滕烈,倒有可能给他带来祸患。
  不过天子似乎也没在真正等白惜时的答案,看到第三个人名,眉头一皱,此人即便朝臣再推举,但皇帝不喜,便一切作罢。
  三人名单看完,皇帝突然又问了白惜时一句,“你觉得邹龙春如何?”
  闻言看了眼左右,白惜时顿了片刻,仍是答道:“恐生事端,或有不妥。”
  即便她知道说完这句话,贵妃亦有可能会得知是自己否了她的亲信,但事关辽东军民,邹龙春此人确实不合适,白惜时不得不说。
  皇帝听完一点头,似也认同,继而又兀自感叹了句,“那便二选其一罢。”
  说罢没等白惜时回答,龙椅之上的天子闭了闭眼,“朕再考虑考虑,你也先下去吧。”
  “是。”
  当日下午,皇帝宣兵部尚书刘易、锦衣卫指挥使滕烈觐见。
  彼时白惜时并不在勤政殿内,后来还是听在里头的小太监提及,刘大人在御前坚持亲赴辽东,而指挥使只答复一切由皇帝定夺,最后在兵书尚书的一再争取下,天子最终选定由刘易前往辽东平定兵变。
  这么好的机会,滕烈为何不为自己争取?白惜时想不明白,若是以往,她或许还会问上一问,但现在,罢了。
  宣布完旨意后,白惜时路过内学堂与小锁、赵岳一起往司礼监回去的路上,恰好迎面撞上了出宫的滕烈并冯有程。
  往日见面必要热络打一番招呼的几人,这一次却不能不有所顾忌,冯有程欲言又止,望着白惜时停下了脚步。
  白惜时微一颔首,“指挥使、冯副使。”
  点头示意过后,她带着两个小徒弟直接走了过去,没有再作逗留。
  目送着三人走远,冯有程有些遗憾,转头看向滕烈,“指挥使,你可是有话要对掌印说?既然有,方才为何不叫住他?”
  高大的男子没有说话,亦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当得知白惜时卸任东厂厂督之时,滕烈直接从椅凳中站了起来,继而踏出北镇抚司去便欲进宫,然而走到一半,又生生停住脚步。
  既已成定局,他知眼下去找白惜时也只是徒劳,贸然行事或许还会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如此,不如揪出此次弹劾的始作俑者,彻底解决背后的疑虑。
  因而他近来也一直暗中盯着西厂动向,意图顺藤摸瓜,找出是谁在将邹龙春当做那柄借刀杀人的“刀”。
  眼下人还没有揪出,又有兵部尚书刘易毛遂自荐,滕烈对赴辽东平反之事自然边没那般执着。
  回去的路上,赵岳见到方才白惜时与滕烈的疏离,心里不好受,眼见快到司礼监,他叫住白惜时低头悔恨道:“掌印,都怪我,那日若不是我冲动行事……”
  “别想太多。”
  闻言,白惜时劝慰,“有人想要设计于我,一次不成,还有下次,你的事只是个由头,即便没有他们也会另寻他事。”
  厂卫联合并非只可从赵岳之事下手。
  伸手又拍了拍赵岳的肩,白惜时安抚一笑,继而抬腿跨进了司礼监的大门。
  ……设计掌印吗?
  望着白惜时的背影,赵岳凝眉,若有所思。
  ―
  自那日解衍宿在白惜时的暖阁,之后每隔八、九日,男子便会在帮白惜时处理政务时留的晚一些,继而宫门落钥,便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由于这个频次实在拿捏的精准到位,既不过于频繁,又不会隔得太久,正好卡在白惜时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因而她便也看破不说破,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继上次发现白惜时身板比自己还要硬,解衍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也越加发愤图强,好好的一个文臣料子,现下逮着空档就练武锻炼,连在白惜时的暖阁中都不例外,睡前他不仅练,还取经,虚心请教白惜时各项动作要领。
  白惜时其实有时候不落忍都想直接告诉他,若欲练得咱家这般金刚不坏之身,一件填充的金丝甲足矣,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昧着良心给他指导,指导的他大汗淋漓,指导的他气息不稳,指导的他衣衫湿透,薄薄的一层,紧贴于劲l的身躯之上……
  男子此刻正于暖阁的地上做着类似于俯卧撑的动作,忽然抬眼望过来,白惜时同步移开视线。
  笑话,她是那般容易被男。色所惑之人吗?
  唔~不过解衍身材还真是挺不错的。
  见白惜时并没有在看自己,解衍索性收腿起身,带着一脸求知欲走向白惜时,“掌印,上肢训练,要如何才能耐力更加持久?”
  白惜时略显高深,“负重。”
  “如何负重,绑沙袋铅块?”
  “可以。”说着一挥手,白惜时:“不过你若觉得麻烦,还有个简单之法,做方才的动作之时找个同僚坐你背上便是。”
  闻言一愣,解衍顿了片刻才确认道:“如此也可?”
  “嗯。”
  然而男子听完答复,却不动了,继而略显迟疑,就这么静默望向白惜时。
  被他望的时间久了,白惜时多少也觉得不大自然,毕竟对面之人跟湿。身诱惑似的,多看两眼她都觉得灵魂受到了洗礼。
  抬眼,白惜时刻意蹙起眉心,“怎么,不相信咱家的话?”
  “不是。”
  “那为何这般一直盯着咱家?”
  “掌印,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什么忙?”白惜时没大听懂。
  解衍一抿嘴唇,“……负重,的忙。”
第75章
  白惜时拒绝了解衍的提议。
  笑话,她一个掌印坐于他背上,这,这成何体统?
  何况乎男子此刻衣衫半透,浑身湿漉漉的,让她往哪坐?
  坐了她的衣裤不也得湿?
  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白惜时忽略其实有那么一些想要尝试的想法,此刻显得尤为正派。
  “欲速则不达,负重不必急于一时,今日练好了就去把身上擦干,地上也落了不少汗,咱家一会叫人进来打理。”
  男子听完,垂下眼睫,眸中集聚的专注一点一点散去,再抬首之时,方才似因运动而显得有些血气方刚的状态很快沉淀下来,拭去额边汗珠,解衍声线平稳道:“掌印不必麻烦,我去罢。”
  说完兀自走出去唤来了平日洒扫的小太监进来,解衍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去了外头的盥室。
  ……
  看着解衍走出去的背影,虽然男子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但那点光消失后,白惜时怎么看怎
  么觉得像耷拉下两只耳朵的黄麻,心里总觉的怪怪的。
  难道方才她拒绝的太直白了?应该再委婉点?
  可她总不好真的坐上去,坐上去又算怎么回事呢?
  面对解衍,她既没办法将自己代入成一个真正的男子,平常心处之,但又没办法完全卸下心防,倒不是她不信任解衍,是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改变的准备。
  第一次发觉自己竟还是个纠结之人,纠结到莫名有些发燥,白惜时又喝了杯凉茶,继而去问正在擦地的小太监。
  “你可觉得这暖阁太过闷热?”
  那小太监没想到掌印会问他话,即便觉得温度正适宜,仍唯唯诺诺赔笑道:“奴才,奴才也这般觉得。”
  唔,原来不是她的问题,是环境使然。
  白惜时听完心中坦然许多,待那小太监洒扫完毕,亦叫人抬了水来,插上门栓,去了卧房之中独立的盥室。
  因为想着解衍随时会回来,她动作也比平时要快上一些,等换上寝衣,拿下门栓,没过一会,解衍便从外头走了回来。
  此刻男子汗透的衣衫已然换下,浑身散发着清爽之感,一身天青的长袍遮挡住方才的肌理分明,又是那副清隽沉静的模样。
  解衍进来后看了一眼白惜时,见对方的束发已然放了下来,走过去将搭在椅背上的发带递了过去,继而走至柜前,将里头的被褥抱了出来。
  他这是准备睡觉了。
  恰在此时,方才洒扫的小太监去而复返,又端进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白惜时见状,一边绑头发一边走回桌边,示意了眼正在铺床的男子,“咱家有些饿了,叫人煮了两碗面,你可要吃点?”
  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解衍片刻之后道了句“好”。
  二人一同在桌边坐下。
  但相较于之前锻炼时算得上积极的态度,沐浴过后回来的男子明显克制收敛了许多,即便坐于白惜时身边亦没有多说什么,低头拿起筷子,专心致志吃面。
  前后差别有些大,白惜时观察了一阵,出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解衍闻言抬起眼,朝白惜时望过来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仿佛无事发生,但白惜时就是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
  又多看了他两眼,见对方仍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索性懒得再问,白惜时转过头也开始吃面。
  不过吃了几口又觉得没什么胃口,停了片刻,白惜时将一双筷子重新搭于碗沿,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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