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安博言的问题,招手让酒保端来大杯冰啤酒,随后笑嘻嘻的将手机丢了进去。
酒保是见过大场面的,酒鬼什么德行没有,手机泡酒,不过是个小菜,面无改色的转身继续去工作了。
沈宴舟轻轻挑了一下眉,最后也没说什么。
快零点时,沈宴舟拍了拍趴在吧台上有一会没动静了的安愉,“喝完了吗?我送你回去。”
安愉没睡着,转过头,睁开湿漉漉的眼看他。
看着他买单,看着他捞出手机擦干塞到她包里,然后微微俯身,“嗯?还认得我吗?”
安愉抬手,抚上他的脸,大着舌头说:“你相亲成功了吗?”
沈宴舟温柔的笑了下,摇头。
“所以你是单身吗?”
沈宴舟点点头。
安愉搂住他的脖子靠过去,额头贴在他耳侧,闭着眼睛说:“我想去你家。”
第41章 43
沈宴舟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手轻轻搭在她腰侧,片刻后才又确认了一遍。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并没有犹豫, 直接将安愉抱了起来。
他并不君子,他承认自己有一定的趁人之危。
这几年他跟安愉没有过多的联系,逢年过节可能发个祝福信息, 一来一往十分的平淡和表面。
他对安愉有一定的好感,但年纪摆在这,行为处事会更加成熟稳重一点, 不至于像学生时期因为这点好感就搞的一头热。
没有突破口,也就没有任何进展。
回到住处,在玄关口将人放下。
沈宴舟捧住安愉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安愉也同时给了热情的回应。
没开灯,室内昏暗,只余落地窗外月亮的冷光轻轻落入。
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两人,在激烈拥抱亲吻时却发现对方的身体意外的诱人,像盛夏甘甜的果实, 连皮带肉迫不及待的往下吞。
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 好似要把人彻底融化。
他们从玄关跌跌撞撞的到了中岛台, 又转去客厅、卫生间、卧室, 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完全停不下来。
安愉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片深渊, 不断的沉沦着,她也完全不想爬起来, 就让自己溺毙在沈宴舟给的快感中。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也不知道是何时昏睡过去的。
等再次醒来,仿佛连爬三天黄山, 浑身上下都有点不听使唤,稍稍动一下就要散架一样。
安愉“嘶”了一声,整个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块。
纵欲果然不是什么她这个年纪可以干的事了。
安愉躺床上缓了会,才撑着坐起身。
厚实的窗帘拉的严实,室内光线并不明显。
极简的装修,瞧着干净且舒适。
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女士的运动装,吊牌还没拆,以及成套的贴身内衣裤。
安愉拿着去了附带的卫生间,路过镜子瞧了眼,身上布满了粉色痕迹。
她顿时尴尬起来,抓了抓自己滚烫的脸,随后走去喷头下冲澡。
再出来时,沈宴舟坐在床边等她。
四目相对,安愉干咳一声,先一步转开了视线。
沈宴舟倒是神色坦然,道了一声“早”,过去牵住她的走去客厅。
他帮安愉吹干头发,然后一起去餐桌旁,上面摆了不少点心。
“放醋吗?”沈宴舟问她。
安愉点头,“我还想要辣椒酱。”
沈宴舟温和的笑着,“好,我给你去拿。”
馄饨和小笼包吃完,安愉问他几点了,沈宴舟看了眼腕表,“九点二十分,要去公司吗?”
安愉自然是要回公司的,不过回去之前她要先去拿车,然后买个新手机,再回家换身衣服,虽然运动装穿着也舒服,但毕竟不太适合职场。
沈宴舟听她说完,起身离开了一下,回来时交给她一个全新的手机,以及车钥匙。
显然他先一步想到了安愉的顾虑,并提前给她解决掉了。
安愉大拇指蹭着车钥匙,心里突然五味杂陈,她抿了抿唇,随后说了声“谢谢”。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不用谢谢我。”沈宴舟笑着,感觉到了她的局促,所以态度始终温和,表现的并不直白,并且也不急着第一时间落实关系。
将安愉送到楼下,在她上车前轻轻抱了抱她,嘱咐她开车注意安全。
安愉系上安全带,扭头看他。
沈宴舟双手揣兜站着,穿着白色上衣和卡其色裤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看过去特别的温暖。
察觉到安愉的犹豫,他靠近一步,“怎么了?”
“昨天......”
沈宴舟缓慢眨了下眼,耐心的等她继续。
安愉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昨天真是很抱歉,我实在喝多了,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沈宴舟慢慢肃了脸色,“你喝到完全不记得了?”
安愉摇头。
“是昨晚的记忆不好吗?”
安愉又尴尬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干干地说:“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宴舟谨慎的问:“那你是不想为昨晚负责?”
安愉愣了一瞬,扭头看他,“这怎么就变成我负责了呢?不该是男人负责吗?”
沈宴舟陡然松了口气,又笑起来,“当然,我很愿意负责。”
车子开出去很远,安愉脸颊都是滚烫的。
几分钟前,沈宴舟认真地说:“安愉,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以结婚为目的跟你开始交往,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是不是太仓促了?”
他们平时没有过多的交际,只是阴差阳错的昨晚滚了滚,突然就交往好像都是被逼无奈似得。
沈宴舟笑了下:“会吗?我能说三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吗?”
“你居然觊觎我这么久?”
沈宴舟点头,“是的,所以我格外把握这次机会。”
他说的很认真,真诚是最大的武器。
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她又有男朋友了,还是一个各方面都极为出色的男朋友。
糟糕了两天的心情彻底变得舒畅,半路甚至还开心的哼起了歌。
只是这份愉悦,在见到等在家门口的安博言时变得荡然无存。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等在这里的,整个人看过去非常不好,脸色差的要死,眼底布满了血丝,望过来的眼神仿佛满是冰刺。
安愉被他看的下意识顿了下脚步,才重新走过去。
“一整个晚上没回,你去哪了?”他的声音低哑,像从沙地里滚过一般。
安博言整晚没睡,自从跟安愉通完电话,并再也联系不上她之后,便开始满城寻找,从天黑到天明,没有丝毫她的消息。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望不到尽头的城市街道,一遍遍拨不通的电话号码。
在晨曦微露之时,他愤怒的将手机砸了出去,随后便麻木的等在这里。
安愉总要回来的,他想。
可在真正等来人时,揪着的胸口并没有一点轻松,相反更加的紧缩难受。
安愉自顾自的开门,敷衍的说了句:“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安博言跟进去。
安愉俯身换鞋,因为这个动作,原本竖着的衣领稍稍倾斜,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然而上方遍布暧昧的红痕。
安博言的目光在触到这些痕迹时猛地一颤,压抑了一整晚的躁郁难安彻底决堤,以完全不可控的姿态闯入了他的大脑。
他整个人仿佛被寒冰冻住,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目光一寸寸往上挪,落回安愉白净秀气的脸上。
安愉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鞋子换完就要往里走。
安博言突然出手拽住她,力道大的都让安愉感到了疼。
她惊讶的扭头看过去,随后一愣,搞不明白这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你要干嘛?”
他闷声开口:“这三年,我没有逼迫你,给足了你自由和尊重是不是?”
除了安愉跟付聿礼交往时他用尽了手段,之后他没做过一点让安愉不愉快的事情,几乎是样样顺着她,只要她开心就行。
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要么单着,要么他得是第一梯队的选择。
三年过去了,他一直耐心的等着。
结果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他不甘心,悲愤且极度嫉妒昨晚跟安愉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可以,就他不行?
他哪里做的还不够?还是说安愉非要他用强逼的一套?
安博言的脑子被冲击成了浆糊,不等安愉反应,突然上前扣住了她,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安愉吓了一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开始奋力挣扎。
男女力量悬殊,在安博言发疯狗啃一般的情况下,安愉的反抗完全不起作用。
她也累了,虽然恶心坏了,却也真的没力气去做点什么。
她抬头盯着天花板,感受这衣服被缓慢剥离的感受。
倏地冷淡开口:“你想玩也行,成年人都有需求,这没什么。不过别使大力,我身上吻痕已经很多了,哪哪都有,再叠加你的变成淤青就不好了。”
几句话宛如一盆冰水自头顶落下,安博言的视线范围内就像安愉亲口说的确实遍布红痕,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晚有多激烈。
而安愉不会如眼下这般排斥,她应该会热烈的去迎接去释放。
安博言的呼吸沉重起来,仿佛被砸进水中用上一股窒闷的感受。
他狼狈的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安愉,跟他眼中要滴出血来的模样不同,安愉淡漠的像一杯白开水,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而这样的反应,反而是让他最绝望的。
安博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上车后横冲直撞的开出小区,状态不行,车子开的也不稳,最后在一个转角发生追尾,安博言负全责。
他打电话叫来隋放处理事故,自己叫车直接回了家。
进门面对一室寂静,他呆愣了会,紧接着面部表情渐渐开始扭曲,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最后喷涌而出。
他将放眼所见能砸的全部给砸了个稀巴烂,转瞬间找不出几个完好的。
手上不知被什么划伤,鲜红的血液缓慢流了下来,脸上因飞溅的碎片也有几个小伤口。
他粗喘着,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受控的轻颤,片刻后僵硬的移动脚步走去了卧室。
这天之后安愉跟安博言就没碰过面,需要签署的文件另外派人拿上去,对方也没有自讨没趣的找过来,偶尔在出入口撞见谁也没搭理谁。
隐隐约约的大家都感觉出了两人间不怎么和睦的关系。
唐婉瞧着挺稀奇,这几年安博言对安愉很是纵容。
“你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了?”唐婉开玩笑,“他都快给你摘星星摘月亮了,现在居然能冷脸。”
安愉并不乐意听到这人的名字,脸色难看的看她一眼。
唐婉会意,连忙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随后摆正态度开始讨论工作。
临近下班,安愉收到了沈宴舟发来的消息,约她吃饭。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了一周,期间两人偶尔会通讯,但是正式约见面还是首次。
安愉其实有点拿不定主意。
沈宴舟恰好又追过来一条: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了。
是了,安愉那天点了头,他们已经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约会牵手亲吻都再正常不过。
安愉莫名低笑了声,问他要地址。
沈宴舟拍了个照片过来,已经是在他们公司楼下。
安愉将桌面收拾了下,拿上包和外套走了出去。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气温又降了些。
外头风很大,枯叶被吹的翻滚而跑。
一辆私家车闪了一下车灯,随后沈宴舟从驾驶座走下来,绕到另一侧给她开门。
安愉小跑了两步,冲他笑了下。
沈宴舟摸摸她的脸,等人上去了,给她系上安全带。
安愉问他吃什么。
沈宴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安愉摇头,“最近好像胃口不太好。”
“那有什么特别不想吃的吗?”
安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你看着办,我听你的。”
沈宴舟笑了下,“三个选项,火锅,湘菜,还有新城那边新开的一家日料。”
他们最后去吃了火锅,几年前一起吃的唯一一顿饭也是火锅,那会沈宴舟还被安排着相亲。
安愉说到这些趣事,再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觉得很奇妙。
她忍不住感叹:“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我的男朋友。”
沈宴舟帮她捞金针菇,“那我比你敢想多了。”
“哼,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不过你看上我什么了?”安愉仔细回忆着,“我那会好像也没干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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