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站在光明的路灯下张着嘴巴吃惊不已,头顶的飞蛾因为触碰到了点灯,被烧得瞬间掉了下来,扑腾两下后再也起不来了。
我看着地下死掉的蛾子,笑了,“我是认真的,具体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你,你拒绝也无所谓,根本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
海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我死在你手里,我才不会产生怨恨,我想死的时候充满了安详与幸福,如果那个时候到来,我会亲自来找你的。”
我一步也没有踏入光明的灯光下,隐藏在阴影中,说完话就回家了,留着海勒呆愣在原地,陪伴他思考的只有头顶扑向炽热灯光的飞蛾。
“为什么呢,”海勒想不明白,他以为和卡米拉是灵魂半身,已经是命中注定可以成为幸福的一对了,那些文学作品不都是这么描写的吗,多少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灵魂的另一半呢。
可是为什么,海勒看不懂卡米拉的想法,她虽然说自己只是个被分离出来的非人生物,是垃圾,但海勒一直都把她看成一个人类的,或许,人与人之间,就算是灵魂半身,也是无法相互理解的吧。
不得不说,海勒在这点上和卡米拉的想法终于同频了,海勒虽然不知道卡米拉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也想做点什么事情。
海勒想起了不久前遇到的那位调查员,好像卡米拉和这位调查员那之后有接触,海勒想从中知道一下,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拯救卡米拉呢。
我对海勒即将的行动一无所知,趴在床上回忆着所有的一切,从我在这个世界刚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到探查那位美国大兵脑内记忆之中,看见的那位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女,那浑身缠满绷带的女孩所祈祷的愿望或许就是创造了我与海勒的本源,那边世界的一切都会映照在这边的世界之中,能看出来她过去的愿望与她未来的愿望是有冲突的,我也是因此诞生的吧。
在世界终点来临之时,所有人都要进行一个选择,那教会的真理教主教是最快察觉到什么的,她告诉过我,所有神眷者都是战士。
如果询问我的选择,其实我是什么都无所谓的,顺其自然让侵略者毁灭掠夺这个世界,我可以大开杀戒玩一把,反抗的话,不是封闭这边的世界就是顺从使命,成为那个什么死亡天使。
调查员怎么想呢,从最开始,卡门罗伊就一直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参与一切的,他就像是这盘游戏之中的主人公,调查一切他想调查的,还从我这边的魔法书之中获得了不得了的能力,这么一说,我更想这把游戏之中的NPC了。
或许,那个调查员才是神明真正安排在这个世界推动前进的那个人。
我从床上起来,摘下帽子,透过浴室之中的镜子仔细查看镜中的我,别提有多难看了,去洗了个澡后就去睡觉了,这晚我哪里都没去,专心躺在被窝里感受着棉被带给我的温暖。
只是除了被窝的温暖,还有一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之中,没错,我说的正是被我分裂出来的那群恶魔们,这群家伙看来是真的想和我对着干了。
恶魔们趁我睡觉,将我这幅身体拉入了我的拉链空间之中,就像是翻转被套一样,我被翻转着,毫无科学逻辑的拉入了恶魔的空间里。
我站在黑暗之中,只有我脚下这一块地方是带着白光的亮出,周围密密麻麻的是黑色的肉墙,墙壁之上涌动着无数头颅,正挣扎着透过薄膜想要触碰我,我伸手尝试去触碰,那些东西滑不溜丢的,黏腻的很,还有一种说出清楚的闷臭,我被这堵墙包围了,这还是头一回看见恶魔所居住的住所是什么样的呢,挺好奇的。
果然是垃圾聚集地啊,这个空间和垃圾场一样,恶魔们在黑泥之中窃窃私语,烂泥一般的水状生物在不断的蠕动,我脚下的光圈反而成了保护我的保护罩,恶心的东西靠近不了我但我还是被恶心到了,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声:“好恶心啊。”
看见我说话了,恶魔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更多了,越来越清晰,由远到近,夹杂着对我不满的谩骂,还有向我表达爱意的,总之什么样的话都有,也有想和我好好谈谈关于分离魔法的事情。
“我正睡觉呢,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十分不满,叉腰让恶魔们闭嘴:“一个一个说,这样我根本听不清,把我强行拉入你们这边是为什么?想找我算账吗?”
恶魔还在不断说着很多的话,听的我脑袋疼,我不得不用超级大的嗓门嚷嚷起来:“安静!你们这群渣滓!”
恶魔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沉浸了几秒后,在一片蠕动的黑泥人类断指头颅之中,如同摩西分海,从中走出来了一个幻化成人形的恶魔,是作为所有恶魔们推出来与我交谈的代表。
我面色不善,扯着嘴角,“到底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想算账直说呗。”
我已经用短短时间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如果这群恶魔想要反叛我,我就把他们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对面那边的真实世界里。
那个恶魔代表特意幻化出来了西装领带,模仿着人类精英的样子站在我面前,手上带着白色手套,它的头颅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雾,如同点燃的香烟,不断的向上升起,十分诡异,我没见过这样的恶魔,这也是从我的灵魂之中分离出来的吗?
恶魔开口讲话了:“你好,这是我们第一次将你拉入恶魔的领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也是你的地盘,放轻松,我们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毕竟你根本不能算是我们的仇人啊。”
说得好听啊,我的身体如同送去干洗的衣服一样被拉拽进了自己的空间里,自己吞噬自己已经很恐怖了,这种安抚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恶魔看我还是非常有攻击性,他如同老相识一样和我说道:“果然如此,你就是无法相信任何人呢,最起码别给我们和你的敌人一样的待遇啊,我们可不是你的敌人。”
我问:“你们找我不是为了算账,该不会是为了世界末日吧,我从美国大兵的脑袋之中看见的记忆,你们也都看见了,是吧,也对啊,我当时入侵对方精神的力量就是使用的你们的力量,你们知道了也是正常。”
西装恶魔点头:“没错,我们正是为此打算和你谈谈,毕竟你的有些记忆与我们并不是共享的,你这个人太孤僻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多少是愿意分享给别人的,所以只能亲自请你来问问了,关于你的身份,我们恶魔其实并不是多么在意,你算半个我们的同类,我们挺开心的,只是想问,关于前往那边的世界,你是这么想的呢?”
这种问题问我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知道啊,跟着玩这个游戏的主人公调查员走呗。
“你心里一定在想,要跟着调查员的方向走是吗,如果你真的把这些看成游戏,那么游戏也是分好结局和坏结局的吧。”
很多种视线在我身上,我想捂住额头的红色犄角,但转念一想好像没这个必要,我和这群恶魔装什么呢,于是放松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听着对面恶魔的那些话语。
“我们知道你如今已经陷入了选择的境遇对吧,如果你的外貌实在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要不然别恢复了,直接从这个世界出去大开杀戒,怎么样,反正你还有我们,都是为此而生的,不要跟随调查员的方向走了,那个男人很无趣,你与我们都有着来自本源的同样一个使命,那就是杀戮,你能感受到的吧。”
我摇头,对使命什么的根本毫无印象和感觉:“实话说吧,我就像个情感麻木的病人,你们说的使命啊感受啊,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的,调查员选择什么结局我也是无所谓的,你们很在意我的选择吗?你们的意思是从这个世界出去,履行死亡天使的职责,去杀人?”
周围烂泥一样的恶魔们开始附和我的这句话,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出于本能,恶魔们都是向往着杀戮与血腥的,他们不像我,可以控制或者以一种其他的名头去杀人,恶魔是不懂这些的,彻头彻尾的从我的灵魂之中分离出来的欲望生物。
“你大概是察觉不到了,如果只是简单的灵魂是不可能分离出这么多人性残渣的,你的内心世界犹如邪恶的殿堂,容纳了成百上千只恶魔,你真的有那么邪恶吗,如果你真的是如此邪恶之人,就不会杀死鲁堡家族的那位南瓜怪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教他们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恶魔清了清嗓子,他代表所有恶魔说出了一个猜想:“你会不会是某种容器呢,你看像是海勒,他只分离出来了你一个人,你呢,虽然你不是纯正的人类,却也有类似于人类的灵魂,不可能分裂出来这么多恶魔的,成千上百个恶魔分离出来,本体的灵魂会消失殆尽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是某种容器。”
我认真听着,对这种消息和事情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什么容器。”
“愿望的容器,你从那位美国大兵的记忆之中看见的,那些人们对于杀戮的渴望,对复仇的强烈愿望,在你从海勒身体之中分离出来后,成为了构建你灵魂的内核。”
我这次没有泼冷水,仔细分析恶魔所说的话:“难不成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东拼西凑的产物?”
几个恶魔凑了过来,他们又对我说了一件只有恶魔们才会知晓的事情。
“当我们被分离出来后,某个声音会告知我们使命,这是本能天生的,如同蜘蛛天生就会织网,动物生病的话天生就会寻找草药一样,那个声音告诉我们的使命也算是我们本源的一部分。”
我喃喃自语的将那猜想说出口:“杀戮与复仇?”
“对,没错,”恶魔肯定了我的话:“有人给你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是你都忘了,这个命令刻印在了你的内心深处,让你不自觉的想要遵守,或许你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就是去杀戮破坏,遵循本能成为死亡天使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这样你就能执行本能之中的命令大杀特杀了。”
恶魔们询问我的想法,它们想得到我的准信,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如果我此时同意了,恶魔们应该会更加狂躁的为之后的杀戮做准备吧。
反正怎么样都可以,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或许前往另一个世界能给我平静无波的内心带来些许的喜悦呢,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普通人类会有的喜怒哀乐了。
我同意了恶魔们的建议,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鲜红色的鲜血从肉山之中喷涌而出,带着腥甜的血液没过了我的脚踝,恶魔们化成了血水融在了血液之中,他们全都在狰狞的大笑,为接下来的杀戮庆祝着。
“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就前往那边的世界吧,别忘了把魔法书从调查员手里要来,”一只恶魔凑到我耳边继续建议着我:“我有预感,魔法书如果落入调查员手中,我们,不,应该说是你还有这个世界都会变的不够稳定。”
我歪头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陌生的恶魔嘲讽我是个笨蛋:“你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吗,那个调查员是个不安定因素,还拥有和时间有关系的能力,你不怕他读档?就算是游戏,也会分好多个不同的结局吧。”
我一下子被提醒了,对啊,如果按照游戏来说,调查员就是这场游戏之中能够带来不同结局走向的主人公,我的魔法书还在他的手里呢,他如果和我选择一样那还好说,如果他与我选择相反的结局道路呢。
话说回来我真的应该前往那边的世界吗,空无一物的内心什么想法也没有,除了遵循本能和恶魔的话之外,我对很多东西没什么执着的,虽然如此,可我还是不想和调查员为敌,他那个能力,用脚趾头想都明白,很棘手的。
“真不知道魔法书到底是从哪里来了,要不然我不要那个东西了。”
恶魔们瞬间激动,让我不要这么想,他们集体变成了一条血色的大蟒缠绕住了我,“那本魔法书既然选择了你,那么肯定是从能够被观测到的地方传送而来的,能够赋予特定之人特定能力,犹如安排任务一样,绝对不是凡品,以防万一,你绝对要把魔法书要回来,为了你还有我们的使命,明白吗。”
这文很电波,女主会逐渐不做人的
第20章
我并没有很快的去找那个调查员,原因是因为我懒,从恶魔的空间被扯出来后,我平静的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透过窗户能听见外面徘徊的自由者的呐喊,他们在某个时间点过后就开始像一群害怕光的生物,在街道上四处乱窜,发出奇怪的噪音。
我被那群自由者癫狂的噪音吵闹的心情十分烦躁,于是打开了窗户,扯着嗓子让下面的人安静。
很可惜,自由者并不是被我操控的恶魔,他们不可能听我的话,几个奇装异服,从头到尾都是蓝色纹身岣嵝的家伙,嘶吼着嗓子正在街边进行着自己的表演。
我看见手边的跳绳,觉的可以用这个勒死这群家伙,正当我想要从窗户跳下去杀了这帮自由者的时候,两个流浪汉在楼下喊着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行动。
他们告诉我,真理的主教要见我一面。
那个老婆子想见我?我从窗户跳下去,落地的瞬间反手把几个吱哇乱叫的自由者打晕,然后跟在流浪汉身后前往了教会。
主教就在教堂之中等我,她穿着严实的红色袍子,坐在面向彩色玻璃的长椅上,抬头看着悬挂在教堂墙壁之上的十字架。
我散漫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知道我来后,她让我找个位置坐下。
“我不信教。”
主教让我不要这么想:“只是觉的时候到了,我需要和你聊聊,你知道吗,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你是说那些想要给我们带来世界末日的敌人的行动吗?”
主教摇头:“不,我和你说过,我们的存在是有使命的,二把手应该已经做出选择了,他和某个人联手,就是那个调查员。”
我震惊,这种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在我说出了疑惑后,主教瞬间摘下了脸上的面罩,只能看见她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她的眼珠没有了。
“我的眼睛被一个年轻人偷走了,那双眼睛是我学习得到的能够目视千里的未来之眼,夺取眼睛的魔法我很熟悉,是二把手,还有另一个和他联手的年轻人,我们都见过,那个调查员。”
我摘下了墨镜和帽子,确定主教确实已经看不见了,泄气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空旷的教堂回荡着我们二人谈话的声音。
“所以你找我过来,又是想让我帮你干活?”
主教:“不,我觉得内斗是不值得的,我们应该联手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既然有的人想要反抗命运做出挣扎,那就让他们去好了,这都是无用的。”
我有了好奇心:“你确定是调查员和地底人的二把手联合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主教笑了:“自由和爱之类的吧,或许他们并不想遵循本源的意志变成复仇的机器。”
“你好像并不抗拒啊。”
主教当然不抗拒了,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和那边的世界是相生的,互相影响的,既然命运决定的她的角色,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个世界,她愿意接受这一切。
“要是鲁堡还在的话,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幸好你早就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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