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如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偏不走!不就是倒茶吗?有何难处!”说着,她大步上前,拿起茶壶,就要为云汐斟茶。
云汐悠然接过茶杯,在手中轻轻旋转,透过袅袅升起的茶雾,她冷冷地看着张春如:“张司马家的千金亲自为我斟茶,这福分我自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又怎会舍得让你离去?”
张春如闻言,怒不可遏:“这些粗活本应由下人来做,你怎可如此待我!”云汐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可不是主子,却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做?别忘了,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侍妾罢了。”
张春如被云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怒喝一声:“萧云汐!”话音未落,云汐已反手一巴掌挥了过去,那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决绝。“你休要以为我会因为我的笑脸就对你手下留情,你若不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再将你随意指配给小厮为妻。”
云汐的话语如同寒冰利刃,直刺张春如的心房。
张春如捂着脸颊,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敢!”云汐轻笑一声,露出八颗白牙,那笑容竟让张春如感到一阵寒意:“你可以试试。”
张春如自知不是云汐的对手,她怒视了云汐一眼,转身便跑。梅清望着她的背影,不禁问道:“她这是去找谁?”云汐淡淡一笑:“自然是去找老爷子告状了。”
“她为何会去找老爷子?老爷子会帮她吗?”梅清一脸疑惑。“老爷子最是不喜府中生事,且他与张司马父亲有旧交,当然会管,但我自有说辞。”云汐胸有成竹地解释道。
果然不出云汐所料,不多时,老爷子便派人请她过去。云汐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内,张春如与莫氏早已等候多时,张春如眼眶微红,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一见云汐进来便恶狠狠地瞪着她。
云汐依礼上前行礼问安后,便静静地等待着老爷子的发问。
老爷子神色威严地看着云汐问道:“少夫人,据姨奶奶所言,你对她提出了诸多无理要求,她不愿遵从,你还动手打了她?可有此事?”
云汐不卑不亢地答道:“不知姨奶奶所谓的无理要求是指哪些?至于动手之事确有其事。”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动手打人总是不对的。”
云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问道:“祖父可曾想过我为何会让姨奶奶倒茶、沐浴?这不过是一个妻子对侍妾的基本要求罢了。
若她不愿遵从我自然会慢慢教导她,但动手也实属无奈之举。”
张春如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大声反驳道:“这些都是下人的活!我为何要去做!”云汐闻言脸色一冷厉声喝道:“住口!我与祖父说话你岂可插嘴!在祖父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
老爷子的脸色也因张春如的无礼而变得更加阴沉他淡淡地扫了张春如一眼随后对云汐露出了几分和蔼的笑容:“她既是奕寒的妾室你身为正房夫人让她侍奉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慢慢教即可,打人大可不必。”
第607章 闻风丧胆
在古宅的幽深庭院中,云汐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她凝视着前方,字字清晰地说出:“祖父,我动手教训她,不过是为了预防她日后在外受更大的屈辱。”这番话一出,张春如的脸色骤变,她愤怒地反驳:“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我岂是任人欺凌之辈?你怎能把世人皆想得如你这般狠辣无情?”
莫氏,这位府中的长者,也缓缓开口,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质疑:“确实,少夫人之言过于偏颇。这后院之中,何时有过无辜之人惨遭不测?莫非真有人胆敢如此嚣张?”
老爷子闻言,眉宇间不禁染上了一抹不悦。
他感到自己被云汐轻视了,仿佛自己成了不明事理之人。
在他看来,张春如对主母的不敬,不过是缺乏教养、不懂规矩的表现。
即便她动手打了张春如,若能诚心认错,也便罢了。
可她却将此事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云汐的眼神异常坚定,她转向莫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祖母,您可曾深究过她为何会成为奕寒的妾室?这背后的真相,远非您所知的那般简单。”
莫氏闻言一愣,她虽略知一二,但细节之处确实不甚清楚。于是,她缓缓道出自己所知:“我确有所闻,她是在你阴婚之际,自愿上门,跪请为妾,且此事还得到了北冥候夫人的首肯。”
云汐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祖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心中所慕,实则是北冥候本人,而非奕寒。她连成为奕寒正妻的机会都不屑一顾,又怎会甘愿为妾?她之所以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接近北冥候,挑衅北冥候夫人,甚至在背后诋毁其年老色衰、性情刁钻。这一切,都触怒了北冥候夫人,才导致了今日的下场。”
说到这里,云汐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祖母,您或许认为我言过其实,但北冥候夫人的性情,您多少应有所耳闻。她本是因张春如的挑衅而生怒,若我不先下手为强,自有人会对她不利。您若不信,且拭目以待。”
云汐的这番话,无疑将北冥候夫人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但她并无丝毫内疚之感,因为在她看来,张春如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是她自己先算计了北冥候夫人。
大庆王朝之中,有两位女子让人闻风丧胆。
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而另一位,便是北冥候夫人阿紫。
阿紫在伺候太皇太后时便已显露出其非凡的胆识与手段,即便是朝中重臣也对她敬畏三分。
她不仅言辞犀利,更是个行动派,一旦动怒,绝不手软。
因此,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京中名媛夫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老爷子听完云汐的叙述,再看张春如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和无言的辩解,心中已然明了。
他对于张春如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原来她退婚的真正原因竟是心系北冥候,甚至不惜自贬为妾以求接近。老爷子淡淡地开口:“原来如此,既然你心中并无奕寒之地,又何必勉强自己留下?若不愿尽妾侍之责,大可离去。”
张春如闻言心如刀绞,她未曾想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悲愤交加地喊道:“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离开这个家!可当初是你们主动上门求亲的!如今我身份卑微,你们便肆意欺凌!你们侯府自诩为簪缨世家、言情书网,却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难道就不怕世人的唾骂吗?”
“大胆!”云汐怒喝一声打断了张春如的哭诉,“在祖父面前如此放肆!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损害祖父的名声我必不轻饶!”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第608章 为我讨回公道
张司马闻讯自侯府急匆匆赶来,心中预感不祥,深知胞妹又遇困境,不由得心急如焚,疾步向前。
然而,引领他前来的并非妹妹屋内的丫鬟,这让他心中更是添了几分疑虑与不安。
未及多想,他径直转向了张春如的居所。
踏入门槛,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紧。
张春如,那个往日里温婉可人的妹妹,此刻却如同凋零的花朵,哭得撕心裂肺,双眼红肿得几乎无法睁开,脸颊更是肿胀不堪,
上面赫然印着几道鲜明的指痕,触目惊心。
张春如见到兄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入他怀中,泣诉道:“哥哥,你若不为我讨回公道,我宁愿一死。”言罢,又是一阵泣不成声的痛哭。
张司马望着妹妹脸上的伤痕,怒火中烧,声音颤抖着问道:“究竟是何等冤屈,让你如此绝望?快告诉哥哥。”张春如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那萧云汐,欺人太甚,竟命我去她屋中侍奉,百般刁难于我。我誓死不从,她竟丧心病狂地打了我一巴掌。”
“竟敢动手打人!”张司马闻言,怒不可遏。
妹妹自幼便是他的心头肉,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却被人当作丫鬟般欺凌,甚至遭受暴力相向,这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你为何不向老爷子或侯爷求助?”他愤然问道。
张春如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侯爷不在府中,我求助于老爷子,却不料那萧云汐巧舌如簧,一番歪理之下,老爷子竟被她蒙蔽了双眼。
莫氏也站在她那边,我争辩几句,反遭萧云汐那恶女毒打。她们就在我面前动手,老爷子和莫氏却视而不见,任由我被陈瑾宁欺凌。哥哥,我活不下去了,萧云汐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岂有此理!简直是天理难容!”张司马气得浑身发抖,“老爷子本应明辨是非,怎会如此糊涂?被那萧云汐玩弄于股掌之间,是非不分,实在令人发指!”
张春如继续哭诉道:“他确实糊涂,但哥哥的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他一般见识。萧云汐打了我之后,还故意派人请你来,我知道她定是要颠倒黑白,诋毁于我。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侯府之人如此欺压我们,若你今日不展现出男儿的血性与担当,我们这辈子都要被侯府踩在脚下了。我在侯府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日的不敢争辩啊!”
提及岳母武安侯夫人的态度,张司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母亲对此事颇有微词,指责他太过软弱。他虽心有不甘,却也确实有所顾忌。然而,此刻的他已是忍无可忍,决定不再隐忍。他拉着张春如的手,毅然决然地往外走:“走,我们去找老爷子说个明白!”
刚至门口,却被梅清拦下:“陈大人,少夫人有请,若您来了,请移步凌云阁。”张司马冷哼一声,怒意更盛:“我正要找她算账!带路!”
梅清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张大人可知凌云阁在何处?”张司马怒目而视:“废话少说!带路!”
梅清道:“这官威可真大。”
张司马怒不可解,连凌云阁的一个小丫鬟都敢如此无礼,可想而知那主子得有多么刁蛮。”
梅清则冷冷一笑:“张大人请随我来,让我带您去见见我那’刁毒‘的主子。
第609章 不败之地
踏入凌云阁的那一刻,张司马的目光深沉,他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张春如低语:“待会儿,你且静默,一切交由我来处理。”张春如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兄长的无条件信任。
这些年,无论风雨,哥哥总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深信,只要哥哥出面,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偏厅之内,寒气逼人,云汐与莫氏静坐其间,屋内未燃炉火,显得格外清冷。
张司马步入,目光扫过莫氏,心中虽有礼数,但念及她昔日对幸如的所作所为,那份敬意硬生生地被压了回去。
云汐端坐不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淡然与疏离,她轻启朱唇:“张司马,请坐。”张司马摆手拒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不必了,本官今日前来,只为求证一事。我妹春如,究竟何错之有,以致你对她施以如此毒手?”
云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张司马此言差矣,是我派人请您前来,怎就成了兴师问罪?不过,既然您提到了,那我也就直问了。张春如脸上的伤,可是出自您手?”
云汐话音未落,张司马已怒不可遏:“自然是你!你怎能如此颠倒黑白!”云汐闻言,猛然站起,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请您来,自是有我的理由。在您问责之前,不妨先听听我的陈述。”
“打人还要告状?真是荒谬至极!”张司马冷笑连连,眼中满是不屑。云汐却不以为意,她反唇相讥:“荒谬?更荒谬的还在后头。陈大人身为朝廷重臣,本应明辨是非,今日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公理。你妹妹犯错在先,顶撞长辈,不敬主母,我邀你前来,本想和平解决,你却先声夺人,护短心切,这难道不荒谬吗?”
张春如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她再也按捺不住,怒声道:“萧云汐,你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云汐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刁难?我不过是让你履行一个妾侍应尽的职责罢了。若真要刁难你,你企图自尽、威逼于我之时,我早已将你逐出侯府。”
张春如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不过是想在慕奕寒面前博个贤名才没动手。我只问你,今日你是否说过,只要我还在侯府,你就会想尽办法对付我?”
云汐坦然承认:“我说过。”
张司马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萧云汐,你怎能如此欺人太甚!她虽为妾侍,但也是我张家之女,你为何不能与她和平共处?”云汐冷笑一声,反驳道:“和平共处?那也得看对方是否愿意。她既已自愿为妾,便应恪守妾道,伺候主母乃是天经地义。张司马,你若真想知道答案,不妨问问她自己。”
张司马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竟会如此棘手。他努力寻找着反驳的理由:“她出身名门,本与奕寒有婚约在身……”
话未说完,便被云汐打断:“住口!你竟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我这夫人之位是她成全的?真是笑话!当日她悔婚奕寒,你陈家可曾有过一丝歉意?可曾登门致歉?你只顾着纵容你那刁蛮的妹妹胡闹折腾,最后却让她成了奕寒的妾侍。如今你却要求她与我平起平坐?简直荒谬!”
张司马被云汐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深知自己理亏,却又不甘心就此认输。
他强词夺理道:“即便如此,她也是我张家之人,你怎能如此苛待于她?”
云汐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我苛待她?我只不过是在维护侯府的规矩和尊严罢了。她若真想得到尊重,就应先学会尊重别人。至于你张家之事,我无意插手。但请记住,这里是武安侯府,一切都要按照侯府的规矩来办。”
一番争执之下,张司马终于意识到自己处于无法辩驳的处境。
他只得悻悻离去,心中却对云汐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而云汐则依旧淡然自若地坐在偏厅之中,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也明白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世界里唯有坚守本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610章 养得起一条狗
在这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张春如的敏锐洞察仿佛锐利的刀刃,瞬间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变化。
她的声音尖锐而坚定,如同利刃出鞘:“你这一番折腾,无非是想将我驱逐?我偏不走!要走,也是我张春如自己决定,绝不会任人摆布,更不会屈辱地离开。”
云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讽刺与不屑。“此刻倒讲起自尊来了?当初你死缠烂打,编派北冥候夫妇时,那份厚颜无耻又去哪儿了?难道那时你就不觉得丢脸吗?”云汐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冰刃,直击张春如的要害。
张司马在一旁,脸色由白转青,终是挂不住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张春如低声道:“我们走吧,不必再受这份屈辱。”然而,张春如却倔强地一甩手:“不!我凭什么要听她的?她说让我走我就得走?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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