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抬起, 脸颊轻蹭,问道:“只看着侍身好不好?”林青云点头应好, 就这么别扭地牵着手回家了。
月明星稀,林青云躺在床榻上开始思考,和小说里描述的剧情相比,男主对自己的态度为何截然不同。
为什么女尊文的男主名字和年代文男主的一样,又为何自己对谢鸣知产生一丝熟悉感,那种每次看到她时眼里闪烁的光芒不似人,更像是动物世界里饥饿的野兽,和陈青的眼神如出一辙。
林青云想不出答案,毕竟她穿越之前很少看小说,唯一接触过的还是同桌趁上课偷偷看的玛丽苏文学。
难道书里面的男主性格都如此刻板吗?每个小世界的男主的设定模板如此相同,她开始复盘这些天的穿越生活。
先是年代文里的男主,林青云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虽然刚开始说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后来也帮助了她好多,也幸亏三六去了一趟时空局开会,不然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任务失败。
最后那个团圆夜林青云去山上给陈青送过冬物品,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少年身上有不知名的违和感,也不知道她离开后,其他人怎样了。
在刚穿过来女尊世界的那几日,她都无法安眠。
余姚、陈青、唐锦绣、谢鸣知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脑海,如此鲜活,她们一起欢笑,一起学习,这是除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外,林青云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她也曾问过三六,在她们离开后,小世界会如何?
三六查阅时空局穿越说明书后严肃地向她保证,小世界会继续运转,斗转星移,天道会抹去任务者存在的痕迹,常常有任务者因爱上小世界的男主而违抗系统,永远地留在了任务世界。
林青云听到这里疑惑地发问:“任务者还能和小说里的男主在一起吗?”
三六点头,猫脸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回复道:“任务者失去系统,就像鱼离开了水,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与任务世界格格不入,失去系统的庇佑,更容易被天道锁定。”
它接着说道:“天道会降临各种灾厄到任务者身上,例如喝水塞牙、车祸、癌症等等,就是怎么倒霉怎么来啦,所以大多都活不了太久。”
“所以宿主,千万不要和小世界里的人产生太多的联系,羁绊越多,越不舍。”三六告诫道,接着在系统空间里扒拉着手下的毛球,跑来跑去。
林青云垂下眼眸,她环住自己的双膝,内心坚定,她才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留在小世界,她要回家。
回忆进行到这里,林青云叹了口气,女尊文的男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并不按剧情走,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讨厌。
还有原文的男配杜子笙,自己莫名其妙地还把人给睡了,她现在的思绪乱成一团。
翻身的声音传来,林青云看向躺在她身侧的谢鸣知,男人像小动物般靠嗅觉辨认方向,眼睛并未睁开,脑袋却精准地贴在了她的腿侧。
他脸上紧蹙的眉放缓,如同被安抚的小狗。
林青云摸了摸男人如绸缎般披在后面的黑发,光滑冰凉,触感如此真实。她无法把对方当成游戏里的NPC一样忽视,毕竟就连在孤儿院玩的布娃娃,她都会倾注情感。
三六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就如同复杂的数学题,也不止有一个解法。
林青云想随心而来,哪怕最后男主走上规定的道路也没关系。那些美好的回忆只要有她一个人记得也好,她像一个贪婪的孩童,不肯放过每一条抛来的橄榄枝。
次日林青云照常起早去上班,临行前谢鸣知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盯着她。
林青云走出几步,回头看男人还站在原地,像一只送主人出门而依依不舍的小狗,她猜想如果谢鸣知身后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垂了下来。
她转身折返,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吧唧一下亲在了谢鸣知的侧脸。
谢鸣知怔愣在原地,林青云趁这工夫赶紧转身,差点左脚绊右脚,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牵住了她的小臂,男人的手指摩挲她的手腕。
在林青云炸毛之前,谢鸣知轻轻拥住她,在她耳侧说道:“侍身在家等着妻主,辛苦妻主大人今日早些回来。”又很快地松开。
直到进了翰林院,林青云还在思考谢鸣知话中的意思,早回去做什么?
“林青云?林青云?”一道呼唤声把林青云从思考状态拉出,她抬头看向出声的应晚,应晚姐俩儿好地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问道:“姐姐,家里的下人为你收拾好箧了吗?”
林青云面带迷茫地问道:“什么箧?要出远门吗?”
应晚一拍额头说道:“也是怪我近些日子忙忘了,忘记提醒姐姐,陛下要去避暑山庄休息一段时间,怕是要带上翰林院的学士们一同前去,姐姐你若是还未准备,我今日便叫家里的下人多备出一份来。”
待林青云回到家时,刚进门,没看到谢鸣知的身影,她刚跨进门槛,背后突然贴上来股热源,男人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他委屈地开口问道:“妻主怎么回来的如此晚?”林青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高悬于正空,她都被谢鸣知这番张口说瞎话的本事笑到了。
林青云张口问道:“我一放班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郎君到底是有何急事,等的如此心焦?”
谢鸣知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脖颈,眼神湿漉漉地望向林青云说道:“妻主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见少女侧头,他牵住她的手往床榻走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妻主大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他调转了身位,将她往后一推,林青
云就陷在了层层叠叠的床榻上。
男人俯身向下,灵巧的手指解开系带。
似是做了一场春日潮湿的梦,水珠滴落,男人像是饥渴的旅人般,不停地向林青云索取水分,她的发被汗水打湿。
林青云的意识逐渐混沌,眼中水光潋滟。
*
晨光熹微,林青云起身收拾行囊去翰林院报道,看向床榻上还在熟睡的谢鸣知。
男人身上的被子盖到腰间,白皙的肌肤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红色咬痕,后背上还带着指甲留下的痕迹,看着格外凄惨。
林青云有些心虚,但一想到昨晚她让男人走开,他不听的可恶样子,心一下冷了不少,没错,这是谢鸣知他罪有应得。
她坐到书桌旁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在纸上,先是控诉男人昨日的行为,后提到自己要陪同圣上前往避暑山庄,让他在家等她回来,有机会给他带周边的特产。
写罢扬长而去,而床榻上谢鸣知幽幽转醒,他摸了下空出半边的床铺长叹了口气,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
心念一动,纸张飘到他手里,谢鸣知匆匆地往下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视线下移,脸上一僵,去避暑山庄了?
就萧凤那个速度,他怕是有一两个月不能见到林青云了,心脏如同千万只蚂蚁一同啃噬。
脚步声传来,他耳朵一动,就见竹雨敲门进屋,向他汇报族人勾引萧凤的日常进度。
已知两个男狐走小家碧玉的路线失败,趁皇帝微服私访时卖身葬父的狐被当成刺客险些丧命,唯有做花魁的桃夭倒是离目标很近,在初夜拍卖时被女皇拍下,只是收获了段露水姻缘。
越往下听,谢鸣知的脸越黑,他攥紧拳头,想扔些什么出气,抬起手发现林青云写给他的纸条变得皱皱巴巴,一时大惊失色。
他赶忙摊在床上,用指尖抹平,竹雨抬眼看了下主上,开口问道:“主上你为何不用术法?”
在谢鸣知的瞪视下噤声,竹雨低下头,不经意扫过主上的腰间,一时大骇。
男人的腰腹隐隐浮现红色的妖纹,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瑰丽妖异,他瞪大了眼睛,不敢再说话,主上莫不是与那状元郎?
他一时痛心疾首,主上难道不知道一尾化成九尾最重要的就要保持贞洁?怎的碰见个女子就不行了,到底谁是魅惑人心的狐狸啊,竹雨百思不得其解。
女尊世界的狐族曾被仙人下过禁咒,不能轻易与女子同房,若非真心相爱之人,万不得将身子交予对方。
他们的守宫砂不在胳膊而在锁骨下,在同房后腰上会出现大片妖纹,这是仙人的警告。
狐妖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长出妖纹后便只能与那初次的女子共赴云海,违者死。
同时狐妖会因此功力大减,变得更依赖伴侣,在咒法的影响下,不能拒绝所爱之人的要求,哪怕是轻微的肢体接触也会让他们震颤,逐渐成为伴侣的专属xing奴。
除以上所说之外,狐族的特殊体质让他们极其容易受孕。
竹雨想到这里感觉天都塌了,要不是因主上曾救过他家人的性命,他真想撂挑子不干。
他长呼了口气,盯向谢鸣知的腰腹,想到那里可能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只觉日子一下子就看到头了,说什么吸取国运,自己整只狐都被人吃干抹净了。
谢鸣知暴怒之后,就看见他那个傻傻的手下盯着自己,面容扭曲,似乎做出了重大决定,上前轻巧地拿起被子围住了他的腰腹。
谢鸣知:???
第31章 第 12 章
文真皇帝的避暑山庄比一步一景的拙政园更胜三分, 高低错落的亭台阁楼,蜿蜒曲折的曲廊回厅, 一草一木都安置的恰到好处,以景框景,别具韵味。
林青云被安排在碧水云居,推开木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荷花池,荷花绵延千里, 开满一池的夏天,鱼儿在池塘中嬉戏,格外静谧。
池边生着参天古树,草木葱茏,垒石为山, 山上还有一处小亭,林青云曾进过这假山, 宛如迷宫,别有一番趣味。
为了女皇的安全, 翰林院学士的马车先行半步, 半天后,这份静谧被打破。
林青云与翰林院的学士们一同恭迎皇帝圣驾,她落在后头跪着, 仗着人群的遮挡, 悄悄抬眼望过去。
女皇被搀扶下马车,乌泱泱的一群人也跟在了身后, 君后、宠侍、皇太女、皇女、皇子等等一长列, 凡是男子皆穿的花枝招展,她看的眼晕, 视线一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淮安王杜子笙。
他不同于其他男子,身穿一件银灰色的圆领窄袖右衽袍衫,上面绣着精细的波浪纹,腰间束着花色丝帛,面容带了几分倦意,似是清瘦了许多。
林青云回想起二人的相处片段,杜子笙不同于谢鸣知大胆,每每她拂过男人的喉结,他的腰腹都会紧绷起来。
男人的眼泪扑簌而下,滚进床榻,却只会让她更加兴奋,在遇到杜子笙之前林青云从未想到自己竟有如此欺负他人的癖好。
之前杜子笙未曾前来寻过她,自己也有事在身,被谢鸣知绊住脚步,二人此次见面已是相隔数月,一见男人,自己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就会涌入脑海,林青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三六探听过王府的秘闻,林青云料想杜子笙此刻定是失忆,镇定下来,规规矩矩地跪在人群最后。
这个视线她只能看到贵人们的衣摆和鞋尖,女皇匆匆往前走,一行人越过她们往里进,忽地,她见到一双薄底皂靴停在了眼前,黑影划过,一枚绣着竹叶的黄绿色香囊掉落在地上。
林青云抬眼望向失主的背影,杜子笙走得飞快,似是半点也没有发现身上丢了些什么,又不得惊扰圣驾,她手一伸,揣进怀中。
她想着等稍后空闲时把香囊再还回去,这一等就是深夜。
翰林院的学子们到了避暑山庄,对着景林抒发诗兴,吟诗作对,正缺一名将她们的大作誊写到纸张上的人,林青云便被应晚推了出去,书写直至黄昏后。
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林青云与应晚草草吃了一餐,从应晚的住处离开,她走在鹅卵石铺筑的小道上。
树枝攀进院墙内,茂盛的树叶垂下,夕阳投落树影于白色的墙面,浮光跃金,林青云沉醉于这份中式美学,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杜子笙站在道路尽头,沉沉地盯着她。
林青云上前行礼,刚抬头,就见对面的男人凑近几步,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她下意识地往后踱了几步,杜子笙眼中闪过受伤。
男人更凑近了些,低头望向林青云,女子今日穿着一身翡翠烟罗裙,腰肢盈盈一握,女尊世界的女子夏日衣衫向来轻薄,透过薄纱,他看见女人白皙的脖颈上印着红痕。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女人拉住进了那假山中,林青云的胳膊压在住他的胸口,向他比出嘘的手势。
假山外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女皇后宫里的宠侍,炫耀般和下人说些什么。
林青云听的认真,杜子笙的脸被她的手掌盖住,假山中又过于狭窄,少女的身体几乎是压在男人的身上,手掌捂住口鼻,空气尽被掠夺。
少女的手心一烫,湿热的舌扫过她的指缝,男人的眼神湿润,林青云嗖地一下收回了手,不敢再看。
下一秒,脖颈一凉,男人的手指钻进薄纱在她的锁骨处摩挲,那是林青云看不见的位置,红痕张扬地昭示着存在感,杜子笙想到那日拥她入怀的男子,手指越发用力。
林青云刚吃痛地要推开他,就见男人垂下头,埋进自己的颈窝,舌尖轻舔那处刺痛的皮肤,尾骨升起酥麻感,她无力地倒在杜子笙的怀里。(以上均是脖子以上的描写)
男人的左手手掌环住林青云的腰,转换了身位,右手垫在她的后背,沿着脖颈逐渐向上亲吻,撬开少女的贝齿,钻进口中与之共舞。
林青云拍了拍他的胳膊,男人微凉的舌退出来,轻轻舔吮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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