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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发怒??哥哥好坏，人家跟你分享肉肉，你看哪里？！】
【好好，谢谢宝宝。肉肉买了多少钱？老公给报销好不？】
【5210,我是不是买贵了？】
下面是一个5210的转账。
【现在老公好不好？】
转账被接收。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害羞??害羞】
【给不给老公？】
【你好坏……】
【出来,我在你家附近开酒店。】
【不行啦，老公,你忘了我们说好的,还要再等等才行。等到见面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小坏蛋。现在怎么办，你想办法。】
对方发起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15分31秒结束。
阮念看得眼睛都要瞎了。她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一旁的警官还在问，“这些你们家里人知不知道？”
自从一个月前,阮晴跟池梓楠在微信上的联系明显增多。基本每天都有几页。微信记录里，非但充斥着各种‘宝宝’‘老公’这种亲昵的称呼,而且聊天内容极度露骨。还有阮晴经常发一些自拍的身体照片。
也不照脸，就是专拣身体上的某个部位的特写。
“不知道,”阮念红着脸说，有这么一个妹妹，血缘至亲，那感觉就像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大街上，“她的交友情况从不跟我们说，别人也看不到她手机。”
池梓楠一直迫切要求见面，阮晴又总是拒绝。
但问题是，阮晴一方面以各种‘迫不得已’的理由拒绝线下见面，同时，又不停跟池梓楠在网上聊到私密话题、发照片、打视频、同时明里暗里朝别人要钱。
‘今天看中一个包’‘明天想要一套化妆品’‘后天想跟闺蜜吃个西餐’，一笔一笔的收池梓楠的转账，从520到8888到18888，各种金额，没少收钱。
阮念的脸微微红了，一种掺杂了愤怒的羞耻感让她都抬不起头来。
你是穷疯了么？
你爹是不养你吗？
你妈十月怀胎、撕心裂肺把你生下来，真金白银呵护着把你培养长大，要你靠给陌生男人亮腿、送臀、摇球吃上饭？
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人渣，是猪是狗你都不管了，偏要赚这份脏钱？
这种行径，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连妓女的职业道德她都没有！
人家妓女是提供实质性服务才收的钱，而她收钱的时候想的却是，只收钱、没服务、摸都不给你摸。
阮念虽然不了解这些对话里面的套路，但她太了解阮晴了。不肖她说三句，她就能看得出，阮晴所有的承诺其实根本没打算兑现！她单纯在跟他拿钱。
只有池梓楠这种男人，不知是自身智商堪忧，还是精虫上脑把脑子吃掉了，跟个傻比一样。
没享受到服务，花那么多钱只买了几张照片和语音服务，并且乐此不疲。这一波一波下来，结果让这个畜生越来越上头！
原本，他们两个一个烂一个贱，愿意搞在一起也是他们的自由，这也不关别人的事。可最后的报应，报到谁身上来了？
阮念真的很后悔。
如果不是帮阮晴去艺考报名，她就不会认得这个男的。
还有，她如果早知道阮晴现在已经贱成这个样子，知道池梓楠和阮晴是这种恶心关系，那天，她死都不会跟池梓楠说一句话。
她也是蠢，为什么会觉得那人是帮阮晴的忙，她就得替阮晴接着？她为什么当初就想不到，如果不是他俩有点什么，那男的凭什么尽心竭力地帮阮晴？
而且回忆当天，那男的曾经说过‘他费了多少多少努力才把推荐信拿到手里’，这摆明了就是暗示‘要酬劳’。可她当时哪里想得到他是要‘这种酬劳’？
阮念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摇了摇头，继续读下去。
不多久，更炸裂的来了。
在那一长串微信记录的后面，是池梓楠的口供记录。
上面这样写着：
“我们俩隔着屏幕，对方身上什么都看过、干过了。她就是我女朋友。”
“她前前后后收了我8万多的转账，我们在网上也做过很多回。”
“最近我因为经济有点紧张，有两次她想买包我说以后再买，她就冷淡我。”
“我花了那么多钱，是我这两年所有的积蓄，都花她身上了，却连一次都没跟她睡过。”
“我越想越不值得，再加上我兄弟们又说我傻，让捞女骗了，嘲讽我是SB。”
“我气不过，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她知道我开出推荐信还是很开心的，答应我等事情一办好，就跟我见面开房。”
“不管你们信不信，她以前就说过很多次，说她以后早晚是我的人。不然我傻么？给她转那么多钱。”
“更承诺说这次把推荐信办好之后，肯定跟我睡。如果她反悔，就让我给她喝点酒、或者吃点药，想怎么弄她都行。”
阮念捏在那页纸上的手都是抖的。脸色惨白如纸。
上面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读不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读进眼睛里。
吴队长解释说，“后面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事实上微信对话记录里并不包含这些内容。微信上只能查出他们之间有频繁的视频通话记录。但具体说了什么并不清楚。我们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的这些事？有没有发觉你妹妹跟嫌疑人有过这样的交流？”
阮念半晌没说话，直到反应过来人家还在等她的回答，才木然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
那一天，吴队长的李警员离开之后，祁成把刚刚送来的午餐摆出来，问她“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这女孩子自从看了那份材料，就有点魂不守舍的。祁成不放心，又问道，“他们说阮晴怎么了？”
阮念没说话，那张纸上的东西，她看了都要呕吐出来，怎么可能转述给一个外人？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天气很好，明朗无云，天空蓝得清流。像是自言自语地，她没回答，却来问他，“你说，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在微信上那样的么？”
“哪样？”
阮念脸上一红，半垂了头没说话，随手从床边拿起她那本《一位女士的画像》假装翻书。
结合刚刚警察的话，祁成试着猜道，“那上面是池梓楠交待的？”
阮念点了点头。
“说他跟阮晴在微信上的记录？”
阮念又“嗯”了一声。
祁成‘嗤’的一声冷笑。
“他们给你看这些做什么。”他不满地说，然后起身朝洗脸池走去。
阮念从书上抬起头，不知这人怎么回事，跟人说着说着话怎么起身就走了？正疑惑，没过半分钟祁成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洗脸池打湿的，走到阮念床边，一下捂在阮念眼睛上。
“看见什么脏东西了？擦擦。”
冷不防这一下子，把阮念闷得要挂掉。她手忙脚乱，抗议着把他的手和那毛巾拍走，仰脸恨恨瞪他一眼。“你要干嘛！”
毛巾拿下来的时候，沾湿了鬓边细软的头发，那湿着的小碎发，卷曲着贴在她的额头。白皙的小脸愈加白皙，样子莫名可怜。
祁成阴沉着脸，“别看他们那些烂事，把眼睛看脏了。”
她想看么？！看了那个，晚上都吃不下饭。
但那些文字就像粘了502的翔，穷其全身气力，甩也甩不掉。就一直在那里恶心人。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请教懂行的人。
“你说，都不太熟，为什么能在微信上聊那么多？”
祁成冷哼，“有人穿鞋只穿自己的，有人路边遇见什么鞋都往脚上套。”
阮念其实想问的是‘在网上怎么做那个’‘两个人摸都摸不到的’‘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两种人’，真的想不通。
但这个问题又实在问不出口。
祁成会把她当成色狼、把阮晴当成疯子。
“而且，”祁成继续道，“跟男人聊骚能赚钱的，有些女的就靠这个生活。”
阮晴点头，“那个男的这两年给她转好几万。”
“多少？”祁成微微吃惊。
“好几万，怎么了？”阮念被他突然的郑重神情搞得莫名其妙的。
不料祁成撇了撇嘴，不屑道，“这点钱也至于！当初陆有川一次就能给她这个数。她真是臭鱼烂虾什么货色都来者不拒。”
他的话提醒了阮念，她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忽然就明了起来。
是的！就算要‘养鱼’，也没必要哄着这个池梓楠。就他这几万块的油水，依着阮晴的性格，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当初她从陆有川那里拿的比这多得多，何况她还有直播间里的那些大哥。
她真的没必要为了一次就能赚到的钱，辛辛苦苦地维护两年！从收益上讲，真的没必要。应该不是全是钱的事！
“那是生理需求吗？”她问。
此时祁成正坐在阮念对面，喝一碗乌鸡汤，一口没咽下去，‘咳咳’地险些呛到气管里。
这女孩都看到了些什么！失策！
但转念一想，那两个人之间又能说什么干净话？
他就不该让那些警察拿那些东西给她看。你们要调查什么自己去调查，为什么拿这些东西来污染别人？
“是吧，”祁成硬着头皮说。
阮念“嗯”了一声。“那两个人都不见面的，只是在网上聊了一个月。”
祁成哼地一声，“这算什么？！还有人见第一面就直接……”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乍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好像对他很不友好！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清算旧账。于是祁成硬生生把那几个字咽回去，然后拼命给阮念布菜，所有盘子推到她跟前去，又把勺子强塞进她手里。
“别想他们那些破事儿了。”
今天的午餐有一道黄鱼冻，软软的，夹起来有点困难，阮念一面用勺子去舀那鱼冻，一面还是觉得想不通。
“见一面就可以发生关系吗？这么随便么？”
祁成的眼神闪躲游移，丝毫不敢往阮念脸上扫。
虽然他刚刚及时刹了车，但这女孩子聪明，已经自行补足了下半句。
“你问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这些。”他义愤填膺地嗔怪她。
阮念“呵”的一声，也不反驳，微笑着低下了头，专心致志吃自己的饭。
这下祁成反倒不干了。
这一声冷笑看似礼貌，实则内容含量极高，明显她就不信他。他戳了一会儿自己碗里的一块茄子，还是觉得心下很不忿。
“我真不知道！”他信誓旦旦地声称。
“嗯。”阮念头都没抬。
这太敷衍了！
“只有渣男才那样。”
祁成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压低，扬起他坚毅硬挺的下巴，仿佛要把自己整个塞进阮念低垂的视线里，只差指天誓日。
“哦！”阮念很真诚地点了点头。对着面前的一盘西红柿。
“你不信我？”
“信。”阮念把刚才祁成推过来的菜盘子又往他那边摆了回去。“你不吃饭吗？”
祁成哪里还吃得下饭？！
对面这一声‘信’，糊弄人的感觉都要溢出屏幕了。
他急急给出证据，“自从去年夏天之后，我就没约过……”
然后，他忽然停下了。骤然想起，中间还有个岑慧茜！
阮念很善解人意地“嗯”了一声。好像完全没发现这个漏洞。
祁成只好换一个考量标准，“我认识你之后也没跟人发……”
这时，他又梗住了。他是怎么把岑慧茜搞上头的？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是真的花了‘力气’的。
阮念依旧好脾气的“嗯”，她说，“知道了。”
知道个屁！她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就‘嗯’！这么潦草的！
祁成心有不甘，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理论。
他把自己的手机微信打开，一下递在阮念面前的桌面上。连正反都摆好，让它正对着她的视线。
“你自己看。”祁成边说，边用手指划着屏幕，从上拉到下，一直翻出去几页，“你看我跟哪个女的聊过骚没有？”
阮念抬头看了看这人乱急的、蹙起的眉，把他手机又推还给他，“不用。我看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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