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鸢欢——糊兔砸【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2 14:53:53  作者:糊兔砸【完结+番外】
  “哦。”陆宸神情凝重地坐回桌案前,什么也不想干,他缓缓阖上眼,只觉得头皮一阵痉挛地麻。
  风疾、疫病、庄子…
  他怎么觉得这件事又是冲着颜鸢去的。
  如果是,丞相府将颜鸢困到庄子上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尽的窒息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漫上陆宸的心头,他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却依旧得不到解脱,直觉那恐怖的压抑快没过头顶。
  不行!就算不知道那庄子的位置他也不能在雨棠院坐以待毙,时间急迫,他不能自乱阵脚,没有庄子的消息,颜芙那边的便要继续查。
  “夏平。”陆宸使了许多力气才唤出声:“你拿着我的名帖,去太医院,问问于太医是否在,看他是否肯去复诊疫病,如果肯,我陆宸就算是欠他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定在所不辞。”
  “是,公子。”夏平得了吩咐立即转身。
  …
  “嘭。”约有十尺高的木板门重重地合拢,不多时外面便传来铁索缠绕的声音。
  颜鸢的心好似也被那铁索缠紧,阵阵痉挛疼痛,她对周围的啼哭抱怨视而不见,屏着呼吸转身,打算去看李姨娘的情况。
  “三小姐。”一名头戴木簪的妇人拦住颜鸢的去路,扑通一声跪地,恳求道:“奴婢的身体一直康健,在丞相府做工几年都未得伤寒,这次姨娘的疫病奴婢肯定也没有染上,还请三小姐通融,放奴婢出去罢。”
  颜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语。
  妇人见颜鸢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是自己的话触动了她,忙保证地说道:“奴婢离开庄子后不会让丞相府那边知道,等姨娘和小姐什么时候离开庄子奴婢再返回丞相府。”
  妇人话毕,颜鸢却依旧不语,庭院内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看向这里,默默地等待着颜鸢的决定。
  “三…小姐…”妇人见颜鸢一直默着,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试探地唤问:“不知小姐是否同意…”
  “不瞒你说,我也想出去。”颜鸢将心底燥烦的怒火压了又压,语气生硬:“可是这庄子你也见到了,围墙建得又高又结实,几扇可供出入的门都用铁链锁着,就算我同意了也没有人能出去。”
  许是觉得自己在煌煌众心面前这样无所谓终是不妥,颜鸢凝眉,温和了嗓音道:“大家莫慌,郎中只是初诊姨娘患有疫病,丞相府先将我们送到庄子上只为以防万一,姨娘是否真的染上疫病,还需其他郎中的医断。”
  “况且你们想,姨娘她这段日子中风发作,常苦于病痛,不良于行,甚6少出府,若真得了疫病,定然是从丞相府它处染得,但是你们有听说丞相府此前有人得高热、神昏、抽搐等症吗?”
  颜鸢看向旁侧的一名小丫鬟,问:“你有听说过吗?”
  小丫鬟怔了怔,摇头。
  颜鸢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的孙妈妈:“孙妈妈在母亲身边伺候,见的人多,不知孙妈妈可有听说过?”
  孙妈妈不知道颜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不好思索,只得从实回答:“三小姐,老奴也没听说过。”
  
第52章 猴戏
  颜鸢将仍跪在自己面前的妇人扶起,宽慰道:“我虽不是医家,但我知道疫病是讲寻源头的,既然大家都未听过府内有患病的人,那理应是郎中一时误诊。”
  说到这里,颜鸢松开紧握妇人的手,环顾四周,大声说:“这几日,诸位请安心居于庄上,切勿慌乱传谣,就算我的话不可信,这里还有跟随大夫人多年的孙妈妈,她的话一定可信。”
  被送到庄子上的众人这才神情略缓,前来请求颜鸢放她出去的妇人也止住了眼底的湿润,大家三三两两散去,相携寻找空房间。
  “孙妈妈辛苦了,还连累你跟着一起来庄子。”颜鸢也准备离去,向身后的孙妈妈打招呼。
  孙妈妈浅笑着向颜鸢福身,道:“三小姐太客气了。”
  目送着颜鸢渐远的背影,孙妈妈突然明白吕氏为什么担心颜鸢的存在会打乱她的计划。
  所谓疫病之论确实空穴来风,是王氏费资让那位年轻郎中“断”出的,当时北院的仆役一听到自己服侍的姨娘得了会传人的病,皆都面色青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孙妈妈以为颜鸢也会这样。
  不想方才的一幕让她看到了颜鸢藏在骨子里的冷静来,面对妇人突如其来的过分请求,她并没有无措地不知如何处理,反而借此机会向众人分析李姨娘得疫病的真正可能,让“遭祸”的人们放松心情,防止再有人因“疫病”引发骚乱。
  孙妈妈扭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木门,也不知靖远侯府那里的安排怎样了。
  …
  疏云居,正室门外的廊庑下。
  颜芙捏着绢帕轻拨挂在朱漆圆柱旁的金丝笼,她看着在笼内不停飞跳的白雀,眸中的愉悦满得都快溢出。
  依着母亲的安排,丞相府后面要借接她“归宁”,假意与靖远侯府断绝关系,而她则需装出不舍到陆宸面前哭诉衷肠,说自己其实心慕的一直是陆宸,以此试探陆宸的态度。
  今日晚些的时候她去了,同陆宸说了许久李姨娘疫病的事,还未同陆宸讲那些准备许久的话,意外地先收到陆宸的邀请。
  “听说瓶儿瓦舍明日会有驯养猕猴的人上场表演,那些猕猴会翻跟头、走横木,新奇得紧,世子夫人想去看看吗?”
  颜芙记得自己当时浑身一愣,直到陆宸问第二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听错。
  她少有地磕巴起来,耳根微烫:“猕猴…还会走横木?”
  “会。”陆宸声音清和,杳杳如绕在苍峰间的云台:“世子夫人若害怕被旁人认出,说谈论我逾矩,可换成男子打扮,我对外称你是我同窗。”
  听到“逾矩”二字,颜芙羞赧地闪了闪眸光,原来陆宸也知道带她出去看猴戏不妥。
  禁忌的背德感鼓动得颜芙心口狂跳,她双颊染红,顾不得细想陆宸提出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忙垂着眸子点头:“好,劳烦大伯明日带路。”
  明日…
  从雨棠院的回忆中抽出来,颜芙笼中的白雀还是太过安静,安静得有些像颜鸢,她弯身捡了根草丛中的松枝,将松枝插进金丝笼内,粗暴地向着白雀的眼睛和嘴戳去。
  那只白雀躲闪不及,被戳中脖颈,凄厉的嘲哳应时破喙而出,它张开羽翼不断扑腾,想要躲开那迅速戳刺的松枝,却因笼内空间狭小,一直苦于挣扎。
  有雪白的腹毛被松枝刮下,掉出没有底挡的雀笼,轻盈又飘逸地旋进颜芙的视野里,宛如一场早冬的初雪。
  颜芙向那几根羽毛轻轻吹了一口气,纤细的白乘着气流上浮,脆弱又无助。
  看着那只任她摆布的鸟儿,颜芙嘴角轻轻勾起,邪恶在胸腔内蔓延。
  不出意外,母亲明日会将颜鸢放出庄子,届时她正好让颜鸢看看自己丈夫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样子。
  带着细尖的松枝再次戳向白色山雀的腹部,颜芙得偿所愿地听到惨绝嘶鸣。
  …
  听说有郎中上门,颜鸢忙去迎接,不想见到的是脱了官服,一身朴素的于必。
  王氏竟然将太医院的首官请来了?!颜鸢狐疑地想,她何时这样认真了。
  于必见到她来,拱手行礼:“大少夫人。”
  “竟然是于太医登门,太医快里面请。”颜鸢让小杏替于必拎木箱,急急将人往李姨娘屋里请。
  于必捋着银须观完李姨娘的眼底及舌象,才取了脉枕摸脉。
  片刻之后,不大的堂室内爆出于必恨铁不成钢的怒喝:“到底是那个竖子说这是疫病之症,贵府姨娘脉膊涩滑,舌象紫暗,分明就是经络痹阻,气滞血瘀。”
  “这些表征跟疫病的脉浮苔白无半点关系,那人若是我的学生,我定罚他将内经抄个百八十遍再睡觉。”于必气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
  站在旁边的颜鸢却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欣悦地看了小杏一眼。
  未得疫病就好。
  于必过了气劲开始拟方,一边斟酌着下药,一边向颜鸢讲明李姨娘身体的当下状况:“大少夫人,虽说姨娘的疫病是误诊,但也不要掉以轻心,她身上的风疾尤为严重,已经渗入筋骨,波及五脏正气。”
  颜鸢深深颔首,表示知道,她叹气道:“小娘的风疾是因多年前的落水所致,京城郎中我能请到的都请来看过,却一直没有得到根治,于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官,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您一定要救救我小娘。”
  “这是自然。”于必又下笔写出一味药:“但下官事先提醒,姨娘的病拖得确实太久了,想要痊愈已是不能。”
  “晓得。”颜鸢接过于必递给她的药方,一边让小杏赶紧去抓药,一边问于必服药的禁忌。
  “少食辛辣香散之物,尤其是各种酒类,决不能饮。”
  “三小姐,孙妈妈听说所谓疫病是误判,吩咐奴婢来问小姐姨娘回府的事。”于必的话刚说到一半,厅堂外,有丫鬟来寻颜鸢。
  颜鸢歉意地向于必笑了笑,见于必垂首表示理解,颜鸢才将小丫鬟叫了进来,问:“孙妈妈怎么说?”
  系着青色丝绦的小丫鬟答:“孙妈妈说府上一会只能来两辆马车,庄子上的人不能一起离开,晌午前能走一半,剩下的人要等到日晡后才能坐上马车,所以孙妈妈让奴婢问三小姐准备让李姨娘乘坐何时的马车。”
  颜鸢看到李姨娘的额头上密布了一层细汗,忧心地用帕子拭干,轻叹道:“日晡那趟罢。”
  站立在一旁的于必却敛了眉心叫住她:“大少夫人,姨娘最近的精神不佳,需多静卧,少颠簸,依下官之见,回府的事情最好推迟两日再议。”
  “好。”颜鸢看了眼蜷缩在罗帐床内,鼻息清浅的李姨娘,觉得于必说得也有道理,便对过来问主意的丫鬟说:“你帮我给孙妈妈传话,姨娘这边打算过几日回府,有劳孙妈妈回府后与母亲说一声。”
  “是。”小丫鬟躬身退下。
  送走了于必,小杏也将药买回,庄子上有着急的仆妇已随孙妈妈一起回丞相府,庭院内的人影一下子稀疏起来,寂寥又冷清,颜鸢不着急回靖远侯府,亲自夹碳烧热药炉,不甚宽敞的庭院内,很快便传出水沸的声音。
  颜鸢一直等到昏睡的李姨娘苏醒,饮下药,用了粥之后才离开庄子,登上丞相府留下来的马车,踏上返回靖远侯府的路。
  她坐在铺有柔软锦褥的小榻上,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小幅度摇晃,有些不知道一会进雨棠院要怎样面对陆宸。
  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颜鸢在心底对自己摇头,不,她做不到。
  大吵大闹让陆宸给她一个说法?
  颜鸢抿起唇角,依旧觉得不可行,她平日安静惯了,突然大声说话反倒会吓着自己。
  如果两人能够促膝相谈,她要怎样开口?
  陆如珩,其实你喜欢我的姐姐对吗?你娶我进府也是因为我的容貌像姐姐对吗?
  那*个在心间徜徉多时的思绪终于聚成这句问话,响在她的脑海里,颜鸢鼻尖一酸,泪水浸湿眼角。
  她好像只能这样问,将自己低微,弱小,难堪地剖开,以求陆宸告知她他的心意何在。
  颜鸢其实很害怕陆宸的答案,这也是她一直得过且过,装作不查姐姐和陆宸各种交集的原因。
  但是陆宸主动到疏云居教姐姐画梅图,这极为不同寻常,她必须为自己讨个说法。
  “吁…”
  车门外,马夫兀地长喝一声,悬在车门的串玉流苏猛地一甩,马车停在原地。
  颜鸢未料到马车会突然停下,她睁开阖了许久的眼,打算撩开车帘看看马车停靠的位置。
  小杏推开车门询问因何停下,马夫答说前面的瓦舍好像在耍猴戏,来看的人多,行进的路口水泄不通,马车只能停下等候人散,或者掉头驶向其他街路。
  “小姐,是猴戏,要去看看吗?”小杏问好了话,关上车门,满目神往地看向颜鸢。
  颜鸢心情不佳,本不欲去看,但她又被小杏欢喜的笑容感染,忽而觉得去看看也不错。
  
第53章 瓶子瓦舍
  她撩开左手旁的车帘,借着车厢的高度,向人声喧哗处眺望。
  外面的天开始泛蓝,街道两侧的店面因为夜幕的降临纷纷点起挂在树梢或者幌子下的花灯,有用罢晚膳乘夜凉的行人也提着灯笼在热闹的瓦舍旁闲逛,加之瓦舍内有喷火、烧火圈等引人注目的杂耍,一时间,整条街道莹莹曳曳,白亮如昼。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颜鸢还是看清了那几只在低台上穿着鲜艳布料的小猕猴,金色、浓密的绒毛在周围灯火的映衬下淡出一层柔和的光晕,罩在小猕猴的头顶和四肢,让它们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极为可爱。
  只听站在低台边缘的伎师吹了一声调子怪异的竹哨,四散的小猕猴纷纷列队站到技师面前,台下的擂鼓连响后,伎师抛出一颗巴掌大的绣球,左边第一位上的小猕猴迅速接住,随后传给身旁的另一只猕猴,另一只猕猴继续往下传,待传到列队的最后一只猕猴后,最后一只猕猴往回传…
  颇有些像用于筵席闲情的传花赋诗。
  绣球在小猕猴之间传过好几轮后,擂鼓声骤然停歇,伎师再次吹起挂在胸前的竹哨,伸手指向抱着绣球的猕猴,貌似想让它出来。
  而那只猕猴却似不懂伎师的意思,它一边瞪着圆眼睛看着伎师,一边将绣球颤巍巍的递给身旁的好兄弟。
  伎师气得直跺脚,咬在嘴边的竹哨嘀嘀乱响,围观在瓦舍竹栏前的众人传出轰然爆笑,颜鸢也跟着弯起眼眸。
  心中阴霾稍有散去,颜鸢打算带着小杏下马车到近前观看。
  不想,就在撂下帘子的一瞬间,颜鸢忽听人群中央有一声不大的惨呼,像是因人群拥挤而踩到了什么崴脚的东西,她下意识将目光瞧过去。
  待反应过来自己的所见时,颜鸢的目光迅速冷结下来,眸色哀婉,喉咙哽咽。
  她看到了陆宸和姐姐。
  虽然姐姐是一身清秀男子的装扮,头戴高冠,眉宇飞扬,但颜鸢还是通过那端庄直立的肩背认出是她。
  陆宸则更好辨识,许是因为经常提审案犯的缘故,他的眼梢总是带着抹无情暖的厉色,眼尾略下垂,有种摸不透、拆不穿的神秘感,加之从小诫训出的方正仪态,站在人群中尤为突兀。
  她因故不在侯府,陆宸竟趁此机带姐姐出来看猴耍。
  颜鸢的胸腹霎时凉个彻底,她触雷般地松开扶帘的手,整个人颓软地靠在车背盈枕上,仿若是只被冰水直冲的落汤鸡,半晌没有动作。
  …
  陆宸见完冯水儿回到雨棠院时香线刚好烧进三更天,他怔愣地看了看仍在通明的正室,推门走进去。
  颜鸢没有睡,她倚在八仙桌旁的玫瑰椅上,皱着眉心盯着脚下的青石方砖,好似在专门等着他。
  陆宸察觉到颜鸢今日的反常,也不多说话,脱掉浮有灰尘的外袍后,静着眸子坐到颜鸢的面前,问:“阿鸢,你怎么没有去睡,我不是让夏平传话说今日晚归吗?”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