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也不急,敏捷地躲过了申辟害的进攻,跳到了观众席上。准确来说,是美少年美少女的的那一席。
有吹笙和吹竽的少年,还有踩着舞步的美少女。
南嘉周围都是雨幕,但她不显一点狼狈,舞着旗从高处飞身而下,也如同舞蹈一般,她飞扑进美少年的人群中,盯住了那位叫沔的美少年,飞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举起旗尾就朝他裆部攻去。
“放肆!”
娓子直接站了起来。
南嘉却只是虚晃一枪,慢悠悠地挥了一下旗,又立在了原地。
沔吓得脸色苍白,躺在地上不敢动弹,求助般地看了眼娓子,既像撒娇又像是乞怜。
娓子的目光如萃了毒一般,她恨恨地转过眼,不动声色又向申辟害使了个眼色,申辟害掩住眸中的不甘心,转身又攻向了公子伯文。
南嘉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公子伯文,除她就是顺带的,毕竟妾室又没地位又是女人,还是比一般人容易杀的。
虽然文武双全,公子伯文还是略差于申辟害,坚持了几个回合后,就被申辟害打到在地,好在周围的军士及时出手擒住了申辟害。
然而申辟害此时青筋暴起,蓬头垢面,径造锦王面前,“世子有妖,锦国大数已尽!”
随即昏死过去。
挺好,装神弄鬼之后,矛头直指伯文,这目的也太明显。
锦王面色凝重,曰:“寡人甚有贤德,赖娓子主六宫之政,不曾有乱,女祸从何而来?”
司徒出席道:“此事事发突然,疑点甚多,似天灾又似人祸。”
“臣观天象,是有女主之征兆,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锦王且信且疑,“卿试占之,以求启示。”
司徒布卦已毕,献上繇词,繇词大意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占了跟没占一样。
不过老头真是有点水平。
娓子厉声道:“国君,上天让我们自己解决问题,是否就是在观察我们能否经受考验?”
“事实不是很明显吗?芦女是大害,从她在凯旋那日迷惑强盗开始就极为不详,她瘦弱不堪,怎么可能习得如此高强的武艺?她必然是个妖孽。”
“还有伯文……”
娓子欲言又止:“定是受了那妖女的迷惑!”
她绝对不能明着说伯文的错处,不然就把她的企图心暴露了。
锦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而且今天的怪事这么多,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他于是下令道:“来人,将芦女押下去,等候审问!”
里且居拿走了南嘉手中的旗。
席间众人皆交换目光,脸色各异,谁能想到本来是一个开开心心的日子,还能看到美女,怎么就变成妖孽了。
“至于世子伯文,先禁足。”
话音刚落,南嘉道:“且慢。”
娓子冷哼一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妾身绝不是妖孽,”南嘉道,“妾身觉得妖孽另有其人。”
公子胤早就站了起来打算为她求情,可是看到南嘉突变的脸色,他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
她又要演了。
南嘉说完,从刚才挥舞大旗的气势磅礴的女子,无缝切换成了娇滴滴绿茶女,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诸位,”南嘉摆好了绝对委屈的姿态,软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极其浮夸地表演道,“你们真的相信,我是妖孽咩?”
冷冷的冰雨拍打在她的小小的白嫩的脸上,她微微含着胸,显得那么的柔弱且无助。
既然上天给了她食草性动物的可怜长相,她就一定要好好利用。
“啊!好凉~”风雨中,南嘉抱紧自己瘦弱的肩膀,就像雨中折翼的天鹅。
“啊,她好无辜。”席间的小妹妹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这样柔弱的姐姐怎么可能是妖孽呢?”
选择性忘记了她刚才舞旗,暴打申辟害的事。
胤想起她在床上那凶猛的架势,跟他吵架时的强硬姿态,与景龙毫不相让地对喷,以及冒着断胳膊断腿的危险也要骑马跑赢他的凶猛女子,这一刻简直不忍直视。
无奈又好笑。
她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几乎所有男的都露出了怜爱的表情。
胤无奈。
南嘉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这么娇嗔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
南嘉:不好意思,天赋技能。
她就近找到公子胤。
往那儿一跪,小手一扒拉,小脸儿一垮,像香香软软的小猫咪。
专注地表演,浑然天成。
“夫君,你也觉得我是妖孽吗?”
哼唧的两声要哼到人的心肝里去。
旁人一看,真是我见犹怜。
胤也不例外。
即使知道她是演的,他也情愿中招。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起身对锦王跪道:“父亲,南嘉绝不是妖孽。”
就连景龙也出乎意料地站出来:“国君,芦江看着不像妖孽。”
其他的少男少女都为南嘉求情。
这种绿茶的神韵被南嘉表演到了极致,为了保险,她花了1000买了个魅惑技能丢在了锦王的身上。
在首位的锦王眼里,她虽然长得很丑,但这会儿隔着这么远,他又看不到啊,他只听到了他柔弱的声音,看到了她瑟瑟发抖的瘦削双肩。
他忽然想到:“难道,寡人就没有错吗?”
刚才十分凶狠的锦王秒变娇羞。
娓子见事情不对劲,一掌拍在榻几上,抓着锦王的胳膊:“国君,既然您都已经下令了,那就处决这个妖孽吧,不要让她为祸人间。”
锦王怔怔地看着南嘉,眼神飘忽:“这其中必有误会。”
娓子听完一脸无语。
她绿茶了大半辈子,竟被新绿茶出招反打了。
第34章 争
世上代有才人出,一茶更比一茶强。
茶人者人恒茶之。
娓子不料南嘉有此天赋技能,一时间竟想不出应对之法,只能劝说:“国君应以锦国为重,此女魅惑众心,其心可诛!”
锦王诧异道:“嬖人说得这是什么话?国家这不是还没亡吗?至于惑乱众心更是无稽之谈,芦女长得只是太美了,这又何错之有呢?”
众人齐道:“国君说得甚是啊!”
娓子:“我###)@!”
南嘉没想到,不经意间,她已经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南嘉道:“国君明鉴,南嘉只是想要辂车罢了。”
锦王二话不说,大手一挥:“赐!”
娓子想要骂脏话。
南嘉又道:“南嘉以为,申司过其实是中邪之兆,可能是邪气入体。”
南嘉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虽然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他就吃这一套。
“哦,”锦王道,“那芦江可有方法?”
他居然没有质疑她的话。
“哼,她能有什么方法?”娓子轻蔑道。
锦王却抬手严厉地让她住嘴。
南嘉说:“我有。”
既然你们装神弄鬼,就别怪我借着你们的戏继续唱下去了。
说着,她转身,对那些压制着申辟害的人说道:“请诸位将申司过押上来。”
诸位不解其意,但是照办。
南嘉再道:“且再取半盏净水。”
锦王命侍官取了水,递与南嘉。
南嘉接水在手,走上前,同时花了1k向系统兑换了鬼影幻术,嘴上念了几句从西游记里面抄来的咒语,将半盏水望申辟害身上泼去,叫声:“呔!妖怪!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申司过身上下来!”
不一会儿,众人看见额上束着抹头的头从申辟害的体内挣扎而出,接着是两只手,他们抓握的样子有点熟悉,仿佛在被人勾魂一般挣扎着被拉出来。
拉,拉,直到整个影子都出来,腾在空中,能看到黑影身穿盔甲。
他出来了,和申辟害一模一样,仿佛黑色的阴霾,看起来十分骇人。
系统给力!
周围观众发出新奇而又害怕的惊呼,某些胆子大的则是兴致盎然地观看。
听到身后美少女们害怕的声音,南嘉转头安抚性地对她们笑笑:“不用害怕。”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南嘉对着“妖怪”厉声喝道:“哇呀呀呀呀呀!妖怪,哪里逃!”
白皙细嫩的手掌在虚空中做出高深状一抓一握,立刻就把那“妖怪”抓住,然后对着手一口仙气一吹,那黑影就被她灭了。
叹为观止!
恐怖如斯!
这种当众捉鬼的行为给周围的观众整不会了,一个个啧啧称奇。
有观众叹道:“恶鬼一定是震慑于美人姐姐的美貌,于是从他身上下来了。”
南嘉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小妹妹,这个时候你的段子就讲得非常的合适了。
只有胤在无语。
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是幻象。
不过对于南嘉来说那不重要。
锦王抚掌叹曰:“稀奇!芦女有此绝技,可入我锦国做卜筮。”
南嘉连忙拒绝。
她就一个特效加演员,让她占卜她哪会啊。
锦王再次提出一个疑问,“为何那影子与申辟害一模一样?”
娓子眸光一缩。
申辟害早已被南嘉半盏水泼醒,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跪道:“国君,小人冤枉啊,小人也是被妖邪附身,有苦说不出啊!”
锦王皱眉,不太信。
这时候司徒又出来说话了。
“国君,”他拱手,不紧不慢,“臣并未看到异象,想必那妖邪仅是小妖,不足道也。”
在占卜上面,司徒是一个权威人士,锦王信他,便道:“既如此,那方才申辟害发癫之事也只是虚惊一场,世子与芦女的处刑都可免了。”
此事到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大夫申义却出列道:“国君,臣以为此事还有疑点。”
锦王:“什么疑点?”
“国君新制班威大旗,是振奋人心的事,却不能当场叫人表演舞旗。”
“舞旗不能做为大宴上的取乐,是大战前期定了师期后,为了振奋士气,选出最得力的先锋时才能提出的。国君此举,实为草率。”
锦王曰:“只是舞个旗让娓子开心而已,申义何以如此小题大做?”
申义毫不相让道:“昔周幽王宠褒姒,烽火戏诸侯,后被戎主一刀砍死,国君可还记得?”
锦王不语,过后才缓缓道:“寡人偏宠娓子,是寡人之过,如此,便将娓子罚俸三月,禁足一月吧。”
“国君!”娓子一慌,也想抱着锦王嘤嘤的哭,但有南嘉那个天赋嘤嘤怪在前,她年纪又偏大,确实是有点逊色了。
锦王硬着心肠不理她。
娓子只好作罢,盯着南嘉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
南嘉跽坐到公子胤的身边,无辜地看着娓子。
没办法你自己作死我能咋办,给你的小男宠留了条命根子已经很慈悲了。
大宴继续,天气也渐渐放晴。
南嘉发现一开始盯着胤看的那些女子,也渐渐开始盯着南嘉看了。
这时候公子厉婴忽然说:“前几日听闻父亲要给胤找夫人,祁女芦女威女任你挑选,不知胤找到了没有?”
此话一出,大家都紧紧盯着公子胤,席间骚动起来。
公子胤夫人,即是一个香饽饽也是烫手山芋,公子胤德行好,自然是佳婿人选,可那是在锦王在位的时候,若是锦王崩了,权力落在他手上或者伯文手上还好,要是落在了厉婴手上,不知他还能不能活下去,就算能活,以厉婴的容人之量,也不会将他留在蓟陵。
胤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嘉才平静道:“多谢哥哥关心,胤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厉婴:“可你还是要娶的。”
“今日,诸位贵女都在这里,何不考虑考虑?”
现场到来的贵女们立刻跃跃欲试。
其实来到现场的贵女们身份不及各国的女公子,是不可能做公子胤的夫人的,她们自身也知道,但还是抱着期待,即使不能做夫人,也能做一个妾室。
公子厉婴想要给在内室的南嘉找点对手,毕竟她今日可是让娓子吃了好大的瘪呢。
南嘉笑了一声,还没等公子胤说话就缓缓道:“不可。”
“放肆!”厉婴厌恶地看着她,“本公子和自己的弟弟说话,何时轮到一个妾室插嘴?”
南嘉:“那弟弟的婚事是公子厉婴能干涉的吗?”
厉婴:“长兄如父。”
南嘉再怼:“你不是长兄。”
说着看向公子伯文:“真正的长兄在那边。”
公子伯文被提及,便道:“厉婴,此事父亲都没有说什么,既如此,还是应当由胤自己拿主意。”
方才南嘉帮了他,此时他必得出来说两句。
厉婴即使再不满伯文,后者的身份在那儿,礼法压着,他不得不尊重世子。
于是便把气都撒到了公子胤身上:“不能选夫人,总能选一个妾室吧?”
“徐君可是盼着你能有一个体己的人呢。”
两人冷战的这十日,徐君曾经派人找过公子胤。
其实她是想找南嘉谈一下,但是公子胤怕南嘉与母亲产生冲突,给拦下了。
在徐君的视角,南嘉一进宫就给胤惹了不少事,她必须要好好教导她一番,后来公子胤再三安抚自己的母亲,徐君这才作罢,不过对南嘉是很不满意的。
娓子诞日,为了眼不见为净,娓子没有出席。
厉婴把胤的母亲搬了出来,胤就必须要考虑了。
一时间,气氛安静,公子厉婴慢悠悠地喝着酒在一旁看好戏。
他可太想看南嘉吃瘪的样子了。
然,胤能被母亲束缚,南嘉可不会。
南嘉起身,大方地看向那些贵女,微微扬声。
“各位贵女,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顿了顿,平静而又强势地说,“公子胤是我的。”
“你们可以来抢,但我绝不会把他让给你们。”
公子胤看向南嘉,她说这话的样子,神采飞扬,可真神气。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才能决定我要多少女人,要什么人。
可心中的雀跃却止不住升腾。
这个女人虽然动不动惹他不高兴,和他吵架,还要和他分房睡,但她是心悦于他的,她心里有他。
如果南嘉听到了他的内心独白可能会大笑。
她对睡觉搭子要求很高的好吗?必须得长得好看身材好年轻,最重要的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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