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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止何安——姜厌辞【完结】

时间:2024-12-14 17:11:43  作者:姜厌辞【完结】
  他倒情愿她能从自己身上骗去点什么,最好还能把他骗到一无所有,到那时候,他或许就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他眼底突如其来的沉重和悲怆被她捕捉到,她的心就像融化的苦瓜味棉花糖,塌塌地陷了下去,涩感无穷。
  她贴过去,将脸埋在他胸口,听他不平稳的心跳节奏,“纪浔也,你要好好的,好好对自己,好好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从头顶浮过,凉凉的,“昭昭小姐,你倒是提点别的要求啊。”
  她好奇地问:“你要我提什么?”
  纪浔也淡笑不语,好半会另起话头,“现在怕我吗?”
  他阴鸷狠辣的一面被她尽收眼底,怕也在情理之中。
  叶芷安摇头。
  她并不害怕这样的他,除迷茫外,还有对他的心疼。
  “那会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阻拦你,所以才会一直傻傻站在门口。”
  她心里的两个小人疯狂叫嚣着,斗了个头破血流也没结果,反倒把体力挣扎没了,双脚沉甸甸的,迈不开一步。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就不该进去,要是一会儿有人来,我还能把他拦下。”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那就只能去当他的共犯。
  纪浔也听出她的潜台词,低低哑哑地笑了声,“我们昭昭,胆子是越发大了。”
  -
  晚上八点,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品基本都是从赵家典藏中挑选出来的,玉石雕刻居多,参杂几件珠宝首饰。
  拍卖师在台上口若悬河地介绍着,纪浔也在底下环顾一圈,发现全场最意兴阑珊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人。
  眼皮像垂着千斤重的秤砣,耷拉下来,只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一开始哈切连连,到最后直接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
  自此纪浔也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夺走,看她纤长的眼睫,被暖气熏出红晕的两腮,微动的嘴唇,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他的喉间莫名变得干涩,迫切需要止渴剂。
  于是,他旁若无人地吻上了她的唇。
  开始得毫无征兆,离开得也突然,叶芷安却还是捕获到了一丝属于他的气息,倏地睁开眼,目光有些惊慌,压低声音问:“你刚才亲我了?”
  他承认得坦然,“亲了。”
  “这么多人呢,你为什么非得——”
  纪浔也摸摸她脑袋安抚,“视觉盲区,没人看得到。”
  肉眼确实无人察觉,但暗处一台摄像机完整地记录下这一幕。
  赵泽经营管理能力稀缺得可怜,但在玩乐上的天赋无人能及,相当会整活来事。
  慈善拍卖结束,他又组织了一场舞会,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舞会宣布延期两天,地点也换成国贸大厦顶层。
  叶芷安好奇,问他原因。
  赵泽憋着怒火说:“这还得怪我被请来的乐队放了鸽子,说什么最近心情不好,怕影响演奏效果……钱要是没给到位就直说呗,我还不信我赵童子补不起?”
  赵童子是圈里的人给赵泽起的绰号——童子即为散财童子。
  赵泽又花了五分钟,给叶芷安科普一场完美的舞会里,合适的曲调和演奏者的现场表演能力对于气氛的带动和渲染有多重要。
  “尤其是Polka和Country dance这俩舞种……”
  叶芷安听得很认真,倒是一旁的纪浔也耐心不足,一告罄就起身,牵住她的手往外走,被赵泽叫住后,扭头时的表情明晃晃的嫌弃,“你那套专业知识还是留着对舞会临时被取消相当扫兴又至今不知道原因的人解释,别来祸害我们昭昭的耳朵。”
  赵泽在心里呸了声,面上倒也没说别的,“明天晚上七点,一定要准时过来啊。”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叶芷安和纪浔也到那儿时,舞会已经开始。
  视线所及之处,群魔乱舞,他们也就懒得上前去凑那热闹。
  舞会进行到一半,宴会厅灯光霎时全灭,全场唯一的光源集中在正中央的升降台上,原本空空荡荡的摆台多出透明玻璃保护罩。
  细小的微尘绕着它浮动,反衬得里面的水晶鞋光彩夺目,周遭响起的溢美之词层见叠出。
  赵泽拿着话筒说:“这双鞋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送给场上的有缘人……感兴趣的都可以上脚试穿,要是尺码恰好合适,它就是你的了。”
  玩的是午夜灰姑娘那套。
  鞋子本身对这些小姐贵妇们没那么大吸引力,毕竟只要钱花得到位,再请个高端设计师,成品不一定比在展示台上这双差。
  此刻愿意上台试穿,是为了图个彩头,也是为了让除自己以外的人瞧瞧今晚谁才是最特别的那个。
  纪浔也全程没有问叶芷安想不想去试试,只用含笑的目光锁住她,是把选择权交付到她手上的意思。
  然而她始终没表现出一星半点的渴望,仿佛游离在繁华之外,面色清冷又附着着几分困倦。
  直到他亲手喂给她一口巧克力慕斯,她才恢复活力,眼睛亮到能发光,“这个好好吃哦。”
  纪浔也拿纸巾捻去她唇角的巧克力渍,“喜欢的话,回头我帮你问问甜品师是谁,以后你要是想吃,我就让他做好送到酒店。”
  第一时间涌上叶芷安心头的不是感动和欢喜,而是疑惑、迷茫,她不知道“以后”的期限有多久,会不会像蛋糕一样,只有很短的保质期。
  这问题她最后没有问出口,太扫兴。
  “算了吧,不过他要是有自己甜品店的话,我哪天想吃了,我们就去他店里吃。”
  纪浔也依她。
  试穿活动开始没几分钟,被赵泽宣告终止,有消息称,是临时被人买断了。
  纪浔也还有事要和赵泽聊,叶芷安一个人回的停车场,在车上等了会儿,窗玻璃被人敲击两下。
  她降下车窗,看到一张仅有过几面之缘的脸,“温先生?”
  温言之笑着点头,“叶小姐,我有事找你,两分钟就够了,方便下车聊聊吗?”
  叶芷安犹豫两秒,打开车门。
  温言之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这个给你。”
  叶芷安不关心里面是什么东西,只在意他为什么送她礼物。
  温言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那恶作剧消息是我家里人授意别人发的,至于这鞋子,当作给你的赔礼。”
  叶芷安猜测他说的鞋子就是被匿名人士拍下的水晶鞋。
  “你家人做错了事,为什么要你来赔礼道歉?”她一脸真诚地问。
  温言之哑口无言。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是因为觉得它太贵重,而你又没有立场收?”
  叶芷安没有否认,只补充道:“还有一点,我虽然没有上脚试穿过,但我用眼睛估量过尺码,这双鞋应该只有35码左右,给我穿不进。”
  她礼貌一笑,连拒绝人的姿态都是分外温和的,“温先生,水晶鞋再漂亮,不合脚,穿着也是会痛的。”
  叶芷安回到车上不久,纪浔也就出现了,他直白地问:“刚才那人找你做什么?”
  “来给我道歉。”她挑重点说。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亏温言之说得出口。
  纪浔也扯了扯唇。
  就算没看见刚才那一幕和林沐阳的那番说辞,他也早就看出温言之对她的不良居心。
  可这有什么用,现在在她身边,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拥她入怀的人是他。
  纪浔也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量,回酒店后,刚用房卡打开门,就迫不及待地单手揽住叶芷安的腰,将人抵到墙上,侵略性十足的吻降下。
  实在是蛮横,叶芷安只能被迫承受,呼吸困难了,才拿手捶他的胸口。
  纪浔也后知后觉,立刻松开,伏在她肩头,一手摩挲着她凸起的腕骨,“叶昭昭,你应我一句。”
  叶芷安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却始终不见他的后续,平顺好呼吸,不满地扁起嘴,“应你什么你说呀。”
  他要怎么说?
  大学同学,小镇青年,现在又加个北城公认的天之骄子温言之……可即便小姑娘再怎么招人,在知晓她对他们无意的前提下,他也说不出任何指责或劝诫的话。
  就像园子里的花,频频引来人的驻留、采摘,你也不能因此去责怪它是因为它开得太艳丽,才会勾起旁人的掠夺之心。
  这个想法出现时,纪浔也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在劫难逃了。
  他呼吸不由一滞,片刻贴上她耳朵,用带蛊惑意味的语气说:“我不逃,你也别跑,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第23章 23 第三场雪
  ◎“更别去动她。”◎
  大地回春之时, 叶芷安抽空回了趟梦溪镇。
  情绪状态和一个多月前离开那会判若两人,林薇霞第一时间察觉到,笑着问她是不是有了什么喜事。
  她也不藏, 从还完债开始, 把近况一股脑全说出去了, 包括三月底要出国交换这事, 最后才说起和纪浔也的恋爱, “外婆,我谈男朋友啦,就是之前来家里找我那个。”
  林薇霞还记得那人, 样貌、气度都挑不出错, 比电视里的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撇开家世不谈, 和外孙女站在一起, 是顶顶相配。
  “他就是你喜欢了好几年的人?”
  叶芷安点点头,“他还是秦老师的外甥,高中时和我一个学校, 只是比我大了几届, 我入学后, 他已经毕业一年了,我也是从其他老师那儿听说他的。”
  提起纪浔也时,她眼睛里全是光, “虽然他有时候看着挺不靠谱, 做事随心所欲, 但他真的特别厉害, 只要是他参加的竞赛, 全是一等奖, 对了,他还是当年的高考状元……”
  林薇霞认真听着,等她说完,才接上一句:“他对你好吗?”
  她想也没想就说:“好啊。”
  叶芷安只在梦溪镇待了两天,回北城的第二天,恰好是纪浔也生日。
  一大早,微信消息就没完没了地进来,多到快要把内存挤爆,也有不少人直接打来电话说上几句毫无营养的祝福。
  纪浔也听烦了,将手机调整成飞行模式,等车开到提前一周预订的海洋餐厅后,才切换回正常状态,消息提示音瞬间又噔噔个没完。
  叶芷安疑惑地问:“你以前生日都这么热闹吗?”
  “算是。”
  他对过生日不感兴趣,但每回赵泽都会替他大张旗鼓地举办,请来一堆人,有些他连名字都叫不出。
  纪浔也唇角微勾,“不过热闹是他们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叶芷安从他笑容里瞧出几分孤寂,情绪跟着低落了会,不想让他看出,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开始没话找话:“纪浔也,你知道吗?我之前在网上刷到过一种菠菜名字,叫矮脚笨菠菜,你说它惨不惨,被人说矮脚也就算了,还要说它笨。”
  后续几声哈哈实在牵强,纪浔也不傻,也有眼力见,不至于看不出她在百般顾及自己。
  “叶昭昭。”
  声音飘渺,好似从远古而来,又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叶芷安一顿,慢慢侧过脑袋,幽暗的蓝光柔柔笼着她的脸,片刻她听见他往下说;“你怎么这么好?”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叶芷安又是一愣,羞赧转瞬即逝,只剩下大大咧咧的附和,“是吧是吧,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挺了不起的。”
  她伸出食指,递到他眼前,“昨晚被针扎出血了,我都没哭呢。”
  纪浔也握住,仔仔细细看了会,打趣道:“这么重的伤,不用放大镜还真瞧不出。”
  叶芷安气恼到直接抽回手,拿刚才他对自己的褒奖反怼道:“我这么好,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论嘴皮子功夫,纪浔也很少真的会输给谁,别说再往下接一句,十句都能被他玩出新花样,“我这么坏,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叶芷安喉咙一梗,举双手投降,好半会才轻声说了句:“那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控制不了。”
  纪浔也包了整家餐厅,除了来回走动的服务员外,就只有两侧和头顶的观光玻璃里成群结队的海洋生物,空旷辽远的环境被衬得更加冷寂。
  上的菜稀奇古怪的,比如刚端上的酸奶冻,装在贝壳里,色泽莹润,远远看着像珍珠。
  叶芷安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纪浔也微顿,“这是第二次,不过国外的海洋餐厅去过不少,最大的是亚特兰蒂斯那家,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有机会。
  叶芷安默念这三个字,也不让他给出明确具体时间,只点头笑了笑,像信以为真地期待着,也像当他是随口一说。
  后来那半小时里,叶芷安一心二用,吃着碗里的,眼睛看着头顶的,时不时抬起手问:“那是什么鱼?”
  纪浔也提前做了功课,恰好她问的那几个品种,他都还有印象,耐心十足地给出解答。
  和谐的气氛终止于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
  叶芷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下子凉了下来,宛若昼夜交替时的疾风暴雨,劈头盖脸地将她对今晚懵懂的期待浇熄。
  纪浔也也察觉出自己外放的冷冽吓到她,很快收了锋芒,柔和的笑意重现嘴角,扬了扬手机示意道:“我去接个电话。”
  叶芷安僵硬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究竟谁的电话会让他如此反感。
  纪浔也走到隧道口才停下,通话一开始,耳朵里就砸进来纪书臣公事公办的语气:“老爷子要见你,现在马上来趟老宅。”
  “纪总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纪书臣沉默了。
  纪浔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身前的观光玻璃,里面有条傻鱼边吐泡泡边跟着他指尖滑动,他轻笑一声,“是你的妻子生下我的日子。”
  还是听不到纪书臣的回应,背景里其他长辈的声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问人怎么还不来,他们的时间也宝贵,总不可能一直耗在等一个毛头小子上。
  纪浔也气定神闲地笑了声,“既然今天是我生日,理应就是我最大,你们要是愿意等,那就等着吧。”
  一霎的沉寂后,纪书臣冷着脸呵斥:“老爷子找你是有正事要谈,你别给我犯浑,非得让我去把你给请来?顺便带上那女学生?”
  潜台词里传递出的威胁,延缓了纪浔也掐断通话的动作,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回,将手机放回口袋,往回走。
  远远跑过来一道身影,大雁归巢一般,扑进他怀里,他低头,轻声问:“怎么了?”
  “我没事啊。”叶芷安退出些距离,牵住他的手,眉心一拧,“你的手好冰哦。”
  她捧起,放在嘴边,认真给他呵气。
  纪浔也愣了数秒,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心更冷,要不要给我捂捂?”
  见她露出懵懂的反应,他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了,缠绕在心头的烦躁似乎也变得没那么沉重,不一会儿,被可爱的昭昭小姐占据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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