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奔了过去将谢玄淮扶起,着急地问道:“谢玄淮,你怎么了?你可不要死啊。”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谢玄淮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竟生出一丝无憾来,他道:“你怎么来了?”
柳凝雪道:“我不来救你,看着你死啊?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原来是因为他们体内的相印蛊,谢玄淮自嘲一笑,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柳凝雪见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心中登时涌起一阵怒意,道:“谢玄淮,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就算你不想活了,也不考虑一下在乎你的人的感受吗?”
谢玄淮笑了一声,道:“谁在乎?”
柳凝雪很认真地答:“我在乎,我比这世上所有人都在乎,所以,谢玄淮,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谢玄淮微顿,他低垂着眸,眼帘微微闭上,柳凝雪费力地想要帮他挣断链子,却听谢玄淮道:“没用的,这是南宫尘独创的禁术,一般人很难破得了。”
柳凝雪气愤地丢开链子,对他道:“你呢,你不是可以弄断链子吗?”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两人都怔了一下,谢玄淮看她的目光重归防备,柳凝雪心上一咯噔,谢玄淮最忌讳别人提到他的身世了,他看她时显然带了几分陌生。
谢玄淮双手反握住了链子,猛地一挣,“砰”地一声两条链子断成了四半,他冷冷道:“我是可以挣断链子,但柳师妹又是如何得知我有这能力的?”
“柳凝雪,我发现我从未真正看透给你,从蛙妖开始,你便一直跟着我们身边,你对这一切都很了解,甚至是对我那不可言说的身世。”
“你也想要我死,对吧?”
他站直了身子,语气满是自嘲,眸中的亮光已然黯淡下去,内心百味陈杂,他无数次劝说自己这只是偶尔,可一次又一次,她都像是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一般。
就像早有预谋,他像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明明一点都不在意,却偏偏要假装很在乎的样子,他就那么不值得被在乎吗?
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无不希望他去死,可他不想死,这有何错,他只想好好活着,却还是要被推进深渊。
他厌恶身上强大的法力,痛恨自己的身世,却还是有无数人用它来刺激他,让他痛不欲生。
他冷声又说了一遍,道:“怎么,你也觉得我该死吗?”
柳凝雪起初只是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面色平静,摇了摇头,她与他无冤无仇。
谢玄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他头发散乱,发冠掉落在地上,柳凝雪道:“没有,我说了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希望你死,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不想要你死。”
谢玄淮冰冷无光的眼眸看着她,道:“是因为你还有未完成的任务吧?需要利用我。”
柳凝雪猛得一顿,谢玄淮观察力惊人,他笑说道:“我猜对了?”
他眼中染上压抑的疯狂,眉间印记若隐若现,柳凝雪暗道不好,黑心莲入魔了。
她正想夺门而出,刚一转身,房门就被一道劲风吹开,南宫尘缓缓从半空中落下,面上笑靥如旧,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妻子。”
这下真的完了。
柳凝雪在心中疯狂地艾特系统,可系统就像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她站在中间两边为难,整个人仿若坠落深潭,一身寒意。
妻子二字落入谢玄淮耳中却极其刺耳,他周身迸发出强大的法阵,将南宫尘震出十几米外,撞到院墙上。
【作者有话说】
再补一千,么么哒。
第58章 终章
◎您的任务是攻略病娇男配谢玄淮。◎
法力之强大让南宫尘支撑不住吐出一口稠血来,他倒在地上,癫狂地笑了起来,眼中具是满意之态,他说:“你还不是走了我的道,哈哈哈哈哈哈!!!”
柳凝雪对今晚的事情明白了几分,南宫尘知道江荨在这里留下了印记,便催动法术吸引他们前来,江荨一心想查明江府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怠慢,如此一来便中了他的计,而南宫尘的目标始终是谢玄淮。
可谢玄淮真的只是因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失望入魔的人吗?显然不是的,除非是南宫尘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失去了理智入了魔。
柳凝雪紧紧盯着两个缠斗的背影,他们的速度之快,招式之多,让她可得眼花缭乱,而院门外,江荨和沈如珩依旧在用心破阵,方才南宫尘与他们打了片刻,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着急着走了,而这个不破他们就进不去,江荨暗感是柳凝雪他们出了事。
一道法阵的光芒从院子里冲天而起,院门被关的紧闭,江荨无法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这忽起忽落的法阵在明显地告诉他们里面正发生着打斗。
江荨猜测道:“应该是谢师弟。”
打斗间有衡山的专属法阵传出,除了谢玄淮,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这么熟练地运用衡山的法阵了。
江荨看向沈如珩,问道:“沈师兄,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这个法阵吗?”
沈如珩思索了一阵,道:“有,但破除的可能不大。”
江荨目光何其坚定,道:“能不能破,用了才知道。”
-
柳凝雪躲在屋里,看谢玄淮出手极其狠辣,想来是他已经忍受南宫尘太久了,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这是谢玄淮第一次显露出魔的特征,但此时的他还没有完全倒向魔族。
对了,原著里说过谢玄淮入魔和他的师尊脱不了关系,莫非这次也是?虽然书里说谢玄淮这次是被魔族的人迷惑了心智,但柳凝雪想,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柳凝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过了几次手,南宫尘已经逐渐落了下风,若是再打下去,他只怕会命丧于此,他笑着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对谢玄淮道:“再会,我还会再来的,我等着你完全臣服我的那一天。”
见南宫尘要走了,柳凝雪暗道不好,谢玄淮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六亲不认了,南宫尘一走,结界必破,江荨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会加以防备,到时候打起来,江荨肯定会传信给衡山说明情况。
而衡山一向厌恶魔族,誓要将魔族赶尽杀绝,那谢玄淮最后不还是会被逼入魔吗?
想到此处,柳凝雪忙从屋里出来,抓住谢玄淮的双肩使劲地摇晃他,着急道:“谢玄淮,你快醒醒啊!”
“谢玄淮,你入魔了!不要信南宫尘说的话,他都是骗你的!你快醒醒啊,江姐姐他们要过来了。”
谢玄淮静默了一会儿,似是听进了柳凝雪的话,果真敛去周身的气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幽深而冷淡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柳凝雪松了一口气,恰好此时江荨破了法阵走进来,问道:“柳师妹,谢师弟,你们没事吧?”
柳凝雪闻声,下意识地挡在了谢玄淮身前,道:“我没事,让江姐姐担心了,你们怎么样了?”
江荨道:“我们没有事。”
江荨目光落到了谢玄淮身上,见他身上受了伤,便道:“谢师弟你受伤了,先回医馆医治一下。”
刚说完,谢玄淮就一口鲜血吐出,两眼一闭,晕倒在了柳凝雪肩上,柳凝雪只觉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压得她弯下了腰,转头一看,就见谢玄淮紧闭的眼和蹙紧的眉头,她慌忙喊道:“谢玄淮,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了啊!”
-
客栈二楼处,此时的客人大都睡下了,只有几间房间还亮着灯火,谢玄淮的伤并非寻常医馆可治,他受了极重的内伤,若不及时医治,很可能会身亡。
柳凝雪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谢玄淮死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要怎么过。
于是,在给照顾谢玄淮的问题上,柳凝雪很是自告奋勇,江荨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道:“柳师妹,你可以吗?照顾人这种事会不会太过劳累了,况且,你也不住在客栈里。”
柳凝雪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不会不会的,我可以的,而且我也想亲手照顾谢师兄,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就死在魔族的手里了。”
见她坚持,江荨也不多说什么了,她道:“好。”
江荨颇懂药理,她给谢玄淮把脉后,又给他抓了药,熬好的药让柳凝雪给他亲自喂下。
一直忙碌到半夜,柳凝雪才得以休息,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脸色忽然一变,道:“哎呀!不好,忘记柳家这事了。”
柳凝雪匆匆忙忙地赶回柳府,结果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几个丫鬟跪在她的房门前,低着头。
她心情忐忑地走过去,说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丫鬟听见声音抬头,见到柳凝雪,仿佛看到了救主,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大公子让小姐过去。”
柳凝雪一听,就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事情暴露了,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道:“好的,我知道了。”
燃着沉香的书房里一片静默,柳闻卿坐在书案前,肃然着脸,手中执着一本书看,柳闻h坐在他左边,轻摇着扇子品茶,神情依旧温润,柳闻宴坐在右手边,一副看戏的模样,兴致了然。
柳凝雪很快就被侍女带进了书房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看到跪在地上的茯苓,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侍女朝柳闻卿行了一礼,道:“大公子,四小姐带来了。”
闻声,柳闻卿将手中的书放下来,抬眸扫向她,柳凝雪心虚至极,喊了一声,道:“见过长兄。”
柳闻卿淡声问道:“你可知你犯了何错?”
柳凝雪一脸无辜,道:“还请长兄明言。”
柳闻卿道:“你想要出府为什么不来和我知会一声,反而翻墙跑出去,往日里教你的家规都去哪里了?明日收拾东西搬去山麓书院上课,好好学一下礼仪。”
柳凝雪咬着嘴唇,按理说她出去的事情是不会被人发现,现在出现意外,就只有一个可能,柳闻宴出卖了她。
想着,她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柳闻宴,果然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的猜想顿时有了结果,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柳凝雪噌的一下跪了下来,对柳闻卿道:“长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私自翻墙出府,愧对曾经的师长对我的教导,让我去书院可以,但宴兄长也要去,他常常与人逛花楼,想来也要请师长好好教导一下。”
柳闻宴正听得起劲,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他身上,果然,柳闻卿转头看向了他,表情不变,道:“你也收拾东西去书院,明日就去。”
“不是……”柳闻宴百口莫辩,毕竟他逛花楼是真的,不想学习也是真的。
他苦着一张脸,道:“不是,长兄,你知道我也是为了什么啊,这书院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一想道自己又要面对那些严厉死板的老头,他就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柳闻卿却是一点容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道:“不去也得去。”
柳闻宴也是铁了心似的,道:“我不去,让我去书院,还不如杀了我,不如你干脆杀了我,也好少受点苦。”
柳闻卿看着他,道:“来人,帮公子收拾好东西,今晚就去书院。”
柳闻宴只觉天要塌了,再不敢说话,走时,恶狠狠地瞪了柳凝雪一眼,咬牙切齿对她说:“你给我等着。”
柳凝雪对吐了吐舌头,道:“等就等着呗!”
柳闻卿看了柳凝雪一眼,道:“送小姐回房。”
“慢着!”柳凝雪急忙抬手阻止侍女的动作,柳闻卿不解看着她,她道:“那茯苓呢?没有她服侍我,我睡不着。”
柳闻卿道:“茯苓送你家小姐回去。”
茯苓忙说:“是。”
在书院比在柳府自由得多,出去也不用和老师们打招呼,这样一来,她照顾谢玄淮也就更方便了。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喂一点药,然后在一旁坐着等,若没什么反应,她就可以走了。
上完了早上的课后,柳凝雪照旧自己一个人出了书院,刚踏出院门一步,后背就被人结结实实地丢了一果子,她“哎呀”了一声,回头去看,便见柳闻宴身边围着几个锦衣公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柳凝雪无心和他们纠缠,瞪了柳闻宴一眼,打算继续走,便有一位公子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对她说:“等一下,柳哥找你有事,他叫你过去一趟。”
柳凝雪利落地拒绝道:“不去。”
那人似是听不得人拒绝,便有些恼怒了,道:“不去也得去,不然我把你打趴下,拖着你去。”
柳凝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不太赞同,道:“你?我?现在我给你机会,让开。”
他将袖子撸了起来,一脸的不服气,道:“哎呀!你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怪我不客气了!”
柳凝雪最近在照顾谢玄淮的时候,空余的时间练了法术,正愁没地方施展呢,她微微笑道:“来,只要你敢,输了的人就给对方跪下道歉。”
她说这话时颇有气势,柳闻宴闻言也认真地盯着他们,这倒把那人给唬到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小娘子罢了,还真能奈他如何吗?
柳凝雪随手捡起周围树林掉下的木棍,挥了两下,感觉极为顺手,她指着那人,说道:“来吧,允许你也捡一条木棍。”
那人不屑,道:“哼!对付你,我两只手就行!”
柳凝雪只觉好笑,她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对打的时候几乎是压制性的,没过几招就将人给打趴下了。
柳凝雪木棍指着那人,问他,道:“服吗?”
那人一点声都不敢出。
柳凝雪回头扫了一眼那坐在大石上的人,随后将手中木棍一抛,潇潇洒洒地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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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雪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客栈,为江府忙了几天不见人影的江荨也在这时回来了,见到她,柳凝雪喊了一声,道:“江姐姐!”
江荨回头,向她浅浅一笑,道:“柳师妹,你来了。”
柳凝雪走到她身边,问她,道:“江姐姐,最近江府的事可有什么进展吗?”
江荨道:“有一些头绪了,不过还需要多观察几天才行。”
柳凝雪知道他们是没有问题的,也不多在打听,进了客栈后就去给谢玄淮喂药了。
喂完药的时候,江荨也过来了,她刚沐浴完,身上还有飘着淡淡的清香,她坐在床边给谢玄淮诊脉的时候,柳凝雪不禁靠近了些。
柳凝雪凑近江荨,问她道:“江姐姐,谢师兄还有多久才能醒啊?”
她真的不想上学了,谢玄淮一醒,他们就立刻走。
江荨收回把脉的手,道:“脉象逐渐平稳了,应该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柳凝学送了一口气,刚开始时,谢玄淮的脉象极乱,有时候还会没有脉搏,现在看来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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