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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无情眼——杳杳云瑟【完结】

时间:2024-12-16 14:38:31  作者:杳杳云瑟【完结】
《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无情眼》作者:杳杳云瑟【完结】
晋江VIP2024-12-11完结
总书评数:1238 当前被收藏数:10232 营养液数:1667 文章积分:170,906,144
简介:
1、
  大抵人人都有一场劫,谢不归,就是我的劫
  
  那年我从高处失足跌落,谢不归衣若雪飞,马踏银花,映月而来,救我于十丈高台前
  
  我欢喜他欢喜得不得了,而他看我的神情,分明也是欢喜我的
  
  我们结为夫妻,我随他跨越万水千山,去了京城
  
  我中原话说得不好,常被人取笑,于是谢不归便会持着书卷,一字一字地教我
  
  我也时常看到他点一盏灯,口中咬着木塞,去学那艰涩难懂的异族语
  
  他这样好,我多想与他厮守一生
  
  可是我没想到,阿母为了让他永不背叛,给他下了一枚情蛊
  
  堂堂雏凤公子,神威将军,被情蛊操控着,对我一个异族仇人痴心一片,每天围着我转,负了他深爱多年的未婚妻
  
  他的心上人嫁与他人,令他抱憾终身
  
  我难产那日,他血洗宫廷,矫诏称帝
  
  一封圣旨被送到我榻前——
  
  出身低贱,只堪为妾
  
  2、
  
  谢不归情蛊解开后,势位至尊,君临天下,所求无不可得。
  
  然至爱已为人妇,哪怕他为她铸金屋,放明灯,种合欢,许以皇后之位……
  
  那女子也清清冷冷,不为所动
  
  于是,我的劫难开始了
  
  是夜风雪大作,宫灯坠地,他指间勾缠我的发,粗.暴吻上我的唇,再无当初的半分怜惜
  
  明礼三年,谢不归发兵攻打南照,令硝烟弥漫我的故乡
  
  可是谢不归,你不会知道,一个人质报复一场阴谋的最有效的办法是把自己杀死
  
  飞雪漫天,我穿着故国祭祀的枫红百鸟裙,当着三军的面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那一场雪下得好大好大,大到我竟看不清所有人的脸,和他们脸上的神情
  
  3、
  
  她死后,皇帝不设灵堂,不治丧下葬
  
  头七那日,他在她的棺木前,孤身站至半夜,子时钟声刚过,突然下令打开棺木
  
  只见那灭佛杀僧,不信鬼神的帝王,垂首跪于棺前,刀刃贴腕,血祭苍天,一声一声,求见故人亡灵
  
  他那一双手颤抖,捧起那低垂死寂的头颅,痛苦又温柔地吻过尸身颈间长命锁
  
  那枚四分五裂的长命锁上,血已干涸
  
  -
  
  后来那一日,人人都见京城漫天纸钱飞扬,高高在上的帝王,金车玉辇,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喜服白衣再娶亡妻
  
  甚至夜夜拥尸而眠,割肉喂血,不惜一切代价寻求秘法复活亡妻,癫狂病态,如痴如魔
  
  远在南照的我听了,不过轻轻一声叹息——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从今往后,君卧高台,我栖春山,生生不见
+++++++
1原名《无情眼》,双c双初恋,结局he,“无情眼”是女主不是男主,正文会交代清楚
不是虐女文而是狗血酸爽文,宝宝们认真看排雷不要在评论区编造人家没写过的剧情哦~若有歉删~
2白月光苗疆美人vs黑月光阴湿帝王,男主纯疯批,为爱从良
无后宫,女配的存在是政.治原因。全文架空,私设巨多
关于情蛊有多多多重反转,不涉及奇幻
3女主封心锁爱,男主癫狂破碎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
“芊芊百草,润物无声,百草之德,比之于民,固虽其身微而不贱,亦风动天下而不亢,俯仰自然,素心可鉴”
以本文路过她的一生
-
2024/8/8 祝芊芊x谢不归
内容标签: 轻松 高岭之花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芊芊 谢不归 配角:巫羡云郑兰漪项微与苏倦飞谢忆奴
一句话简介:阴湿男鬼装人追妻
立意:看清自己的心
第01章 南蛮女
  001
  进宫那一日,是女儿的头七。
  秋风一阵接一阵穿过宫墙的缝隙,仿佛低沉的呜咽。
  夹道两侧的宫女和太监,不拜不迎,眼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他们喊她,南蛮女。
  “阴毒狡诈的南蛮女,怎么还有脸进宫来?”
  “不要脸的贱妇,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想当初,陛下与郑娘子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却因她给陛下种下情蛊,二人生生错过,整整七年。”
  “若非陛下识破了南蛮女的阴谋,寻来方士解开了蛊,只怕要受她蒙蔽,抱憾终身。”
  “我若是她早一根绳子吊死了事,免得将来被人报复,剜眼挖舌,砍手断脚,丢进大缸里,做成彘!”
  群情激愤,不知是谁伸腿,将一旁没刷过的恭桶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黄的黑的淌出来,恶臭味熏得众人面色一变,纷纷嫌恶地捂住鼻子。
  恭桶倒下后,骨碌碌地滚了几滚,在一双干净的绣鞋前停下。
  绣鞋上,一对银蝶儿轻颤。
  一只瘦骨伶仃的手,皮肤下青蓝色的细小血管清晰可见,指尖轻轻拈住裙摆,往旁边避了一避。
  风吹过,长及垂地的裙摆,泛起淡蓝色的涟漪。
  她鬓发和耳垂间的银饰被风吹动,叮响清脆,衬着那张低垂着的脸。
  面对众人避之不及的恶臭污秽,芊芊面不改色,安静得如同一具无知无觉的木偶。
  半晌,她抬眼,唇扬起,轻轻一笑。
  周遭声音倏然寂灭。
  为这怪诞的一幕,这样一张三月桃花般娇艳的脸。
  一抹鲜妍初绽的笑,晃花了人们的眼睛。
  这位新帝的发妻,南照来的异族女,她是真的漂亮。
  与时下流行的娴静端庄不同,那是一种饱含生命力的、不受束缚的美,有种致命的吸引,令人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有人小声说:“这南蛮女居然还笑得出来,莫不是疯了?”
  “……定是她饲蛊下蛊,做贼心虚,晓得往后要遭报应,就想装疯卖傻逃过惩罚,好重的心机。”
  “既知我家小主人会蛊,你们一个个的,还不把嘴巴放干净点!”
  这一时,芊芊身边的绿衣宫女终于忍无可忍,站出来,大声说道。
  她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圆,手指着这些幸灾乐祸的人群,高声说:
  “到时候把蛊虫往你们身上一撒,头脸都生满烂疮,叫你们哭爹喊娘的痛上个三天三夜,就知道厉害了!”
  那叫得最凶的几个听了,吓得脸色一白,肩膀一缩。
  嘴里嘟嘟哝哝地咒骂,却不敢再出言侮辱,怕被蛊虫害了命去。
  一时间,周遭只余私语窃窃。
  “娘娘。”
  忽然,一人挡住了芊芊去路。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驼着背,瞎了的眼不住地往芊芊脸上瞅。
  方才正是他一脚踢翻恭桶,意在给这戴罪入宫的宫妃一个下马威。
  钱守之在御马监当值,手上有些实权,在宫中一向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去了势的阉人,仍念着那档子事,早年便因猥.亵宫女受了杖刑,背上打断几根骨头仍死性不改,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宫女不计其数。
  他身子比芊芊矮上一截,抬着眼,眼球表面覆盖了一层白膜,极为诡异,视线直勾勾钉在女子的面庞之上:
  “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对娘娘您说三道四,娘娘您放心,咱家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寻常女子,对钱守之向来是避之不及。
  没有嫌憎,也有厌恶,可这一位却很安静。
  瞧他的眼神,似空无一物,清清浅浅,没有情绪。
  “瞧瞧,娘娘这般干净的人儿,怎能染上污臭。咱家这就带娘娘去沐浴更衣。”
  他嘴上殷勤,却伸了手来,大着胆子,一点点地触碰试探:
  “来,秋天风大,娘娘当心脚下的步子,且扶着咱家过去,万一踩到什么腌臜,沾上晦气,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即便此刻,女子仍然反应不大,只在他手搭在她衣袖边沿时,眸光一动,如静水微澜。
  钱守之不禁更加大胆,试着更进一步,手挨向她手背,即将摸上那滑腻的皮肤。
  倏地,飓大风声擦过耳畔。
  “啪”!
  带着倒刺的铁鞭卷上脊背,似生生剐了一层血肉下来。
  钱守之被一鞭子抽翻在地,身子在地面滚了几滚。
  他冷汗淋漓,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冷汗混着鲜血滴落青砖缝中。
  耳边划过洪亮的一声:
  “天子圣驾,闲杂人等,肃静回避。”
  钱守之剧痛晕眩,混浊的眸里,十多具身躯骤然沉了下去,再无一人囫囵站着。一个个,缩成颤栗的团,夹道跪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震天。
  “陛下——是陛下?!”
  钱守之嘴大张,瞳孔骤然紧缩,仿佛即刻被抽走所有的气力。
  四肢若烂泥瘫软在地,顷刻间,脸若死灰。
  宫中御道不下百处。
  可这一处向来幽静,御驾鲜至。
  陛下今日怎么偏偏就从此道过了?!
  可这分明就是御辇,他不会不认得。
  十六抬的大轿,鑛金银丝,通体由名贵的紫檀木所制。
  辇的四角悬着金铎,发出的声音宏亮悠扬,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金声玉振,雅和威严。
  路中央,那一滩显眼的秽渍,令持鞭开道的宦官眉头紧皱。
  他身后的龙辇上一片栖寂,无声的压迫慑人,扶手处,靠着一只修长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着,玉琢般精美洁白。
  手指间,一枚扳指色泽清透,温润细腻,其上纹饰龙身蜿蜒,精妙绝伦。
  与扶手轻轻磕碰,一下一下,发出声响。
  宦官耳边听着这若有似无的敲击声,眼角余光接触到这一枚帝王的御用之物,心中猛地一颤,无形的压力蔓延,头皮紧缩发麻。
  他转过去,朝着龙辇躬身一低,毕恭毕敬道:
  “陛下恕罪,是奴才失职。”
  而后,一个骇戾眼风过去,数名太监立即会意,快步上前,跪在地上,仔细擦洗。
  另有两个侍卫,步步逼近,去拖走那倒地抽搐的老太监。
  钱守之喉咙里发出几道破风箱般的喘气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身强力壮的侍卫,朝那华盖下的龙辇,用手做力,一点点,爬了过去,爬到龙辇之前。
  地面拖拽出赤色的血痕,绚烂斑驳,如落了一季枫红。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陛下饶命!”
  他抬起老脸,五官扭曲,奋力挤出个谄媚的款式儿,“奴才、奴才这就为您舔干净,为您舔干净!”
  那狰狞与卑微,哪里找得出半点方才对芊芊的肆无忌惮。
  “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骤然划破耳膜,跪在人群中的芊芊眼睫一颤,忍不住朝着声响处看去。
  恰见一颗低折的头颅,口鼻鲜红狂涌,只略略挣动了两下,便翻了白眼,彻底湮了声息。
  尸体被侍卫拖走,宫道肃清,不过须臾。
  宦官低声啐道:“老泼皮,不知死活的东西。”
  膝盖针扎的刺痛传来,芊芊在人群,在低处,无言地望着那在高处,在云端的人。
  似这天地缥缈,只剩了他。
  咫尺,却是天涯。
  从始至终,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片言只语。
  闲庭信步地来这一遭,因一个乱子,处死一个人,如踩死一只蝼蚁那般轻描淡写。
  她的狼狈还是难堪,四周纷乱而起的流言,仿佛都与他无关。
  随着龙辇远去,人群也渐散了。
  街道,一片凄清。
  便是那血痕,也很快有宫人无声冲洗,恢复往日的秩序整洁。
  似乎方才那触目惊心一幕,从未在这宫廷中发生过。
  “那、那是谢郎君?”
  待回过了神,就连翠羽,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齿关打战,脸色惨白,惊惧得嗓子发起抖来:
  “奴婢,奴婢怎么觉着,谢郎君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岂止是她这般觉着,就连芊芊自己,也快要认他不出……
  龙辇自身前经过时,她于人群后方抬了头,某一瞬,与那低垂了眸的男人若有似无地对上了视线。
  隔着金线绣的幔,郎君白衣金冠,温润其玉,容冠京华。
  他那视线低垂着,似乎有所俯瞰,也似乎有所回避,蘸了浓墨的眸,却仿佛既没有这蝼蚁众生,也没有她的存在。
  都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而曾与她至亲至疏的那个男子,熟悉的脸庞,却有那样陌生的一双眼。
  无情无欲,澄澈空灵而不见底,黑得叫人胆寒。
  ……
  日头落下,天更冷了,风儿一阵更比一阵的凄寂。
  领路的小太监姗姗来迟,脸上半点歉意没有,嘴上倒是恭敬得很:
  “娘娘,您这边请。”
  说着把主仆俩带到了长门宫。
  这长门宫,乃是赫赫有名的冷宫。
  位置偏僻不说,院子里还生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门窗的木头早已腐朽,风一吹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声,仿佛亡魂的低语,荒凉、阴森。
  不太像是给人住的地方。
  据传闻,前朝有位皇后便是自缢于此。
  小太监不动声色打量着这面容姣好的女子,陛下的意思,像是要让她自生自灭了。
  郑娘子得到的待遇却与这一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者是陛下登基的第二天,便刻不容缓,宝马香车、豪奴开道,接进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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