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只要一波动,就不太能说得出话来。
裴之声伸手拖住她的脸颊,微微抬起,偏头吻过去。不知是不是受到礼物的影响,这会儿的季如烟很主动。
她攀上他结实的后背,热烈回吻着。
情动之时,男人脱掉上衣,跪在地上,嘴里叼着套的包装,目光低垂着,俯视着季如烟的表情,顶着一张孤傲禁欲的脸,手指却不干人事。
地板上的亲昵结束后,裴之声单手托起她的臀,起身朝温泉走去。
季如烟咬住他的肩膀,受不了地低泣着。
温泉里洒满了粉玫瑰,沾到女人白皙的皮肤上,又被吻走。
汗淌进池子里,激起阵阵水波。
季如烟勉力睁开双眼,抖着手指抚上男人右边胸膛的枪伤,轻轻按了一下,“痛吗?”她嗓子已经叫哑了。
裴之声握住她的指尖,放到嘴边咬了咬,“如果我说痛呢?”
季如烟趁他放缓了节奏,身子稍微下沉,轻柔的吻落在了枪伤上。
-从18岁到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
脑子里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裴之声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睛紧紧锁着她,闷声不响,水花却溅得更大。
身子被翻转,贴在池壁上,男人的胳膊从后面横过肩膀,牢牢禁锢。
后面几次,裴之声就跟疯了似的,她怎么求饶都不管用。
……
“早就想这样了。”男人沙哑到极致。
“想和你做尽所有快乐的事。”
他箍住她纤细的腰身。
“不想你的眼神分给其他任何男人。”
一句一顿,更有力。
“只想你爱我。”
嘴唇在她后颈处碾磨。
“你只能爱我。”
缓慢地,深深地。
“告诉我你也喜欢,好不好?”极低的气音,潮湿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水流如注。
“阿、阿声!”
这实在超过了季如烟的承受度。
“有点太可怜,我的……烟烟。”
跨年倒计时似乎也跟着他在加速。
“烟烟,倒计时了,数出来。”
“不行……”
“乖,你可以。”
“5……4……”
“1。”两道声音重合。
新年钟声响起那刻,裴之声再次翻过她的身体,相拥着深吻。
“可是烟烟,就算你爱上别人,我也拿你没办法。”裴之声吻去她脸颊的泪与汗,要她干干净净的,“阿声心甘情愿,当你的走狗。”
季如烟环住他的脖子,不介意他的汗与泪,缠得更紧,“没有别人,只有你。阿声不是走狗,阿声是最好的阿声。”
他们之间,再无缝隙。
第59章 雪寺
山里的夜晚气温低, 零点后,飘起纷纷扬扬的雪,烟火在大雪中绽放, 像蒙了一层淡淡的雪白雾。
一楼外面,不少情侣裹着厚厚实实, 在雪中拍照。
温泉套房内, 刚结束激烈情事的两人偎依在藤木秋千上, 摇摇晃晃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暴雪烟火。
“困了?”怀里的人眼皮耷拉着,瞧上去不太精神。
季如烟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 “次数太多了,累。”
男人低笑着, 胸膛也跟着发震,“我以后尽量控制, 不超过四次?”
“三次吧……你一次都够久了。”
“好。”
裴之声低头亲吻她刚被他吹干的头发, 夸道:“香香的。”
“阿声。”
“嗯?”
“其实那天, 你回头看了我对不对?”
裴之声搅弄她长发的手顿住,那天是哪天,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回头了,她都知道。
因为她足够了解他。
“嗯。”裴之声深深叹气,“舍不得,那能怎么办。”
“裴家的人找到我们小区了。”季如烟还是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我知道。”裴之声抬手覆上她平坦的小腹,“我需要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走?”
“明天。”裴之声说, “处理好那边的事,我会回来。”
“你在摸什么?”
“你的生理期应该快到了。”裴之声揉捏着她的腹部, “到时候我不在,记得按时喝红糖水, 生理期结束了再吃点猪肝菠菜补补。”
“好,放心。”
“不许再瘦下去了。”
“好。”
“坚持泡脚。”
“好。”
裴之声说什么她都应,坏心思突然冒出来,“下次,试试我刚才提议的姿势?”
季如烟一把推开他,“不要!”
屋外的烟火燃尽,裴之声笑着把人横抱起来,“睡觉了乖乖,再过几小时就要早起去寺庙了。”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了会儿,倒是把季如烟闹得没了困意。
“你睡了吗?”
“没呢。”男人闭着眼回她,“睡不着吗?”
“有点。”
“看来还是不够累啊。”
“……”
裴之声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要不要听粤语的哄睡歌?”
“好啊,你唱。”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一觉瞓到大天光……”
男人磁性的嗓音像安了3D混响,在季如烟耳边环绕。
“这是你们那边的摇篮曲吗?”
“嗯,小孩子不睡觉,阿妈阿奶就会唱这首月光光。”
季如烟想起裴关禾曾给她说过,裴之声出生就被抱走了,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
她比他运气稍微好一点,遇到了季珩跟言笑,可是裴之声却始终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关爱。
季如烟转过身,抱着他的腰,“你教我唱。”
“嗯?”
“你教我,以后你睡不着,我也唱给你听。”
男人沉默了会儿,像是败下阵来,揉揉她的耳朵,“如烟啊,你这样,我明天怎么舍得走。”
说完,他还是一字一句地教怀里的女子唱。
唱着唱着,就都没了声儿。
再次睁眼,天蒙蒙亮。
元旦清早,有四对情侣要去因果寺,陶哥安排了四辆车送他们上山。
车子开到山顶,正好赶上日出。
身后是蓬勃朝阳冲破霭霭云层,照尽覆满白雪的山林,天色纷呈,万千气象。身前是肃静古寺,钟声沉重而悠远地回荡在山巅。
裴之声和季如烟摘下手套,十指紧扣,就着这瑰丽的景色,拍下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张合照。
踏进寺庙遇到的第一个沙弥一眼就认出了他俩,掌心合十朝他们莞尔一笑,“许久未见了。”
两人也礼貌地作揖回礼,“忘尘师傅,新年快乐。”
“二位都是旧友,请自便。”
因果寺的师傅们因常年居于山中,湿寒之气入体,大多人膝盖都不好,逢着雪天和雨天,走路都不利索。
裴之声跟季如烟一人拎着一口袋祛湿、保暖用的物资,捐到了后勤处,然后才去大雄宝殿上香。
屋檐上积了雪,风一吹,簌簌落下来,又像是扬起了漫天大雪。
香炉的火苗微弱跳动,却是纯白世界唯一的温暖。
点香敬诸佛,礼拜四方天地。
廊下有僧人并肩而立,目视着院中那一对璧人。
“命定之人,走不散的。”
“这世间遇到正缘的几率可谓是渺茫啊,难得,难得。”
季如烟许完愿,悄悄抬眼看向身侧高大的男人,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他已看她多时。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少年总是比她先睁眼。
两道身影仿佛重合到了一起,一道青涩,一道沉稳。
“你的愿望总是很少。”季如烟挽着他的手臂,踩着厚厚的积雪,一同去观音殿。
“因为没几个人能占据我的愿望。”
观音殿前面的银杏枯枝上,系满了红绸带,风过时,凡人的欲望也随着飘荡。
季如烟在树下站定,忽而瞥见其中一根绸带上有“如烟”二字,她定神一看,“如烟如愿”。眼神挪至旁边的绸带,“季如烟一生顺遂”,“季如烟平安健康”。
很多个“季如烟”。
她诧异地回过头,“你之前来过?”
“从A国死里逃生后,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裴之声说,“养伤,祈福。”
所以忘尘师傅的那句许久未见,是对季如烟说的。
“那你……”季如烟踌躇着说,“都看到了?”
裴之声温和一笑,“看到了,你的祈愿,有季叔叔、言阿姨,也有我。”
那些丝带都是她在两人分手后挂上去的,与其说是祈愿,不如说是自己想和这个地方做一个了结,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来过因果寺。
裴之声摊开一条绸带,提笔蘸墨,一笔一画用心写下季如烟的名字,季如烟也在旁边写下他的名字,姓名相依,人也相依。
季如烟,裴之声
相知相守,千秋不改
·
裴之声没能等到第二天离开。
从罗刹山回城区的路上,他就收到了电话轰炸。
如果是以前,裴之声可能会直接关机,懒得理他们,但现在他出奇有耐心。
季如烟的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车牌清一色的“港”字开头,路过的人频频侧目,瞧这架势,还以为哪家少爷要来迎新娘。
裴之声看着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下车朝他们停靠的位置走来。
乌诚俯身,敲敲他的车窗。
裴之声准备下车,却被拉住胳膊。
“要平安。”季如烟说。
“好。”裴之声说完,吻了吻她的手背,“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乌诚靠坐在车头,见裴之声这么配合地出现,他微微有些意外,“三哥,身体可还好?”
他叫他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乌诚选择跟裴志兴为伍,裴之声不觉得奇怪,他冷眼扫过去,“死不了。”
乌诚嗤笑,“那还……蛮可惜的。”
裴之声走在前面,乌诚稍微落后一步,忽而转头看向车里的季如烟,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等到路边那一辆辆豪车开走后,季如烟才解开安全带,坐到驾驶座的位置,她拨了个电话。
“我现在过来找你。”她说。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疲惫不堪,“就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
“不能。”季如烟开了导航,朝着目的地驶去。
“钟翊沉,我希望你可以,稍微有点担当。”
裴之声和乌诚同乘一车,乌诚见他一直低头在手机上滑动,好奇心重,余光看了眼,好家伙,搁那在挑情侣合照做壁纸呢,这松弛感,完全不把接下来会遇到的风暴放在眼里。
“看够了?”裴之声冷淡开口,“这两张哪张更好看?”
裴之声把手机递到乌诚面前,一张是他把季如烟搂到怀里笑得很开心的照片,一张是他亲季如烟侧脸的照片。
无论哪一张,对乌诚来说都是当头暴击。
他木着一张脸说,“都丑。”
“嗯,你嫉妒。”
“……”
“哦对了,毕竟,你只是姜晴诗的床伴,要地位没地位的,裴家也是难得出这么一位纯种joker。”
“……你最好是待会儿也能这么嘴硬。”
不知是来自哥哥的血脉压制,还是嘴炮技能太弱,去机场的路上,乌诚沉默了很久。
裴之声在换了几十张照片后,终于选定了其中两张作为壁纸和屏保,甚至还换了微信头像、朋友圈背景图、聊天背景图。
更换完成,他给季如烟发了消息。
说起来,加微信这事还是某天白日宣淫后,他拿季如烟的手机加了自己,并截图发到季如烟微信上炫耀。
季如烟对他一连串的幼稚行为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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