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拧巴的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局。
手指往上翻,看到了江寻安八点左右的时间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饭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想回复,手机没了电自动关机。
她之前对江寻安是有一点新奇的感觉,只是他不解风情,看上去并不喜欢自己,那就没必要在他身上花时间了。
感情只是人生中的调剂,搞钱才是最王道,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把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捂热。
只是没想到会在常去的酒吧里看到他,他穿着侍者的衣服在灯红酒绿之间游走。
好歹也算是旧相识,她就多嘴问了一句,“大高材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不出来吗?赚外快。”
“你有这么缺钱吗?”
“嗯,快要毕业了,租不起房子没地方去。”
或许是看他的表情有些让人心痒痒,林巧一时间善心大发脱口而出让他来借住。
住下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家伙虽然还是冷冷的,但会主动准备好早晚餐,洗衣服和收纳,打扫房间之类的全部包揽。
一次在客厅,看到他刚洗完澡,穿着白T恤水珠浸湿了薄薄的一层布料,顺着腹肌蜿蜒,还挺养眼的。
她又有些死灰复燃了,稍微一撩拨,江寻安自己也就凑了上来。
一来二去的,他们现在好像是炮.友关系。
电视里放着斑驳的色彩和嘈杂的人语,沙发里坐着的人听见开门的动静侧了侧头看向她。
林巧在玄关处换着拖鞋,“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还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江寻安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处理了一点事情,刚想回你手机就关机了。”
江寻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紧绷着的神色才和缓了一些。
“饭菜还热着。”
“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
还不等她说完,男人将饭菜全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他耐心地将饭菜温着,自己一口微动就是想等她回来,现在全然白费。
“怎么了?生气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林巧累了有些敷衍的回答着。
他皮肤冷白五官俊秀,穿着白色的居家服,似乎是刚洗过的澡,头发低垂着看上去有些人畜无害。
这副模样跟之前在实验室里不近人情的直男判若两人。
只是下一秒,林巧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他的手指往下。
他太过熟悉了,轻而易举的就能挑起一些化学反应,却又像是手中拿着实验器皿般小心翼翼。
“你还来真的,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反客为主你要问问我的意见。”
“这个月的房租我还没有交,今天晚上要不要收一下?”
房租钱,她哪里收过他的房租?每次都是身体|理性。
男人将她的腿压下,又多加入了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没那么温柔了,粗暴中又夹杂着一抹耐人的快感,林巧咬住嘴唇双眼迷蒙的看向男人。
他也抬头看她,手指缓慢抽离,上面沾染了一点。
他舌尖舔过,“姐姐,尝尝吗?”
林巧在心里发出哀嚎,却又移不开目光,这家伙太会了。
她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领,“抱我去卧室。”
第32章
沈桑第二日醒来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里,原本睡在沙发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吗?
失落像潮起的一瞬间,带有着巨大的冲击席卷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后悄无声息的撤退。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沈桑在心里重复着,一遍陈述事实,一遍在安慰自己。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摸过一旁的位置还有些余温。
昨天晚上她还是心软了。
他说她独善其身的时候,殊不知她已经在温柔海里沉溺许久了。
她说自己要离开的时候,药效没那么快发挥,头还在阵阵的发晕,她在赌。
他之前说过一句话,可以仗着他的宠爱肆意妄为,这一次她相信他会退让。
果不其然,在自己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他沉沉开口道:“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加回来,这是我离开的唯一条件。”
“……好。”
人和人的联系有很多种,而沈桑很善于间断这些联系,将自己变成一个封闭的孤岛。
红色的消息验证出现,闻瑾通过后将备注改成了没良心的兔子。
“谢谢……对不起。”她低着头嗫嚅着。
一次又一次的将他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她真的问心有愧。
“你知道吗,你最常对我说的就是谢谢和对不起,每一次我都在想替换成另外三个字该多好。”
沈桑看着他弯腰,钥匙被放在桌子上冰冷的碰撞声听起来像玻璃碎裂的声音。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枚枫叶。
枫叶还没有完全的染上霜红,最下面的部分有一层青色的着底,装在标本袋里,显得制作它的主人格外用心。
“出差时给你带的礼物,那里的枫叶很美,这枚枫叶飘在我的手中时,我想下次再来时一定要牵你的手,像我一旁的那对情侣一样,到那时间枫叶该染红了。”
说完这些,他还在旁边放下了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鸽血红,静静地在幽暗的背景里燃烧。
有人说鸽血石又叫佛陀的眼泪,原先他还无知无觉,此刻反倒发觉倒是有些像一滴泪水了。
闻瑾看着那枚宝石,他花了将近两亿拍下来,看见它的那一刻便想着若是做成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一定会很好看。
他还没想好该做什么样式的戒托,本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现在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
“你愿意收下最好不过了,不愿意的话扔掉就好,只是我送出的东西不要再还给我了。”
他的态度格外的强硬。
沈桑看向那枚枫叶,一瞬之间好像读懂了里面的想念,她心中涌起一股依存的情绪。
她收敛眼中的神情,目光落在那枚鸽血红上,虽没有明码标价,却也知道价值不菲,这个她不能收下。
不仅仅是因为价值,更因为沉甸甸的心意,因为它很适合做一枚戒指,因为她说过自己会把他套牢,现在自己失言了,他却带着它来到自己的面前。
她已经亏欠他的足够多了,收下它,更像是践踏他的心意。
“这个,不行。”
她存了一抹私心,独独将那枚枫叶留下,拿起丝绒盒子递给他。
他没有看那盒子一眼,而是强硬的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盯着她的脸,幽幽的火苗在眼底燃烧,“我们之间相隔的数十个个小时里,每一刻我都在想你,将近两天没有阖过眼,你真的有心吗?”
沈桑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掌,他该生气的。
闻瑾闭了闭眼睛,再抬起眸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恢复了自持和冷静。
“这些都是死物,既然要还的话付出的感情你能还得起吗?”
沈桑被他问住,怔怔的回答不上来,他的感情她还不起。
他抬起步子向外面走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在她耳边底喃,“沈桑我的容忍度已经被逐渐的消耗完了,这是最后一次,我离开。”
每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全名,她总是会心口一悸。
之后闻瑾没有再说什么,门被打开,一声沉闷的咔哒声后被掀起的尘埃又轻轻落下。
外面的雨声滴打在屋檐上,又从树梢滚落,秋季的雨格外凄凉。
沈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问出的问题,她给不出回答,可她想告诉他。
其实……她们之间相隔的不止21个小时,还有我暗恋你的那三年,那些不为人知的年岁里我用思念来雕琢你的眉眼。
房间里有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寂寞的音调。
一分又一秒,沈桑还是没忍住走到落地窗前。
她看着走在下面的人,来往的行人都急匆匆的避着雨,只有他一个人走在夜幕里,没有开车,似乎只是想漫无目的的走一走。
雨丝飘落在他的大衣上看上去清冷又孤独。
场景重演一般,她想起在港岛的那个雨夜,她在小卖铺的棚子下面抽着烟,头顶上方的雨水砸下来的声音,让人觉得聒噪。
他出现,扛着她把她带回了家。
沈桑拿起玄关的一把雨伞跑了出去坐上电梯按下了一楼,快点,快点,再快点。
不要让他被这个雨夜打湿。
闻瑾心中烦躁,他闯进雨幕里,冰凉的水珠打在身上才能尚微恢复一些理智。
他来时想了那么多,想着总要让她得到一些教训,想着自己也是有底线的,不能一再退让,可后来见到她,舍不得。
对上她一败涂地。
路上没有什么人了,他发觉身后有人跟随,脚步细碎。
闻瑾心中涌起一种冲动,想要转身。
可他更怕自己出现幻觉,他继续向前走,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连自己的心也随着一同跳跃。
他心中开始数着那串步子的节奏,再也克制不住的转身。
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望着她,他此刻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情绪,他何时卑贱到挥之即来招之即了,可尽管如此他仍旧涌起庆幸,她来找他了。
克制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闻瑾推开遮盖在自己上方的雨伞,隔着一层珠帘,他的声音融入了雨水里潮湿的阴郁的。
“你不是不要我吗?”
“那你是不知道躲雨的吗?”
准备关门的老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二人,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回家说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处在这里淋雨?”
不知道是老板哪句话逗笑了他闻瑾眼中的烟雨消散开,“你还发着烧,我们回家。”
闻瑾语气责怪,手上却把她拉近,用他的大衣把她裹起来。
被他的大衣包裹着,沈桑文档熟悉的气味中又夹杂着一股烟草的味道,格外的让人沉迷,或许这是她不推开他的理由。
一想到方才的一幕都被老板看在了眼里,沈桑脸上热腾腾的,低低了应了一声,“嗯,先回家。”
小小的伞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回到了家。
一进门到了熟悉的环境里,方才那股支配着她的情绪也开始消散,沈桑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带你回来,只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并没有别的意思,你……睡沙发可以吗?”
“你全身上下好像只有这里最硬了,为什么不承认你爱我。”
沈桑不答,给他留下了被褥转身进了卧室。
思绪回笼,身边的余温也渐渐变冷。
她站起身来准备去洗漱,却听到许久都不曾用过的厨房里传来声响,下一刻他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瓷碗走了出来。
看见他的身影,沈桑的眼睛小幅度的亮了亮,下一秒暗淡下去,因为还是要别离。
一顿沉默的早饭结束之后,沈桑把勺子放下,艰难的提起昨夜的话题,“闻瑾,你该回去了。”
他的动作顿了顿,“你执意如此吗?”
闻瑾不想将气氛闹得如同昨夜那么难堪,她现在还会对自己心软,这是他仅剩的筹码了。
不能把兔子逼得太急。
等闻瑾离开之后,沈桑去了工作室,前段时间手一直在做康复训练,加之情场失意,导致她积压了太多的订单。
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来找手感,看着手下雕刻的东西逐渐有了熟悉的轮廓,幸好事业女神还没有抛弃她。
她开始一一的清单,看着那些金额不由得感慨,爱情果然是钱进路上的绊脚石。
看了看时间,该吃中午饭了,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现在没了闻瑾,她也要把自己照顾好。
从工作室里出来,沈桑找了一家饭店简单的吃了两口,格外的想念另外的的味道。
结完账准备离开时,一辆十分骚包的跑车停在了她的旁边,周怀临将脸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回工作室?正好顺路我带你一程?”
沈桑不知道周怀临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她的消息的,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谢,我有车就不耽误周公子的宝贵时间了。”沈桑按了按钥匙,停在路旁的车发出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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