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沿着一条小径走,尽管如此热带气滋生出疯狂生长的草叶,还是遮盖住她的小腿,才走了一小段,她的腿上就已经被刮出了数道红痕。
“斤斤…斤斤…快过来。”
沈桑走一步,叫一声,她每次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都以为是斤斤听到呼喊声过来了。
但那声音只停留了一刻就消失了,转眼间她脚下的小径也已经走到了头,她不知不觉的踏入了密林的中心地带。
在前方等待着她的是遮盖住天日的森绿的光影,足足有半人高的野草和粗壮的比邻树木。
沈桑犹豫驻足,她不敢再继续向前走了,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回去,这一路没遇上什么危险是她运气好。
再往里面,她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沈桑果断转身找来时的路,决定等闻瑾回来之后一起来找。
她按照记忆中走过的地方,走了一会儿之后发觉怎么都走不出去,那条小路也不是在这个方向,沈桑面色逐渐难看起来。
这里四周张的都是一样的草木,根本辨别不出什么,她的方向感失灵了。
沈桑心中焦躁,又试着向前走,没一会儿发出一声哀叹,都是在原地打转。
天色越来越暗,这里本就没有天光,浓重的翠绿色逐渐加深成暗色阴影,她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忐忑的心跳。
一个人在深林中的滋味并不好受,风吹过头顶上方的树叶发出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轻鸣,身边的一切动静都是她不安的来源。
他早就把她的手机收走,到现在也没有还给她,求救无门,沈桑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闻瑾早些回来,早点找到自己。
她蹲在一颗树旁,心中涌起懊恼,低低念着闻瑾两个字,好像这样才能使她安心一些。
出来找猫,不仅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等他找到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责怪自己的莽撞。
——
闻瑾被眼前的事务搅扰的不胜其烦,他没有遮掩自己的不耐,眉眼冷厉的扫过站在他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
自己不过半个月没在,就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公司里最核心的技术产品被偷跑,公关部等火烧起来才想起发布一则漏同百出的声明,
从始发阶段到舆论阶段,再到现在公司股票下滑,每一个环节该有的负责人都是摆设一样。
他一个一个点名毫不客气的发问,“各位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他不想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解释和道歉,甩下一句,“补救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在岗位上待了。”
一息之间,那些面如菜色的人听到还能有补救的机会,都涌出去回到各自的工位前开始力挽狂澜。
闻瑾坐在书桌前,开始处理报表,只是忙中抽空会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手机。
家中有监控,看到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他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来埋头继续处理公务。
一直到下午才重算把纷乱的数字理清,合作商那边也已经取得了联系表示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进展,这段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他看了看时间,想起出门时她想要吃的东西,现在出去买,回到家的时间就刚刚好。
至于如何处理相关人员,闻瑾交给了秘书。
他看了一眼手机,眼中的笑意瞬间凝固起来。
房间里,院子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闻瑾把时间向前调,在一点左右看到她打开外面的铁门出去了,眸子里掀起骤雨,熄灭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喉咙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苦笑。
他不该相信她的,她一直都是在骗自己,她不想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最近突然勾起一个笑意,好在那里他选择的绝佳牢笼。
那座岛除非她身上有翅膀,否则根本出不去。
闻瑾坐上私人直升机飞回去,手中的那盒点心还留有余温,落了地之后他进屋将点心放在桌上,去拿手电时在抽屉里摸到了一层柔软的皮毛,正随着沉睡的呼吸一起一伏。
——
沈桑高度紧张之下头脑有些眩晕,中午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又累又饿,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个问题,他什么时间会回来。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左手边的方向,一片亮光穿透阴影照射过来,沈桑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强光之下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不知道是冰冷手电光的原因还是什么,他脸色冷如霜雪。
沈桑只意识到他回来了,她猛地站起来眼前发晕,却还是撑着扑倒了他的怀里。
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眼皮沉沉即将要合上时她听到一句,“你要把我逼疯。”
疲惫不堪的意识已经不容她再去思索了,一双手搂住她,她在他的怀里安心睡了过去。
沈桑闻到熟悉的熏香气息,身下是软绵的被褥,意识逐渐回笼,她已经从那片林子里出来,是闻瑾把她带了出来。
他总是像一片及时雨一样。
睁开眼,随着她翻身的动作听见一阵细碎的碰撞声,像是……锁链。
她掀开被子,目光下移,在自己的脚踝上,赫然看到一根细细的银链。
沈桑的目光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越来越复杂。
他原来喜欢这样吗?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低头思索时,闻瑾已经端着碗走到了床边,语气温柔且正常,充满了关怀,“刚才给你打了葡萄糖,来先吃点东西。”
沈桑动了动,脚上传来的响声让她莫名不自在,“闻瑾……这个东西能不能先去掉这样吃有点不方便。”
闻瑾忽略过她的这句话,将勺子放到她的嘴边,沈桑下意识的张口吃进去,这段时间闻瑾把她照顾的太好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也乐此不疲。
她的懒惰完全是他惯出来的。
沈桑看着他的神色,她又刺激到他了吗?
她解释着,“是斤斤,今天下午我找不到它才想着要…”
她剩下的话在一团肉球慢悠悠的走进来时卡在了嗓子里。
“它没有想往外跑,反倒是另外一只猫不安分的想要离开。”
沈桑在内心哀嚎,盯着在床边瘫着身子露出肚皮的斤斤,目光之中流露出无限的哀怨。
你这只大笨猫,蠢猫,都是你害的。
闻瑾的手扯上那条银链子,在她的脚踝处还坠着一只银蝴蝶,随着他的扯动,蝴蝶翅膀颤颤巍巍的动了动。
被锁起来的蝴蝶,尽管有着翅膀终是不能起飞,好像有些可怜。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桑桑我第一个准备的东西不是秋千,不是花房而是它。
带你来岛上的第一天我就想过要不要把它拿出来。”
他的手逐渐向上移,虚虚的圈住她的脚腕,“不过早晚已经没区别了,关键它的尺寸正好。”
戒指和锁链,你还是选择了后者吗?
第47章
他缠绕在自己脚踝处的手冰凉,轻轻拂过的感触像是小蛇轻吐信子。
沈桑扯了扯想要将脚收回,他力道屹然不动。
听他说从一开始就准备好时,她方知他并没有在玩笑。
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她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反转十指相扣,“闻瑾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跑,没有下次了,不要这样闹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用另外一只手做回答,还没有回温的指尖顺着下颌一寸一寸游走,最后落到了唇上,“像这样的承诺你还记得自己说了几次吗?”
沈桑咽了咽口水,她每次都是真心实意,现在也是真心实意的后悔。
他的指尖又转移到她的脖颈间轻笑着询问,“现在是在心虚吗?”
他这样笑着远比不笑要瘆人。
“没关系的,桑桑不用紧张。我原谅,我服从你一次又一次,这次还是一样,”
沈桑讷讷的张口,她辜负了他很多次的心意,辩无可辩,只有愧疚再生不出什么想要与他心意背道而驰的心思了,他想怎么都可以。
闻瑾将手撤开,重新将还带着余温的碗端在手里,“还是吃再些东西,不然一会儿该没力气了你。”
沈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想要做什么?我力气小的很?”
他这次低低的笑出声来了,看上去与方才相比神情愉悦了些。
“不要着急,一会儿就知道了,再怎么也是我出力更多。”
沈桑脸色仅仅一瞬就像熟透的虾。
“吃吧,再多吃一些。”
闻瑾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神情,心中的焦渴更盛。
鲜美的,可口的,被银色捆缚着的楚楚可怜更合人胃口。
沈桑还没有从放才的升温窘迫中回神,一口接一口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木然的吃着,连自己吃进去了多少都没有分寸。
直到闻瑾开口叫停。
“好了,也不能吃太饱,不然这里会被撑坏的。”
他的手掌掀开她的一层衣物,肌肤与肌肤亲密接触轻轻按压在她的肚子上。
“闻瑾!够了!”沈桑恼羞成怒,斤斤被摊开肚皮揉弄还会有几分脾气。
“不够,贪心和欲望是填不满的,而这些都是你亲自喂养大的,现在再喂喂它们吧桑桑。”
还不待她出声,上半边的衣衫已经消失无踪,她感到一丝凉意,接着湿漉漉的吻又撕又咬。
抢掠一样的行径又再次上演,哪有这么喂的,沈桑忍不住的出声让他动作轻一些。
可能她因为太过羞耻,声音低不可闻,也可能是他故意使坏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最后沈桑得到的反馈结果是他并没有如她所愿,游走的地带更加危险,她夹.紧的防线也被轻而易举的扯开。
他全然不像以往那般迁就自己,温柔的,被她的沁出的眼泪就能约束。
牢牢掌握住她腰肢的那双手已经带来了微微痛楚,柔软的舌尖也横冲直撞,脚踝处的蝴蝶随着动作颤颤巍巍的原地飞行,细碎的撞击声回荡在室内,盖过其余的一切微妙声音。
他观察着她的反应,擦了擦水淋淋的下巴,蛊惑的语调,“更喜欢这样吗?粗.暴一点的?比从前都要快。”
沈桑扯过一旁的枕头盖在脸上,她今天的脸和节操真的是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了。
闻瑾直起腰时看了一眼水润,压抑着情绪,打开抽屉将那串玉白珠子拿了出来。
他将它半挂在手上,松松垮垮的垂在手心。
将沈桑脸上盖着的掩耳盗铃的枕头掀开,“上次不是说要将它用在我身上吗?”
他牵起她的手,将串子过渡到她的手上。
沈桑看着手串,一道声音跃跃欲试,另一道声音欲拒还迎,但出奇的一致,她想要试一试,想要看到他的脸上,因为自己而浮现出难耐的神情,听到他压抑不住的低声喘息。
她伸出手,堪堪触碰又快速收回,还是不行。
都已经赶上她小臂一般粗了,再带上这个,会不会不舒服?
再说他那里会不会把珠子圈的裂开,虽然这串珠子前一天还给自己带来了难以言说的折磨,她甚至有种不想要看见它的冲动,但毕竟是自己冒着寒风,呼气成雾走了那么远的上山路才求到的,就这么坏了她心疼。
沈桑吞吞吐吐的憋出几个字,“还是不要了吧。”
“心疼我还是心疼它?”她太好懂了,闻瑾从她乱瞟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的意思。
“两者都有。”沈桑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不会的,来。”
闻瑾闷闷的笑起来,手臂上的青筋越发凸现,他牵起她的手,一点点带着她缠绕。
沈桑根本不敢用力,几乎都是他在自己玩,眯起的眼睛和声息都让她如愿的看到了,听到了。
她也同带着浮起一些异样的感觉。
低头就这么占据了整个视线的中心,移不开眼,她只能闭上,可残留的映像在作祟,挥之不去。
玉白和紫红的颜色交互映衬,沈桑吓得手抖。
粗了整整一圈。
闻瑾也已经到了难忍的地步,抓住她肌肤的越发用力,白脂变红痕,手缝之间还溢出有盈余,一样的招眼。
他将沈桑拉到自己的面前。
沈桑迷梦被他美色所迷的脑子,在危险面前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也终于明白了,他从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般一直往后退,“不可以的,这样不行,会受伤的闻瑾。”
会进医院的,本就讨厌那里,要是再因为这种事进去,那里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阴影的,她还要不要抬头做人了。
“不要逃。”
他将人按会原来的位置,说道逃这个字眼时他眉眼低垂了几分又皱起,他很厌恶这个字。
每提起一次,都好像是在自己告诉自己她的心思,他的行径,他的行为所触犯的法律法规。
他还是忍不住一错再错,哪怕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也只想要眼前的欢愉,能留住她多久便是多久吧。
赎罪,是他死后才会做的事情。
她此刻的惊恐不是作假,闻瑾也有耐心的温柔安抚,“桑桑,昨天是可以的,两个也一样可以呢。”
一个是一个,两个一起,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他铁了心的要这么做,她真的快哭出声来了,“除了这件事,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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