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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盅两件——周板娘【完结】

时间:2024-12-19 14:40:06  作者:周板娘【完结】
  张茜忍住笑,柔声道:“好啦好啦,不笑了,我去给你重新泡杯茶。”
  陈高阳把纸团丢了,看着张茜,语气认真不少:“你别开始转移话题,我们的事,回去得找个时间跟两个孩子说了。”
  听到这,张茜眉心微拧,明显犹豫起来:“这……要不、要不等回去了再看看情况?你知道的,杨荏刚离婚没多久,好多事情要忙,鹿鹿的啦,她自己的啦,如果再加上我的——”
  张茜没继续说下去,因为陈高阳牵起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中指上的戒指。
  陈高阳什么也没说,目光往下跌,落在那枚白金戒指上。
  酒店在海边,海浪声哗哗,一下接一下,把两颗心推到一起,就像今晚,陈高阳在海边餐厅同她正式求婚那样。
  过了会儿,张茜终是叹了口气:“行,回去了找个时间,约两个孩子一起吃顿饭吧。”
第004章 逆来顺受
  第二天,张茜和陈高阳回国。
  他们其实没有跟团,出行的只有他们两人,回到白云机场已是傍晚,张茜没让杨荏来接机,她跟女儿说,她会和朋友一起坐地铁或打车回家。
  而陈高阳也没让女儿来接机,不,应该说,陈高阳连出国旅游的事都没跟陈沐冉说起,他不怎么爱发朋友圈,也不像张茜和她女儿那样每天都得视频或通话,常常一周只会跟陈沐冉通一两次电话了解近况,寒暄几句就结束。
  和大部分“中国式父女”相似,陈高阳与女儿的关系并不亲近,亡妻蔡琼芳在世的时候,父女中间还有人帮忙协调沟通,待蔡琼芳离世后,虽说两父女的关系远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不是“父慈女孝”类型。
  陈沐冉看不惯他的一些行事风格,他亦越来越不擅长和陈沐冉沟通,陈沐冉强势,他也不弱,常常三句不到两人就开始大小声。
  陈高阳本有两套房子,一套屋在天河区的一栋旧大厦里,他自住,另一套老屋早些年卖了,帮补女儿在珠江新城买了套小高层。
  两父女不住在一块儿很久了,加上陈沐冉工作忙,基本上一个月只回家一次,但就算回来,陈沐冉也不爱留在家里吃饭,基本都是去茶楼饮茶,又或者等到过时过节,家族有聚餐了,两父女才有机会同枱食饭。
  ……
  张茜住越秀区,陈高阳住天河区,两家中间相隔几站地铁,陈高阳叫了辆车,让司机先送张茜回家。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话有点儿多,一会儿问陈高阳带老婆去哪里玩,一会儿羡慕他们感情好,老夫老妻了还一直牵着手,比小年轻们还要恩爱。
  陈高阳这趟旅行里成功求婚,这一刻心情大好,跟司机唠了一路。
  虽然他知道,接下来还有大大小小的困难等着他,但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张茜家先到,陈高阳一脚高一脚低地送她进小区大门,再折返。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等陈高阳坐进车里,他才试探问道:“哥,你俩不是两公婆啊?”
  陈高阳当然不认,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们是啊!”
  “那怎么……”
  司机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为什么你们两公婆不住一个地方?
  他自个儿在脑子里上演了一出狗血大剧,想着这位阿伯该不会是搞老年出轨这一套吧?该不会刚才那位阿姨还是有夫之妇吧?哎呀呀,真是世风日下,临老入花丛!
  张茜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气,她换上拖鞋:“宝贝,我回来啦!”
  杨荏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你回来啦!”
  她一边帮母亲把行李箱拉进客厅,一边打量她:“看来我们张女士这一趟玩得很尽兴哦,人都晒黑了一些。”
  张茜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吗?真的黑了吗?我一天擦好几次防晒,还是晒黑了吗?宝贝你看看,我长晒斑了吗?”
  张女士向来贪靓,杨荏笑道:“是黑了那么一点点,但看上去更健康了啊,而且你天生丽质,无论黑皮还是白皮都是美丽的张女士啊。”
  “你啊,就会嘴甜。”张茜忍不住也扬起笑,“玩的是还行,行程好轻松,就是吃这一块不行,尤其是炒青菜,全都是甜甜酸酸还带点辣,我第二天就想吃白水煮青菜了。”
  杨荏:“我就知道你想吃点清淡的,今晚煲了龙骨苦瓜汤给你解暑,还斩了半只白切鸡,准备等妹猪回来的时候蒸条桂花,再碌条生菜就可以开饭啦。”
  张茜问:“妹猪还没回来啊?”
  “应该差不多了。”
  “那我先去洗个澡,行李你不用管,等吃完饭我自己来收拾就行。”
  “好。”
  母亲刚进浴室,门钟就响了。
  杨荏走去开门,门外竟是孙兰和陆鹿。
  杨荏忙推开铁门,讶异道:“妈、妈……你怎么上来了?”
  孙兰微笑:“我想着有一段时间没见亲家婆了,就陪陆鹿上来一趟,也不用麻烦你下去接她啦。”
  “哦,我妈她刚回来,不过她去洗澡啦。”杨荏揽过女儿的肩膀,让她换鞋进屋洗手洗脸,继续对孙兰说,“不知道陆鹿有无同你讲,我妈这个礼拜去旅游了。”
  “嗯,陆鹿有跟我讲起……”孙兰往屋内望了眼,“你妈妈是跟谁一起去旅游的啊?”
  杨荏愣了愣,很快回答:“她跟几个朋友去的呢,怎么啦?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件事呀?”
  孙兰其实还是挺满意这位前儿媳的,人靓声甜气质佳,温柔贤惠够听话,说话总是软绵绵的,像冬天晒了一天太阳的棉被,压出个坑也能很快回弹。
  而且杨荏跟阿涛刚拍拖的时候,孙兰已经拿他俩的生辰八字去给大仙算过,大仙说,杨荏属马,名中有草木,注定旺夫旺家宅。
  孙兰大喜,又问生小孩的事,大仙捻指再算,说杨荏子女运亦佳,将会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凑一个绝世好字,且两个小朋友都是人中龙凤,未来必成大器。
  虽然孙兰觉得只有一粒“茨菰丁”有点儿少,但后来想想,有得继后香灯就不错了。
  杨荏嫁进陆家后,果然应了大仙的话,家里的生意本有些周转不过来,突然间猛翻三倍,更厉害的是孙兰一整年打牌都没输过,所以后来杨荏第一胎生下陆鹿,孙兰好生伺候,相信杨荏未来肯定能如大仙所说,继续给陆家开枝散叶。
  谁知道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胡搞瞎搞就算了,还搞到家里来。
  再没脾气的兔子被惹急了也会咬人,虽说孙兰和陆国安后来有尝试给两个年轻人“箍煲”,但两人最后还是离了婚。
  ……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送陆鹿回来,在小区门口我看到你妈妈……”
  孙兰说着说着就低了声音,神秘兮兮,“你妈妈和另一个男人一起下了车,那男人等她进了小区才走,所以我有些好奇,毕竟之前没听说过你妈妈交了男朋友啊。”
  杨荏心里一瞬间思绪万千,但面上只是干笑两声:“会不会是误会?我没听我妈提起过,可能就只是朋友而已啦。”
  “我也希望能是误会哦。”孙兰弯下腰拍拍自己大腿,“要是只是朋友还好,我刚看那男人走路,一脚高一脚低,好像是腿脚有问题哦。”
  杨荏后脑勺猛地炸了一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孙兰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孙兰嘴巴像崩爆米花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杨荏,你别嫌我啰嗦啊,虽然我跟你没婆媳缘分了,但我还是当你们家是自己人的,所以才会专门多说这么一句,换做别人我才不管呢!
  “亲家婆虽然六十了,但看上去样子还跟四五十的一样,要是真想找个伴陪着当然没问题,但也可以找年轻健康一点的嘛,怎么会找了个跛佬啊?这样都不知道未来是谁照顾谁哦。
  “你妈妈啊就是耳根子软,别人讲什么她都信,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别让她犯糊涂啊……”
  杨荏以前面对孙兰时就会自动打开“勿扰模式”,孙兰说她的,杨荏是左耳进右耳出,今天也是,孙兰倒了一大堆豆子,杨荏只记得住“跛脚男人”这件事。
  一顿晚饭她吃得心不在焉,频频偷瞥张女士。
  张茜很年轻时就嫁给了杨荏生父杨德全,杨德全那会儿不过是区级小官,杨荏出生后,杨德全平步青云,一路晋升。
  杨荏小时候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公主裙小皮鞋,样样均是“来佬货洋货、进口货”,日日打扮得好似洋娃娃,在家有保姆跟随,出门有司机接送,张茜给她请了许多家庭老师,除了学钢琴,她还学画画小提琴和英语。
  但杨德全很少回家,杨荏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偶尔偷听到保姆和司机闲聊,说杨生在哪里哪里又买了套房子,送给他最近的新欢。
  杨荏那会儿还小,哪懂这指的什么,回家后扑妈妈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问为什么爹地要给别的小朋友买芭比的房子玩具,而不给她买。
  她记得那时候张女士搂得她很紧很紧,脸埋进她肩膀,没一会儿,她肩膀上的衣服湿了。
  隔天,张女士带她去了免税商场,把货架上的芭比玩具一款各拿一份,其中包括一座玩具房子,粉色的屋顶,粉色的浴缸,粉色的敞篷车子。
  等到杨荏明白保姆司机还有外人在背后讨论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杨德全出事了。
  他死在了一个情妇床上,是俗称的“马上风”。
  事情被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杨德全过劳猝死,而待杨德全被烧成一瓮灰,杨家有债主找上门,说杨德全赌外围波,欠下不少,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张茜是他老婆,就得替他偿还债务。
  保姆司机自然请不了了,大屋也要变卖,杨荏甚至都做好了连大学都没法继续读、要早早出来工作帮补家计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张茜拿出来不少“私房钱”,清干净所有外债后,还能带着她和她的钢琴一起搬到现在这套房子里。
  从那之后,两母女相依为命,很少再提起过去的日子。
  杨荏自认和母亲关系挺亲近的了,可也从未听张茜提起过她的感情生活。
  她有些恼,虽说母亲不提,但为什么她不主动问呢?
  想是这么想,直到母亲去睡觉了杨荏也没机会问出口。
  老屋面积不算太大,但格局方正,格出了三房两厅,原来杨荏还没嫁人的时候,和母亲一人一个房间,另外一个小房间做琴房兼客房,张茜为了不让陆鹿有太大的落差感,在杨荏搬进来之前,张茜把自己的房间给了杨荏、杨荏原来的房间给了陆鹿,再把钢琴搬到客厅,自己住进了客房里。
  杨荏反对过,但反对无效。
  她这几年越发觉得,张茜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看着柔软无骨、逆来顺受。
  陆鹿睡觉前习惯要听几个故事,杨荏陪她躺在床上,温声细语地读完几则故事。
  小姑娘明显已有困意,杨荏给她掖好被子,温声道:“妹猪这两天玩累了吧?赶紧睡哦,明天睡到自然醒,外婆妈咪同你去饮茶。”
  陆鹿眨眨眼代替点头,问:“妈咪,我什么时候要去新学校啊?”
  杨荏柔声道:“开学是九月二号,不过过几天妈咪要去帮你们班级大扫除,那天还要做黑板报,妹猪要和我一起去吗?”
  陆鹿疑惑:“大扫除?为什么你要替我们打扫卫生啊?”
  其实杨荏也不理解这个做法,虽然之前听同为妈妈的其他朋友经常吐槽,说现在的小学不知道到底是给谁读的,功课要家长教,手工要家长做,门口交通要家长疏散,连教室也要家长打扫。
  陆鹿之前读的小学没有提供这项“特殊体验”,但这次转过来的东府一小,不仅开学前的大扫除需要家长参与,连黑板报都需要家长做。
  杨荏开始瞎编乱造:“可能、可能是想让家长们有更多机会认识对方吧。”
  陆鹿嘟唇:“哦……”
  杨荏理了理女儿柔软的刘海:“我看其他家长说,他们都会带自己的小孩子去帮忙,所以就问问你想不想一起去,这样也可以提前认识新的同学哦。”
  陆鹿抿唇沉默。
  杨荏没强迫她,等了会儿,捏捏她的小手:“这样,还有几天时间,妹猪可以再考虑考虑,如果想跟妈咪一起去,到时候跟我说就行,这样好不好?”
  陆鹿点头。
  杨荏俯下身,在女儿光滑额头上落下轻吻:“对了,要谢谢你给我带回来的礼物哦,妈咪好喜欢!”
第005章 极品亲戚
  周二晚上,陈沐冉没加班,今晚是她外婆黄三妹的九十岁大寿。
  罗家浩仍像平时一样开车来接她,陈沐冉上车后,罗家浩从后排座拿了个纸袋给她。
  陈沐冉往里瞄一眼,金光熠熠。
  她挑眉问道:“你还是给外婆买礼物了啊?”
  罗家浩替她系上安全带,顺势吻了她一下:“对啊,你不让我去给外婆当面祝寿,可我怎么也得表达一下心意才行嘛。”
  陈沐冉嘟囔:“我哪有不让啦……我之前也说了,今晚去吃饭的都是亲戚,你去了肯定要被问长问短查家宅,我那些亲戚话都很多的。”
  “我行得正坐得正,哪怕人查?”罗家浩掐了掐她的手心,“行了,今晚我贸贸然出现确实有些失礼,等下次吧,总会有机会的。但礼物呢我是坚持要送的,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外婆,祝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罗家浩做事向来周全,礼数只多不少,又不会让人感到刻意,这也是陈沐冉喜欢他的一个点。
  跟他在一块儿,事事安心,很少有操心的机会。
  寿宴设在白云山旁边的一家酒楼里,陈高阳订的地点,对于生活圈子集中在 CBD 周边的陈沐冉而言有点儿偏了,亲戚们也不是住在这一区。
  地点设在这儿主要是要方便黄三妹出行。
  因为如今老太太住在一家养老院里,而酒楼就在养老院斜对面,还贴心地设有无障碍通道,方便轮椅通行,有的时候周六周日,陈高阳也会专程跑到这边,接上黄三妹到酒楼饮茶。
  黄三妹早些年并不住养老院。
  她有三个儿女,陈沐冉的母亲蔡琼芳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姐姐蔡惠清,下有一个弟弟蔡伟全,一家随蔡父住在市郊一条名为七星村的村里。
  蔡父早逝,黄三妹拉扯三个小孩长大,两个女儿嫁人后,黄三妹便把祖屋的屋契改成了小儿子的名。
  刚开始黄三妹是跟着小儿子住的,后来有一天,蔡家姐弟为“老母应该跟谁住”的这件事进行了“讨论”。
  小舅说,二姐家的经济条件最好,正所谓能者多劳嘛,希望二姐同二姐夫在照顾老母这件事上多分担一些。
  大姨说,二妹家的房子虽不是什么高级楼盘,但胜在房间多,还是电梯楼,又在市中心,不像他俩,一个住市郊,一个住旧楼,老母在他们家里住,楼梯上上落落特别累。
  他们还说,正好蔡琼芳身体不好,老母住在她家里也能多帮衬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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