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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茵加快步伐走过去，毕竟是请钱文森吃饭，不好让他多等。
这一幕正好被刚放学的陆嘉禾给撞上，他摇了摇头，真可惜，都怪他小叔不争气，到手的小婶飞了。
自从出了上次打架的事儿，陆嘉禾就成了教导主任徐巍的重点关注对象，此时看着陆嘉禾一动不动地瞅着大门的方向，还边看边摇头。
徐巍也俯身循着陆嘉禾的方向看去，没瞧出什么来，“摇什么头？”
陆嘉禾不假思索，“唉，小婶被人捷足先登了。”
“唉，就我小叔这长相，竟然都...”话说到一半，陆嘉禾才感觉不对劲，一看徐冬瓜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他身旁了。
“你小叔这长相怎么了?”
陆嘉禾立刻跟徐巍拉开了点距离，才说：“我想我小叔了，我去找他。”
说完，不等徐巍反应，就冲出校门了。
徐巍：......
随后，在家长群里发了条消息，“@陆黎川，接到陆嘉禾请在群里回复‘已安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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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禾到医院的时候，陆黎川还在手术台上，他轻车熟路地去了心外科的科室，准确地找到了陆黎的工位，一屁股就坐上去，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科室的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
终于，半个小时后，陆黎川才从手术台下来，一打开手机，就看见徐巍发的那条消息。
不用猜就知道，陆嘉禾来医院了。
到了科室，陆黎川借着身高优势，轻轻松松就把陆嘉禾的手机拿到手里，不等他闹，就把手机怼他脸上。
“我没记错的话，你上的是初中二年级，不是小学二年级吧，回个家，还得报平安。”
眼见着手机屏幕已经灰了，陆嘉禾的热情也淡了些。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待遇，要是打架进不了医院就没这个待遇。
陆嘉禾随手扯道，“他今儿抽风了，不用管，你就回个收到呗。”
这破理由，陆黎川压根儿没抬眼看他，“起来，回去。”
“小叔，我想吃披萨了。”
结果，陆黎川压根儿不搭理他。
陆嘉禾转了转眼珠子，“小叔，给我买披萨，我告诉你个消息。”
陆黎川挑眉，脸上写着几个字：你看我稀罕吗？
“那就可惜了，”宋嘉彦翘着的那条腿一晃一晃，“关于宋老师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过了两分钟，陆嘉禾就听见某人的声音，‘去哪家？’
“大悦城那家！”陆嘉禾兴奋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半小时后，大悦城披萨店。
一个十寸的披萨，陆嘉禾吃了三分之二，又喝了一罐可乐。
陆黎川抬眼看他，“饱了？”
陆嘉禾擦了擦嘴，“七分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了？”
陆嘉禾：“我今天看见宋老师了。”
陆黎川挑眉，“你哪天不见她？”
“还有一个人，”陆嘉禾叹了一口气，“我出门的时候，宋老师正急匆匆地奔向一个男人...的车。”
陆黎川：“......”
“主要是，宋老师跟他在一起笑的很开心。”陆嘉禾摇了摇头，“真可惜，那男人，长得没你帅，身材没你好，但是，偏偏就比你招宋老师喜欢。”
笑的很开心？
陆黎川回忆了一下，好像重逢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从来没见过。
看着陆黎川的肩微微塌了一些，陆嘉禾很识相地闭嘴了，拿起最后一片披萨。
过了好一会儿，陆黎川才抬眼看他，“吃完了没。”
“嗯。”
“走吧。”陆黎川起身去收银台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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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回家的路上，宋茵突然接到赵慧君的电话，让她顺道去买点水果带回来。
于是，俩人被迫改道去永辉。
到了超市，钱文森临时有个电话，宋茵就先进去了，因为本来也没多少东西。
她按照赵慧君的要求，各类水果都买了一点，每样都拿的不多，但是，种类多了，就很沉。
宋茵进超市的时候，没有推购物车，现在一双手紧紧抓着好几个没有提手的袋子。
试着走了几步，宋茵就感觉很吃力了，总感觉，袋子要从手里滑落。
她先把水果放在物品架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想问问钱文森什么时候过来，顺便推个购物车。
这一幕，恰好落在站在膨化食品区的一对叔侄眼里。
陆黎川挑眉，“你就这么看着？”
陆嘉禾也不甘示弱，“就你这样还想追宋老师，没门！”
“去，今天晚上陪你打游戏。”
这是一个陆嘉禾无法抗拒的理由，跟着陆黎川打游戏，直接躺平就行。
“我去了！”
-
于是，宋茵刚把信息编辑完，陆嘉禾就冲了过来，“宋老师！”
“陆嘉禾？”宋茵愣了一下，上次在医院见他以后，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小孩了。
“是我，宋老师，我帮你拎着吧，”陆嘉禾是个行动派，边说边拿袋子，总共就8袋水果，陆嘉禾拿了6袋。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日常健身。”
宋茵笑笑，“那就谢谢了，你要是觉得沉，就再跟我说。”
“不可能！”陆嘉禾为了证明，特意提着水果，做了好几个健身动作，确实，一点儿没喘。
路上，陆嘉禾随意地问道：“宋老师，你一个人拿这么多水果，待会儿回去怎么办？”
“还有一个人，能拿得下。”
“哦。”
陆嘉禾叹了口气，看来小叔这次，是真没什么机会了，这都一起出来逛超市了，一起回家了。
结完账，宋茵给钱文森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已经买完了，在一楼的休息椅上等他。
周五晚上，商场的人很多，来来往往许多人从两人身边路过。
陆嘉禾也给陆黎川发了几条消息。
【宋老师是跟今天接她的那个男人一起来的。】
等待的间隙，宋茵看着陆嘉禾，“今天，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我小叔带我来的，我们刚吃完披萨。”
“哦，”宋茵点了点头，不经意道：“那你过来帮我，你小叔待会儿怎么找你？”
陆嘉禾：“他来接我。”
说完陆嘉禾就给陆黎川发：
【来接我，我跟宋老师说了。】
【陆黎川：......】
约莫五分钟，陆黎川才姗姗来迟。
此时，宋茵正在听陆嘉禾讲学校发生的趣事，突然感觉一道阴影慢慢笼罩过来，顺着视线往上看，最清晰的他略带锋利的轮廓。
但是，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简单的黑色冲锋衣配黑色休闲裤，看着很利落。
“走了。”陆黎川的眼神落在陆嘉禾的身上，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哦。”陆嘉禾站起身，跟着陆黎川往前走。
宋茵感觉，陆黎川现在还是在生气，于是，想问问弥弥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前面的两人就停住了，随后，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陆黎川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有悲哀，甚至还有愤怒。
而陆嘉禾只是长大了嘴巴，“宋老师，你快看，你男朋友出轨了！”
宋茵皱眉，哪来的男朋友。
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对面的一条过道，钱文森挽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两人有说有笑，钱文森的另一只手，还拎着几个袋子。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像是有某种预感，打开手机，果然是钱文森。
“宋茵，我马上到。”
看完这条消息，宋茵正好目睹钱文森跟这个女孩分别，还把手里的袋子给了那个女孩，只留了一个比较大的袋子。
宋茵这时候，突然有几分高兴，若是钱文森真的有女朋友，这顿饭就很单纯，就只是答谢，也可以用人家已经有女朋友来堵住赵慧君的嘴。
站在一旁的陆嘉禾看着宋茵露出了苦笑，但是，却依旧不敢上前质问，只能默默忍下心里的苦楚。
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宋老师，你放心，我来保护你。”
“不用，”宋茵笑道，“他没做错什么，挺正常的，他反正也......” 不是我男朋友。
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一道凉凉的声音，“”
你俩的故人就是对方吧
陆黎川的语气很凉。
宋茵默了好一阵，抬眼看着他，“你以为...”他是我男朋友？
后面的几个字，宋茵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9年前，她就是这么问赵慧君的，她没信，得了一个巴掌。
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她现在跟陆黎川唯一的联系就是弥弥，除此以外，也就是当了一年半不到的高中同学。
他信与不信，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末了，宋茵垂眼，语气极淡地说，“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拎着几袋子水果就站起来了，决绝地迈着步子，朝钱文森那走。
身后，陆嘉禾抬头瞅着陆黎川，“小叔，宋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
宋茵身材纤细，拎着两袋子水果颤颤巍巍地，陆黎川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揉了揉陆嘉禾的头，“傻愣着干什么？”
陆嘉禾皱眉，这帮大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很在乎，但是，偏偏不好好说话，有事就会使唤他！巨婴！
“你怎么不去？”
“不用了。”
“什么？”宋嘉彦抬头，怎么又不用了。
只见，陆黎川垂着眼，转身就走了，脸上刻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宋嘉彦不明所以，一转头，宋茵手中的袋子已经被那个渣男男朋友接过去了，两人肩并肩走出商场，宛如一对下班买菜回家的小情侣。
很有生活气息。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黎川转头就走了，是有点碍眼。
-
回程的路上，宋茵只是窝在车座里，一直也没说话。
车内光线昏暗，确实适合睡觉，但是，闭上眼睛，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在商场的那一幕。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她当时也没必要那么说。
当时是钱文森陪着她一起送宋嘉彦去医院，自然而然就会觉得是极为亲近的朋友，如果这个极为亲近的朋友，又是个异性，那自然有很多令人遐想的地方。
或许，她澄清了，陆黎川也就相信了。
但是，她当时下意识地就认为，陆黎川应该要相信她的，无条件的信任她。
即使赵慧君可以问她为什么，但是他不可以。
好像无形之中，她就在心中为陆黎川设定了一个更加严苛的标准。
“宋茵，你睡着了吗？”
宋茵的思绪被迫打断，“没有，师兄。”
“那就好，”钱文森的语气里有些紧张，“我现在还有点紧张，第一次去家里见你父母。”
宋茵的眸子隐在暗处，情绪也没收着，“师兄，你不用紧张，也不是什么见家长，就是简单的答谢你上次的帮忙。”
这句话，把钱文森刚才话里的暧昧不清直接戳破。
车里的空气瞬间凝滞，陷入沉默。
良久，钱文森突然把车转到路边，停下。
车顶的幽幽散发着橙光，宋茵转过头，“怎么了？”
钱文森极认真地说，“宋茵，我不信你没感觉到，我喜......”
“师兄，”宋茵适时地打断了钱文森的话，“有些话，就不用说。”
“上学时，我就把你当师兄，现在也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今天情绪不佳，宋茵把藏着的话，都说出来了。
“还是...因为他？”钱文森的语气里，藏着浓浓的挫败感，“是，那个医生吗？”
第一次见到陆黎川时，是他跟宋茵相对而立，即使隔着一个过道，两人也没说什么，但是，就这样，就让人觉得，这俩人肯定是有点什么。
“是。”
宋茵随口扯道，“师兄，别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了，你值得拥有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钱文森才说，“我知道了。”
只是声音有些紧。
车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位，钱文森从后座拎着刚才从商场买的东西，俩人一前一后进楼。
从钱文森说完那三个字，两人一直默契地没再触碰刚才的话题。
电梯里，宋茵按完楼层，对钱文森低声说道：“师兄，如果，我妈今天再说什么奇怪的话题，希望你随口遮掩过去。”
钱文森勾了勾唇，苦笑，“奇怪的话题，宋茵，跟我在一起，已经变成了奇怪的话题吗？”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出电梯时，宋茵才说，“师兄，我没那个心思，也不想拿你当挡箭牌应付我妈。”
“懂了。”
尴尬一直蔓延道两人进家门。
宋茵刚开门，赵慧君就热情地走出门，对着钱文森一阵嘘寒问暖。
然后，又是一阵寒暄，不应该买这么多东西......
宋茵对此没什么兴趣，脱了外套，去了宋嘉彦的房间，美其名曰，要给宋嘉彦辅导功课。
期间，赵慧君来找过她一次。
说是，让她出去陪陪钱文森，宋茵不想去，迟迟不动。
把话说开了，再见面，总是尴尬，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幸好，出去以后，老宋拉着钱文森在茶桌上品茶。
宋茵松了一口气，坐在老宋旁边，安静地听着他唠，自从退休以后，老宋就被返聘到S市的一所高校担任法学教授，可能是跟学生相处的时间多了。
意外地能跟年轻人聊到一起去，不是说教式的，而是像朋友。
听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宋茵百无聊赖地划了一下手机，已经很长时间没玩儿过游戏了。
“要不要来一局。”宋茵点开QQ群问。
【Li：嗯。】
【夕阳：我靠，你今天没事吧，刚才虐了那么多人，气儿还没消？】
【Li：快了。】
【夕阳：送送，你今天直接躺平就行，这人今儿把对面的大猛男虐的夹着哭，‘哥哥，能不能别打我们了。’】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然后呢？】
【夕阳：他把人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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