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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汪”——乌象呀【完结】

时间:2024-12-20 17:23:37  作者:乌象呀【完结】
本书名称: “小狗,汪”
本书作者: 乌象呀
本书简介: 那一天,他赤裸上身戴着金属黑色止咬器仰头凝视着她,目若含光眼角结泪。她说:“我说,就不能正常点吗?”他说:“不能,我是小狗,汪。”
楔子
  饿――
  太饿了。
  男孩从睡梦中昏昏噩噩醒来,用黏腻带着黑色污痕的小手去揉不知被汗水亦或是泪水糊住的双眼,窗外睡前明亮刺眼的天空此时已是漆黑一片。他是被饿醒的,长时间未进食加上刚睡醒的缘故让他一时分不清眼前是哪里。
  他不清楚自己当前所在,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饿,很饿很饿......
  那个女人已经出去很久了,她从来不会告诉他去哪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哦,想起来了――
  她跟自己说去给他买娃哈哈,因为上次出门他没有听话走得太慢所以这次被惩罚一个人在家,因为饥饿和害怕他有点想哭却不能哭,哭了她回来就没有娃哈哈了。
  干裂小巧的唇瓣紧紧抿住,圆圆的眼睛不出一会儿憋得通红,泪水润湿他的眼眶,但从始至终没有落下一滴。吸吸鼻子,鼓着劲爬起来走到空荡客厅,环顾四周最终使出浑身力气将角落里那张沉重的已经生了锈的凳子慢慢往厨房方向拖动,凳子跟地上灰扑扑看不出颜色的瓷砖发生碰撞,接连蹦出一长串尖锐刺耳的刮擦声。
  难听至极。
  他见过她从柜子里拿出白糖给自己冲水喝,虽然被叮嘱过她不在不能随便翻动,可如果只是一点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他真的太饿了,只是想要喝一点糖水饱饱肚子,不是想不听话当个坏小孩。
  可是柜子真的好高啊,他双脚踩在生锈的铁凳上,努力踮起脚尖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太小了,手太短,人也不够高。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高长大呢?他久久仰头望着高高在上黄褐色紧闭的柜门,无比渴望地舔了舔干涸开裂的嘴唇,有一点腥气被舌尖带进口腔。喝点水吧,喝点水会好一些,他扶着黑色大理石台面小心翼翼跳下凳子,蹬蹬蹬跑回客厅,从有几道划痕的木桌上拿起个白色搪瓷杯,再蹬蹬蹬小跑回厨房,依旧踮起脚拧开水龙头。
  ――咦,这水怎么这么难喝,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拧眉憋着气大口吞咽,一手捏着鼻子默默告诉自己这是白糖水,是橙汁,是弹糯的果冻,最后将一搪瓷杯的自来水都灌进干瘪的小肚子里。
  这个房子他不喜欢,这里没有小浣熊干脆面里的水浒卡片,没有弹弓,也没有铁皮青蛙,他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跟自己说:“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睡醒之后她就回来了。”
  很快,夜晚来临,屋子里变得黑漆漆,他睁大眼睛却不敢动,屋子里有怪物,他一动就会立马被吃掉。他躺在床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憋着,只有两颗大大的黑眼珠在房间里四处飘动,他看见了好多鬼怪,在头上,衣柜上,客厅里......
  他被它们包围了。
  女人还是没有回来,客厅里也是黑漆一团,到处都是可怕的怪物,它们会把他一口一口吃掉的。他憋得脸颊通红就快要昏死过去,可仍旧不敢喘气,忽然,窗户外面有光一闪而过,他看见有个怪物长着两只大大的耳朵,眼睛瞪得比街上汽车轮子还大,正张大了嘴朝自己走来。
  ――他哭了,他太害怕了。
  这一哭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哭声一开始是连贯的,响亮的,声嘶力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微弱,上气不接下气,凄厉的嘶吼求救声始于黑夜,又沉沉消于黑夜。
  一天,两天,三天......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被“爸爸妈妈”牵着,他在中间,“爸爸妈妈”在左右两边,一人拽着他一只手走在一个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小店,他看见有卖包子的,两只小手摇晃仰着头朝“爸妈”咕哝念着什么,“妈妈”放开他的手往一旁走去,“爸爸”牵着他走到一个卖鱼的小摊前问询,他的视线很快被叠成一摞的螃蟹吸引过去,趁“爸爸”不注意往螃蟹背上戳一戳。螃蟹是死的,他戳了几下都没有动,扭过头对老板大叫“你家螃蟹是死的,骗人。”话音未落,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就被那只“死螃蟹”狠狠夹住。
  整条街都听到他凄厉的哭嚎声,“爸爸”用衣袖替他擦去不断溢出的泪珠和鼻涕,然后他就看到了阳阳,阳阳跟他是幼儿园同学,可他不喜欢阳阳,因为不管自己干什么他都要学。他想,等明天去学校他肯定会跟同学和老师告状说他是个胆小鬼。
  “妈妈”买了包子回来,肉馅的,他埋头啃包子也就顾不上哭和阳阳了。街上除了卖包子的还有配钥匙的,修鞋的......有人从前面走来跟他们打招呼,“爸爸妈妈”也就停下来说两句,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就这样越走越远。
  平市是一个常住人口不过几百万的东部小城,城市北边有条不起眼的小路叫友谊路,从友谊路右转上坡走三分钟靠路边左手的位置有几栋五六层高的楼梯房,错落参差,没有规律,因位置特别,大家通常称呼此地为“坡上”。
  住在坡上的人同平市其他地方的人没有不同,早起上班送小孩上学下班回来做饭搬张凳子坐楼道里闲聊天。
  可是,这个向来只作为城市拼图中不起眼的一角,平静甚至无聊到从未有过存在感的犄角旮旯这两天里出尽了风头,来来往往的人嘴里念叨的都是那件骇人的事。
  “我听说电视台的人都来了是不是真的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是丢死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想想就吓人哦。”
  “电视台来人我也听着有人说但没看到我就看到医院那小车呜呜呜来了,你幸亏是不在家,造孽哦,那么小的孩儿被白大褂抱手里都没有人样,隔壁老李小儿子明明,平时不是挺皮嘛不听话非往跟前凑,听说吓得晚上在家里乱喊乱叫,今早碰到老李急匆匆往外走一问说是要去外面请个大师回来看看。”
  “这么邪乎,你可快别说了,我听着都害怕。”
  ......
  “坡上”的住户大多都是以前附近村子里的,经济发展城市改革,田地庄稼被高楼大厦一一代替,原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就从宽敞的大院搬进了弯折的高楼。
  原本就是邻里乡亲,加上楼上楼下住了大几年,不用见面听个声儿就能知道是谁。前不久东南角1栋302搬来个年轻白净的女子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可爱的圆脸小男孩。邻居热心――也八卦,一面帮她抬了两次桌椅板凳,一面不显山不露水地打听她的事迹。
  女人是个冷面孔,对他人的帮助礼貌表示感谢,表情淡淡,仿若这一切于她而言可有可无,至于他人对自己的探究更是仿若未闻,闭口不谈。
  都是住一栋楼的,条件上也都大差不差,没有谁比谁高贵,更何况听口音她还是一个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
  有人不喜欢她的冷淡疏离,有人看不起,有人觉得她是故意摆姿态明着傲实则骚。
  总之,这一栋楼里没人喜欢她。
  “我敢肯定她是出去会男人了,之前我就看着不对劲,一天天穿的花红柳绿的,不是想男人是什么?”有人说。
  邻里叫来的救护车把男孩带走了,但石头砸进深水里激起的水花却久久不散――生活实在太无趣了。
  围在一起的有人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有一天晚上我从楼下走过去,她看见我之后马上就把窗帘拉了起来,应该是有鬼。”
  另有人附和,“有鬼,肯定有鬼,没鬼她拉什么窗帘啊。”
  众人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将真相拼凑个七七八八,真是不堪啊。
  有人长叹气,“哎――就是可怜那小孩,长得挺可爱见到人也有个笑模样,只是几天没吃没喝的,送到医院能不能活也是个问题哦。”
  有热心肠的听到这话也心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头看到旁侧的人,像是行侠仗义的剑客手里拿着的长剑忽然有了目标一般,责问道:“你不是就住楼下,之前就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么多天怎么也不上去问一下?”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赖不分,我要是没问今天是谁叫的人谁打的电话?”那人委屈,但因为做了好事,说话也大声,“你是没看到,我家老刘进去的时候满屋子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屎啊尿啊的,这要换成你你肯进去?”
  质问的人出现一瞬间语塞,被她说的胃肠道里食物翻滚隐隐上涌,言语上却丝毫不肯示弱,“你家老刘是个热心肠但你――我猜八成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怕一不小心老刘被闪了眼吧。你要是好心那倒是倒是好人做到底,顺带手把人家里收拾干净呀。”
  本就是来看一场热闹,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呢,众人也顾不上那母子二人,忙你来我去地跟着你一言我一语,拱火的拱火,劝架的劝架。有那不了解情况的看着这赶集一样的场面,远远也就躲开了。
第1章 我喜欢技术好的
  “筱茹姐,筱茹姐......”
  尹丽丽趴在前台展示区与后厨之间的原木门板上半捂着嘴小声朝里间的人递话,徐筱茹忙得脚不沾地,没听见有人叫自己。
  后厨与货品展示区以墙面隔开,装修时为了方便徐筱茹特地让师傅在墙上挖了个洞做成一扇窗,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开着方便里外交流传送东西。
  刘芬离门口近,听见尹丽丽的话后顺着视线透过窗口忙里偷闲瞥了眼外间临窗用餐区,层层货架相隔,只能通过缝隙看到点人影局部。
  “行了知道了,别咋咋唬唬杵在这儿,一会被客人看见不好。”
  “春天花园”开在居民区附近,前身是一家老式面包房,卖的多以中式传统糕点为主,徐筱茹接手五个月,对原来的绿豆糕,栗子饼等传统式样进行了删减,又增加了些当前流行的贝果,欧包和栗子吐司等。
  “芬芬姐,蛋糕做好了吗?”徐筱茹看了眼时间,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
  “马上,吃饭之前能搞好。”
  徐筱茹点头,“好,那我先去买饭。”
  从早上6点忙到现在,拢共坐下来没有十分钟,小腿都快没了知觉。“丽丽,快帮我去隔壁买份盖饭,我早饭都没吃,感觉现在能吞下一头牛,”徐筱茹一面松握着拳不住敲打四肢,一面气若游丝地喘道,“要死了,要死了。”
  “呸呸呸,不能老说死啊死啊的,不吉利。”
  徐筱茹双手合十摆出哀求模样,跟着呸呸呸,“我错了,大姐你快点去吧,求求了。”
  正当中午,店里没什么客人,徐筱茹在收银台坐了几分钟稍稍缓解,右手支着脑袋两眼懒懒地在展示区梭巡起来。店铺沿街的位置有一大片窗户,那里摆了两张白色小圆桌,每张圆桌配以两张同色系凳子,供客人临时休息和用餐,也顺便充当免费广告牌。
  最近好几天,总有一名年轻男子坐在那里,有时是半天,有时是一天,他总是买两个面包和一瓶果汁。但从没有人听他说过话,丽丽私下跟大家议论他可能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除了丽丽,其他三人平时都在后厨忙,这就导致她有很多时间来观察他,观察的时间越久,丽丽心里就越害怕。
  “他会不会是想抢劫,每天来店里踩点啊。”
  春天花园对面有家中国银行。
  丽丽刚二十出头,没事就喜欢在手机上刷剧,尤其是那种两小时电影两三分钟就讲解完的,最近她迷上了早期的警匪港片。男子打扮说不上怪异但放在平市这个不算开放的城市属实另类,这让丽丽看着不免犯怵。
  连着几日的阴雨,今天难得放晴,阳光明媚颇有夏日气息,徐筱茹眯着眼睛看过去,冷不防对上那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她想再看仔细时,被玻璃窗上折射过来的一缕白色光芒闪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
  “筱茹,蛋糕我做好了,你过来看一下。”
  徐筱茹抽了张纸巾蘸蘸眼角,“不用了芬芬姐,你决定就好没问题就放冰箱吧。”
  徐筱茹振振精神,站起身从饮水机旁边抽出个一次性纸杯,兑了杯温水,朝那人走去。
  “今天太阳有点大看久了对眼睛太刺激,要不要把帘子拉下来一些?”
  徐筱茹走近后才明白为什么丽丽会害怕,男子看着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比丽丽大不了两岁。高个头,白皮肤,剃着个寸头,几颗金属质感的眉钉和鼻钉缀在锐利瘦削的五官上,乌溜溜的眼仁冷冷地一动不动盯着你,任谁都会心里打鼓。
  想起丽丽的猜测,徐筱茹将纸杯轻放在他面前,上身向前倾,将百叶窗往下拉了一截,屋子里光线稍暗了些。
  许是两人的距离有些近,身子回撤时,徐筱茹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于是两只眼睛也盯着他,不成想,他却丝毫没有回避,两人隔着半张小圆桌,一站一坐,两两相对。
  ――不适感加强。
  “天气热,喝点水。”
  午后的时光有些难熬,疲惫困倦交加,徐筱茹和尹丽丽在收银台后小鸡啄米似的对着点头,脑袋频频相撞。
  “我去后面洗东西,你打起精神,别被客人看到。”
  丽丽抬手擦嘴应声,“我知道的,筱茹姐。”
  店里除了丽丽和刘芬,还有一个面点师傅,叫张华强,平时大家都叫他“强叔”。强叔年纪大,又是店里唯一一个男员工,跟徐筱茹三个年纪不一的女人聊不到一块,休息时就自己躲在一边不停抽烟。
  “强叔,晚点我们盘一下货吧,你昨天给我列的单据我还没来得及看,盘点出来后再一起买。”
  强叔埋头揉面团,“行。”
  春天花园的营业时间是早七点半到晚八点,为了不那么匆忙往往会在前一天就开始打面发酵,分割好后放冷藏发酵箱第二天上班可以直接取用,即便如此常常也需要提前一小时到店做准备,过长的工作时间加上高强度工作,开店初期让徐筱茹痛苦不堪,不到半个月就因为强度太大导致免疫力低下爆发湿疹,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发痒。
  在那之后,她就跟强叔开启轮班制,强叔负责早起开门准备,徐筱茹负责闭店后的每日盘点,好在强叔和刘芬在这行都干了不少年头,这让徐筱茹省了不少心。
  查看完今天的销量,消耗材料和营业额,跟丽丽叮嘱完明天一早需要订购的材料,确认好门店和后厨的卫生,徐筱茹就把丽丽给打发走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徐筱茹顺着丽丽的目光看向窗边的人。
  “没事的,放心吧,到家给你发微信。”
  徐筱茹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七十平的一室一厅,骑小电驴五六分钟就能到。
  男子在她正犹豫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徐筱茹暗舒了一口气。
  晚上的风是自由的,舒适的,让人欲仙飘飘的。徐筱茹骑着电驴穿梭在无人的街道,颇有兴致模仿起曾经看到别人吹口哨的样子,吹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只发出“嘘嘘”的声音。
  被自己蠢到,好在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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