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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怂——斯氰【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59:13  作者:斯氰【完结+番外】
  她要怎么去表达呢?
  身边的人都说,等你做了妈妈就好了。
  或者她妈妈也会说,你这么贪玩,总有一天你当了妈你就知道该为了孩子收敛了。
  分明,妈妈自己也是遗憾的。
  她爸爸是个成名画家,他笔下有山水丘壑,有山林野趣,明明他们也曾经很相爱,她看见过他们上大学的照片,她爸爸烫了头发,很前卫的青年,在公园的石狮子前,胳膊搭在她妈妈的腰上。
  后来他就成了她记忆里严肃的父亲,不苟言笑,在书房里喝着酒画画。书案旁供两颗佛手,朋友来了沏一壶好茶,两人对弈或者清谈,书房里收着唱片,古典音乐或者是民乐,关起房门,自成一个世界。
  他没什么恶习,赚来的钱,数目也不点,都交给妈妈来管,或者花掉,或者存在银行里,他都没有意见。没有外心,外界对他也没什么诱惑。他忠诚得无可怀疑。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烦他,不要打扰他。她小的时候他尚且会抱着她在书案上一笔一笔给刚画好的画填色,她涂得乱七八糟的也没关系,她长大了,他却从来也没有给她开过家长会。
  他的灵魂悄悄溜走,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躯壳。
  陆柚很羡慕她,会说,你爸妈都很爱你啊,至少,他们的心思全在你身上。
  她也承认,她这样的家庭,比陆柚那是好得多了。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是不对的,她说不出来。她某天晚上提前回家的时候,听见了妈妈和爸爸的对话。
  “你每天,话跟我都没有一句。”
  “我画画呢,忙着,萌萌天天跟朋友出去逛,你买的那些包和衣裳,咱们住的房子,哪件不是画画换来的,你以为我天天在玩是不是?”
  “我没有不让你画画,你听音乐喝茶打棋谱的时候不能跟我一起吗?你跟我说句话,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人什么身份说什么话。不要那么任性,你是小孩吗?”
  “我是什么身份?”
  “我们是孩子的父母啊。你问出这样的话,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的管家婆子,替你管钱养孩子。你多久没抱我一下了?”
  ……
  蒋易萌自觉后面的话不是她该听的,她又退出家门,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家。
  家里安安静静,一切如常,妈妈照常说了一句:“天天这么晚回来,家里没有能塞下你的地方了。”
  “跟陆柚玩儿去了。妈,咱们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
  “去唱歌,你们不是说,你们年轻的时候,李叔叔借了影碟机,你们在他家里开舞会。”
  妈妈表情冷淡:“没劲,谁去啊。那都是年轻的时候玩的,我跟你们小孩子一块儿去玩那些。”
  后来她遇到了凌思远,在朋友的陪伴之外,她还找到了另一种全新的体验。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听风听海浪,听两个小时,即使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她也知道有一种东西是存在的。
  她害怕那种东西会消失,远甚于害怕凌思远这个人会离开。
  “干什么大半夜欲言又止的。”
  “那不说了,睡觉吧。”
  “哎,有话不说清楚,你这还让我睡嘛。你这先说背叛,这会儿又不跟我说了,不行,你必须说。我妈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了吗?你跟我说,我提醒她。”
  想到凌思远妈妈累了一天了,刚睡下就被儿子安了个罪名,蒋易萌心里更气闷了。
  “生孩子就是这样的,生你都不如生块叉烧。”
  “哦,好好,不是我妈就行,”凌思远了解到的孕产心理知识有三分之一是在说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凌思远现在一看见蒋易萌不高兴就自然地想到他妈妈身上去,“那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只做个妈妈。”
  “你还想当爸爸。”凌思远顺口给她提了一句,白挨了好几下。
  蒋易萌在这个时候确确实实地发现,“妈妈”这个身份是自带局限的,很多她从前可以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现在要说,就成了要和小孩子争宠。面对的人还是那个凌思远,时间也只过了这么久,但她不好意思说。
  “我不想做一个工具,一个养孩子的工具。我想一直有一部分可以做我。我也不希望你逐渐成为和我一起养孩子的人,慢慢变得只是孩子她爹,我希望你还是我的丈夫。”
  她说得很沮丧,才这么几天,她已经要确认,凌思远是她的丈夫,很荒诞。
  “就这?我差点以为你要上天去摘月亮呢。”
  凌思远觉得她好玩儿,蒋易萌总是把自己的底线摆得清清楚楚,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说无论什么时候,不爱了就分开,不要出轨,不要闹得一地鸡毛,给过去高兴的时候也蒙上痛苦,让周围的人也跟着难过。
  凌思远还以为是什么独立女性宣言,后来他知道了陆柚的故事,他这个底线宣言就有了别样的味道。
  “这很容易吗?”
  “比摘月亮容易。我大儿子都快结婚了。我带孩子经验是很丰富的,也没耽误我这之间去勾搭了一个你来。”
  不出意料地,他又挨了好几下。蒋易萌一巴掌打得太重,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两人同时心虚地看向孩子,怕她醒来。
  “我好好说。有没有可能,我也是有情感需求的,我也不想做个拉磨的驴,而且孩子或者家庭,本来也不只是沉重的负担。我喜欢和你一块儿玩,我们是朋友,是情人,然后成为夫妻,生下了一个小孩儿。你之前不敢生孩子,就是因为这个?”
  “差不多,我总觉得你不可靠。”
  “那现在呢?”
  “看你表现。”
  凌思远把她抱在怀里:“睡吧,那家店真的挺好吃的。回头咱们俩去吃,不带张一,也不带陆柚。”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个答案的,这个也是,不到最后的一刻说不好会不会出轨,说不好会不会是好结局。
  所以当下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了,就很好了。
  蒋易萌真的有点困了,她闭上眼睛,凌思远伸手熄了灯。孩子很给面子地在这时候轻哼了起来。
  她哭得不厉害,两人也没特别着急,凌思远叹道:“哟,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基因在作祟。大半夜不睡觉,要跟人交流感情。”却麻利地翻身起来看情况,嘀咕了一句:“是饿了。”
  蒋易萌看着他动作熟练,忍不住要讥讽他:“明明是你的基因,刚谁聊吃东西来着?”
  
番2.几时休
  专项组所在的楼,是一桩八十年代兴建的旧办公楼。
  这栋楼能存在到现在本身也算是个奇迹,楼外爬满了藤叶,远远看上去宁静平和。总之,并不会和腐败、违纪之类的词连在一起。
  张良平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三十多年了,他经过这栋楼也有很多次,他都不知道这栋楼是做什么的。车开到了地方,张良平有些心虚。
  “叔叔,咱们下车吧。”
  “好,好。”
  他拦住李昭:“张一……会坐牢吗?”
  “我们没有资格让人坐牢,我们调查完的,涉及犯罪的话,要移交给公检法。”
  这话对张良平来说等于没说。陆柚沉默地走在一边,张良平偷偷看了陆柚一眼,在这个地方,陆柚好像也很可怕似的。
  他们直接把他带回了秦处的办公室前。李昭进去了。陆柚带他去了旁边的空会议室。
  “叔叔,你也别太担心了。”
  张良平颓然而坐,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柚柚,你和张一不会再在一起了是吧?”
  “我是相信他的。”
  张良平略感安慰。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柚柚,你能不能跟你妈妈说,我来了这里。”
  “我妈?”
  张一和李斌自首的同时,陆柚就被秦处请了去。三言两语,就是要把陆柚还回去了。还附赠了一张情真意切的感谢函,盛赞了陆柚在专项组的工作。
  秦处还说陆柚太辛苦,加班太多,下周一送她回去,这几天,她可以在家调整调整。休息休息。
  这一天来得比陆柚想象中快了太早,陆柚开车走在街上,起了个荒诞的念头,早知如此,要是现在去跟张一领证结婚,还来得及。
  她回到了她妈妈家,她妈妈抱怨道:“张一他爸那天说你们的婚纱照洗了一些出来,说要去拿,后面怎么联系都没信了。”
  “哦。”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不是,你怎么今天闲了,还能回家吃晚饭了?”
  “那段工作结束了。”
  “你今晚要在这住吗?结婚的东西,我和你姨妈去买了一些了,都堆在你房间了,我想着我们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什么事儿都等着张一他爸,人家会不会就烦了?”
  “没吧。我在不在这都行。”
  张一的事,她现在还不想告诉她,但好像不说不行。她们都还在为她的婚事操心呢。
  “妈,先别准备结婚的事了吧。”
  陆柚想象中的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场面,很久都没发生。陆柚以为自己是不是在脑子里想了想,根本没说出来。她妈妈“啪”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张一他爸那么热心,突然就什么信儿也没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这个想法也不能算是错的。于是陆柚沉默,她不想说张一现在是个嫌疑者,但除此之外,她怎么解释。
  “张一那个孩子稳稳当当的,是,我曾经对他有些不满,觉得他太温吞了,撑不住什么大事,但是我也觉得,你这个脾气,找个能干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又不结婚了?”
  陆柚不愿意回自己的那个冰冷的家,希望能来和她妈妈在一起过一晚,即使她什么都不知道,跟自己唠叨一些事情,她也能暂时从对张一的担心中解脱出来。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是很难实现的。
  她慢慢地一颗一颗地吃着菜丁,她已经没有胃口了,但是她无事可做。
  她甚至觉得,好像没有了张一,她的生活一下子又回到了一年前,她还不认识他的那个夜晚。
  “你就这么死犟着不跟我说?你到底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们也没分手,张一现在因为一项工作要配合调查,所以暂时不能结婚,仅此而已。”
  “你……什么配合调查?他贪污了?受贿了?你说啊!”
  “妈,我今天真的很不想说话了,我不知道怎么能从头说起,我等过几天再告诉你好吗?你也不用为我们担心,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结婚了。”
  “什么时候?一定有结束的那天吗?”
  母女俩僵持着,苏媛玲的手机响了,陆柚松了口气。
  苏媛玲接起来,去了房间里。
  “大哥,哎哎,她刚跟我说。哎?……”
  电话没有如陆柚想象的那么长,苏媛玲冷着脸出了房间,开始收拾碗碟,又洗了水果,沏了壶茶。她不跟陆柚说话,陆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气氛好些了,陆柚就说要离开。
  “你走哪去?一会儿张一他爸要来,我让你姨妈也来了。”
  这些人,在二十分钟之内到齐了。姨夫坐在一边,一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样子;姨妈端坐在沙发上,气势汹汹,好像要分辨出个对错,然后决定是打死张一还是打死陆柚,总之今天这两个人必须得了结一个;张良平捂着脸,说牙疼。
  大部分的故事,还是张良平说的。说完他继续捂着脸。
  “那个,大哥,我找个花椒粒你咬着?止痛的。”
  没等回答,苏媛玲就进了厨房。
  “说起来,总是我们张一对不起柚柚。”
  姨妈的关注点总是一针见血:“他真贪了?”
  “那他没有,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只能希望他们能查清。我也没想到,上一回那个生意能是个陷阱,我还以为真是急用呢。挣得也确实是比平常多了点,谁知道。”
  姨妈确定地摇了摇头:“这事儿你办得太着急了,你得找个律师问问,怎么说对孩子好,再去。”
  陆柚瞥了一眼她姨妈,反驳的话没有开口。张良平苦笑着说:“是想着快点给孩子争取个态度,而且,事里还藏着事,谁知道怎么说是好?实话实说,真有什么结果也只能认了。我只恨是我拖累了孩子。”
  一家人都没话可说了。陆柚姨夫站起来,拍拍张良平:“兄弟,咱们抽根烟去吧。”
  “不了,戒了。”
  “抽什么抽?!”苏媛媛怒视了姨夫一眼,又问张良平,“那张一这个情况,要在里面多久?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柚柚年纪也不小了。”
  张良平的头好像更低了:“这事儿就是对不起柚柚。”
  “没有谁对不起谁,等不等他是我说了算的。和别人都没关系。”
  张良平祈求地看着她:“柚柚,张一的情形,你了解吗?”
  “我今天也退出专项组了,也只能等结论。”
  又一段漫长的沉默,陆柚渴了,起身替所有人的茶杯里添了水。张良平说:“不麻烦了,时间也晚了,麻烦他姨妈姨夫来这儿了。我先走了,不打扰妹子休息了。”
  也没什么能做的了,苏媛媛起身:“我们也回去了。”
  陆柚不知自己要不要走,苏媛玲说:“大哥,花椒好使吧?你家有花椒吗?我这些你带上吧。”
  张良平无精打采地说了声谢谢,陆柚若有所思。
  送走他们,苏媛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妈,你早些睡吧。我回家了。”
  陆柚决定还是不能在这里呆一晚上,和她妈妈相处十几个小时,谁知道又会起什么冲突呢?
  “你等等。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不和你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不过我相信他没做什么坏事,但是主观没做什么坏事,不代表他们没有造成什么损害,他很有可能后面还是要承担责任的,责任大小,也要取决于整体的事情有多大,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
  “但你想好了要等他,是不是?”
  “是,我和他的感情没有什么问题,”陆柚想起感情两字,略带苦涩,“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能去跟一个人结婚。”
  陆柚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或者苦口婆心并没有出现,苏媛玲又沉默起来。陆柚站在原地,知道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索性坐下,给苏媛玲和自己杯子里都添了茶,慢慢喝。
  她也不渴,还是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苏媛玲的手机响起来,苏媛玲借了,是姨妈。在这个安静的家里,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都不说话,我枉做坏人,但我还是得说,你得好好劝劝柚柚,长痛不如短痛。咱们找个人,不图大富大贵,至少人要老实。他要是真判了刑,或者单位开除了他,单位的人还怎么看柚柚?再说,大人心甘情愿,愿意将就,将来孩子怎么办?一辈子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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