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心眼里只有小瑾。
我说不出清楚心里的酸涩是不是在吃醋,我不应该跟小瑾争风吃醋,但秦伊确实把心都放在他身上了。她像是把感情都转移在他这儿了。
以前她尚且没有对我生出爱情了,现在有了孩子,我就继续往后排了。
后面的日子过的似流水,她从一个合格的妻子到一个合格的母亲;
晚上会起床给小瑾盖被子,哪怕有保姆看着,她也会去看看,我知道她是借着半夜醒来干脆去看看了。
她还是会半夜醒来,这应该是心理上的创伤了,因为明明我们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已经是正常夫妻了,
她却还会惊醒,那只能是心理创伤。
我翻着心理学书,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论是脱敏训练还是循序渐进,我有心理准备。
我的工作日渐忙碌起来,秦伊也让我去忙,她教育小瑾我很放心。秦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何况还是名校毕业,秀外慧中。
果然她教的小瑾都快文武双全了,她喜欢骑马,小瑾于是也喜欢马儿。
小瑾两岁的那年,我带着他们两个去法国玩,在那里建立了白马庄园。
我为秦伊建的。
我们在山下碰上一群在河中嬉戏的白马,阿尔卑斯山脉周边的这片地区人烟稀少,马匹便自由自在,但这么十几只成群的白马一起在河中嬉戏也足以让人震惊。
小瑾小手指着马群,兴奋的喊:“爸爸,马,妈妈,马,看马,骑,骑……”
他是见惯了他妈妈骑马,所以第一时间想让她骑,可这是野马。
卢西塔诺马在马匹中虽然有最温驯、平衡感最强的马匹之称,但野生未驯服的白马我也不敢让秦伊去骑,虽然秦伊骑术精湛。
但秦伊看着那群马眼睛发亮,她笑着跟小瑾说:“好,妈妈给你骑。”
她看向我的目光让我无法拒绝,我把小瑾交给保姆,跟驯马师一起跟着她。
我的骑术没有秦伊那么好,但跟着她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伊骑的那匹马儿是在河岸喝水的那一匹,胆量很大,秦伊把一捧豆子捧到它面前时它也只是看了秦伊一眼,没有惊慌失措的跑走。
驯马师把马鞍放上,秦伊便翻身上马了。
那匹白马性格稳定,耐力也稳定,它足足带着秦伊跑了一个小时,我跟着她围着这片草原跑遍了。
我在内圈,秦伊骑着它跑的外圈,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压低了身,身体却紧紧贴合着,腿曲着施压,手在白马的脖颈间缓摸。
无论白马带着她跑的有多快,去的地方有多惊险,她都始终在马上。
从外围到里圈,从河这头跨到另一头,再绕回来,河水惊起白色的水花,一人一马都打湿了,最后那匹白马带着秦伊走向群马中,然后在群马中脖颈交互。
白马认可了秦伊,它带着她走向了它的同伴。
秦伊在群马中笑了,她摸着白马回头找我,也许是想让我看看她说到做到,但她骑在马上朝我笑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一笑倾城。
心脏剧烈的跳着,那是比晚上还要热烈的情绪。
我对秦伊的爱是在点滴中累加的,从决定要娶她到今时今日早已累积了深厚的感情。
我是个情绪克制的人,但秦伊于我是例外。
所有意外是秦伊给我的,所有不可掌控也是秦伊带给我的,我不自觉的便在她身上投入了我不知道的情感,所以一日日累加到今天,让我对着她目不转睛。
也没有那一刻如现在这样满足。
因为我知道秦伊从内心里接纳我了。
她对着我笑的灿烂、自豪,毫无芥蒂、生动活泼,想让我认可的、愿意跟我分享的笑。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我可以实施脱敏训练了。
得其心便可试,我是一个做事有头有尾的人,绝不会因困难而止步不前。
我趋马到她身前问她:“要不要把白马骑回去,我看你很喜欢它。”
她笑着摇了下头:“我没有想要驯服它。”
“哦?”
我有些意外,她不是驯服给小瑾看的吗?
我看着她望着远方的眼神突然间明白了,她从未想过要凌驾于任何之上,她要的是自由。
她摸着马匹轻声说:“虽然我很喜欢它,但我想它应该更喜欢自由自在。它只所以让我骑是因为我没有逼它,它想带着我跑遍它生活的地方。不是我驯服了它,是它认可了我。”
我的心口微微颤动,有细微的抽痛。
她最想要的是自由,而我不能放她自由,我在刚才还想着怎么彻底把她变成我的人。
她下了马,我把她拉上我的马。
回去的路走的缓慢,我揽着她的腰,松松抓着缰绳,将她环困在身前。
耳边是这片草原舒朗的风,晚霞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每一跟发丝都闪着光,那是向往自由的光芒。
我在风起的时候把她裹进我怀里,我知道她喜欢自由,但我喜欢她,我希望她在我怀里。
我知道这喜欢过于自私,用书中的话讲这还称不上大爱,大爱应当是让她自由。
也许某一天我会达到大爱无疆的程度,但现在不行。
秦伊还没有爱上我,我不会放手。
我把山下马匹养殖场改命为白马庄园。
送给秦伊。
我跟她说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里游玩。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补偿,
我跟秦伊带着小瑾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快要乐不思蜀了。
而法国分公司处理好后,我们便要回去了。
秦伊虽不舍,但她知轻重,国内的公司依旧是总公司,我不可能长久不回去。
她跟我回家了,回到家不久后,我便跟秦伊做脱敏训练。
秦伊愿意信任我,这个训练就可以做下去。
我知道,哪怕秦伊现在对我的感情稳固了,我也还有一根刺在她心里。
这根刺要拔出来。
我不能把那一夜抹掉,但我可以让这一夜变成顺理成章,变成习惯。
我要让秦伊习惯我。
她应当是适应跟我□□了,那么再把深夜的变成理所当然就好了。
我在她再一次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去抱她,负距离的去抱她,与她耳鬓厮磨,亲她吻她,缓和她的紧张。
当人类陷进情欲里的时候,就会遵循身体的本能。
秦伊起初是僵硬的、排斥的,但她后面会让我紧紧抱着。婉转的声音像是打翻了的糖罐,绵长而清甜。
我拉着她半夜□□,醒一次就抱一次,渐渐累加,不做睡不行。
脱敏训练的第一步就是这样的,一次次在边缘试探,直到完全摆脱。
秦伊应该是怕了。
她时常白天盯着我看,那眼神像看我头上长了角。
某一天小瑾幼儿园作业画的一家人中,只有我头上就长了角,我问小瑾:“我头上为什么有角?”
小瑾自豪的说:“妈妈说的,说你头上应该有个角,我就画上了,可爱吧?”
可爱。
他妈妈真可爱。
她真的好可爱,比小瑾都要可爱的多,她坐在床上给小瑾读书,脚踝轻轻搭着,如玉如雪,足像是一把精雕细琢的弓,我喜欢握她的脚,盈盈一握,像是握着一弯月亮。她的人也轻轻巧巧的端坐着,每一寸头发丝都像是在沐浴在月光下。秦伊转头看我的时候,我想我的面瘫脸拯救了我,让她不会觉得我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父亲。
第38章
我在晚上的时候没有忍住握住了她的脚,低头亲了下,她一下子把脚缩回去了,脸爆红。看我的眼神简直惊诧至极。
我面无表情的附身抱她,去亲她,她把脸侧开了。
是嫌弃我亲了她的脚再去亲她嘴巴,可是那是她自己的脚啊,那么可爱。
我不顾她的抗议,把她脸掰正,抵着她鼻尖,含着她舌尖,在她身体里一压再压,进到最深处,听着她抽泣声后越发用力。
起初是故意的,但后面就是本能了。
我的身体一入深海便控制不住,它有它自主的意识,它要进的到最深处,要在最深处掀起惊涛骇浪,要让所有一起随着它沉沦。
它时而掀起狂风骤雨,把甲板拍的直响,溅起的水花都磨成了白色的水沫。
浪花卷着船在波涛里翻滚,深夜的大海在剧烈的浪潮里发出高高低低的呜咽声。
落进海里的月亮都被摇碎了,碎成一片片的,跟撒了一海的银子一样,而这些细碎的光又全都被卷进海里了。
恶魔当然要有恶魔的样子。
深夜让人脆弱,深夜也让人理智尽失。
我在深夜把内心里的恶魔释放出来了,秦伊精疲力尽的被我抱在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我以为秦伊不会反抗的,在床上反抗是情趣,我当看不见。再说她还颇为隐忍,实在受不了了才会抓我背,那一点儿挠痒痒也跟猫一样,白天看到我背上抓痕的时候,自己先理亏的把脸偏开了。
她大概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有多少更深的痕迹,我成了恶魔的时候恨不得把她一口口吞下。
不能吞下,便要在她身上打下我的标记。
我淡淡的想着疯狂的事,表面上波澜无惊,我已经三十岁了,三十年在霍家,哪怕我不喜霍家的教育制度,但我不得不承认,它跟烙印一样打在我身上。
让我成了面瘫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了,我已经是个有着极深城府的人了。
秦伊给我打领带,手指因着脱力有点儿软,我揽着她腰帮她固定了下,等她打好后在她额头轻轻亲一下,不能再亲她嘴了,已经有点儿肿了,更何况她自己昨晚还咬了一下。
我跟她说:“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再睡会儿。”
她说好。
她什么都答应着,是迫不及待的送我走。
我也走了,我转身的片刻都能明显感觉到她松了口气。
小瑾在某天晚上就抱着小枕头来找她睡觉了。
“妈妈,爸爸,我今天想跟你们两个睡觉。”
秦伊接过他的小枕头放在中间说好。
我知道这是秦伊想出来的缓兵之计。
小瑾躺在我们俩中间很兴奋,看看我再看看秦伊,高兴的说:“爸爸妈妈,我以后要天天来跟你们两个睡。”
我揉了下他脑门,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说:“不行。”
小瑾立刻问:“为什么啊,你们两个的床这么大。可以睡开我。”
我的床再大也只能容下我的妻子。
我的孩子也是不行的。
我看着秦伊,秦伊偏开了头,不跟我对视,她是觉得拉小瑾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责怪她,我跟小瑾说:“因为你是个小男子汉,要一个人睡。”
小瑾自小就由王妈照料着睡,现在三岁已经自己一个人睡觉了。我对孩子并不惯着,我儿时也是这样过的。
小瑾想了一下,竟然能反问我了:“可是爸爸你是个大男子汉了,为什么要妈妈陪着?我什么时候可以有?”
我淡淡的跟他说:“等你以后娶了妻子的时候。”
小瑾跟我平淡的哦了声,然后转身抱着他妈妈胳膊,笑着说:“那我现在娶妈妈做妻子!妈妈,好不好?”
我对小瑾是严父,但秦伊是慈母,从小瑾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现在无比喜欢秦伊,要不是性格里还有我一部分淡漠,他大约会是娇气的、随时黏着母亲的人。
我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淡笑,小瑾该独立了。
秦伊已经把所有爱都给他了,如果时间久了,她就更舍不得离开他,而小瑾是必须要离开她去独立的。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此刻挺想把小瑾丢出去。
我是站在父亲的角度。
小瑾是我的儿子,他以后要接我的担子,那他就必须要独立,我当年所走过的路他也要一步步走,这个过程不能有任何人帮忙。
我看着秦伊此刻因着小瑾的话笑弯了唇角的样子缓缓吸了口气,有一点儿心疼她,希望小瑾去上精英舟课的时候,她不要太难过。
秦伊感知到了我的视线,跟我对视,我想我眼里一定有她看不明白的深沉复杂,她笑都顿了下。
我合了下眼帘,伸手去抱她,把小瑾挤在中间,挤的哇哇叫。秦伊终又笑了。
我从这天晚上便开始着手安排小瑾的独立历程,他已满三岁,正好借着上幼儿园,让秦伊一步步适应他离开。
秦伊的画廊早已踏上正规,已经是首屈一指、耳熟能详的的画廊了。
画廊本是小众的产业,但她是我太太。
冠着我的姓,画廊便能开到更高处。
艺术说白了是有钱人才消费的起的。
越是珍贵的越需要人脉。
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精神世界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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