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被放出笼,轻易关不回去了。
这就对我的妻子不太公平了。她才刚刚嫁给我。
我不知道秦伊对我怎么想的,她现在的所有反应是初婚中该有的,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怕我。
我私心里当然也想着秦伊原谅那天晚上的事,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但我该警告我母亲的,就该警告。我不喜欢别人安排我的生活,是我母亲也不行。
她脸色煞白,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犯这几个字足够让她知道错误代价有多重,她漠视法律,但我的认知她无法漠视。
我总是霍家的继承人的,她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当天说完就走了,我知道以后她会好好待秦伊的,她会用一生去补偿秦伊,哪怕是看在我的份上。
婚后的日子如流水一样缓缓过,我的家里多了一位女主人,改变挺多的。
秦伊是安静柔和的人,有如月光柔和的一面,也有坚韧的一面,她渐渐适应了婚后的生活。
霍太太做的别人挑不出任何错来,包括我。
在外出席活动她作为霍太太陪着我。秦伊是秦家养出来的女儿,礼仪社交无可挑剔;
我们两个是强强联姻,走到哪儿都免不了要一番应酬,秦伊只要陪我去了,都会非常有耐心的走完全程,温婉得体,卓然尔雅。
作为霍太太,她做的那些慈善活动便都挂着了我的名下。
慈善募捐、拍卖会募捐、福利院一家家的走访....
她做了残联协会名誉主席,便同协会成立了自闭症儿童治疗所,做一切能做的慈善。
我偶尔会去看看她登载官网上的视频,因为前面冠的是我的姓,霍太太。
与霍家有关的新闻发表前会先给我看看。公关部便挑出一些给我看,这次有我妻子了,他们会行事了。
我看着视频里的秦伊,想她一定很喜欢孩子,她腿上抱着一个约2岁的宝宝,旁边还围着一群小朋友。
她在给孩子们读绘本,虽然孩子们没有笑,但都看着她,她读完后,有个小朋友站到她身边,用手指指了下书中的人物,他虽没有开口问问题,但也算是有丁点儿互动了,于是秦伊的眼里蹦出了神采,她温柔的给小朋友又讲了一遍又一遍。
既然秦伊喜欢孩子,我们便可以有个孩子,当然也不用着急,我先纳为规划里的一环。
这是秦伊在外为我打理的工作。
在外挑不出任何错,那在家里就更加井井有条了。
有她在家里之后,周管家终于不用为我挑衣服而为难了。他学了那么多年不如秦伊几天。
秦伊给我每天选的衣服都合身合景合意,她的眼光很好,是秀外慧中的人。
她给我系领带已经非常顺手,通常一次性就能系好。
她记着我的饮食喜好,给我冲的咖啡跟她以往冲泡的一模一样;
每日桌上的鲜花都赏心悦目,她喜欢花草,花园她打理的很好,生机勃勃;
我喜欢清静,早早从老宅搬出来了,我住处的几个佣人,刘姐、周管家,张叔,王伯等人对这个女主人接受良好,甚至连秦伊带来的王妈都热情的接纳了,听从王妈的安排了。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家人,王妈是她的乳母,一心只为秦伊好,所以就对我的这个家很好,对我这个姑爷也就很热情,
秦伊有的,我必定会有一份。
“姑爷,你快坐,工作辛苦了是吧,我给你们两个热了燕窝牛奶茶。”
她把我往秦伊身边塞,秦伊坐在哪儿必定会安排我坐下,从她这个表情来看,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定不知道秦伊并不太想跟我靠的太近。
我往秦伊身边坐,秦伊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下。
我端着那盏秦伊喜欢的牛奶燕窝微微垂了下视线,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秦伊还是没有喜欢上我,我这些日子感觉出来了。
哪怕她白日里愿意为了两家联姻规规矩矩的做霍太太,给我系领带,陪我出席活动,挽着我胳膊,对着所有人笑。
可无论白天对我有多亲呢,晚上她就开始怕我,她怕我也是深藏着的,睡觉的时候也会尽她妻子的义务,没有对我摆脸色,没有明显的抗拒我,非常乖顺。
那怕我做的过分了,她也只是逼出了眼泪,没有拒绝我下一次的求欢。
但她会在半夜醒过来,冷汗淋漓,手脚发凉,眼神破碎,看向我的时候有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她做噩梦了,我应该是她噩梦里的主角。
她喊的‘不要,不要’是对着我喊的。
我得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心陡然沉下来,几乎是片刻就清醒了,看着她大汗淋漓的坐起来,然后抱着自己膝盖坐在床上。
她没有跑出去远远的躲开我,我心情好点了,伸手抄起她把她抱在怀里,不管她看我眼神有多戒备。
我暗暗的回想之前,在那天晚上之前她对我的印象应当是好的,就算没有好感,至少也不是厌恶。
倘若没有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循序渐进也最终会结为夫妻,也许相处起来就不是这样的了,也许会是最寻常的相敬如宾的夫妻。
我以前认为的婚姻就是这样的,稳定平和的才能够长久。
只是可惜,阴差阳错,最坏的开始造就了我的妻子对我有深深的防备。
第35章
这是在婚姻中最不利的。
她不会把我当成她的依靠,她随时都会想走,只所以没有走,是两家联姻束缚着她。
她到怀里的时候反射性的推我,我牢牢的抱着她。
我应该离她远一点儿的,但我做出的本能动作就是把她抱紧,也许有我自己的私欲,也许是我自尊心作祟,我无法接受她对我的排斥。她是我的妻子。
我不想我的妻子在本应躺在丈夫臂弯里安睡的晚上,一夜夜惊醒。
夜晚会无形的放大人的情绪,恐惧是,欲望也是。
她被我强硬的抱着,僵硬的靠着我,有好一会儿才把身体放松下来,我低头看她,她垂着视线,神情怔怔,像是一个布娃娃,没有任何的活力。
于是我知道她靠在我怀里是她的妥协,是她想起她是霍太太而做出的妥协。
我对她来说是施暴者,却又是她的合法丈夫,是与她不得不绑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能分开的人。
夜里她最害怕的时候抱她的那个人却是我。
而她还要劝自己去接受我,怎么想都觉得很可怜。
所以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她的乖顺而高兴,我想要的更多,我要的不仅仅是她把我当成老公,我希望有一天她真的喜欢我。走出那天晚上的阴影。
虽然我知道这很难。
可没有办法,秦伊,你已经是我妻子了,我们要过一生一世的。
我也抽出时间去想怎么改善这种情况。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出了问题那就去想解决的办法。
她是我妻子,我从工作中抽出时间去想办法,去观察她理所应当。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些日子。
我们已结婚多日,秦伊已经适应夫妻生活了,并不讨厌我抱她,也许最开始是本着妻子的责任等我睡觉,应付我的需求,想着赶紧做完赶紧结束。
可人都是有生理反应的,女人虽然比不上男人的生理欲望那么强,但她也会在情动之时。
哪怕最初不适应,但后面也适应了。
她在情动之时身体放松柔软,哪怕我把她抱的很紧很深,动作激烈,她也适应了,且做出回应了。
因此秦伊对我的拥抱□□生理上没有明显的排斥,她半夜惊醒是心理反应。
而这心理反应当不在床上的时候,她就重新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壳。
去霍家老宅的时候,
别人让开位置让我坐秦伊旁边,秦伊跟我对视一眼,很快就转开,我揽着她好一会儿她才会想着放松。
我也观察了一下其他夫妻的生活模式。
我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床上性生活和谐是有利于感情的吧?
我看明湛夫妻俩就经常打情骂俏。
两夫妻哪怕在古板的霍家聚会时都粘着,我那弟弟这会儿就把手放人大腿上。
我弟妹就会狠狠的拧他一下,他呲牙咧嘴的喊疼。
我其他的堂兄弟、叔婶都起哄他们两夫妻,说还是新婚夫妇好啊,这如漆似胶的真是羡煞旁人。
说他们俩要个孩子就好了,不让他们过二人世界。
取笑什么的都有,都是善意的取笑,只有秦伊会把视线转开,她像是完全不知道怎么融进这种讨论夫妻生活的聚会中。
我知道她逃避的是什么,她跟我做不出这些自然而然的举动。哪怕她晚上乖顺的躺在我身下任我予取予求。
她认为我对她毫无节制的□□实验是在发泄,所以她不会对着我撒娇。她甚至是害怕我。
我在她心里依旧是那个施暴者。
我看着她对上我的视线又转开的眼睛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心里也有淡淡的挫败感。这不是我第一次有握不住的东西,但却让我分外介意。
我是她的老公,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个。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看我母亲一眼,她是怎么能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对着秦伊笑的呢?
算了,让我母亲无限的对秦伊好吧,秦伊多少会因此爱屋及乌。
我不着急,任何事情都是要有时间消化的,我给秦伊时间让她适应我。除了放她走,所有一切都可以放宽松。
时间久了,果然能改变一些,秦伊日常跟我也像平常夫妻一样聊天。
或者说她挺乖,她要做什么会跟我说。
她喜欢画,毕业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想开一个画廊,我给予她支持,于是她朝我道谢,喜悦是溢于言表的,我跟她轻声说:“我是你老公,不用这么客气。”
她微微顿了下,对,结婚一年了,她还没有叫我一声‘老公’,在外面跟人介绍的时候不算,亲口叫我的时候没有。
刚结婚那会儿还叫我‘明钦哥’。
我看她,她都没觉得哪儿不对,我跟她说叫名字就好,我是她老公,不是她哥哥,她这么叫我,衬托的我晚上的行为愈发禽兽。
她改了,叫我名字,虽然叫的也不多,每次我说‘我是你老公’的时候是带着强调意味的,她很聪明,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不希望她跟我这么泾渭分明。
这次也一样,秦伊明白我的意思,她很轻的说好。
后面几天她都比较忙,看她每日里奔走于画家之间,我问她要不要帮她联系画家,打着霍家的名号应该会更好些。
但秦伊很有主见,她说:“不用,”
待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生分,她跟我补充道:“我想循序渐进的从小画廊做起,积攒经验,这样才能在发展起来的时候跟得上。”
这种想法不错,踏实,能看出她是真想做好,我问她:“那如果有名气的画家看不上小画廊怎么办?会不会错失名画。”
她笑着摇了下头说:“成名的画家也许是真材实料,但没有名气的画家不一定就画不出好画来,我是个画商,重点在发掘画家,开发有灵气的画作,并不想捡现成的,一是没有成就感,而是利益不大。”
她学的是艺术管理,属于从商的一类,不仅对画作有眼见,也颇有商人的思维。
不错。既然如此我支持她。她忙于工作,都比我还要累了。
晚上经常工作到很晚,她趴在桌子睡着了,桌上铺散着她写的宣传稿子。
【很多籍籍无名的画家的画作更具有灵感,艺术创作源于生活的磨难。梵高的画只所以让世人惦念,那是因为他在困境中煎熬,他的每一笔是对生命的抗争,是希望,是怦然勃发的生命力!
繁星画廊,我成立的初衷是想让世人再无有梵高那样的遗憾,我希望尽所有力量去帮助、去挖掘有天分的、孑然一身、生活在困境里的画家,我期望世人看到他们笔下绽放的灿烂的生命。
我希望有一天能遇见你的画。是不是奢望?】
最后一句话她写上又划掉了,我看着这行字微微敛了下眼神,这行字她不是写给上面所有画家的,她是写给一个人的。
陈淮安,原来他还在秦伊的心里。
我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到床上时她醒了一下,我跟她说:“没事,接着睡吧,你累了。”
我靠在床上给公关部负责人发消息,我要陈淮安这个画家的资料、动向。
等待的时间里,秦伊翻了个身,朝向我,待意识到什么时,她便想翻回去,我揽着她肩膀,她便不翻了,又睡了一会儿,身体放松后把小腿搭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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