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也沉默了下来。
外面敲门声响起来了,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我让秦伊进了浴室,我打开门跟守在外面整整齐齐、一个不少的人说:“去会客厅等我。”
去会客厅前,我等秦伊换好衣服,跟她道:“虽然你一时间不能接受,但结婚是必须的,我们两家联姻是既定的事实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的父亲不会让你去留学了。”
我在刚才想起了秦伊还有一个初恋,她在17岁的那年因为喜欢一个男孩,被她父亲打了一巴掌,那应当是秦伊第一次挨打,她一直都是乖乖女,可就那么一次叛逆她父亲都不会允许。
所以昨天晚上的宴会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她父亲是绝对不会让她去国外留学的。
如果她不跟我结婚,她父亲恐怕还要使出什么手段。
我不想秦伊再做无谓的抗争了。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差劲是吧?
也许我是个没有多少情趣的人,但做我的妻子,我这一生都会爱戴她,与她白首偕老。
她现在不适应我,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她总会有适应我的一天。
秦伊已经冷静了很多,看向我的眼神毫无波动,不怒也不喜,就轻飘飘的晃过了。我知道她明白我的话了。
我又继续跟她道:“结婚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以继续读书,”
她看着我:“我能去国外读吗?”
我沉默了下,她轻轻牵了个笑,那是自嘲的笑。
我应当安慰下她,跟她说可以,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我没有说出来,一是我不想欺骗她,给她期望,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第二,我既然想起她的初恋在她即将要去求学的学校里了,我就不会让她去了。
说我是强势也好,说我是不自信也好。
既然是不确定的事情,那我就不会让它发生的。
谈话就继续不下去了,后来她自然是要嫁给我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生米已成熟饭,无论是两家的面子还是利益,这幢婚事定下来了。
霍秦两家联姻,空前盛大,两家股指在发布订婚消息的那天就上升了10个点。
这就是霍秦两家执意要联姻的原因。
婚礼前两家忙的团团转,我跟秦伊见面的次数却并不多,她未能出国留学,便继续在原校就读,每天都去上课了。
我晚上如果没有会议会去接她下课,我想做一个按部就班的丈夫。
她并不使性子,只是委婉的拒绝我。
“你工作忙,不用天天来接我,我课业不多。”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见我,她会在走向我车的时候越走越慢。
她需要时间来适应我的存在。
我答应了。
除了领结婚证、试婚服需要我出场的时候,我尽可能不出现在她面前。
试婚服的时候,她的伴娘小佳她们挑婚纱挑花了眼,此次为婚服设计的品牌有六家,每家都拿出了最满意的作品。所以她们挑半天,挑不出当天走教堂婚礼的衣服,每件都想让她穿,而秦伊好似穿那件都行的表情。
尽管她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如果我看她,她还会朝我笑笑,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里什么都没有。
我给她选了一件如月光纱一样的婚纱,我觉得她穿着会好看。
秦伊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去换了。小佳还在边上跟其他伴娘嘀嘀咕咕,我就听出了几个词‘传统、直男’‘没有艺术细胞’。
我没有理她,我的新娘我说了算。我觉得好看就是好看。
果然等秦伊换好婚纱出来的时候小佳不嘀咕了,而是哇了一声。设计这件婚纱的是巴菲思儿的首席设计师设计的,他率先走了过来,他的一众助理也全都站在两边看着,表情是纯粹的惊艳。
她们应该相信我的眼光。秦伊本身就生的好看,气质绝尘。她适合仙气一点儿的衣服。
秦伊缓缓走过的几步,跟仙女下凡一样,天上月亮落在此间,皎洁雪白,不食人间烟火。
我站起身,朝她伸过手去,秦伊顿了片刻也把手放进我手心。
我握着她细长柔软的手指跟她说:“好看。”
就俩字,我也没有想过有一种美没有形容词,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我所学的那些继承人理念里没有。
那些现成的、教科书般的词汇无法足以形容此刻的秦伊。
如果非要我形容,她在我心中的样子就如我刚才想的那样。
她像明月,会发光,柔和不灼人的光,不会如烈日般耀眼,她让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眼,看了一眼就会想看第二眼,百看不厌,隽刻在心。
低首时眉如弯月,笑时如满月,无论什么形状都娇好。
我欣赏我妻子的好看,我也光明正大的看她,秦伊被我看的偏开了视线,脸颊是红的。
婚礼的殿堂上,我牵着她走过长长的教堂走廊,我愿意牵着她走完这长长的一生。
结婚挺累的,俩家家族太大,人多事多,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她给我解领带的时候,我跟她轻声说:“你先休息,累了吧?”
秦伊是第一次给我解领带,手都有点儿颤,我不强迫她,我说过我会给她时间适应的。
但等我从浴室出来时,秦伊还没有睡,她是在等我,朝我抬头看过来,眼神有一点儿躲,但她让自己跟我对视了,她强迫自己承认她已经是我妻子了。
“作为妻子要等自己的老公睡觉。你们早日圆房,早点儿为霍家诞下子嗣。”
这是秦家她母亲嘱咐她的话,并不隐蔽,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的,我便听到了。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感应灯不是红烛模式,而是设置成了柔和的月光模式,我觉得月光更合适。
我今晚上没有多喝酒,除了我们两个喝的交杯酒,我没有再喝过,我从那天晚上起决定以后不会再喝醉酒。
我没有醉,但我依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我知道那是肾上素在极速的攀升。
我碰到她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夜。
她让我控制不住身体上的冲动,这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哪怕我竭力忍着,不让自己跟那晚一样,可我在听着她轻轻的婉转声时便控制不了这种本能。
它本能的向着让它舒服激动的地方而去,放肆,为所欲为,因为它知道这是它的,它的人,它的妻子,只属于它一个人的。
光这一条就足够它激动了。
房间里柔和如月光的灯光洒在她脸上,有花朵盛放后的绮丽,散发着奇异的幽香,清冷又惑人。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捧月光揉碎在我身体里。
我这么想也这么去做了,我把她深深抱进怀里。
跟她一起听外面的暴风雨。
风卷着沉醉的气息拂过,雨点洗漱洒下,花朵在枝头轻颤,月光在湖底晃过,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那天晚上她的反应我原来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风吹过枝叶的声音,细细碎碎,缠缠绵绵。
那是催情的植株,卷着花瓣一层层的向我涌过来,她让我一丁点儿理智都没有了。
男人都是野兽,欲望的牢笼一旦打开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霍家祖训要让人性情淡漠,要克制欲望,要把所爱割舍。
我想幸好,她是我的人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等风雨停歇后,她卷在柔软的被子里看着窗外,今天是月圆夜,窗外有一轮明月。
她不知道只要她回头看看,房间里所有的布置都跟月亮有关。
当然房间里还有一个我。
我是个摘了月亮的人。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已经让自己如老夫老妻一样的对待我了,虽然给我系领带的时候不顺畅,系好一个不合适,她又解开重新系。
我看着她轻抿唇角,跟她轻声说:“不着急,老宅那边不用着急过去。”
今天是婚后第一天,要去老宅看望我父母。
她不看我,跟自己的手较真上了。微凉的细长的手指在解开领带的时候偶尔会碰到我脖子,她胸膛微微起伏。
我知道她不太会系领带,我问她:“之前没有系过是吗?”
她顿了下道:“我会练好的。”
我笑了,能成为她第一个系领带的人也是种荣幸,所以没关系,怎么练都行,多系几次也没有关系。
但她很聪明,系了三次就打出一个很完美的领带来,在她往后退的时候,
我伸手揽住了她腰,她有点儿慌且诧异的看着我。
既然她做了妻子该做的事,那我这个丈夫也该有我要问的话,我关心她的身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反射性的摇头:“没……事。”
她只是自己慌乱,对我昨夜的行为却没有表示出异样,她也没有经验,大概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动物。
好吧,这样也好,我看她已经不想再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了,也就放开她了:“我去楼下等你,不用着急。”
第34章
秦伊去我家,我的母亲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喝完她端的茶当即就把手上的镯子撸下来戴在了秦伊手腕上。
“妈,我不能要,这个是...”
秦伊微微错愕,这个镯子代表的意义非凡,这是代表霍家内宅的管理权。我母亲当年也是当了大半辈子的霍家儿媳才从我奶奶那里接过这个镯子。
我母亲太过于热情激动了。甚至这里面还有一丝补偿的意味。
我就更确定了那天晚上的事有她一份主意。
果然她拉着秦伊的手说:
“就是给你的伊伊,你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时候就说要你给我当儿媳妇,今天我终于等到了。妈太高兴了。以后你想要什么都跟妈说,妈绝不会再委屈你。”
她用了一个再字,但她很快补上了:“明钦我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就冷漠,我这个母亲他都不亲近,嫁给他委屈你了。”
她说这话时都不敢看我,自从那晚上的事我来质问她,她不肯承认后我就没有怎么来过了。
她也不主动找我,怕跟我对视。
秦伊看了我一眼,跟她浅浅的笑着道:“妈,明钦待我挺好的,没有委屈,镯子我不能要,霍家这么大,我没有妈你这样的经验和能力,恐管不好。”
她要把镯子褪下来,我揽着她腰,另一只手拿着她手腕道:“妈给你的就戴着吧,挺好看的。”
我说的是实话。
确实挺好看,皓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翠色通碧的镯子很好看。
她是端庄秀雅的人,无论是现代首饰还是这种古老的饰品,她戴着都有她独特的气质。
我母亲终于敢跟我对视了,眼里有一点儿不敢置信,待确定我说的是真心话后随即高兴的说:“就是,就是,好看的很呢。早就该戴在你身上了。”
秦伊被我揽着身体略微僵硬,我微微松开她,淡笑着跟我母亲说:“秦伊现在还要读书,家里的事都还要由妈你来管理吧,等秦伊读完书,再跟着你学管家。”
我母亲自然什么都说好,让秦伊不要有压力,好好上学,经常到家里玩。下午她们两个还一起去逛街了。
她亲昵的挽着秦伊的胳膊,对着那些太太笑着夸:“我当然喜欢我这个儿媳了。我把她当女儿看呢,伊伊比皮猴子明筱懂事多了!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呢!”
秦伊也笑了,应当是这些日子里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我没有告诉她事情的内幕,我想就让秦伊当我母亲分外喜欢她吧,我于她不是心仪的老公,那婆家好一点儿于她也是一种安慰吧?
我也不愿意她知道真实情况后对整个婚姻失望透顶。
所以我后期提点了母亲,让她最好永远把那天的事忘掉,再也不要提记,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记。我母亲终是点头了。
也就是终于承认了。
她还想为自己辨白:
“我跟她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你看你们两个婚后过的这不也很好吗?伊伊要是去了国外哪年才能回来啊?而且你这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她们两个做母亲的自以为是对儿女好,永远都是站在自己那一方,不论多少年都不改。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跟她道:“妈,我是你儿子,你这么对我,我忍了,但秦伊不是你亲生的,你就没有权利这么设计她,这是犯法,”
我看着她郁闷的脸色继续道:“你成功的让我成了一个暴·犯。哪怕我再喜欢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喜欢不能作为强·暴的理由。”
我很客观的剖析我自己,我也客观的承认我内心生了恶魔。
我释放了我自己内心的恶魔先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但我昨晚到床上就想那天晚上的场景,并还想着再餍足一次,而想要餍足就代表着为所欲为,对我这种掌控欲太强的人那就如同亲手给罪犯递上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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