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余念的脾气我能想到她说了什么,不育她早就告诉我了,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是必须需要联姻来重振家族的,自然孩子也不是必需品。
但我的母亲不可能接受,余念却把她不能生育的话直接告诉了她,这段感情她是想要结束了。
我母亲还在念叨,语气都有些刻薄了,我沉声道:“妈,她是骄傲的人,也许说话对你不客气,但你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下言辞?”
什么不能生育的女人是不下蛋的母鸡。
她不是高贵得体的霍家夫人吗?
她讪讪的说:
“我也没说错啊,你看你们俩谈了两年了吧。她也没给你生个孩子啊!”
我忍不住看她,她真是有自己的一套双标理论。
一面封建又一面开放,对明筱的教育是好人家的女儿要婚后才能有性生活,怎么现在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就变了呢?
不能给我生孩子就不能进我家门了?
余念不育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她因着原生家庭的原因对婚姻、对家庭有本能的排斥。
她自小是单亲家庭,后来成年后母亲又因病去世了,她对抛弃她们母女的父亲深度厌恶,对父亲这个角色也极度厌恶。
不育也许是她对这个对女性并不怎么友好的社会的抵死反抗。遇上我带着敌意的母亲后也许更是将这种思想贯彻到底了,或者还加深了。
这个我不知道也就无话语权。
但别的我要替她说话。
她至今没有给我生孩子是我们两个还没有结婚。我不会在没有结婚的时候对她做夫妻间才有的事。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许有些传统刻板。我的性格就是这样。
我并不把责任推在霍家的教育上,霍家的教育或许有些传统,但传统的东西并不都是坏的。
我大概是自小就这种性格,要不也不会被选为当继承人培养。
我这种性格余念不止一次说起过,我初始能入她的眼,那是外表作祟,她说我不当模特都可惜了,我怎么可能去当模特呢?那种被万人比划的活?
她说我是高冷,高冷对她来说就有吸引力,但这种吸引力不会保持长久的,高冷就意味着冷血,毫无情趣。
我性格并不适合谈恋爱,身上担着霍家的重则,工作繁忙,还毫无情趣,所以现在余念在事业与我之间,选择放弃我,我能想到。
我跟我母亲说:“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现在不想结婚,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我母亲被我伤到了,气道:“人家不想嫁给你了你还替她说话,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还要为了她一辈子不结婚?!”
她愤怒至极,我不跟她吵了,我去见余念。
余念把那张我签名的照片推到我面前,说:“留个纪念吧。”
第32章
她是有些难过的,难过中还带着强自压下来的怒火,她大约从没有想过我有一个那样的母亲。
其实她应该能想到的,大家族都是这样的。以利益为根本,所有一切都要以这个为出发点,婚姻大多都是联姻。
也许在联姻之前还是她笔下纯粹的女孩子,但一旦进入了这种家族,她的思想就会跟着变了,变成她厌恶的那种人。
她现在看清楚了,就跟我谈分手了。
她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今天,霍明钦我们精神层面上是同一类人,但物质生活上不是,而物质基础决定精神生活。”
“你有霍氏集团要负责,不可能娶我一无所有的人,而我也不想进入霍家这样的大家族,我对那些繁文缛节、家教门规悉数不喜,也不想让这些一日日磨掉我的灵感,我做不了霍太太。”
“所以为了不成怨偶,我们分手吧,从今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余念如此清醒冷静,确实也跟我是同类人。我无话可说。
我现在的性格已经这样了,所以多说无益,我既然给不了余念要的,那我也不能束缚她。
我拿着照片跟她笑道:“期待大画家名扬天下的那天。”
我把那张照片夹在了书里,当纪念吧。我真心期待余念能实现她梦想的那天,那毕竟是她最看重的事业。
我们和平分手。
此后再无联系。
回国后我接手了公司,忙碌起来,也就更不可能有时间谈感情了,感情本来就排在我的工作之外,我母亲便着急了。
她以为我忘不了旧情,以为她硬生生拆散我们两个后,我赌气为余念守身。
可她忘记了这不过是我们霍家人性格淡漠的原因罢了,我是爷爷选出来的继承人,从小学的最多的是割舍,是置身事外,理性思考,洞察力敏锐也只为目的。
所以在我母亲一日日在我耳边说秦家女儿有多好,多适合当妻子,她多喜欢秦伊,我也考虑了一下。
如果我非要一个妻子,那就秦伊吧。
我那时处理感情简洁,也不曾想过日后我会因感情而困惑。
那时想的也简单,我会把秦伊当成妻子,会照顾好她,也照拂秦家,让她生活无忧。
秦伊来我们家给我母亲送东西的时候,因扶我调皮捣蛋的小侄子在楼梯处崴到了脚,我也把她抱起来了。
既然即将是我妻子,那别人便不能背了。
我让她家的司机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儿会把她送下去。
只是我抱的她太突然,离地的时候她反射性的攀住了我的脖颈,看清楚是我后又僵住了,挂在我脖上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叫我‘明钦...哥’都迟疑了。
我还从没有见过她有这种惊慌失措,仿佛我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人一样。
我有一点儿介意的,她要当我妻子了,不该与我如此生分。
于是我在顿了下后抱着她走的慢了些,让她适应下我。
我抱着她从花厅一直走到那头的书厅,光线也从东边映到西边,我看她那张平日里端庄秀美的脸上生出羞涩的红晕,心里不知怎么就动了下。
她长大了。与我想象中妹妹似的女孩不太一样了。
她问我:“去哪?”
我说:“去房间。”
她深吸了口气,咬了下贝齿小牙说:“我不去你房间。”
我笑了:“我没说要去我房间。”
她含着薄怒看向我的眼神非常漂亮,那张从来都是清冷如月的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
看来她也知道我们两个有婚约之说,知道避嫌。
我就笑了。
知道就好,我要娶她了。
我把她放在软凳上,管家悄无声息的给我拿来了药剂,我给秦伊脱了鞋袜,托着她脚轻揉。
秦伊推辞:“不用你弄……”
我问她:“不用我,用谁?谁能拿你的脚?”
女孩子的脚别人不能轻易碰吧?
除了医生,就是最亲近的人了吧?
秦伊对上我的视线由惊疑转到慌乱,最后大约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把脸偏开了,脸颊绯红。
我想我们两个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只不过我还没有跟她处出感情的时候,就听到她要出国留学的消息。
我母亲怅然若失,直说我不会把握时机,伊伊这一去两年,她那么漂亮乖巧,喜欢的人多的去了,这不定就会被谁家看上了。
后来秦伊成了我的人,就在她要出国的那天晚上。
我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上天送给我的机会。
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这么想。
那天晚上的事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回溯,多少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但唯独那晚上的欲望记得很清楚。
欲望深重。
也许是药效发作的缘故,我醒的时候浑身滚烫,醉酒的头晕让我意识含糊,可身体滚涌上来的欲望深到让我哪怕是从未被人下过药也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平躺在床上,攥紧拳头,因为胳膊弯里还有一个人。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回想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人性格过于冷淡,很少会有人在我面前放肆,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哪怕是逢场作戏我也觉得无聊。
而我霍家也不需要通过这种场合去结交什么人,所以我酒量并不算好。
大多应酬场合都是点到为止,意思下就好了。
今天我来秦家没有推拒秦家人倒的酒。因为我想着这是秦伊的家人,我的岳父。
所以多喝了几杯,醉了,秦伊给我端来了醒酒汤,我喝了,也住在了酒店里。
所以说那碗醒酒汤出了问题了。
能给我下药的人除了秦家没有别人了,或者再加上我母亲。她对秦伊念念不忘,会做出这种不择手段的事。
我对我母亲的行为无话可说,我对秦家更无语,顽固不化的家族,自以为是的想法不是教育就能改变的了。
我不去浪费我的时间。
我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这点儿强自积攒的理智在看到躺在我怀里的秦伊睁开水雾似的双眼时没了。
我知道男人的意志力为0,这是身体生理决定的,不需要忍的时候为什么要忍呢。
我自出生到现在所有一切都是送到我面前的。
更何况秦伊是我的未婚妻,我即将要娶的妻子。
我无需再忍了。
再加上愤怒,我不想听她解释,现在害怕了,后悔了也没用了。
我懒得理会我的父母、秦家的父母,可秦伊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呢?
既然是你想要的,那就这样吧。
秦伊故作矜持推拒我的时候我强势的压下去了,秦伊乖乖的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我当然更不会放开她了,我不知道是她给我下多了药还是她本身于我就是一种药。
我在这一个晚上餍足,我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不是霍家的家教桎梏的我,而是我不想沦落为欲望的奴隶。
过去那二十七年我克制淡漠,但我的身体才二十七岁,他遇到一个契合他意的人便想着占为己有,并一次次标记想让她尽快有他的孩子,好彻底的成为他的人。
这是动物的本性,我承认我这一刻就是动物。
人本身就是动物,理性不过是后天人为的加上去的,看你想要什么而已。
我现在想要什么呢?
我看着累极到睡过去的秦伊眼眸微深,我现在想要她。
我给她浅浅的整理了一下身体,她身上斑驳的痕迹代表了我肆意放纵的成果,我跟她轻声说抱歉。
我是第一次,没经验,再加上药物作祟,我难免横冲直闯,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拧着秀眉,没有醒的迹象。我把她打湿了的发丝撩上去,擦掉残余的泪痕。看着她有些脆弱的脸庞心情复杂。但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却非常踏实。
醉酒及愤怒让我理智尽消,做了顺从本能的事。
现在做完了,余怒早已消退了,我一点儿都不生气了,这是我的妻子了,以后与我度过余生的人。
所以我就抱着她睡到了天亮,非常自然,酒店也如同家了,一觉到天亮了,听着外面双方家长粉墨登场的动静,我微微皱了下眉,他们还真是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还准备抓我在床是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低头看着被吵到的秦伊醒过来,想给她一个早安吻,跟她打招呼的,但她那一刻的眼神让我无法亲下去。
她看我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
不解到惊愕再到绝望就只短短瞬间。那不是演戏,她没有愤怒的打我骂我,可眼角滑落的泪水在那一瞬间像是砸到了我心上。
我心沉了下,原来昨晚上她说的话是真的,她对下药之事完全不知。
她也是被设计的那个。
她对我没有感情。
所以她无法像我那样带着期盼的等对方醒来。
她听着门外她母亲关心的声音跟我轻飘飘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母亲会这么做,如果你不介意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的眼神并不在我这里,像是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我看着满屋狼藉,看着换下来被单上的那一抹痕迹想,这怎么可能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我的女人是我的了就是我的。
第33章
“秦伊,我们结婚吧。”
我跟她淡声说。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事已至此,结婚是必须的。
我抬手去揽她,秦伊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觉的她要碎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种感觉的。
也许是她曾经清冷如月的样子还在我记忆里。
她人如月亮,以前是挂在天上的,现在的状态她是碎在了水里,每一片都晃着水光。
但我手刚触及她,她就猛的往后缩了下,我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她拥着被子看我的眼神特别陌生,带着浓重的防备,跟看施暴者一样。
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形象。我也从没有在别人眼里是这种形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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