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赫维托似乎对接吻这件事变得情有独钟。无论是情事开始乃至最后一刻,他都会用力吮吸着她的舌头,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生吞了。
但他仍然会变态地要求她必须漱完口才能亲吻他,否则他可能会当场掐断她的脖子。
此后,每每当周之莓被赫维托吻到差点窒息的时候都不由想:天杀的!就不该教他接吻!
“天呐!玛莎把我们辛苦赶了两个通宵的裙子全弄毁了!她搞砸了一切!”李美娜咬牙切齿,辛辛苦苦的成果被人这样随意糟蹋,任谁心里都会不满。
周之莓叹了口气,拍拍李美娜的肩膀安抚:“算了,反正这件衣服也只能穿一次。”
与此同时,记者媒体们开始前赴后继地抓拍这种难得的“意外”时刻。不管这则消息能不能够登顶头条,但话题度多少是有了。
闪光灯刺眼,玛莎一脸无辜地对赫维托说抱歉。
在外人面前,赫维托是绝对的绅士,他西装笔挺,面带淡淡微笑,对玛莎表示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赫维托身边贴心的助理John立即上前。根本不等玛莎将她的手贴在赫维托的衣襟上,John一把将她拉开,动作迅速果断。
John在赫维托身边工作多年,太了解自己这位Boss的脾性了。但凡他今天让玛莎有机会将手碰触到赫维托,那他的饭碗恐怕不保。
周之莓在另一头远远看着都能代入John的角色,再次为他捏一把汗。自从她沦为牛马之后,无法避免的对身边的打工人共情。况且,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赫维托还要难伺候的Boss。不过相应的,赫维托给的也很多。
任何关系的本质都是价值的交换,无论是赫维托与John,还是赫维托与周之莓。
很显然,玛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虽然被John推开,但仍然赔着笑脸对赫维托说:“Heveto先生,我赔你一套新衣服吧,你可以到我楼上的房间更换。”
赫维托只低头看了眼被弄脏的白衬衫,没再给玛莎一个眼神。
第一街区的QC中心大厦都是Augus家族的产业,赫维托用不着别人的施舍。玛莎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她过于冒失激进的做法,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在赫维托面前表演失败。
赫维托没有耐心陪玛莎演戏,即便她现在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奥斯卡影后。
“哇哦,赫维托走咯!”李美娜幸灾乐祸地对周之莓说,“你看看玛莎现在有多狼狈,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吧。”
周之莓:笑不出来。
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赫维托面前更加拙劣的演技。
玛莎的行事作风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她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演员,奈何言行举止却并不讨喜。所以正如李美娜所说,现场所有人都在暗暗看她笑话。
周之莓再抬眼时,只看到赫维托的背影。他的两条长腿被剪裁有型的西装裤包裹着,姿态挺拔,若不是现在有一众的宾客,玛莎今天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今晚玛莎吃瘪,势必要找一些由头发作,周之莓隐隐有些不好预感。
“希望她不要怪罪是我们的衣服让她发挥不佳。”
李美娜反应过来:“Shit!这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好了,我要走了,得回去补眠了。”周之莓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这具身体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但她发现李美娜始终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根本不打算离开。
算算时间,李美娜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也才休息了四个小时。
有时候周之莓真的怀疑韩国人在进化时省略掉了睡觉这一步骤。
周之莓在高中时期去过一次韩国,有且仅有那一次。那时候的她深受韩剧的影响,对韩国这个国家带有梦幻滤镜。可谁知,到了之后才发现那地方就芝麻大点,一些在网上大热的景点甚至还比不上国内的小县城,简直让人梦碎。不仅如此,某些韩国人对中国人的态度十分恶劣。
李美娜果然不打算离开,转头问周之莓:“你说,赫维托是不是比这些好莱坞男明星还要帅气?”
下一秒,周之莓的手机响起短消息提示音。
狗子:[好戏看够了?]
周之莓心里一个咯噔,她确定自己的位置足够隐蔽,并且从始至终赫维托的视线没有望向过她的方位。
所以,他是怎么在人群中看到她并知道她在看好戏的?
还不等周之莓回答,又一条消息进来。
狗子:[顶楼。]
顶楼,那里有一间不对外开放的总统套房,是赫维托偶尔会来居住的地方。
周之莓没有推脱赫维托的理由,只能找个借口对李美娜说自己要先回去休息。
李美娜表示理解,朝周之莓挥挥手:“那你路上小心。”
“OK,你也早点回去,别太贪玩。”
周之莓从宴会厅后门离开,几乎是刚到电梯口就碰上了赫维托的助理John。
John一身笔挺西装,特地在此地等候周之莓,为她刷卡进电梯。
周之莓礼貌地对John道一声谢谢,面带灿烂微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以前因为一张天生的臭脸吃过不少亏。
John朝周之莓勾起机械化的唇角,说:“赫维托先生在房间等你。他有些不开心。”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
透露老板的心情显然不该是John这位助理该做的事情。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随着接触的频次增加,周之莓在私底下一次又一次与John套近乎,就算是千年的冰山也该化一角。
John并不算年轻,三十五岁的年纪,用中国人一句俗话叫上有老下有小。周之莓是唯一一个能够待在赫维托身边三年的异性,因此John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不多时,周之莓乘坐电梯顺利登顶,熟门熟路地来到专属于赫维托的那间总统套房。她和赫维托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是在这间套房,有太多不算美好的回忆,羞耻的、不堪的、狼狈的。
那时的赫维托像高坐在Iron Throne上的上位者,用睥睨的姿态俯瞰着周之莓的一举一动。周之莓不经人事,故作轻松地褪下所有束缚,用纤细手指在自己白皙的皮肤上游走,颤栗着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自己弄湿。
他当然不会花时间去抚慰她。
此时房门微微敞开着,周之莓伸手轻轻敲了敲,不等回应即走进去。
进屋的第一时间周之莓先去将自己的双手洗净,这是每次与赫维托接触时首要做的事情。如果时间宽裕,她还需要先洗个澡。
不过现如今赫维托对她的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样严苛,有好几次甚至还在车上就直接亲吻她的双唇。最近一次他们见面中间隔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他出差回来让John直接将车停在ERE工作室门口,等她上来,铺天盖地的吻立刻盖了下来。
大概是压抑了太久,他需要快速得到释放。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
赫维托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他不抽烟不酗酒,就连对赌博也没有丝毫的兴趣。能让他无法自控的,大概就是生理上的构造――人没有办法违抗本性。
周之莓低着头站在洗手台,头重脚轻的感觉愈演愈烈,神情有些恍惚,应该是这几晚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导致抵抗力下降,感冒有些加重。
赫维托从不允许周之莓在生病时接近他,他厌恶病毒。
周之莓在考虑自己现在是否需要戴个口罩?
“把我身上的脏衣服脱掉。”
冷淡的低音炮,带着一种神秘的张力。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周之莓一跳,条件反射抬头,就见赫维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
站在逆光位,赫维托像一具没有体温的幽灵,周身散布着阴湿的气息。
但很快的,周之莓又差点被镜子里自己的那副丑样子给吓哭了。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她现在这张脸简直跟丧尸没有什么区别。
第4章 Fever
周之莓转过身面对赫维托时,脸上已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反观赫维托,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凉意。
离得近,空气中盘旋着让人无法畅快呼吸的低气压,像漫长雨季后生出来的各种霉斑,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周之莓只能被迫仰头顺从地看着赫维托,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宠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主人。微微眯起那双狐系眼眸,抿着唇做温顺表情。她身后如果有尾巴在摇晃的话,那一定是九条。
周之莓很清楚自己与赫维托之间本来就是价值交换,对此她心甘情愿地迎合讨好,代入打工人的角色,只要Boss给的酬劳足够多,员工愿意为其赴汤蹈火。
赫维托并不是一个吝啬的Boss,对他而言,时间比金钱更加宝贵。
这三年,周之莓从赫维托身上获得的财富已经足够她几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前提是不要铺张浪费。
就算泼天的富贵也经不起败家,周之莓已经过了喜欢奢侈品的年纪,这几年的遭遇让她的性格收敛、做事情小心谨慎,颇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周之莓很想尽快回国,她现在在赫维托身边的心态不像最初那般谨小慎微。
伴君如伴虎,赫维托并不算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有洁癖、龟毛、性格古怪且多疑。
但这一切不是没有原因。
赫维托这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妈生下他就拿钱走人了,他那个爸又没时间多看他一眼。这人打小被自己的同异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欺负,就连家里的佣人对他也是冷眼相待。
据说在赫维托八岁的时候,曾被自己的哥哥关在了一个深10米的枯井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进食。后来是John无意间路过发了赫维托,才招呼人把他从井中救出来。
更惨的是,赫维托十岁的时候在睡梦中差点被大火烧死。运气好的是他突然惊醒,从浓烟滚滚中逃脱出来。事后,赫维托的三哥表示这不过是个游戏而已。诸如此类的“恶作剧”不在少数。
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那些哥哥是在要他的命啊,他的父亲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之莓觉得赫维托这小破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不疯癫已经算很不错了。
所以每次看到赫维托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周之莓都能很快释怀,这孩子小时候太压抑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很明显,周之莓这种乖巧的反应是赫维托满意的。随着她的靠近,他身上的潮湿阴冷似乎在慢慢褪去,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温暖了一些。
肩宽收腰的欧版西装,完美贴合赫维托高大魁梧的身材。双排扣、收腰、倒梯形。西装仿佛是穿在男人身上的黑丝,总会让女人着迷。
“先说好,我可没有在看好戏。”
周之莓努力用纤细的手指帮赫维托解开衬衫纽扣,她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与服装设计打交道的人总需要一些心灵手巧。但她故意慢吞吞,半天解不开一颗,低着头,声线里透着淡淡的委屈。
赫维托看不到周之莓的脸,他让她抬头。
周之莓乖乖照做,再抬头时,眉眼向下,一副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在他的面前很懂得拿捏尺度,知道他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通过声音和表情伪装,将姿态放低。
演戏过头了容易露出马脚,毕竟她不是奥斯卡影后。
视线相触,赫维托毫不掩饰地凝视着周之莓。那双蓝色的眼眸像是能够将人吞没的汪洋,让她没有办法去分心周遭的任何人事物,满心满眼都是他。
周之莓真的很喜欢赫维托的双眼,即便他总是一副阴冷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实在长得明媚漂亮,眉睫皆是浓郁的黑色,瞳孔似深邃眼皮下镶嵌着的宝石,皮肤白到发光。这让她想到自己在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玛丽苏吸血鬼电影,吸血鬼家族皆是俊男美女,他们的皮肤就是白到发光,甚至在暴露在阳光下还会像钻石般闪闪发光。
周之莓躺在赫维托的身下看着他那双眼睛时总最容易达到高点,像是滔天的浪潮向她席卷将她淹没,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实在太高了,与周之莓有着二十五厘米的差距,最传统的传教士式才不会让她感到吃力。但一开始赫维托只让她女上位,他则如一只慵懒的巨兽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她卖力表演伺候。后来大概发现她体力实在太差,为此还有过一番无情嘲讽。
因为赫维托的不满,周之莓现在每周会抽出至少五天的时间去健身房锻炼,她的身体素质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就连感冒次数也在减少。
而此时此刻,她的声线里明明有浓浓的鼻音。
面对衣食父母,周之莓要打起精神,哪怕这会儿头重脚轻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并有愈演愈烈的姿势。
赫维托忽然一把将周之莓抱起,他结实的手臂力量完全可以单臂拎起她,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如此一来,彼此视线平齐,眼对眼,鼻对鼻。
“说说看,你来晚宴做什么?”赫维托再次抬起周之莓的下巴,他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散发着一种干净澄澈的魅力。
“我……”周之莓干脆坦白,“我同事说你今晚会出席晚宴,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看到了,然后呢?”
“然后发现我和同事辛辛苦苦制作的裙子被毁了,你知道吗?这可是我们花了48个小时的工时才完成的!我们连碰都不敢乱碰,玛莎小姐真的太不爱惜这条裙子了。”周之莓确实为此难得有一些生气,但也只有一点点。
“你在心疼那条裙子?”说话间,赫维托的手指突然轻触周之莓的额头,似将她推开,又似在试探什么。他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让周之莓无法分辨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一定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嘛?”周之莓咬咬唇,“当然,我也会像玛莎小姐那样幻想赫维托先生会不会在宴会厅上多看我一眼呢?毕竟在场几乎所有的女士都想和你发生一些关系。”
周之莓若有似无地表现出一些醋意,不能太过,这样会让男人觉得你想把控他;但也不能丝毫不在意,因为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的动物。
话音刚落,她又快速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带一些腼腆、羞涩、坏事得逞的古灵精怪。
这样的周之莓在别人眼中是富有勃勃生机的,如潮湿梅雨季里终于出现的一抹灿烂阳光,将那些黏腻蒸腾消散。
“看吧,我们的关系最好了!”
经过几年的相处,周之莓总结出来赫维托是吃这些小动作的。像情侣在恋爱期间的打情骂俏,怡情。
赫维托微微扬眉,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似乎懒得去辨别周之莓话里的真假。
“脱衣服。”赫维托再次提醒将他身上这件脏衣服脱下。
“哦!”
――合着,他自己不想弄脏手,就让她来是吧?
周之莓继续磨磨蹭蹭,终于脱掉了赫维托身上的衣服,与此同时看到他饱满的胸肌,上面还分布着她几天前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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