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话题依然还高挂在社交媒体上被讨论, 可这些话题就像一颗颗小小的石头扔进大海, 根本掀不起什么水花。
赫维托对此并无任何感觉,因为他的人生比996更恐怖。在别人躺平的时候或者休闲娱乐的时候, 他选择读完一本又一本工具书,学完一门又一门学科。在别人清晨赖床的时候, 他早早地强健自己的体魄,接收完全世界各地的资讯。
赫维托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想要证明什么,而是本能地想要吸纳各种自己不了解的知识。他深谙一个道理, 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欺负凌辱。
如果把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比喻成一次次长跑,那么赫维托不仅每一次都抢跑,还比别人多跑了一圈。他从未怨天尤人, 如果能力不及别人,要么被淘汰,要么被赶超。
赫维托天生不是服软的性格,所以他只会去追逐。
QC集团的一系列工作制度的改革,从赫维托插手集团事务时已经初现端倪,现在更是愈演愈烈。
“怎么去了中国一趟,把中国职场用人那套坏毛病都学过来了?”叶开畅竟也开口调侃起了眼前这位身处舆论漩涡之中的男人。
赫维托举起手上的青瓷茶杯,以茶代酒敬眼前的男人:“向你学习。”
“不敢当。”
若不是为了快速推进在M国的项目,叶开畅也不想加班。说来说去,他是怕老婆沈圃M国太孤单。
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丰富多彩,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乡。他的沈聘着他在外国奔波,受苦了。
午餐时间刚过没多久,叶开畅发了信息问沈圃诟墒裁矗砍苑沽嗣挥校拷裉烊ツ睦锿媪耍克说他今天会早点下班回来陪她。
一连四五条消息。
不料沈迫捶浅>情地回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和我好朋友在一起玩儿呢!]
叶开畅低头看着沈品⒗吹谋砬榘笑了笑,金边眼镜下那双一向淡漠的双眼里染上柔情。
赫维托的视线停留在叶开畅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婚戒上。这是一枚私人订制的婚戒,由著名珠宝品牌设计师设计并制作。婚戒通常都是一对,叶开畅手上的男戒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是个铂金素环。但这个婚戒的妙就妙在,和女戒可以合二为一。
沈剖稚系哪敲痘榻渫样也是素环,只有一圈碎钻作为点缀。她自然是有一枚超大的钻戒,可谁没事天天戴着十克拉的钻石晃来晃去的啊?所以平时生活她也就戴戴这枚婚戒。
叶开畅刻意当着赫维托的面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十分恶劣地调侃:“怎么?你也想要婚戒?不过可惜,你没有老婆。”
赫维托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嗤”了一声,认真思考一个问题:“结婚有什么意义?”
叶开畅这个已婚男士自然有发言权。
一个有了归属感,并且时时刻刻被温暖爱意包裹的男人,非常乐意向自己的朋友炫耀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
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妻子躺在自己的怀里,叶开畅便对自己接下来的一整天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沈莆抟删褪撬生活中的一剂肾上腺素,让他的疲惫感消失,充满了活力。
这就是结婚的意义。
叶开畅喜欢赚钱,但赚钱的意义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花。看她犹犹豫豫在纠结要不要买下那只一百万的包包时,他直接眼皮也不眨刷卡付款送到她的面前,收获的便是她激动的尖叫。她跳到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脸颊,嘴里呜呜呜地念叨:“老公我最爱你了!”
两个都是烟酒不沾的男人,平日里坐下来也多是喝喝茶,室内既不会弥漫难闻的烟味,甚至也不会说一些不入流的话。
赫维托并没有喝茶的习惯,他连喝咖啡的次数也不多。有时候就连叶开畅这种对生活作息苛刻的男人都要佩服赫维托,他这个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只有顺应环境。
赫维托小口抿着茶,听着叶开畅炫耀着新婚生活,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似曾相似的画面。
赫维托一直知道周之莓很喜欢钱。她捧着五万块钱的美金在手上时,其实一只手根本拿不住,于是分成三四叠。一叠放在手上,用十分市侩的动作捻着钱角,捻一张弹一张,嘴角的弧度随着数字的增加,越扬越高。
数完一叠,她便继续再数下一叠,钱越多,她越开心。
这没什么不好,而赫维托也非常喜欢看周之莓数钱的样子,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浑身塞满了金银珠宝的“嗅嗅”。哦对了,嗅嗅是一只在麻瓜世界拥有探宝器的功能小动物,它偏爱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
因为周之莓的原因,赫维托不仅知道了嗅嗅这种二次元的东西,他还耐着性子看完了她看过的电影目录。即便一些诸如《闪灵》、《异形》、《德州电锯杀人狂》让他觉得逻辑混乱、画面除了恶心之外一无是处的电影,但他还是皱着眉全部看完。
赫维托也会打开音响,在办公室或家中循环播放周之莓听过的歌单。她听的歌曲很杂,摇滚、轻音乐、日文、英文……任何旋律都有可能成为她在某一段时间的心头好,循环一百遍甚至更多。他有时候也会琢磨不透这些音乐有哪个点值得她着迷?因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追逐着周之莓的足迹,常常让赫维托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仿佛她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而他就是一只捕网。他目标准确地向她扑去,想要将她占有,将她圈养。
因为叶开畅手上的婚戒,赫维托第一次思考起了所谓的婚后生活。
他自认为可以给周之莓打造一个得天独厚的温室,让她免受外界暴风雨的侵袭,不用被昼夜的温差困扰。
他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的钱,无论她想要购买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地满足她。
她应该会非常喜欢。
*
最近几天,叶开畅注意到沈啤肮砉硭钏睢钡木俣。
沈坡髯挪凰担叶开畅也不去刻意探究。他给了她极大的尊重,深知即便是夫妻,也有彼此的私人空间,虽然他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
叶开畅一直知道沈谱罱结交了一个新朋友,这是一件好事,他并不阻止。
无论沈频恼飧雠笥咽鞘裁瓷矸荩孔鍪裁垂ぷ鳎科⑿匀绾危恳犊畅都没有想过越过沈迫サ鞑椋因为他相信沈朴凶约旱呐卸稀
哪怕到最后沈频呐卸鲜误,他也会为她兜底。
沈剖歉霾夭蛔⌒氖碌娜耍很多事情即便叶开畅不问,她自己就能全部抖落个精光。
她对他无条件信任。
“畅畅,我的新朋友Bonnie给我做了一条超级无敌好看的裙子!”
“畅畅,我今天和Bonnie去做了bling bling的美甲,快看快看!”
“畅畅,如果我和Bonnie一起去看型男秀的话,你会介意吗?”
诸如此类,叶开畅一边在厨房忙活着晚餐,一边听着沈圃谂员呖心地念念有词。他一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妻子靠在岛台上,双手捧着脸颊,满眼都是他,和他分享着点滴。
这大概就是结婚的意义。
“畅畅,有一件事我实在很想跟你说。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帮我保守秘密!”
这是一个晚上,夜里十二点,沈品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去骚扰叶开畅。她爬到他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与他额抵着额蹭了蹭。
叶开畅无声地圈住沈频难,下意识地将宽大的手掌探入她的衣摆。
“我的朋友,就是Bonnie。但她不是Bonnie,她有另外一个身份,她其实是个中国人……”沈凭醯米约罕泶锲鹄从械慊炻遥但是她从叶开畅那双清明的眼睛中知道他一定听懂了。
不等沈扑低辏叶开畅帮她说:“她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帮忙?”
沈品杩竦阃罚骸笆堑氖堑模
“那么,你帮她把事情办妥了吗?”
沈频阃罚骸拔腋米龅亩甲隽耍但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需要她自己来完成。”
叶开畅温柔地抚摸着沈频哪源:“老婆真棒。”
“那你不问问我具体是什么事吗?”
“你不是要替朋友保守秘密吗?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告诉我。你只要确定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便会无条件支持你。”
沈菩睦锶砣淼模用脑袋在叶开畅的身上拱了拱,悬着的心暂时放下。
在沈瓶蠢矗周之莓是一个坚强又善良的女孩子。周之莓虽然对自己的遭遇阐述得不多,全程也都是笑意盈盈,可沈颇艽铀偶尔出神的眼眸当中判断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乐观。
按照周之莓所说的地址,沈萍柑烨叭チ艘患涔寓,找到了她的护照。
紧接着,沈票阌弥苤莓的身份信息购买了返回中国的机票,时间就在圣诞节前。
届时,沈平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机场等待周之莓,把护照和机票交到她的手中,目送她值机。
万事俱备,希望一切能够进展顺利。
*
众所周知,M国的圣诞节是享有法定假期的,但实际上假期可能更长,通常有两周左右的时间。
周之莓从John口中了解过,赫维托的工作安排会在12月20左右全部结束。
沈聘她买的回国机票日期就在12月19日。
周之莓完全可以趁着赫维托工作时间溜去机场,前提是她能离开这个别墅。
这段时间周之莓被赫维托以养身体的名义留在别墅里,他不让她去上班,也不让她随意出门,但凡她要离开,都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她等同于被变相的软禁。
周之莓不知道赫维托这段时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她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只会越想越烦。
虽然不能出门,但周之莓也不想把日子过得死气沉沉的,于是利用空闲的时间画画、做衣服首饰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没空多愁善感。她甚至还让John购买了一棵巨型的鱼骨松,约10英尺高,放在客厅的位置非常合适。
这颗圣诞树便由周之莓亲自操刀,拿着梯子爬上树,在上面装点上糖果、点心等充满少女风的装饰品。
她不仅将圣诞树装点得好看,还将赫维托的别墅进行了一番精心的布置。
一番下来,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有了节日的氛围,看起来很热闹。
今晚赫维托回来时,周之莓正站在梯子上忙活着,见到他回来了张开双手要抱抱,求夸。
在这方面赫维托倒是由着周之莓折腾,哪怕她要一颗纯金打造的圣诞树,他都可以满足。赫维托只叮嘱佣人小心她使用梯子,免得摔下来。
可谁料,意外还是发生了。
周之莓从梯子上摔下来时,赫维托其实就在楼上的书房里。佣人急急忙忙跑上楼告诉赫维托发生了意外,他甚至头一次慌乱地撞到了身旁的椅子,匆忙下楼。
等赫维托到客厅时,周之莓已经被搀扶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那架梯子有6英尺高,周之莓当时从3英尺的位置摔下来,问题倒不严重,只扭到了脚踝。
可她到底还是摔疼了,微微皱着眉,用掌心揉捏着自己的脚踝。
赫维托大步走到周之莓的面前,单腿屈膝在她面前蹲下来,开始检查她受伤的脚踝。
坦白来说,周之莓的确是故意让自己摔倒的,但让她意外的是,赫维托竟然看起来十分担心。
她注意到,他的脚上甚至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就下楼了。
赫维托准备让Hansen过来给周之莓检查检查,被她拒绝,她笑嘻嘻地说自己没有那么娇气的。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脆弱得一折就能断了。”赫维托沉着一张脸,侧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佣人,准备开始追究责任。
周之莓并不想害得别人丢饭碗,伸手勾住赫维托的脖子,亲昵的语气撒着娇:“是我自己摔倒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你快看看我布置的圣诞树好看吗?”
赫维托闻言终于注意到那棵巨大的圣诞树,发表简短评价:“花里胡哨。”
周之莓不满地哼一声:“你懂什么呀!”
赫维托勾了勾唇:“那你还问我?”
“谁知道你这么不解风情啊?”
“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周之莓故意阴阳怪气:“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但你总是让我感到陌生。”
“是么?看来我们彼此还需要继续熟悉熟悉。”赫维托说着一把将周之莓抱起,径直上楼。
周之莓拒绝:“不要!我昨晚已经被折腾的够惨了!你答应了今晚不弄我的!”
“弄你?说说看,你觉得我会怎么弄你?”
直到赫维托抱着她的脚步迈入了书房,周之莓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
他只是单纯地带她来书房。
“原来在你心里熟悉彼此只有那些事情?”赫维托让周之莓坐在自己身上,他还有工作没有忙完,不放心她在楼下瞎捣鼓。
她只有在他视线范围内,才会让他安心。
周之莓无话可说,乖乖地靠在赫维托的怀里看他手中的文件。
她今天真的很乖,百依百顺的样子总会让赫维托那颗早就干涸的心像被泡胀的海绵,轻轻一碰就会冒出甜蜜的养分。
“这是机密文件?”周之莓注意到文件上的几个英文单词。
赫维托淡淡嗯了一声,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周之莓又问:“那你还让我看,不怕我泄密吗?”
“以你的智商,能看得懂上面的数据和信息吗?”赫维托并非嘲讽,只是就事论事。
周之莓就很无语。
狗东西!
简直狗眼看人低!
赫维托的下唇被咬了一口,生气的小狐狸咬人的力道不算重,他没放在心上。但随之而来是淡淡的香甜在唇齿蔓延开,勾得他心猿意马。
“刚才吃糖了?”他问。
“嗯。”周之莓今天在布置圣诞树的时候吃了很多糖,没办法,生活已经够苦了,总得自己制造点甜。
今天别墅上上下下都被装饰过,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贴上圣诞的贴纸,桌子上则有礼物和各种糖果。赫维托这张书桌上有个果篮,里面就有不少糖果和水果。
赫维托似乎对周之莓吃过的糖感兴趣:“什么口味的?我尝尝。”
“就草莓……”
话还未说完,周之莓的嘴就被赫维托吃了去。他长驱直入地撬开她的唇齿,用舌尖追逐着她口腔内残留的草莓香甜,仿佛每一个味蕾都在奋力吮吸。
周之莓被赫维托过于炽热的吻搅得舌根都在泛麻,索性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
很久之前赫维托就对周之莓说过,如果受不了就咬他。她牢牢记着,按他说的做而已。
沉醉其中的人被咬后微微皱眉,睁开眼睛看着她,却仍没有退开的意思。
等赫维托出神时,周之莓一把推开了他。像是躲避什么似的,随即伸手从桌上的果篮里找到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剥开糖纸,迅速把硬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39/71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