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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馥梨静了一会儿,慢慢重复道:
  “我喜欢世子爷。”
  “我还喜欢静思阁的差事,小厨房做的萝卜炖牛肉又香又烂,每月能领到一笔工钱存在钱匣子,看它慢慢变多。我想等做满了三年,就像席灵姐姐一样,领一笔银子出府去过活。”
  “世子金相玉质,人品贵重,我喜欢世子的时刻,就像喜欢抬头欣赏满天星斗那样。”
  馥梨认真地说完了,手掌还捂着他。
  陆执方有很好看的鼻梁,如山峦起伏而不凌厉,有工匠大家用玉石精雕细琢一样的薄唇与下颔,此刻听完她的话,唇抿成一线,是心情不太妙的昭示。
  “说完了?”
  “嗯。”
  “手移开。”
  馥梨慢慢挪开了手,对上他寒潭映月般冷寂的眼眸。陆执方盯着她,虚扶着她的手一寸寸收紧,掌在柔韧的腰后一压,将她扣在了怀里,声音低下去。
  “只是钦慕?”
  “只是钦慕。”
  “那为何亲我?”
  “……”
  馥梨试着挣一下,他用力加一分。
  胸前贴近到快喘不过气,青年郎君的身体是有别于她的结实蓬勃,他丰润鼻尖抵上了她的,磨蹭一下,“说话,说了我就放开你。”
  馥梨还是没说。
  少女脉脉不语,秋水清眸眼波盈盈,霎时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来,任谁见了都不忍再咄咄逼问。
  陆执方深吸了口气,惯会耍赖。
  “真觉得我金相玉质,身份贵重,还敢说亲就亲,可问过我意愿了?”他不再需要馥梨回答了,飞鸟羽翼似流畅的眼尾微敛,用唇去寻她的,倾身下去。
  小娘子的唇,水润温软,糯糯的。
  他像在亲一片脆弱精致的雪花,含得久了怕化,又像虔诚跪拜的信徒求得天赐甘霖,汲取时有一分一毫的急躁都唯恐不够庄重与敬畏。
  陆执方强行压下心底想要更多的叫嚣,无比珍惜地用唇摩挲了一下,扬汤止沸,更焦渴躁动。
  馥梨却觉出温柔,那吻像苍松积雪,无声消融。
  她再睁开双眸,陆执方眉宇凝着的那股郁结已经散尽,神色自若地松开她,修长手指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这样,便算扯平了。”
  “扯平了……是何意?”
  “不会把你变成姨娘的意思。”
  陆执方睨她一眼。
  馥梨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攥住了裙摆。
  他没再看她,语气寻常,抱臂倚着门框,下颔一点小石头房子里的另一张行军榻,“哨所小,只腾出来一间单独卧室。既想安安分分当差,先把床铺了。待会把流民画像也画了。”
  行军榻上就放着小兵送来的被褥枕巾等物。
  “婢子这就去。”
  馥梨忙不迭点头,单脚跳回去,侧坐在榻上展开熟褐色的细麻垫子,抻抻四个角,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定定神,就麻利熟练起来。
  陆执方眼皮抬起,无声看了一会儿,迈步离去。
  哨所的校尉陈承运正在值房饮酒。
  一壶烧刀子酒、一碟冷了的卤四件、两只烤得软烂香绵的热红苕。当值按纪律不得喝酒,然而,国中腹地久无战事,哨所生活清寒,最冷的季节不喝酒觉都睡得不踏实,已成习惯了。
  陈承运美滋滋喝着,不经意间,同不远处漫无目的在哨所闲逛的陆执方对上视线,热情朝他招招手,“小陆大人,你也来一杯?”
  酒菜粗陋,他没想陆执方当真一步跨进来,就坐到风口位置,“那就不客气,向陈校尉讨一杯酒喝。”
  陈承运一愣,给他倒了一杯。
  陆执方端起酒盏,掩袖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来,那姿势仿佛端得不是粗陶酒盏,而是宫廷宴会里的琉璃夜光杯。可惜贵公子的雅正端方没维持多久,酒液淌过喉头,就蹙起眉头,呛咳了两声。
  陈承运去摸茶壶:“这酒烈,辣嗓子,小陆大人喝杯茶水润润。”陆执方挥挥手,示意无妨。
  人缓了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陈承运问道:“小陆大人可是心情不佳?哨所已经先派兵连夜赶往郓城集市,一定会抓到那些人的。”
  陆执方眼神动了动,像波澜不惊的湖面有了涟漪,露出个淡笑的意思来。他本就生得俊俏,舒展一笑起来,陈承运读书不多,形容不出来,只觉值房都灯火都好像暗了几分,光华全汇集到他脸上。
  “恰相反,我正是头脑发热时。”
  陆执方支起了下颔,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摁那粗陶酒盏边缘,按得哒哒响,“陈校尉娶妻了吗?”
  “娶了,孩子都有俩,”陈承运看他像想闲聊,语气也随意起来,“小陆大人还没成婚吗?”
  陆执方一默,“成婚了是什么感觉?”
  “嗨!”陈承运笑出一口结实的白牙,“老夫老妻我就不说了,就说刚娶媳妇那会儿,每次回家脚步都是飞的,一想到有个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在被窝里等着,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想回去搂着睡。”他说着说着,赧然一笑,“我说话糙,小陆大人别见怪。”
  陆执方失笑,同陈承运另起了话题。
  陈承运当兵去过南北两地,阅历多,难得见这位陆将军孙儿毫无架子愿意听,当下打开了话匣子。
  聊得畅快了,已不觉是夜深。
  陆执方走出值房,走进那座本该给上官武将休憩的小石头房子,馥梨已经睡熟了,两壁凹进去的灯,灭了她这边的,给他留了另一边。
  他走到她的行军榻前。
  柔光漫散,惊吓奔劳一日的少女睡颜酣然。
  陆执方垂眸看了一会儿,吹灭了灯,回到了自己那张行军榻,安静地和衣躺下。
  天不亮的时辰,馥梨冷醒了。
  行军榻窄,不结实,人睡在上头需要留出心神,不然一翻身就能摔得鼻青脸肿。加上她一闭眼,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她同世子的对话。
  她眼皮干涩,偷偷瞄一眼,世子爷还没醒,于是蹑手蹑脚地起床,转转脚踝,已经不太痛了。
  入静思阁后,没近身伺候过陆执方晨起穿戴。
  席灵也没有,但大致同她讲过需要备什么,因为这些会留在屋里给她们收拾。哨所条件简陋,尽量按需求满足,满足不了的只好将就。
  陆执方刚睁眼坐起,眼前就奉来一盏香茶。
  温温热热,幽香醒神。
  少女睁着那双明澈无垢的眼眸,卖乖地朝他眨眼,唇边绽出小梨涡:“世子爷,先漱口。”
  漱完口了,有手巾擦脸,巾子本是温热的,这里无炭炉,凉得也就快。陆执方放下手巾去看那托盘,刮胡刀、梳子……连女儿家的面膏都有一盒。他慢慢旋开盖子,看见面膏中间凹下去一个小小的指印。
  馥梨眨眨眼:“这是我的,将就用用。”
  陆执方面无表情挖出一坨,涂在了手上,在那双慢慢瞪圆的杏眼里看到了暴、殄、天、物四个字,“不就是想将功补过,好好当差吗?一盒面膏舍不得了?”
  “……舍得的。”她口不对心地点头。
  陆执方轻嗤一声,自己梳了发,穿了衣,“回去赔你一盒新的。”说罢,把刮胡刀给她。
  “我来刮?”
  馥梨拿在手里,茫茫然比划了两下,陆执方已拎着一张行军凳,放到屋门口光线亮堂处,“哨所没镜子,我生不出第三只天眼。”
  “我怕刮伤了……”
  “刮伤了无事,”陆执方轻描淡写:“至多小厨房以后就没有萝卜炖牛肉这道菜了。”
  馥梨硬着头皮去了,清晨的光照着他微扬的脸,一夜过去,世子下颔冒出些青色胡茬,很短,不认真看瞧不出来。原来玉面郎君也是会长胡子的。
  馥梨拿刮胡刀去轻轻蹭了一下,发现那刀片是削得极薄的铜做的。
  陆执方坐在行军凳上,背靠门扉,看她俯身贴近,清浅呼吸如昨夜一般,拂到了自己面上。
  他缓缓闭上眼:“再用些力,不怕。”
  馥梨渐渐地掌握了技巧,有些角度不好刮,有些地方需要力重,有些地方需要力轻,最后剩下颔骨的边缘,她手指忍不住按上去,绷紧了那一小片皮肤。
  陆执方在这时睁开眼来,墨玉瞳仁里映着她。
  恍惚间,平湖秋月一样的眼里,还留着昨夜贴近时的的温柔缱绻。馥梨手一抖,绷紧了的皮肤上霎时浮出一道极淡极细的血线。
  “世子爷……”她快捏不住那刮刀。
  陆执方接过刮刀,指腹在她手背蹭了一下,馥梨缩了回去,他埋怨的三个字轻似耳语:“胆儿小。”
  收拾好之后,有陈承运派的亲兵护送他们回京。
  此后一路顺畅无阻。
  木樨早得到信报,在静思阁等着,把陆执方离去这段日子的邸报和朝堂消息都汇集起来,放在书案。
  陆执方沐浴休整一番,先处理了需要紧急回复的批文和信件,“这封送到吏部侍郎周大人宅邸,密文给转运判官李浮玉,另外去定国公家答复我赴春日宴。”
  木樨接了那些文书,打算去找荆芥外第二得用的护卫去跑腿,听得陆执方在身后道:“还有一事。”
  “世子爷说。”
  “你去找高扬,问静思阁仆役身契是在他手里,还是在我母亲手里。在他手里,叫他送来;不在他手里,”陆执方思忖道,“叫他想办法誊抄一份馥梨的身契,重在籍贯信息、死活契长短,当初她入府是从哪个牙行、哪个牙婆买的,叫他查清楚了来报。”
  吩咐一下子有点多,木樨脑袋飞转记着,下意识问了句:“世子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陆执方也觉得漏了什么,思索一番。
  “把厨娘喊过来。”
  “谁?”
  木樨以为自己听岔了。
  陆执方已搁了笔,重复道:“小厨娘的张大娘。”
  张大娘进屋事后,心里直打鼓,满心以为刚刚送进去的炖汤做差了,却看见世子爷在翻书,以闲谈般的口气问:“小厨房常做萝卜炖牛肉吗?”
  “入冬了一个月做两次。”
  “只两次?”
  “最近牛肉贵,不好买。”
  “明日再做一次,钱超了份额跟木樨支取。”
  张大娘应好,又问:“世子爷明日大概何时下衙?我给世子爷算着时辰,做刚炖好的最适口。”
  这种有香料久炖的菜,世子爷是挑嘴的,放久了会嫌太入味,掩盖了食材本身的鲜味,比如那萝卜。
  书案后,陆执方翻过一页:“我不吃,你们吃。”
第32章 陆执方言出必行。
  皇城渐暖,静思阁春花初绽。
  就连石阶缝隙处,都冒出了柔柔嫩嫩的小草絮。
  庭院光线最好的一角,洛嬷嬷正坐在小绣墩上做针线活,眼前忽而伸来一只手,掌心躺了一只勾丝破损的天蚕梅花络子,下头缀着块水色丰润的玉佩。
  “洛嬷嬷辛苦,编个新的。”
  是世子的声音,洛嬷嬷抬头。
  这样的鸡毛蒜皮事,有南雁跑腿,再不成府里还养着专门的绣娘。陆执方亲自来,就是来看看她,她是大太太苗斐的陪嫁嬷嬷,给世子当过乳母,小时候带过世子,如今在静思阁相当于养老了。
  洛嬷嬷露出个和蔼的笑,接过看了看:“嬷嬷眼花咯,编不来这样精细的花样。”她把络子塞回陆执方手里拍了拍,“世子爷去找小梨儿,她手巧,眼神还好,能编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陆执方捻了捻那络子,不置可否。
  “别怪我这个老婆子多嘴,小梨儿是做事出错,惹得世子爷不高兴了?”
  “没有。”
  陆执方的寝屋近来干净得,连一粒尘都没有。
  “我猜也是没有的,小厨房炖牛肉一日做得比一日勤快,”洛嬷嬷穿针引线,把软绸翻了个面儿,“那世子爷为何不再来找她了?”
  淄州回来后,不止一次没去过馥梨屋里,连叫到跟前斟茶递水都少,她怀疑两人根本没打上照面。
  “本也不该找。”
  “世子爷是主子,没什么该不该的。席灵出府之后,她一个人闷在静思阁,也没同龄姑娘跟她玩儿,跟我这个老婆子也说不上几句,世子爷有事使唤使唤她,横竖这工钱也不白给么。”
  “今晨才出府玩了。”
  “哎,世子爷原来一直留意?”
  洛嬷嬷将绣线扎了个结,笑眯眯斜他一眼。
  陆执方自觉失言,手指轻拭了一下鼻头。
  馥梨在府外待到快天黑了才回来。
  黄花梨霸王枨大画桌上,堆得琳琅满目,是她今日同四喜、桂枝出府玩,在东西市买的小玩意,着实用不了几个钱,但瞧着花里胡哨很热闹。
  馥梨一会儿戳了戳这个彩绘的“推不倒”,一会儿转转金银五叶风车,把它插到窗边。
  隔壁屋,洛嬷嬷和厨娘正唠嗑,话声细细碎。
  直至月兔东升,银辉皎皎。
  风轻轻停了,五叶风车静止,隔壁说话声隐去,整个静思阁静下来。馥梨有些困,枕臂伏在画桌上,觉出从前没有过的空荡来,有几分像是主家宴会散尽后,独自去收拾杯碟凌乱的那种寂寂然。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甩出去,蓦然听见了斯文的敲门声,笃、笃、笃。
  “馥梨姑娘。”是木樨的声音。
  馥梨眸光微动,一跃而起去推门。
  “木樨小哥,可是世子爷有吩咐?”
  木樨递给她一个包袱皮子,那花布不是她的,里头零零散散的东西却是,“这是你和世子爷上次外出被劫走的东西,庆州军帮忙找到了那些流民,有些值钱物件已转卖了,有些还没有,馥梨姑娘看看。”
  她扫了两眼,更关心另一样失物:
  “木樨小哥,世子爷的马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荆芥一路带回的,刚到府里。”
  “那便好。”
  馥梨松了一口气。
  “世子爷说里头应有个图册,看看若还能用,明日叫荆芥送你去大理寺见画师老樊。”木樨还递来个梅花样的络子,“还有件小事,馥梨姑娘能否照这个样式给编个新的?这个倒不急,世子爷挂玉佩的。”
  馥梨记得这个,陆执方给她当敲门砖的那块玉佩上,系的就是这个璎珞,她点点头,一并收了去。
  屋门阖上,灯芯剪亮。
  桌上鸡零狗碎的小玩意被通通拨到一旁。
  馥梨摊开图册,认真检查,有几页在颠簸路途中缺失了,有几页被黏上些许脏污,她注水研墨,重新翻出宣纸,埋头补上那些空缺的眉眼口鼻唇。
  画着画着,心里头觉得空落落的那块,就像手里沾满了墨水的狼毫笔那样,慢慢充盈饱满。
  她笔尖一顿,杏眸微微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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