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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第30章 “我喜欢的。”
  陆执方用大理寺令牌,向吉阳城厢军购置了一匹能跑长途的黑马,同馥梨上路了。
  白马温驯,不挑主人,不需馥梨刻意操纵,也能紧紧跟着黑马驰骋的方向和速度。
  两人两马在官道上掠出飞影,一路往皇都去,每夜在最近官驿落脚,没再出现只得一间房的窘况。
  馥梨越靠近皇城,越是觉得天气晴暖,跑得急了还能出一额热汗。中途路过了一片丰茂果林,红艳艳果子缀在树梢上,一茬茬压弯了枝头,随风摆荡而无人攀折。
  恰好,两匹马都跑得累了。
  陆执方放慢速度,由它们自己踱步,远眺前头有一条小溪,“我放马饮水,先休息两刻。”
  馥梨看了看那果林:“婢子去摘些果子来解渴充饥,正好水囊里的水能剩得不多了。”
  他们没有烧水器具,溪水再清澈都不敢多喝。
  果林距离小溪不远,一眼就能看到。
  陆执方道:“就在外围摘,不要深入林里。”
  “婢子晓得。”馥梨翻身下马,拍了拍白马。
  马蹄碎碎,白马跟着黑马悠悠走了。
  馥梨回看马背上的陆执方,虽然答应让她跟着上路,但这一路赶路多,停歇少,两人之间的对话仅限于日常吃喝住行。
  她走近那片果子林,翻出衣兜,一颗颗摘下饱满嫣红的果子,她家乡叫这种果子做莎儿果,外表跟山楂相似,比山楂甜许多,核更大些。
  个头大的结在树梢高处,她拉下来一枝丫,踮着脚去攀,忽而,后腰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不要动,把你身上钱财都交出来。”
  恶狠狠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她心头一突,颤巍巍想往回看,那抵着她的东西更用力地陷进了腰间,激起隐隐疼痛。
  馥梨把荷包抽出来,往后递。
  “发簪和耳坠子摘下来。”
  她松了衣兜,满兜莎儿果骨碌碌滚落下去,砸在脚背,好像她惊慌失措的心跳。馥梨双手去摸发髻和耳垂,往回递时,不经意同对方的眼神对上了,狠厉、贪婪,还有些肆意的失控。
  她再往小溪处看,马还在,不见陆执方。
  男人攥紧了得来的财物,打量她周身。
  馥梨低声道:“身上已经没有钱财了。”
  “老子搜了才知道。”男人似笑非笑,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往她身上摸索。
  “我、我自己来。”
  馥梨作势自己借解带,手里捏着最后一颗果子丢到他面上,男人一顿,她已朝着官道跑了,一边跑,一边喊陆执方,跑得急了却摔了一跤,钻心的痛从脚踝处传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臭娘们敢使花招!”男人追上了正要下手。
  树旁闪出了一道人影,抬脚一下子踹向了他心窝处,对方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馥梨抬眸:“世子爷!”
  陆执方挡在她身前没回头。
  男人撑起手肘,看见陆执方,不害怕,反而露出了更渴望疯狂的目光。这人的衣衫料子花纹都是他没见过的,身上值钱物件定然更多。
  他口中发出了一声急急的呼哨。
  霎时间,果子林某个方向冒出来了三人。
  这些人年纪不一,身量不一,唯一相同的是形容落魄憔悴,眼里有一种铤而走险的绝望和疲惫。
  陆执方看了一眼,是流民。
  此处是庆州和黄州的交界,“你们是从庆州过来的?庆州发生了什么?”
  “瘟病,人一大片一大片地死。”
  里面年纪最小的人接了话,提起来犹有余悸。
  “你跟他嗦什么?”
  最先抢馥梨的男人缓过来,拾起地上白刃,照着陆执方的方向划,陆执方一闪身退开。
  “不想死,就把钱给老子交出来!”
  敌众我寡,陆执方断了想周旋的心,身上值钱物件一样一样取下,放到一旁地上。
  “外衫脱了,抖一抖。”
  “女的也是。”
  “我出外访友回家,身上没有带多少盘缠。此女是我婢女,银钱不会比我更多。”
  陆执方松了腰带,照几人话,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外衫,“好汉有四人,溪边有两马,一黑一白都是能跑长途的好马。你们正好带钱财进城去,到最近郓城集市就能出手。马背上面还有我们两人包袱盘缠。”
  几人一听见有马,脸色都一喜。
  饥寒交迫了这么些天,全靠一双腿走路,要是有马话就好办了,可以立刻到城里面去吃香喝辣,两匹马转手了,还能额外得一笔银钱。
  年纪小的性子急,先跑去确认:“真的有马。”
  拿刀的男人看看馥梨,还有犹豫,但被同伴催促,还是弃了他们去拿马,片刻后,马蹄声响起,官道上飞沙走石,几人往最近城镇奔去。
  馥梨惊魂初定,手心和后背都是汗。
  明明一路已选了最安全的官道,只在白日行路,再过两日就能到皇都,却想不到庆州有流民。
  陆执方问她:“还能起来吗?”
  “能。”
  “走两步。”
  她忍痛走了两步,步态并不自然。
  陆执方拢好了外袍,指着道旁,“到那儿去坐下,有马车经过拦一拦。”
  他身影转入果子林,但没有走远。
  片刻后。
  一捧莎儿果递到了自己眼前,还缀着晶莹的水珠,是去溪边洗净了的。馥梨接过了一个,捏在手里,垂下眼眸没吃,还有些愣神。
  “你别是在想,不去摘果子就好了。”
  “……世子爷怎么知道?”
  “你怎不想,那四人要是没出生就好了,庆州要是没瘟病就好了。”陆执方轻嗤,“因果不是这么倒推的。”
  他擦了擦果子上头的水珠,咬了一口,脆生生的果肉清甜微凉,是京城里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果?”
  “莎儿果,我家乡拿它来做糖葫芦。”
  “那太甜了。”
  陆执方想到糖壳裹甜果的滋味,皱了皱眉。
  他斯斯文文吃完手上这颗,用衣袖接了核,丢到地上一个小坑里,还漫不经心地用靴尖踢出土,把果核种进了土里。
  馥梨被他这种慢悠悠的无谓感染了几分,心头重担卸下来,可伸着脑袋看半天,官道再无马车经过,连个人都没有。眼见天黑就要露宿荒野,最近的州城远不是能用脚走过去的。
  “世子爷,一直等不到车马,怎么办?”
  小姑娘好像没吸饱水就拿去暴晒的植物,在陆执方的眼底,一点点萎靡了下去。他回忆两人所在方位与曾经在地图的所见,蹲到了她面前,宽阔肩背与总是挺直的背脊微微躬下去:“上来。”
  “去哪里?”
  “找个地方过夜。”
  馥梨动了动脚踝,还是痛,迟疑着要把手搭上,听见陆执方淡声道:“庆州瘟病有了流民,我们白日拦不到车马,待会儿要是再遇上了流民,没准还要被抢一次。别耽搁。”
  馥梨立刻搂上了他的背。
  陆执方双手找到她的腿,握紧了背起来。
  往日看着优雅清薄的青年肩背,靠上去了,才觉厚实温暖,馥梨手攥着他肩头的衣料,想把下颔搁上去,又忍着,见陆执方走的不是州城方向,而是越发偏僻,且地势渐高的山坡。
  慢慢地,她听见陆执方呼吸粗重了些,额头也渗出微汗来,走的步子却依旧很稳稳当当。
  “世子爷,要不要停下来歇息一下?”
  陆执方没停,偏了偏头,“帮我擦汗。”
  她捏起袖子一角去擦,没遮挡他视线。
  陆执方又背着她走了好一段,快要登顶了,真的是在往山上走,金色夕照被重重树影割成了一块一块斑驳,又幻化成瑰丽粉霞。
  “已经走了好久了,歇一歇吧,我脚踝好像不怎么痛了。”往顶上的路枝枝蔓蔓,更难走了。
  “不是你说的吗?”
  “说什么?”
  陆执方这几日疏离有礼的语气难得柔软了下来:“说我能追出五里地。”他掂了掂,将她背得更紧,“这还没到五里。”
  馥梨想到恩孝寺那时,他们还不算熟悉,唇边浮现一点笑,挺了一路不敢挨过去的脸颊慢慢靠下,在他肩头挤出一块小小的脸蛋子肉来。
  “世子爷。”
  “嗯?”
  “那匹白马是不是很珍贵?”
  她还记得上头威风凛凛,锻造精致的流云银鞍,荆芥说这匹马跟世子爷很久了。要不是为了护着她,急着让流民离开,世子未必会交出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中探花郎时,祖父送的马。”
  “那一定很贵。”
  “要论银钱多少,比交出去的通身财物都贵。”陆执方不见惋惜,“要论贵贱高低……已用它换了更珍贵的。”
  他说话时胸腔微震,透过紧密相贴的姿势,传到馥梨身上。那话一字一字,也敲在她心头。
  敲得她心尖发软,鼻子泛酸。
  山坡最高处,竟烛火明亮,有望塔门防。
  驻守石门的士兵拦下他们:“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陆执方,”陆执方把她放下,取出最贴身携带的官府令牌和官印,“本官在庆州与黄州交界的官道遇劫,请哨所上峰行个方便。”
  小兵拿着令牌去了,很快有校尉来迎,面上还带着激动:“小陆大人!”
  这处哨所在两州交界,本质仍属庆州,庆州厢军多是老镇国公麾下的东临军改编。别的文官来,哨所未必会卖面子,老将军的亲孙子可不一样。
  陆执方略一颔首,同校尉寒暄几句。
  馥梨跟着他进去,听见他先要了热水和跌打酒,“被劫一官马一军马,编号取纸笔来我誊写,劫持者是庆州流民四人,最大的四十出头,最少不到二十,中等身材偏瘦,其中一人面色有疤痕,一人眉间有大颗黑痣。往郓城集市搜捕或可抓获。”
  他回身看馥梨:“记得人的模样吗?”
  馥梨点头:“记得最开始拿刀的那个。”
  “去准备吧。”陆执方朝校尉点头。
  校尉将他们领到一座小石头房子前,一应物品很快有小兵送过来。馥梨没见过这样的石头房子,也不知道山坡最顶还有这样的军防,眼睛好奇地打量。
  陆执方一指行军榻:“坐下,鞋袜脱了。”
  “婢子自己能擦药。”
  “你不敢用力气。等下骨头坏了,关节错位了,也自己接?”
  “没伤着骨头,应该没有。”
  馥梨试着转了一下脚踝,当即倒抽冷气,觑一眼陆执方,青年郎君在石壁凹进去的烛火映照下,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神情还是清清冷冷,薄唇抿着。
  馥梨慢慢将鞋袜脱了。
  裤管拉起一点,纤细精巧的脚踝在灯下肿起来。
  陆执方快气笑,就这样,刚在山坡还骗他说没那么痛了。他单膝蹲下,右手托着她脚掌,左手触着脚踝按了两圈,“没伤到骨头,药酒瓶拿来。”
  馥梨攥着没动。
  陆执方不看她,手掌摊开:“你不愿我来,我叫军医。这整个哨所都只有男子。”
  馥梨不再纠结,把药瓶放到他掌心。
  陆执方两掌拢过来,果真没怜惜力道,痛得她快飙出泪花来,涂完了转过身去,“你自己整理。”
  药瓶落在托盘上,他在铜盆净了手,拢袖要走。会安慰她,会背着她,但不会再逾矩亲近她了。
  陆执方快到门槛,听见了她单脚跳的声音。
  “你是嫌弃还不够伤……”陆执方猛然转身,不料她跳得快,已扑到他身前,歪歪斜斜地倒在他怀里,陆执方一条手臂叫她扶着,馥梨站稳了,也没挪开,垂着眼眸。
  陆执方唇边一讽:“你既无意,别来招我。”
  “世子爷还记得严学海的妾吗?”她问得没头没尾。
  陆执方蹙眉:“我记那些作甚?”
  “我记得,我记录证词的时候,见过。”
  小姑娘仰起臻首,杏眸澄澈,烛光流转。
  “崔姨娘很喜欢严公子,为他的死很伤心,但她不得宠,严公子病后也没叫她去伺候汤药过几回。卢姨娘为钱财来,不在意严公子死活,只在意能不能被放出府改嫁。陈姨娘,陈姨娘与其说喜欢严公子,更像是要和卢姨娘较劲,争宠分个高低胜负。”
  馥梨声音缓了缓,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这些证词上没记录,因为跟案情无关。世子不记得,因为不重要,也无意义。”
  “可是在我看来,做妾的生活就差不多是这样,她们没得选,我还有得选,我不要变成那样。”
  “世子爷,你也不要把我变成那样。”
  陆执方唇动了动,蓦地,偏过头去,任她扶着的手在袖底攥了拳:“我以为你不喜欢。”
  馥梨好一会儿没回答。
  陆执方想撤开,眼前忽然被蒙上。少女的柔荑纤巧,要两只手交叠,才能像他蒙起她眼睛那样,蒙上他的双眸。感官陷入黑暗,只有她清清浅浅的气息。
  “世子爷还带着我的手帕吗?”
  还是避而不答他的问题。
  陆执方下颔线紧绷了一下,哼出冷笑:
  “我为何还要带着?”
  “可我看见你拿出来擦莎儿果了。”
  馥梨话落,在石头房子晕开的灯光里,看见陆执方难得有些泛红的耳廓。天之骄子般的青年郎君,只要愿意,能缔结良缘的选择数不胜数,可此刻别别扭扭地缩在个小石头房子里,追问她的喜欢与否。
  她喜欢的。
  她喜欢陆执方给她画的小鹿,变的鬼把戏,喜欢陆执方背着她攀山越岭找到的这个哨所,喜欢陆执方妥帖地收起的她随手给的芽绿色手帕。
  她只是,不敢喜欢陆执方。
  “没有不喜欢。”
  “你手移开,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陆执方看不清她神情,手心洇出微汗。
  一点喜欢就够了,一点。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他从未想过,叫她做妾。
  少女柔软的手掌没有移开。
  比手掌更柔软的,像花瓣一样纤柔美好的唇瓣,轻轻地印了上来,“我喜欢的。”
第31章 那吻像苍松积雪,无声消……
  “我喜欢的。”
  那唇瓣无比绵软,轻轻印上来时,像鹅毛降落,像春风拂柳,带着莎儿果一样的馥郁芬芳。
  陆执方喉结滑动了一下,攥成拳的手用尽克制,才没有把人揉进怀里。他没有被怦然悸动与心跳冲昏头脑,没有忽略她语调里那种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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