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宴看她愣身,皱着眉问:“怎么了?”
宋忬潼摇摇头,又朝萧林友好地点头示意,“你们聊,阿姨叫我过去,我等会儿回来。”
她起身离开,周斯宴还苦口婆心的在身后提醒,“把外套穿上。”
“知道啦。”
待人走远后,周斯宴笑着回头,对面的萧林也笑了声。
周斯宴挑眉,一脸玩味,问:“你笑什么?”
萧林摇头,“没,实不相瞒,其实我和忬潼认识。”
“......我俩高中的时候是同桌。”
周斯宴愣住。
忽然想起刚才宋忬潼朝着萧林时,嘴角的那抹笑意。
还有这层关系,她又没告诉他。
他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面对着萧林是一副谈不上开心的笑脸,很重的“哦”了一声。
然后咬重音:“是、嘛。”
-
回家的时候,宋忬潼坐在副驾驶里想些事,宋婉芝叫她过去,是谈闻江忌日的事情。
这么些年,她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而宋家所有人都去了,不管是出于爱,还是恨。
闻江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既不是生父,却又全了她父亲的念想,后来还在她母亲面前护下她。
童年时期,是有了闻江的陪伴,她才显得没那么异类。
可她同样恨他,记忆里那个男人,送她去周家,囚禁她母亲,甚至伤害过她的丈夫。
但闻江没有实际去伤害过她。
做的事隐约都是有顾虑宋忬潼的因素在的。
宋婉芝说:“闻江在宋氏做的那些,幸亏你没有股份,又有阿宴护着你才不被殃及。但这段日子我经常在想,生前他总是习惯性去你房里坐坐,有时很快就出来,有时一坐一下午过去了。”
“他是念着你的,又怎么会由着我折了你在宋家的股份。后来我想明白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也是闻江故意为之的吧。否则,仅凭我的三言两语,你外公不可能不会分家产给你。”
她感慨,“原来这么多年,他还是念着你们母女。我自以为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强求,但一个人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他过不去,你走不进他的心。”
宋忬潼也完全处于恍惚状态,她停顿好久,缓缓开口,“也许是吧。”
车子一路驶到家门前,宋忬潼和周斯宴都没再有过交谈。
周斯宴原本是生气的,以安静的氛围想让宋忬潼注意到他。可频频回眸望去,她似乎累了,陪着宋婉芝一天,他也没去打扰。
停好车,周斯宴提醒她,“老婆,到家了。”
宋忬潼愣愣地看了眼窗外,才回:“哦,好。”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周斯宴又拽住了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问:“困了吗?”
宋忬潼笑了笑,“有点儿。”
“先回去吧。”
“好。”
-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宋忬潼整理好了情绪,见周斯宴趴在床上看手机,头发湿的也没吹。她立刻扔了个枕头过去,让他去吹头发。
周斯宴见脸色就弹起来,不敢有一点拖延,跟着宋忬潼身后进浴室找吹风机。
一前一后,停在洗漱台前,宋忬潼刚要去捞吹风机,腰身就被周斯宴抱住,拢她入怀。
他湿发上的水珠滴在她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宋忬潼就想挣脱开。
周斯宴在这时却道:“我觉得那个萧林不是什么好人。”
宋忬潼皱眉,停下了挣脱的动作,问:“为什么?”
周斯宴把头搭在她肩上,“因为他和我说你俩高中是同桌。你都没告诉我,怎么高中的同学现在都有联系呢?”
宋忬潼先是一愣,然后失笑:“我跟你八卦这么多做什么,怎么人家和我同个桌就不是好人了呢?周斯宴,你肚量小啊,那是我姐的未婚夫。”
“你甭管。”说啥他也不听,一天到晚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
“一码归一码,人能力不错,你多帮帮他。”
“人没说让我帮。”
宋忬潼捏他的手臂。
“疼!”周斯宴撇撇嘴,“行,你表姐说要搞生日会的目的不就是在这吗?有你在旁边,牵桥搭线,我哪敢说什么。”
宋忬潼又捏他。
“得,我不说。”
她不否认,这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确实显而易见。
周斯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但我和萧林不是帮忙与被帮忙的关系,他想法很好,我觉得挺有意思,也想和他合作。你就是吃定我会答应,小没良心的,胳膊肘朝外拐。”
宋忬潼微顿,笑着给他摸头,“你知道我特别喜欢你哪点么?”
周斯宴猛地抬头,去挠她腰间的痒肉:“爷哪点都讨人喜欢。你怎么就喜欢我一点?”
宋忬潼实在按捺不住,对他硬是一顿猛夸。
周斯宴清了清嗓,“但我觉得这事,我怎么都得得到点好处。”
他的双手慢慢在游走,胸///前,再到腰,一直到下,“怎么补偿我?”
宋忬潼轻喘,被搅动的一池水晕,瞬间打得火热,“我这么亏?受利的又不是我。”
“不是吗?”周斯宴的声音撕咬着她的耳膜,稍稍用力,宋忬潼没忍住叫了一声。
她紧紧抓着周斯宴的手臂,上面全都是她的抓痕。
她的手被他用力剥离开,渐渐往后带,周斯宴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指尖轻轻一勾,身上一览无余,她的手摸到一处网纱的质感。
宋忬潼打了个哆嗦,猛地意识到什么,认真感受了下,才道:“你......你穿了?”
周斯宴:“嗯。”
宋忬潼的手还在动,隔着薄纱,周斯宴也越来越承受不了那微妙的感觉,他闷哼一声,小声在她耳边说:“宝贝,好舒服。”
他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声音特别勾人,眼前是面能看到大腿根的镜子,宋忬潼透过那,能看出周斯宴脸颊的潮红。
还有他说的舒服,她手中的粘腻感,慢慢侵蚀着两人的大脑。
脱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像样,团成一团,算是次抛。
前期工作准备充足,周斯宴爬到床头的柜子找套,先前有过一次,太匆忙,后来急着吃药,那次没中。
但听魏子越说,他们俩也是事后吃了药,最后还是中了。
男人那点自尊心,周斯宴承认那时候他感觉有些丢人。不过从那次之后,坚决没套不做,也是在某些方面挽回点脸面。
可这次他却找不着了。
明明上周才买的,他们也没用上。
他想下床找,宋忬潼却伸手拦住他,停顿好几秒,像是做心理建设,说:“我都丢了,找不到的。”
“......阿宴,我想,我们可以有个孩子。”
周斯宴愣在原地。
“什么时候有的想法?”
“昨天吧,或许也是今天。”
“......”
“想好了吗?”
“嗯。冲动就冲动吧,我更怕我后悔。要真有孩子,生下来你好好教她。你也看着我点,我们好好陪她长大。”
“好吗?”
周斯宴没吭声。
他低着头,屋内光线充足,白色的被褥上被什么东西染湿,一滴又一滴,晕染开。
宋忬潼捧着他的脸,周斯宴下意识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并没有丝毫的不耐,摇头失笑:“又哭了。”
-
那次是一次中,为此,两人临时把去法国旅游的事情取消了。
在一些仪式感的事情上,周斯宴又欠了她一次。此后,欠她许多。
宋忬潼替他受了许多罪,他越来越珍惜她,一点刺激都没让她受着。
也包括闻江的事。
后来他觉得这事说不说出来都造成不了什么影响,那时是害怕扰乱她的心神,怕她困在闻江的世界里,出不来。
因为宋婉芝的一些劝告,他没说,没说当时他侥幸逃出那场爆炸。
是闻江砸了窗将他救出来。
他还说:“你俩以后好好过。”
宋忬潼被推出产房的那天,周斯宴陪着她,午间,日光沐浴在冰冷的病房内,添上了一抹温馨。
周斯宴亲吻着她的额头,对她说:“妈妈好勇敢啊。”
宋忬潼笑了笑,“嗯。”
周斯宴退出来摸了摸她的头,“我好爱你,宋忬潼。”
“真的好爱你。”
第70章
周斯宴得了个女儿,一直到满月,特别活泼好动。刚开始的时候,两人新手爸妈什么都搞不定,几乎每晚都会被女儿吵醒,周斯宴都是很快反应过来,检查纸尿布,给孩子冲奶。
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眼窝很深,周围淡淡的淤青,小丫头可把她爸折腾坏了。
后来周斯宴嫌她闹腾,反应又快,所以给女儿取名慢慢。
也不知怎的,见他假模假样的凶慢慢,又十分卑微恳求女儿乖点,宋忬潼就特别想笑,特别特别想笑。
可一个抬眸,周斯宴累得直接睡在沙发上,天气转凉了,怕他感冒,宋忬潼朝他走过去的时候拿了条毯子。
刚刚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周斯宴就突然惊醒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无措地看向四周,眼睛是微微眯着的,疲倦到连睁眼都是困难。
她在边上瞧着,心里酸酸的。
周斯宴向她伸手,宋忬潼顺势坐下来让他靠在她肩膀上,亲了下他的额角,说:“今晚你到次卧去睡?”
迷迷糊糊中,他带着困音“嗯”了一声,黏着宋忬潼的手臂更紧了。
他不肯。
宋忬潼耐着性子哄他:“明天还有会呢,慢慢半夜吵你,没精神怎么镇得住场面呀。”
周斯宴说:“你管他们呢,我够睡,你少操这些心。”
他抬手捏了捏宋忬潼的脸,“你别辛苦。”
“我哪辛苦呀。”宋忬潼有些无奈,有些苦涩。
“孩子不是我的呀?”宋忬潼眼圈微微红了,“阿宴,你已经做的很多了,这样太累了。”
她心疼他。
生下这个孩子,其实算得上要了宋忬潼半条命,孕早期不稳定,宋忬潼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不足以支撑这个孩子,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为了保下这个孩子,她和周斯宴也是吵得最狠的一次。医生说孩子随时可能会流,很难保,对母体影响大。周斯宴是想让她拿掉的,他没办法,他总要做选择。
宋忬潼不肯,激素影响下,她的情绪偏激,晕过几次。
可这个孩子像是注定要来到他们身边的,生命力很顽强。有过这几次经历,周斯宴变得越来越小心,那是宋忬潼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是应该和她站在一边的。
他没法承受生孩子的痛,他不能替孩子的妈妈作取舍。
好在孩子还是平安出来了,周斯宴在慢慢出生前就每天跟宋忬潼灌输,现在产后抑郁的概率太高了,产妇各个方面都极易受影响,所以养孩子这活他必须管全部。
包括住进月子中心,除了和宋忬潼聊得来的那几个朋友,亲戚那边,周斯宴让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
他爸妈,宋忬潼的阿姨,除非他在场,宋忬潼被他保护的像个国家级保护动物,任谁都不能靠近。
周斯宴一丁点都不能放心周父周母和宋婉芝。
就算是事发突然,月嫂拦不住,他都能从会议上下来,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即便那些莫名的恶意都是周斯宴的臆想。
他可紧张宋忬潼。
对于这个孩子,周斯宴也是愧疚的,他是爸爸,却犹豫过不要她。
所以他每次和慢慢发脾气,事后又自责无比。
最后宋忬潼也没能哄得周斯宴到别处睡,一张大床,边上有纱网拦着,慢慢睡在最里边,他在外头,守着宋忬潼她们母女俩。
等到慢慢三岁左右,上幼儿园,换到儿童房去睡,周斯宴才轻松了许多。以前当着孩子的面没有做的,现在都一一向宋忬潼讨还回来。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那么黏人,黏老婆,女儿黏妈妈,他连这个醋都要吃。
宋忬潼故作无奈,海市待久了,也学到几句粤语。
她在沙发上摇摇头,说:“世风日下咯,之前都是因为老婆吃的醋,现在变成因为女儿吃老婆的醋咯。”
她连叹气三声,越叹越大声,是真那么回事,但又显得特别死装。
周斯宴笑哭了:“你太搞笑了,宋忬潼。”
宋忬潼沉下脸,趁着周斯宴蹲在地上收拾慢慢的玩具,她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低头瞪他:“你再笑呢?”
她知道周斯宴嫌她粤语不标准。
越想越气。
周斯宴却突然抓上她的脚腕,用力一拉,宋忬潼整个人被拽下地,重心失衡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不放。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刚缓过来的那一刻,耳边迎来周斯宴呼来的热气,他的声音沉又浑,在她耳边闹,“再踹就坏了,老婆,以后都不要了吗?”
他边说边拽着她的双腿往里拉,宋忬潼感受到什么东西,又硌又硬。
66/67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