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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妄想——个讯【完结】

时间:2024-12-30 20:03:02  作者:个讯【完结】
  “嗯。”
  “粥在电饭煲里保温。”蒋冬至脊背往后一靠,伸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随意抽了张纸巾擦拭着镜片,“还有蜂蜜水,在厨房大理石台上。”
  她身形微顿,语调不变:“我不爱吃甜的,哥哥。”
  他应了声,眼镜被搁置在桌上,金属架触碰木质桌平面发出一声细响——蒋冬至近视度数不高,仅在办公时会戴上。他撩起眼皮,目光直直落在她的眼睛上,瞳孔在光线下颜色偏浅,这样不动声色地同他对视,也没移开。
  他眼睛一垂,继续问,像是闲聊般随意:“昨天跟范茹画出去玩了?”
  她诧异地一挑眉,很快就恢复神色,只应了声。
  “几点回来的?”
  “你呢?”程拾醒不答反问,“今天早上的飞机吗?”
  “昨晚十二点三刻到的家。”蒋冬至眉梢一压,“你没听见我回来的声音吗?”
  程拾醒笑了下,“大概是睡太熟了。”
  “是吗?”蒋冬至看着她,良久,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道,“我原本怕回来动静太大,会吵醒你。”
  “不会。”
  “那就好。”
  他原本搭着的腿放下,起身时顺便将电脑合上,同她擦过肩,径直迈向厨房。程拾醒跟在他身后,瞧着他从壁橱里捞出个碗,指腹一按,电饭锅盖弹开,热雾连带着香味一起晕散开。
  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那件款式简单的白色短袖上掠过,忽而想起,昨晚离开酒吧前,台上那个手握话筒唱着《What If I》的男生,也是这么一件白色短袖,整个人被笼在舞台明亮的灯光下,眼睛半阖,青涩,但不见怯场。
  “程拾醒。”头顶有道声音唤她的名字,音色低沉,一下将她从昨晚清亮的嗓音与轮转的灯光中拉回来。
  她嗯了声,尾音上扬,回过神来一瞧,这才发现蒋冬至盛完了粥,右手端着定在她面前。程拾醒道了声谢,方要伸手接过,面前那只端着瘦肉粥的手微微一收,避开了她的动作。
  程拾醒仰起脸,蒋冬至此刻正低着眼,注视着她,见人抬头望过来,终是没忍住,唇一张,吐出几个字:“以后少撒谎。”
  她轻轻眨了下眼,不解地歪头,“比如呢?”
  “比如,在跟我道过晚安说困了后的第二个小时二十三分钟,被我的同事撞见和你那位闺蜜在酒吧。”
  程拾醒啊了声,恍悟,惋惜着昨晚光顾着聊天,都没仔细看周围有谁。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哪个同事?我只来过你公司两次,还有人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啊。”
  “别扯开话题。”蒋冬至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十一点前回来,你跟范茹画两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待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何时何地都容易出事,手机充个电都有一定几率会爆炸。”她耸了下肩,“人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在当下。”
  “那是手机有质量问题。”蒋冬至提醒完,继续说,“还有,少随随便便通过别人的好友申请,这个社会上居心叵测的人多了去了,万一……”
  话还未说完便先失语,程拾醒不知从哪弄来了块蔓越莓小饼干,用透明袋包装着,塞进他的左手掌心,低头时唇微不可见一抿,再抬头时笑意盈盈,“哥哥,你说得对。”
  蒋冬至摩挲着左手掌心里塑料袋的质感,停了原先的话题,嘴角耷着,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烦,“别拿这副表情跟我说话。”
  “我饿了。”程拾醒隔空点点他手里那碗粥,神态自若,“快要冷掉了,哥哥。”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四目相对,最后他先叹出一口气,将碗筷递予她,先行一步出了厨房。
  程拾醒出去前扫了眼大理石台面,压根没有什么蜂蜜水,只有一颗葡萄味硬糖。
  果然,那句是蒋冬至用来套她话的。
  她盯着那颗糖,半晌,还是伸手,将它装进口袋。
  -
  程拾醒和蒋冬至在家时聊天并不多。一个在客厅办公,一个在房间学习。期间蒋冬至敲过一次她的房门,端了碗切好的西瓜进去。除此以外便再没什么交流。
  下午三点,程拾醒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她报了一位健身教练的私教课,主要是为了塑形。教练名叫江含,挺温柔干练的一个姐姐,一年课上下来两个人已成了朋友。
  一节课总共一小时,结束后暴汗。程拾醒坐在更衣室旁的椅子上喘着气休息,江含递来一瓶盐汽水,她接过后道了声谢,仰起脸灌了两口,道:“我下周日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行。”江含低头瞧了眼手机,忽而弯唇一乐。
  “怎么了?”程拾醒问。
  “我弟,说要来健身房找我。”江含道,“还问我你是不是也在,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她婉拒,“学校今晚有活动,我待会儿洗个澡就得走了。”
  “你可真忙。”江含回了消息,被捏着的手机在掌心一转,收回口袋,瞧着她似笑非笑,“话说你前段时间分手了啊?”
  “嗯。”
  江含意味深长地啊了声:“昨天我弟还在偷偷摸摸向我打探这个问题,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程拾醒拧上瓶盖,起了身,“我可不跟熟人的弟弟谈感情。”
  江含挑眉,“那就是没戏咯?”
  “你知道我什么样子。”程拾醒歪了下头,垂着浓密的睫毛望她,淡笑,“到时候分手了,你多难做。”
  “行了,我清楚了。”她也跟着起了身,从鼻间叹出一声长息。
  -
  程拾醒在健身房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便打车回了学校。
  夏季的天色暗得慢,五点钟仍艳阳高照,今晚学校里有招新活动,一张张桌子在草坪上围成个大圈,人潮涌动。中间那块空地有音乐社的手持话筒唱着歌,四周围了些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清亮的嗓音与周围嘈杂的张罗着招新的人声混在一块,穿透天际。
  程拾醒慢慢悠悠晃过去,还未找到舞蹈社的位置,先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了声:“社长!”
  她扭头望过去,赵期玉小跑过来,拉着她往摊位处走,嘴中碎碎念:“我刚还想着给你发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摊前聚了好些人,弯腰填着报名表,郭效正前倾着身子跟新生介绍社团基本情况,介绍得口干舌燥,正要抿口水,余光里瞥见她,眼睛一亮,立即转过头来,同她打招呼:“社长!”
  “别叫我社长,我都退位了。”程拾醒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从桌上捡了颗糖,确认了下口味,这才剥开包装咬进唇齿间,脸侧瞬间鼓起一块,“招得怎么样?填表的人多吗?”
  “还行。”郭效道,“我跟赵期玉打算下周六办次面试,你要来吗?”
  “我就不来了。”她摇摇头,“我都退社了,你们俩看着吧。”
  “行。”
  草坪中间的男生唱完了歌,顺带还宣传了一波音乐社:“如果你喜欢音乐,喜欢唱歌,请来音乐社,我们有专业的声乐老师指导,有优秀的学长学姐可供请教……”
  有社员从中央的人群里气喘吁吁挤出来,跟程拾醒道了声好,扭头去同赵期玉交谈:“赵社长,音响空了,咱们社要派人上去展示吗?”
  “可以啊,拉一波存在感。”赵期玉欣然点头。
  “但我们这需要人手。”郭效蹙眉,“社里好多人现在都不在学校,我俩要留在这里看摊子,你得去发传单。”
  “这不还有个人吗?”赵期玉慢慢转过身,将炙热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易拉宝阴影下,一手抵着下巴的程拾醒身上,“又到你为我们社发光发亮的时候了,前社长。”
  程拾醒没动,只这么放松地倚着椅背,抬着眼瞧她。两端锁骨阴影深陷,穿过红色的挂脖肩带,延伸至肩。
  赵期玉双手抱拳在胸前摇晃,声音拉出波浪线,求她:“社长——”
  “咦,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一招?”郭效往边上挪了挪椅子,嫌恶。
  赵期玉翻脸无情,呸他声:“又没喊你,少管。”
  程拾醒忍笑,轻咳两声。
  她嚼碎了齿间的糖果,甜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放下了支下巴的手,撑着椅子边缘站起,道:“知道了。”
  “你看。”赵期玉冲郭效一耸肩,“招不再多,有用就好。”
  郭效:“……”
  程拾醒用手机连了音响的蓝牙,社员在边上凑过脑袋来看她的手机屏幕:“程社长,你跳什么啊?”
  她手指滑动过屏幕上的歌曲,最后指尖停在某一处,轻触,音乐立刻通过音响在草坪上扩散。她将手机往社员手中一递,边朝人群中央走边扬声回答:“《genie》。”
  天际的艳阳总算被熬到昏沉,缀在高空摇摇欲坠,像打翻了一瓶红色颜料,泼墨在天幕之上,将原本的湛蓝染成一片绚丽的色彩。
  程拾醒在中央站定,单膝微曲,头微垂,在鼓声掷地有声之时抬起头,踩着节奏朝前迈出几步。
  跳舞时的程拾醒自信又放松,带着股慵懒的劲,每个动作都似乎毫不费劲,幅度却都恰到好处,身后的路灯盏盏亮起,就在这夕阳迟暮之际,在漫天晚霞之中,她在此刻是带刺的玫瑰,是热烈的烟花,是比正午的烈日还要耀眼夺目的存在。
  张扬漂亮得紧。
  而蒋冬至此时站在人群开外,手里还捏着办公文件,远远眺望着,隐隐听见身侧有人窃窃私语,带着惊叹地讨论着他这位从小到大去哪里都引人注目的妹妹。
  “这个是你妹妹吧?”同事站在他身侧一同看着,嚯了声,“你妹妹……挺有魅力啊。”
  他眉梢微动,只瞧着,不置可否。
  谁说不是呢?
第3章 3 “我是不喜欢他了,可是我也不喜欢……
  音乐渐止,周围掌声四溢。额前沁出了汗,程拾醒随手抬起手背拭过汗珠,眸光含笑,自围着的人群上扫过,直至对上某道视线。
  相隔遥遥人群,四目在暖色调灯光下相触。
  流动的空气被夏季的温度所灼烧,额前的汗顺着鼻梁滑落,滴在唇角。程拾醒下意识舔了下唇瓣,咸的。
  不过几秒,她眼一眨,错开了视线,朝着正捧着手机站在一边的社员走去,从他掌心接回手机,关了音响蓝牙,朝着舞蹈社的摊子走过去。
  “程社长你刚才跳得巨好!”社员跟在她身侧,夸赞。
  “谢谢。”她从来不吝啬对自己的夸奖,话说出来带着股生来就该如此的平静感,“我也这么觉得。”
  天色渐晚,摊子上挂着的灯带也跟着亮了起来。比起刚来草坪那会儿,人稍微少了些,再过约莫半个小时,社团招新便该结束了。
  她重新靠回椅背,手指戳开微信。
  身侧,郭效提议:“待会儿结束了,我们几个去校门口的烧烤摊搓一顿?”
  “可以啊。”赵期玉欣然应允。
  “我也没问题。”
  Puhpowee:【你怎么来这了?】
  程拾醒脑袋倚在椅背上,举着手机瞧着聊天记录,对面始终没有回应。
  “社长?程拾醒?”赵期玉喊她名字,“你去不去?”
  她“嗯?”了声,终于从手机里抬起眼,问:“怎么了?”
  “再过会儿社团招新就结束了。我们想着结束后去校门口的那家烧烤店吃点,你来吗?”
  程拾醒想了想,正好她晚饭也没吃,便点头道:“行。”
  “那行,我收拾收拾桌上的东西。”
  她起了身,摁灭了屏幕将手机往口袋中一揣。
  “我帮你。”她这样说着,感受到口袋中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贴着皮肉的手机终于振动,撩起眼皮草草扫过一眼人群。
  蒋冬至已经不在了。
  -
  点开蒋冬至的消息时,程拾醒已在烧烤摊前坐下。
  露天桌椅,夹在店内白炽灯光与右侧浇下来的昏黄路灯灯光之中。店门口搁置着烧烤架,老板熟练地刷油翻滚签子,炭火噼里啪啦,烟雾缓缓飘散开,孜然香味弥漫。赵期玉还拿了四罐冰啤酒易拉罐,一口冰凉灌入喉中,在闷热的天气里腾起一丝舒爽。
  程拾醒咬了口五花肉,低头去瞧微信。
  刺猬:【工作,找你们学校一个教授有点事。】
  她扫过一眼,没太在意,回了声哦,便灭了手机。
  郭效随意开了个话题:“下周日我们学校是不是要搞校园歌手大赛了?”
  “好像是的。”旁边来了桌人,看身量模样大概率隔壁艺术大学的,赵期玉下意识往边上瞥了眼,随后继续问,“范学姐参加吗?”
  程拾醒:“参加。”
  “几点开始啊?我要是有空,过来给她加油。”
  “下午四点开始。”
  “这样,那我跟赵期玉去不了了。”郭效觉得惋惜,“我们专业上周四有个老师有事请假没来上课,说是下周日三点半把这节课补回来。”
  “没事。”程拾醒道,“你们都来了,她反而容易紧张。”
  “我还是很想听范学姐唱歌的。”赵期玉叹了口气,余光里扫过旁桌那几个男生,又忍不住停了停,坐在最左侧长得最帅五官最硬朗的那位目光似乎总遥遥落过来,她佯装不经意地回了个头,目光掠过他,终于确定了这人在盯程拾醒,死死地。
  而程拾醒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低垂着眼,捏住易拉罐饮了口啤酒,指尖随意拨动着手机链上的珠子玩。
  在第四次捕捉到旁桌投来的视线时,赵期玉终于忍不住朝她倾过身子,压低了嗓音提醒:“旁边那个穿着墨蓝色短袖的,老看你。你认识吗?”
  “嗯。前男友。”她轻描淡写地说完,稍一停顿,仔细思考过后,严谨地补充,“应该是前前男友。”
  赵期玉:“……”
  她想起坊间关于程拾醒的恋情传闻,不吱声了。
  作为表白墙的常驻用户,程拾醒的八卦总沸沸扬扬传得五花八门,包括且不限于“那个c是又换男友了吗”“注水,听说c分手后,我室友带着微信二维码勇敢出击,铩羽而归”“我朋友被c甩了,在宿舍哭了两天了,我决心让他懂得什么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人要他联系方式吗,c严选,包帅包体贴的”“求问c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感觉她谈面好广”……
  作为同社团的学妹兼朋友,赵期玉从未在聚会或者社团活动时见程拾醒带男友过来,也没在社交平台上看见她秀恩爱,只偶尔会在马路上遇见……几乎每次遇见的人都长得不一样。
  程拾醒望向对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深情的,每次赵期玉以为这回她要陷下去了,不出三个月又会从论坛上得知她又分手了。于是她成了人们口中的海后,但俨然她不太在意,赵期玉也对此闭一只眼再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著名哲学家范茹画曾言:除了更广泛的胸襟,显然她还拥有惊人的良知,明明有能力一次谈八个却坚持着1v1的原则,多么优秀的品质,多么有魅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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