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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怡米【完结】

时间:2024-12-30 20:08:44  作者:怡米【完结】
  她低头等待答复,不确定陛下会惜才留下她,还是顺水人情将她送给黎昭。
  平坦的胸膛起伏不定。
  这时候还要聊表寸心啊,当真用心良苦,黎昭笑道:“你本就是我引荐到御前的,不是该更亲近我?”
  大殿地龙燃得旺,曹柒有些燥,将身子躬得更低,心口酸涩难耐。
  仅凭这些权贵子弟的一句话,就可决定她的人生轨迹吗?
  她不甘。
  “噗通”一声,她跪在地上,紧挨着龙袍一角,“全凭陛下定夺。”
  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黎昭漠着眼,不觉得自己咄咄逼人,恩将仇报的人,与蛇蝎何异?
  对蛇蝎心软,如饮砒霜。
  黎昭也等待着萧承的答复,但心里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男 人睇过不咸不淡的一眼,“凭什么?”
  大抵是久居高位,无需风驰云卷的情绪波动,平淡中透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黎昭并不惊讶,也不恼怒,知晓曹柒已得天子赏识,而天子很少赏识谁。
  余光捕捉到曹柒舒展开紧绷的面庞,黎昭撇撇嘴,顺势讨价还价,“陛下不把曹小公公还给臣女,总要给些补偿吧。”
  多无礼冒失的要求啊,换作旁人,是要掉脑袋的,可黎昭自小长在燕寝,宫人们见惯了她娇蛮任性的一面,都已习以为常。
  重要的是,天子习以为常了,不会动怒,宫人们只当热闹旁观,没什么负担,还闹一乐呵。
  萧承没搭理讨价还价的少女,打帘走进内寝,本以为少女会像往常一样如影随形,却在珠帘内转眸时微微怔愣。
  黎昭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学会了按兵不动。
  冰晶绚丽的珠帘来回拂动,隔绝了彼此的视线,萧承忽然揣测不清黎昭在想什么,怎会忽然性情大变。
  “你要什么补偿?”
  男人罕见地回应了少女的“无理要求”。
  数以百次中,头一遭。
  黎昭这才不紧不慢走到珠帘外,站定在三尺开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臣女想要陛下珍藏在紫檀架格中的那棵老古木。”
  一开口就索要千金难求的古药材,这是哪门子要补偿,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萧承不由单手挑帘,直视她的双眸,又重复一遍:“凭什么?”
  黎昭故意抬高音量,“若曹小公公不值得陛下用古木交换,那慧安长公主的秘密值不值得?”
  见萧承皱眉,黎昭学他平时的样子,双手背后,气定神闲地走进珠帘,带了几分拿班。
  慧安长公主,俞太后的长女,天子唯一的亲姐姐,被先帝赐婚镇守一方的总兵,成婚十余载,每两年回宫一次,但最近三年因身子羸弱不宜长途跋涉为由,再没离开过丈夫镇守之地——平锦城,但会隔三差五寄信回宫报平安。
  可纸包不住火,前世在黎昭入宫为后的第二年,长公主想要和离却被丈夫软禁的消息传入皇族耳中,掀起一波不小的风浪。
  慧安长公主因忍受不了丈夫花心,提出和离,可公主主动和离,皇室势必会调查驸马的言行,男方心虚作祟,囚禁长公主,伪造家书,彻底显露本性。
  看黎昭好整以暇地坐在软榻上,萧承慢慢走过去,刚落座在炕几的对面,那只三个月大的玳瑁猫就凑了过来,翻过肚皮,用脑袋狂蹭萧承的腿。
  貌似很喜欢龙涎香的味道。
  总之是不喜欢黎昭身上的香气。
  黎昭没去在意一只在她心里失宠的白眼猫,继续抛饵,“陛下是在想,大可自己派人去调查,不承臣女的情吧。那臣女可要提醒陛下,山高路远,信使一来一回外加深入调查,没有一个月是完不成的。”
  听她的语气,笃定从容,与以往大相径庭,这样的黎昭,让萧承觉得陌生,莫名有些不舒服。
  前不久的她,绝不会以对待外人的态度与他谈条件。
  他没有理会腿上撒娇的玳瑁猫,猛地伸手,扣住黎昭的下巴,迫使她倾身靠向自己。
  两人都是倾身的体态,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中间隔着小小的炕几。
  “黎昭,你在威胁朕。”
  下巴被一只大手钳制,黎昭下意识张开嘴,去咬那人虎口。
  才一咬到,立即反应过来,抿了抿唇,不再反抗,“用身外物换取至亲的秘密,很划算的,怎是威胁?”
  哪怕情绪都集中在钳制女子下巴的两指间,施以的力道却并不大,最后连那点陌生的情绪也烟消云散,萧承松开她,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檀木架格,留下一句“你最好不是故弄玄虚”,起身亲自取出那棵被打磨成工艺品的古木,压在了黎昭的头顶。
  黎昭赶忙双手捧住,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硕大的树桩被打磨成砚台大小的工艺品,气得她磨了磨后牙槽。
  暴殄天物。
  不过好在到手了,能供给祖父一、两年的用药量。
  “陛下放心,臣女若有半句不实,以后再不会主动出现在御前,自此断绝往来如何?”
  少女笑吟吟的样子有些碍眼,萧承偏转视线,不再看她。
第08章
  对于黎昭抛出的饵,萧承没有情绪外露,看了一眼漏刻,该去上朝了,示意她简明阐述隐情,并提供佐证。
  黎昭抱着古木,一五一十揭露起平锦城总兵软禁、折磨长公主的事实,听得萧承下颌紧绷。
  “那厮在皇城一家青楼安插了眼线,专门拦截长公主暗地里派人送回皇城的书信,是那厮的一个相好,名叫婉溪,陛下可派人去盘问她。”
  萧承缓缓起身,站定在黎昭面前,伸出一只手。
  黎昭不解其意,向后倾身,想要避开他莫名其妙的触碰,却觉怀中一空,那棵原本到手了的古木被男人长指一勾,勾了回去。
  “还我。”黎昭伸手去夺,脸色生愠,“天子金口玉言,怎可食言?”
  岂料,那人抬高手臂,任她踮脚蹦跳,触之不及。
  萧承垂目,淡淡道:“今晚黄昏,你负责带路,查经属实,双倍奉还。”
  黎昭愣了下,双倍?古木被打磨成了一对工艺品?
  “陛下要亲自去验证?”
  萧承以缄默回答,单指勾着古木离开内殿。
  昂藏风姿,融入晨风细雪中。
  黎昭推开窗,被雪丝拍脸,打个激灵,她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潺潺心潭不再有涟漪。
  慧安长公主是皇族为数不多真心待她之人,幼时在御前受了委屈,还受过慧安长公主的安慰。后来入宫被冷落,更有长公主寄信给天子说情。
  有些人情,跨越光阴,在能偿还时,也要竭力偿还才是。
  且一举两得。
  寝殿温暖如春,即便坐在竹簟上也不会觉得冰凉,黎昭从紫檀架格上取出一本话本子,坐在软榻的竹簟上翻看起来。
  要说燕寝怎会有小女儿家喜欢的情爱话本,还要归功于黎昭。
  萧承起初会觉得碍眼,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懒得再让宫人清理掉。
  那时的黎昭,死皮赖脸,在燕寝留了不少花花绿绿的物件,与威严的寝殿极为违和。
  现下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作何强求?
  翻开折角的纸张,黎昭向后仰去,双手抬高盯着话本,素面朝天的模样让前来端送点心的宫女大为惊讶,心想黎大小姐每次来这边,从来都是淡妆俏丽、浓妆秾秀,今儿怎么不花心思打扮了?
  不过有些人天生丽质,再素都是明艳的,吸引人的视线。
  黎昭没注意宫女脸上的艳羡,半躺在榻上一页页翻动,不知何时,小腿上多了一只玳瑁猫。
  “别来烦我,一边去。”
  黎昭与之计较,语气不算好。
  哪知那只玳瑁猫再次施展撒娇的功力,翻过肚皮开始示好。
  黎昭没去摸那软鼓鼓的猫肚皮,一点儿也不买账。
  她才不是它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一人一猫同榻异“梦”,不知不觉到了薄云兜不住晚霞,夕阳四溢的傍晚。
  一滴朱砂缀天边,晕染开漫天红光,广袤壮阔,引人入胜。
  一辆马车驶出宫门,大批侍卫严阵以待。
  一袭青衫闭目端坐车厢内,没去欣赏沿途的风光,清俊面容聚拢阴郁。
  黎昭坐在对面,没去趁机欣赏对面的“景致”,转身趴在车窗上,看光影成线,从眼前快速掠过。
  少女换了妆容,以最深色的胭脂遮面,摇身一变,成了蜡黄“少年郎”,比驾车的曹柒黑了几个度。
  可耳朵背面忘记涂抹,皙白透亮。
  去青楼,还是不起眼的装束稳妥些,哪像其余两人,一个青衫飘逸,一个空灵清丽。
  黎昭挑帘打量一眼背对她的曹柒,光看背影,都令观赏者感官舒悦,可惜了这样的妙人,心肠是黑的,陷于偏执。
  “曹小公公,何为喜欢?”
  驾车的曹柒稍稍偏头,语气淡如水,“回姑娘,小奴不知。”
  黎昭单手倚在窗边,另一只手摇晃着粗布腰带,“大抵是流水迢迢千万里、春风野火万尺高,也要化作彩蝶,冒着成灰烬的风险,奔赴到心上人的身边。”
  目视前方的曹柒眉眼微凝,耳尖莫名滚烫,心不在焉道:“姑娘话本看多了。”
  “现学现卖,见笑了。”
  对面的青衫男子睁开眼,于挂壁的风灯下,看向闲事悠悠的“少年郎”,恍惚有种错觉,随着马车的晃动,一道影影绰绰的暗影与她的躯体分离,重合,再分离,再重合。
  “黎昭。”
  “做什么?”
  “把手收回来。”
  黎昭还倚在窗边,像是故意作对,片刻才不得不顾及天子之威,坐直身子。
  风灯在晃动中投下烛火的光圈,照在她的眼帘上,拉长了睫羽的阴影,也遮住了她眼底的排斥。
  排斥他的关心。
  他怎会关心她呢?无非是嫌她碍眼。
  马车停靠在一处街市,商贩们吹糖人、打铁花、舞醒狮,好不热闹。这是皇城最热闹的街市之一,七拐八拐的巷弄里,面店、酒馆、饭庄应有尽有,当然,青楼、勾栏、瓦肆也是随处可见。
  人群比肩接踵,香车宝马难以通行,黎昭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家门面气派的青楼前,指了指人流进进出出的大堂,“婉溪是这里的头牌,千金难见一面,咱们先碰碰运气。”
  曹柒有些不悦,“陛......公子忙里抽身,仅是来碰运气的话,姑娘不该大包大揽。”
  黎昭挪挪下巴,“青楼的规矩也是规矩,多少权臣贵胄挤破脑袋、挥金如土,才能得见头牌一面,公子以青衫示人,失了优待,自然要守规矩。再说,是公子提出今晚来此的。”
  “你......”曹柒脸色愈沉,示意一名乔装的侍卫进去沟通,片晌,侍卫走出来,尴尬地挠了挠头。
  青楼里全是达官贵人,有银子也行不通。
  曹柒凑近在人群中静静伫立的男子,轻声道:“请公子先行,这里交给小奴吧。”
  无非是个眼线,曹柒并没放在眼里,不知天子为何非要亲自前来沾惹世俗气。
  有风起,撩动青衫一角,萧承迈开步子,径自步入纸醉金迷的青楼大堂。
  很快,一名戴绿头帻的龟公迎了上来,一见萧承,两眼冒光,“这位公子是初来吧。”
  再看他身侧,一左一后跟着两名个头矮了一截的......书童,龟公笑得更热情了,左边的书童妍姿耸秀,像极了富贵人家豢养的小白脸,只是不知这位高个儿的公子哥有无特殊的癖好。
  不过有无癖好,都不耽误花天酒地。
  眼前男子,仪表堂堂,青衫儒士,多半是书读累了,出来放松快活的。
  “来啊,小黄鹂,请公子上二楼,至于公子是要吃花酒还是打干铺,看你本事。”
  一名妙龄女子款款走来,见到萧承的第一眼,立即伸手去扶他的手臂,“公子请随奴家......”
  “不必了。”那袭青衫避开女子伸来的手,一把搂住右侧蜡黄的“少年郎”,淡笑解释道:“我等是来与人叙旧的。”
  腰肢一紧,黎昭身体紧绷,不可置信地偏过脸,入目的是男子被灯火映出光线的优越轮廓。
  龟公见萧承搂住一个蜡黄的“小伙子”,大为吃惊,不是,即便有龙阳之癖,也是搂左边那个啊。
  读书读傻了?
  “来寻故旧?可公子不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啊。”龟公没急着喊堂,上下打量萧承,还是没有印象。
  照理儿说,向来眼力见极好的他,怎会记不住一个能让人一眼误终身的男子。
  说着,龟公一夹指腹,来回搓了搓。
  曹柒会意,面无表情递过一枚金锭子,心思全在陛下揽着黎昭的手上。
  为何,为何......
  一看对方出手阔绰,龟公眉开眼笑,“公子要找舞姬还是歌姬、清倌人还是红倌人?男优女伶,尽管吩咐。”
  萧承松开暗暗挣扎的黎昭,掸了掸衣衫相贴处的褶皱,“不知婉溪姑娘今夜接待的恩客是哪位?”
  “不好意思,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婉溪姑娘今夜有客在房了,不便见公子。”
  萧承好脾气道:“所以,我问的是房中客是哪位?”
  “这......”
  “曹柒。”
  曹柒又递过一枚金锭子,龟公乐开了花,“回公子,婉溪姑娘今夜招待的贵客是户部员外郎陈大人。听小人一句劝,非同一般的关系,还是莫要打搅贵人的好事了,咱们得罪不起。再说,公子也不稀罕小娘啊,小人给您安排几个俊俏的小生?”
  萧承淡笑着,喃喃一句:“陈仲熙......的确是故旧。”
  那是个在御前夹着尾巴的“老实人”,素有爱妻之名。
  当龟公拿着一枚玉牌忐忑叩响二楼尽头的门扇时,刚喝上花酒的中年男子一脸愠色,却在看到玉牌时,酒气尽散,几乎是倒履相迎,将萧承三人迎入雅室。
  合上门时,中年男子作势曲膝,被萧承轻飘飘一句“你试试”的笑语打断,曲着膝盖杵在原地,汗流浃背。
  身穿销金衫儿、头戴大红花的美艳女子心思百转,正是萧承和黎昭要寻的头牌婉溪。
  青楼的人,若没个察言观色的本事,难以夹缝中生存。婉溪妙目流眄,与陈仲熙交换过视线,大有安抚之意,“大人暂且回避,这里交给奴家,放心。”
  听语气,可真是一朵解语花。
  等陈仲熙灰溜溜离开,婉溪抬起涂有蔻丹的手,缓缓伸到萧承面前,将落不落,吐气如兰,“能让陈大人如此惧怕,想必公子来头不小。容奴家猜猜,公子可是王侯子弟?”
  户部员外郎官居从六品,在皇城算不上多大的官,但毕竟是朝臣,人脉甚广,寻常人是得罪不起的,但对于见惯了达官贵人的婉溪而言,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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