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停不下来,好罪恶,我是个女明星啊,不行我明天得去健身房练五个小时。”
温书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她随便吃了点就饱了,回房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别墅里的东西,盛京延生活留下的痕迹,心里总是压抑着难受。
喜欢那么多年,终究成空。
把自己这些年画好的画一幅一幅收进箱子里,她在房里收拾东西。
阙姗吃饱了也来帮她收拾,“我明天让梁霄派个车来,把东西先拉走。”
“反正梁霄他在南浔还有空置的房子,你先过去住。”
温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收拾了大概半小时,温书隐约听见汽车引擎声的声音。
没过两分钟,就看见听见门开的声音,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清晰。
手中动作一顿,温书看见地板上投下的一道高大的影子。
她蹲在地上在行李箱旁边,回头一眼看见灯光下,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的男人。
英俊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桃花眼深邃如深海,他很高,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
气压很低,他眉眼带着散不开的戾气。
咬了咬唇角,温书叫他:“盛京延。”
盛京延侧身往门上一靠,低头点烟,火苗在指尖乱窜,点燃,下颌线流利,锋利喉结滚了下,他吸了口烟。
嗓音低,散漫慵懒:“温书,你真行啊。”
“最好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盛狗死鸭子嘴硬
温书收拾东西的时候很像小松鼠hh
第17章 戒指
◎扔了◎
灯光晦暗, 夜风寒凉,温书踩着凉拖鞋蹲在地上,雪白脚踝裸露,手肘还撑在行李箱横杠上, 纤细手腕轻轻抵到了地板, 皮肤相贴那一处冰冷无比。
她听见男人散漫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胸腔某处隐隐约约泛酸, 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拉扯着, 绞进肉里,刺痛感袭来。
眼睫微微颤抖, 温书盯着那双漂亮漆黑的桃花眼,轻轻回:“好, 我以后尽量避开你。”
“是吗?”盛京延微勾唇角, 一手垂下, 指节弹了弹烟身,烟灰洒落, 他看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那我要提前谢谢你了。”
阙姗蹲在门那边看不下去了,她起身来拉温书,“我们今晚住酒店,走,书书。”
温书手里的东西掉了, 就要被阙姗拉走。
“你走一步试试。”威胁意味,盛京延指腹摩挲着烟蒂,眼眸底色染上一层阴翳。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轻飘飘一句却极具压迫感。
脚步一顿, 阙姗也莫名不敢再继续, 她回过身来看着一身黑色身材高挑的男人。
他在灯光下, 一半侧脸陷入阴影里,眼皮懒懒散散地耷着,手指骨节修长冷白,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支烟,一股子矜贵冷淡。
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压迫人于无形之间。
那刻,阙姗忽然就明白了外界关于南浔商企大佬,在商界无往不利,手段凌厉狠绝的盛家二爷的那个狠是怎么来的了。
她咬着唇,目光锁在他身上不说话。
温书看着阙姗抓自己的手,不想连累她,就把她手掰开了。
她轻轻问:“盛京延,你要干什么?”
眼神微微一斜,盛京延睥睨了阙姗一眼,点她,“你,出去。”
阙姗气理不顺,哽着脖子,脸都憋红了,她站着,僵立着没动。
温书推了推她手,轻轻道:“珊珊,你先走吧,我没事的。”
咬牙磨齿,阙姗轻哼了声,转身对温书温柔道,“我明天来接你,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温书点头,朝她宽慰笑笑,“嗯,好的。”
背起挎包,阙姗往别墅外走,换了拖鞋,拉上门就离开了。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灯光不甚明亮,一只飞蛾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扑在灯罩上,闪一闪的,影子在地板上晃。
把箱子阖上,温书拉好行李箱拉链站起身,一件浅绿色的吊带睡裙穿在身上,肩带处绑了个蝴蝶结,落在白皙肩窝里,在灯光下纯欲而诱人。
她偏过头,一双圆圆杏眸如水般看着盛京延,脸侧微微垂落刘海,下巴尖细,往下是那只白色的蝴蝶纹身,在伤疤纹路上跃动蹁跹,衬得面前的姑娘漂亮清冷无比。
微垂眼眸,长睫在眼窝里打出一圈阴影,盛京延叼着烟,两手往上系解纽扣,骨骼修长漂亮的手臂,青色血管根根分明,一举一动都带着丝禁欲的诱惑感。
他扯领带,想要解开,却没什么章法,胡乱弄了几次那深棕色的领带一边抽结了,一根扯出来,就这么挂在他脖子上。
安静地看着他,温书没打算上前帮他解,呛着烟味不舒服时皱了皱细眉。
“过来。”盛京延比了比手势,对她道。
踩着凉拖鞋,温书往前走了一步,站他面前:“你考虑好离婚的事了吗?”
听着这声,那点撩拨的想法也没了,一双寂冷黑瞳压下来,灯光下的男人身形高大,低头看她,碎发漆黑,更衬得一张脸优越英俊。
盛京延伸手扣住她手腕,有力的手臂拦在她腰上,将人一把圈进自己怀里。
温书心跳很快,她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推开他,却推不动分毫。
“松开。”
喉结微滚,盛京延闷笑了声,带着股子坏,“不松怎么了。”
他俯身,薄荷烟草气息凛冽袭来,一手插在她漆黑柔软的发丝间,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直接吻下来。
轻抚躁动,气息游走,他轻吻她唇角,吮吸停留,丝丝入扣,想勾她反应。
这人很会亲,配合着呼吸张驰,鼻尖磨蹭,柔软的唇碾转,亲得人要浑身燥热。
温书紧紧抓握着手心,肩颈绷得笔直,抗拒着没表露,趁他入侵的时候,牙齿咬合,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唇齿间尝到了血的腥味,疼痛如被一把钳子钳住,而意外的是盛京延非但没后退,反而愈加用力凶狠,齿壁冲撞,和着血液,气息交缠,带着疯狂的一吻。
大手死死地禁锢着她的后颈,温书后退不了,躲避不了,口腔里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
他的逼近,丝毫不给人退路。
这些天的失望累积,到了峰值,温书心里酸涩难受得厉害,也发狠出气,疯了一样地咬他,口中逮着什么咬什么,咬得他舌头都是伤,口腔壁也全是破碎的皮肤组织。
这个夹着血和泪的吻持续了近五分钟,口腔疼到几近麻木,呼吸不畅,两人都快要窒息。
最后分开,温书从他怀里钻出去,一双清凌凌的杏眼愤恨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泪不停往下掉。
“盛京延,你混蛋!”
舌尖顶了顶满是伤口的下颌,血腥味溢散在口中,薄唇也被咬破皮在一直流血,他伤得厉害。
一双幽深黑膜盯着温书,眼底染上一丝阴翳,盛京延冷笑了下,修长指骨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
“不让亲?”
他的气息冷得逼人,嗓音低沉:“这不还没离?”
“就结婚纪念日没回来,温书你犯得着闹这么久吗?”他这样的语气,仿佛一直是温书在无理取闹一样。
眼泪掉个不停,温书伸手抹了一把,“盛京延,你不爱我,你把我当什么?”
“你早有喜欢的人,放过我,好吗?”
盛京延嗤笑了声,额间碎发漆黑,他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嗓音凉薄,“各取所需不好吗,温书。”
“你非得求我爱你,可不可笑?”
“是,我可笑,我最可笑。”温书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心脏绞着疼,“所以,盛京延,我不想再继续可笑下去了。”
“我以后,不会喜欢你了。”
“你不同意离婚的话,我们分居满两年,我会去法院上诉。”她克制着,用残存的理智说出的话不带感情。
这句话像一把铁丝,锋利直指痛处,盛京延忍耐着,勾了勾唇角,冷笑,“我会不同意,是你家里给的自信,还是真以为我离不开你?”
“你不过是个解乏的工具而已。”
窗户被夜风吹开,凉意袭来,吹得温书脚腕发凉,她克制着,不再哭了,那双眼睛红通的厉害,她看着盛京延,像一只被欺负受伤的小白兔。
原来自己爱了十三年的人,是这样一个混蛋。
心灰意冷,温书最后问他一句:“你喜欢苏橙?”
盛京延在气头上,冷冷的看着温书,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忤逆他,在底线边缘来回踩探,固执任性得厉害。
“喜欢又怎么样。”存着气她的心,他冷冷开口。
一双漆黑狭长的桃花眼,眼底不见波澜,层层泛开的涟漪都撞上碎冰。
温书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天雪地,爱恋消亡,过去的回忆都该湮灭,湮灭成灰。
夜色寂静,一点声音便能很清晰地听见。
没有抽泣,没有歇斯底里。
温书低头,伸手拔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戴了五年,取下来动一动都疼,她一圈一圈的转,最后取出来抓在掌心里,银色的碎钻戒指,从成为盛京延妻子的那天起戴上。
抬头看着盛京延,温书面无表情地朝着他扔了那戒指。
砰砰两声,戒指撞到地板上又弹跳起来,弹了盛京延的手一下又落回地板,桌下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滚到角落里去。
“盛京延,你也滚吧。”
没看他表情,温书转身,决然进了自己卧室,把门反锁上。
看着地上的那枚戒指,盛京延忽然觉得真他妈可笑,他伸手用长指刮了下还在流血的嘴角,眼底眸色渐深。
转身,扯掉领带扔地上,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引擎发动,脚踩油门直接开着世爵离开。
—
温书隔天去了升合律所,红圈所预约需要排队,温书在招待室里和律师助手待在一起,她翻看了预约记录很遗憾地告诉她离婚诉讼案件已经排到三个月之后,并且不会由徐大状接手,而是事务所的另一伙伴。
翻出之前盛蔚给的明信片,温书拨了那电话,手机里跳出归属地,没想到这是私人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温书出门站在过道,她轻轻开口:“你好徐律师,我是我姐姐介绍来找你的。”
约莫过了三秒,电话那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你姐姐是?”
温书:“盛蔚。”
“我想咨询离婚事宜,能越快离越好,我对财产分割没有要求。”
徐少翊收了手中钢笔,垫在文件夹上,“你要离婚的对象是盛京延?”
温书点了点头:“对,您可以帮我吗,徐律?”
徐少翊笑了下,答应得很爽快,“可以,我这两天没在南浔,我会先帮你拟一份电子版的离婚协议,你把要求都告诉我,拟好之后我传真给你。”
“谢谢您,徐律师。”总算寻到点希望,温书真诚地感谢,“非常感谢。”
徐少翊看了眼腕表,回她:“阿蔚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以后不用说谢谢,有需要帮助的都来找我。”
温书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要挂电话时,听见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哑,试探着:“阿蔚……,她现在怎么样?”
愣怔了下,温书如实答:“姐姐,她在南非。”
手指勾着地图,一笔滑到西南边角的地方,相隔几万公里,遥远无比。
徐少翊蜷了蜷手指,嗓音听不出来什么异常,“她总是很善良,爱自由。”
说完这句话,徐少翊就挂掉了电话。
…
温书怔了怔,无暇思考他和盛蔚的关系,她挎着包走出那间律师事务所,站在日光下,才觉得自己似乎要从泥里爬起来了。
都会过去的,再难受都会过去。
站路边等了会车,收到阙姗的电话,说她来明园接她了,问她现在在哪里。
温书正准备回答,手机里就又收到个电话,是温玉良的。
犹豫了会,温书接起,她轻轻开口:“爸爸。”
红灯转绿,十字路口的汽车开过去,车笛长鸣,有小孩手里牵着气球走过,洒水车经过,水淋到气球上,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杂闹的背景音此起彼伏,温书隔着电话安静地等着对面的声音。
电流声滋滋,十多秒温玉良终于开口,“囡囡,中午回家来吃个饭吧。”
捏电话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温书轻轻回:“好。”
挂掉电话,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湿了点,温书偏头拿手背抹了下。
和阙姗说明情况拒绝她的邀约,温书搭了个出租,报了温家的地址。
这些年温家生意不好,之前在繁华市中心的双排别墅已经卖了,这会儿住的是三环开外的一栋小区别墅。
路途远些,温书靠着车后座坐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付钱下车,走进那小区门,值守保安看见是她,连忙笑着殷勤地开门,“温姑娘回来了呀,从盛家到这要走挺远的路吧,辛苦了。”
温书勉强朝他笑笑,“谢谢杨叔。”
往前走了几百米,周围尽是错落有致的红砖百瓦小洋房别墅,不比明园的气派,但也算精致。
这里坐落多少栋别墅,便有许多户人家,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出门遇见也都会问好,谁家的儿女事业婚姻等事的小道消息也会传得很远,这里很热闹,不像明园那样孤零零的。
就回家路上这两三百米的距离,温书都遇到不下七个人跟她打招呼,眼里惊羡,目光打量,都是想看看嫁给盛家的温家女儿如今是怎么一副模样了。
温书忽略那些打量的目光,安静地走回家,叩响了家门。
是温冷妙来开的门,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说:“姐,你怎么瘦了?”
“再瘦下去会很难看的,像个骷髅。”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好话,温书略过她的提问,问:“爸爸呢?”
“今天让我回家吃饭,有什么事?”
温冷妙一边划着手机,一边往里走,边走边喊:“爸,你大女儿找。”
“一回家就只知道找爸,爸您可太光荣了。”
温玉良从书房里出来,在二楼楼梯扶手边,他往下看着温书,目光宽慰地笑了笑:“囡囡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家里佣人忙活,连忙把菜端上了餐桌,十多分钟弄完,一大桌子的菜,大鱼大肉,吃的可称奢侈浪费。
四个人的位置,到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文珊的身影。
温书没动筷,抬眸问,“爸爸,妈妈呢?她不吃饭吗?”
“别管她,我们自己吃就行。”温玉良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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