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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怜——莫八千【完结】

时间:2024-12-31 23:04:03  作者:莫八千【完结】
  好在最初去浣衣局寻人发现浣衣局没有叫“枫黎”的宫女时,他便留了个心眼,不曾把这个名字说出口,就连当时身边最亲近的小良子都不知道。
  不然,就这么一个名字,足够闹得宫里翻天覆地,害他丢了性命。
  从今往后,再不能胡思乱想。
  哪怕是为了活命。
  “母后常常跟朕念叨,宫里没个贴心的小辈说话,朕见云安性子活络,大方得体,不如留在宫中小住,陪母后多说说话,解解闷,可好?”
  陈焕低垂的眉眼动了动。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安排,就连郡主小住的寝殿都叫人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那时不知道,郡主跟梦中的人……有同一张脸。
  枫黎自知推脱不掉,便笑着答:“臣是小辈,多陪陪太后是应该的,全凭皇上安排。”
  北地毕竟苦寒,他们过得并不矫奢,日子远比不上京城。
  在宫中小住也好,至少能享受享受、多吃些北地吃不到的好吃的。
  她寻思,憋屈是憋屈了点儿,但不算亏。
  “好,好。”
  皇上喜欢枫黎的爽快性子,连说了两个好字。
  他扭头看向陈焕:“陈焕,你去安排一下,云安在宫中的一切所需都由你准备,好生照顾,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云安若是不满,朕拿你是问。”
  陈焕心头一跳。
  早已料到会是如此,但还是心情复杂。
  看来,日后跟郡主接触的不会太少。
  也罢,都知道人家是郡主了,还能生出旖旎的心思不成?
  就是赶鸭子上架,他都不会中招。
  他躬身垂首:“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没抬头,更没再多看枫黎一眼。
  转身领着自己的人手退下了。
  -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上便离开了。
  气氛也随之松快了些,不少大臣执杯起身,往枫玖与枫黎这边聚集。
  “十余年未见了,王爷还是这般英姿勃发!”
  “王爷与郡主离京时,郡主才刚刚会走路,现在都已经是大将军了,真是虎父无犬子。”
  “早听闻郡主威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是意气风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些阿谀奉承之言。
  即便如此,被捧多了也叫人高兴。
  “诸位过奖了,这么夸小女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往后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枫玖朗声开口,有笑意也有点儿埋汰,“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那时候没少为她担心,现在好了,长大了,不用为父再左思右想了。”
  “说来也是啊,自打王妃去后,王爷就再未娶妻,如今也只有郡主一个女儿……”
  “自己将女儿养大不容易,王爷还处处亲自教导,对郡主真是上心。”
  几人相互看几眼,语气里颇为感叹。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
  更何况以王爷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投怀送抱。
  枫玖看着枫黎叹了一声:“就这么一个女儿,能怎么办呢?”
  枫黎与他对视,笑了笑,又移开视线。
  这时,有几人让开了一条路。
  三皇子姜怀泽来到两人面前,脸上笑意温润。
  他待人温和,少有架子,是许多朝臣暗中支持的仁谊宽厚之人。
  “几年前听闻郡主大破敌军时就很想见见郡主,如一看,倒是与想象中略有不同。”
  宴席间早就因镇边之功一同敬过王爷与郡主,便没再重复,只冲枫黎举杯。
  枫黎回敬,朗声笑道:“殿下想见的是大破敌军的将军,而我此时只是郡主,当然会不同。”
  她快人快性,磊落干脆,倒是枫玖暗地里给她使了个眼色。
  她垂眸,言笑间道了句“臣敬殿下”,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皇子姜晟睿相比起来沉默许多,表情严肃,颇为古板。
  他见状,微不可察地敛了下眉。
  “郡主是为女子,若喝大了酒便不好了。”
  枫黎才要开口,枫玖便抢了先:“殿下关心的是,还不快谢过殿下。”
  她微顿,眼珠一动就重新扬起笑意:“多谢殿下关心。”
  欠身之后,揉了揉并无异样的脑袋。
  “恰巧臣有些头疼,出去透透气,望殿下应允。”
  姜怀泽替她说话:“倒是我不应该总敬郡主的酒,来人,陪郡主出去透透气。”
  枫黎抱拳行礼,也不管有谁跟着,直接出了大殿。
  口舌之争实属无益,还不如借坡下驴,离开这个甘言媚词之地。
  才在大殿外走下台阶往右一拐,就被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撞了肩膀。
  身后奉命跟出来的领班太监连忙上前,呵斥道:“大胆!哪儿来的奴才此时在这到处乱跑,冲撞郡主,还不快跪下?”
  那太监却不跪,只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尖声细气的:“请郡主恕罪!”
  “你这奴才,在哪里当值的?”
  领班太监见状,气得就差直接踹在腿上让人跪下了。
  他抬手去扒那人的脸,又被躲开。
  “你这个……!”
  “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
  陈焕刻意压着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领班太监肩膀一抖,立刻冲那旁躬身。
  他实话实说道:“这个小崽子不仅冲撞了郡主,还……”
  枫黎打断了他:“罢了,不过是碰了一下,本郡主还没那么脆弱。”
  她瞧这个年岁不大的太监一直往下低头,没再追究,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去吧,往后多注意。”
  “是,谢过郡主!”
  小太监的声音里立刻染上了松快。
  他低着头快速离开了。
  陈焕微眯起眼睛追着看了片刻,收回视线。
  他声音淡淡,不卑不亢地提醒:“郡主倒是和善,可宫里总得是尊卑有序。”
  不止是提醒郡主,更是在提醒自己。
  “况且,此人形迹可疑,若有问题,怕是有碍郡主安危。”
  “我倒是不知,谁能威胁到我的安危。”
  枫黎耸耸肩膀,语气里的自信不惹人厌烦,反而十分叫人信服。
  她笑道:“再说,若真是形迹可疑,皇上钦定的总管总归不会叫人这么轻易就离开吧?”
  陈焕眉眼微动,始终没抬眼看那张会让他分心的脸。
  郡主比梦里能说会道多了。
  或者说,更像是梦中成长了之后的模样,伶牙利嘴。
  -
  “父亲,皇上留我在宫中小住,我不能陪您回去了。”
  宴席已散,众臣离去,两位皇子也离宫回了府邸。
  枫黎在一个太监的陪同下送了送枫玖。
  她瞥了眼宫外的马车和护卫,又道:“我们刚到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父亲在外记得小心。”
  “知道了,为父征战这么多年,小心谨慎排在第一,你还能不知道么?”
  枫玖四年前险些丢了性命,现下恢复不少,但还是伤了元气,不如从前那边般健硕。
  他轻咳两声,关心道:“倒是你,宫里不比北地,不能太过张扬。”
  停顿片刻,他垂眸,多看了几眼女儿的脸。
  “你不小了,要学着稳重端庄一些。”
  枫黎与父亲对视,眉眼微动。
  她笑:“端庄哪儿是我的性子,父亲就别操心这个了。”
  说罢,她看向跟随在他们身边多年的副将林清远:“护送父亲回去吧。”
  “是,郡主。”
  林清远垂首抱拳,一副听她军令的模样。
  他年纪不大,因天资不错,被枫玖发现,收为徒弟研习武艺与军法。
  如今也在军中历练过几年,立过战功,此番作为副将回京领赏。
  “你……”枫玖抿唇,半晌,叹了口气,“唉,罢了,性子如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但在宫里总归要在意一些,惹出祸端为父也帮不了你。”
  他看向从小就陪在枫黎身边的婢女:“你要好好照顾郡主。”
  绪白低头:“是,王爷,奴婢定会尽心尽力。”
  枫黎注视着父亲的马车离开宫城。
  她站了一阵,身边陪伴而来的太监就垂着头跟着站了多久。
  直到城门关闭,她才转身。
  是啊,谁也帮不了她。
  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轻笑了笑。
  眉眼一弯,少了战场上的杀伐气,多了些轻快和灵动。
  到底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罢了。
  一抬头,就见到宴席上见过一面的总管太监陈公公站在不远处。
  他身后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乖乖地站在一块儿。
  也不知在那旁等了她多久。
  见枫黎回身,陈焕欠身:“郡主,奴才已经为您备好寝殿,请随我来吧。”
  皇上叫他准备云安郡主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那他就会好好地准备。
  都是他应该做的差事,如此而已。
  来京城前,枫黎就差人打听过许多事,大大小小了解个遍。
  总管太监陈焕深受皇上信任,一些位分低的娘娘见了他都得客气一分。
  她心知如此,便点点头,也客气道:“有劳陈公公带路。”
  “……”
  陈焕脚下微顿。
  呵,陈公公。
  不是梦里清脆好听的“司公”,而是陈公公。
  他们这等人啊……
  就连尊称,都在提醒他们的身份。
第三章 微凸的喉结滚动。
  -
  陈焕眉梢低敛,想隐去戾气。
  而嘴唇因“陈公公”这称呼掀起了个嘲弄的弧度。
  他回:“都是奴才该做的。”
  身边掌灯的太监发觉他的冷脸,不由得紧了紧手指,肩膀微缩。
  大人心情不好,自是不可能对主子怎么样,可他们就惨了。
  就算陈总管比从前在慎刑司时仁慈了些……
  枫黎眼珠转了一圈,把几人的反应收入眼中。
  看来,下人们都很怕陈焕。
  倒是跟她打听到的传闻大差不差。
  只是陈公公这人,似乎有些排斥她?
  跟她一道,脸色都变差了。
  她心中这么想,嘴上没多言。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可以从受倚重的奴才身上,看出主子的态度。
  就像皇上看中哪位嫔妃,下面的人自然而然就踩高捧低,对那些不受重视的没有好脸色。
  看陈公公的脸色,莫非皇上对她和父亲……
  枫黎敛眉,半晌,又舒展开来。
  不敢妄自揣测,也不想这么快就自寻烦恼。
  还是应该多观察观察。
  一行人沉默地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此时已经快要二更天了,天色漆黑。
  离了灯火通明的大殿,不似方才那么明亮。
  两个小太监掌灯,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
  人影拉得很长。
  枫黎跟在陈焕身侧稍后一点儿的位置。
  两人的影子随着步伐重合又分开,分开又合上。
  陈焕一句话不多说,但她在北地叽叽喳喳的随意惯了,憋着一道不舒服。
  她主动搭茬,笑问:“陈公公,宴上大家都好严肃,略有些无趣,以前一直如此吗?”
  皇上笑呵呵地让大家放松,可谁敢真放松。
  一席下来很是乏闷,跟他们北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宴会相差甚远。
  她捡着空隙吃了不少东西,还被父亲瞪了,但还是有些没吃饱。
  “郡主慎言。”
  陈焕出言提醒,眉眼依然跟其他下人一样低垂地看着地面的石板。
  心中略带嘲弄地轻笑一声,想云安郡主这口无遮拦,倒是跟梦里的宫女……
  停!
  怎么又想到那去了。
  他抿唇,神色更为阴沉。
  真是恨死了那一连困扰他几个月梦。
  他收敛神色,沉声道:“宫中多有规矩,郡主自小在边塞长大,许是会有些不适。”
  “噢,这样的家常话也说不得啊。”
  枫黎撇唇,转而笑看向陈焕。
  她又说:“那陈公公是一直这样话少吗?还是只是不喜欢搭理我呀。”
  言语轻快,有几分玩笑的感觉。
  像是在调侃,也像是试探。
  “郡主说笑了。”陈焕不动声色回,“多办事少说话,是我们奴才的本分。”
  他说的叫人挑不出错。
  他在主子面前,一向稳妥又细致。
  “永安殿到了,奴才已命人好生布置,只是不知郡主喜好,郡主看看若有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奴才;殿中的下人郡主先用着,明日奴才会领人过来供郡主挑选。”
  枫黎抬眼一瞧,殿里已经有宫人候着。
  见到他们过来,几个宫女整齐地欠身行礼。
  “见过郡主、陈总管。”
  她指了指殿中的人:“我不喜欢太多人围在身边,留一个两个做事利落的就可以,其余的,陈公公便领走吧。”
  “怠慢了郡主,皇上知道是要怪罪下来的。”
  “那皇上要是知道陈公公不听本郡主的话,会不会怪罪下来呢?”
  枫黎反问,尾音微微上扬,说不好是调侃还是什么。
  陈焕不正面回答,只道:“郡主莫要再为难奴才了。”
  枫黎看着他这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嘴的样子,估摸着是从陈焕嘴里问不出皇上的态度了。
  她心中直嘀咕,不愧是皇上最宠信的奴才,嘴倒是挺严。
  她初来乍到,情况都还没摸准,更不能逼着追问。
  见枫黎一时没回话,陈焕又道:“郡主可还有别的需求?”
  他不曾抬眼去看枫黎,在她面前更是不多言、不多留。
  怕自己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面容……
  忍不住把那张脸往别处联想。
  他想,还是少做接触吧。
  过不了多久,定能摆脱那荒唐的梦。
  “若是无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他欠了欠身,想尽快离开云安郡主。
  不想,才后退一步,便听身前的人轻笑出声。
  “皇上说要陈公公好生照看招待我,我怎么感觉陈公公似乎……急着离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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