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大姑娘,便宜你这糙小子了!”
“那是!”沈域满眼骄傲,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一样。
段老招呼着他们坐下,倒茶,他不说那些弯弯绕绕的:
“说说吧,什么正事。”
“想问小侯爷一个问题,关于案子的。”苏以寒单刀直入,不再磨叽:
“目前而言,没有口谕,没有圣旨,所以段老有拒绝的权利。”
“案子?”段老皱眉:“那小子怎么还能跟案子扯上关系。”
“实不相瞒,小侯爷在嫌疑人名单里,但,并没有作案动机,只是此事牵扯甚广,必须从其中一人入手,晚辈知道侯爷与小侯爷早已不管这些事了,只是出自个人的不死心,来问一问。”苏以寒坦白了告诉他。
“只是问话倒是无妨。”段老自然干脆利落:
“但如你所说,我们不管那些事了,只能是问话。”
第180章 帮忙把花韵带进宫里去
派人将段渠叫来,段老找借口避开。
苏以寒捎上沈域的作用便是让他来询问段渠,她当然不信生人,会愿意把自己暴露在生人面前。
段渠此人年少时风华正茂,如今却是稳重起来,褪去明艳衣裳,一身玄衣低调内敛。
段渠回答说:“我的确去过那家小饭馆,但我并非杀人凶手。”
“是在我和少卿大人后面去的吗?”沈域追问他。
段渠沉默两秒,说“是”
苏以寒默默观察着段渠的神情,他如今已被磨平了棱角,不再扎人。
她忽然联想到沈欣瑶。
段渠突然扭头望向苏以寒,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说:
“我知道你。”
苏以寒。
暮川说他喜欢苏家姑娘这样的。
所以他打听过。
她的确生的很貌美。
“荣幸。”苏以寒淡淡的应答,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看段渠这样,他大概一直都没放下。
所以,段渠娶妻了吗?
段渠挪开视线,他垂着眸:“将军在查的案子我大概知道一点,死者是在我去之后那段时间死的,我不想做你的踏板把这事闹大,但我能告诉你凶手是谁,只不过证据需要你自己找。”
聪明人。
苏以寒缓缓勾起笑容。
果然是段家的后代,他少年时才华横溢,只是性格张扬。
段渠给出了一个人名,沈域与苏以寒告辞。
“姬衡。”
段渠说那人是姬家一位庶子,平日里被府中嫡系打压,故而许多人没听过这名。
姬家会有那玉不怪,但姬衡会有便是很奇怪。
苏以寒笑起来:“倒没想到这事能与姬家染上关系。”
那可真是刺激又好玩咯。
不过涉及姬家,自然得更加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
苏以寒垂眸思索着能有什么机会与姬衡见一见。
“小侯爷为什么知道你?”沈域忽然醋溜溜的在一旁出声。
“这你该问小侯爷。”苏以寒盯着他:
“又开始了吗?”
她一字一顿的喊他:“沈,将,军。”
沈域举手作求饶状:“苏小姐,我因你而生气吃醋,你应当高兴才是吧。”
他撇着嘴作出假设:“若有一日,我与别的姑娘你来我往的欢声笑语,你会不高兴的吧。”
“会。”苏以寒荡开和善的笑:
“若真有那一日,还劳烦将军告知于我,您喜欢怎样的死法,需要留全尸吗?”
她多善解人意啊。
沈域还真高兴了:“负心汉不配拥有全尸,全凭小姐处置!”
苏以寒扭头就走。
肉麻死了!!
——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每年中秋宫中都会举办盛宴,邀臣子及其家眷共渡中秋。
早早的,歌舞便准备了起来。
沈欣瑶为了宴席上的一支舞,倒少了出去游玩的心思,按她的话来说,那便是:
“那样的场合,绝不能输了才华与长相!”
她定然要做其中最夺人眼球的一位!
盛宴,自然要盛装出席。
桃椿携来了十几匹的料子任她挑选,苏以寒一向秉承低调的原则,选了不出挑的素青色,量了尺寸,叫裁缝与绣娘定做。
苏靳与沈域早入宫维护秩序去了,苏以寒乘上轿撵,却是去了另一处。
苏以寒找到暗门,石门缓缓向两侧推移开来,脚底下踩着石板路,路的那头一片漆黑。
桃椿手里攥着长明灯,在前头开路。
而路的另一头,忽然燃起了烛火,艳丽衣裳的花韵亲自出来迎接。
“小主子,你可真是大忙人,回京都这么些天了才来赴约。”
“是有些忙。”苏以寒含笑着向前走:
“还望韵姐姐勿见谅。”
“韵姐姐我早见过了咱神医大人自然是不见谅的,但阁主可疯魔了,可仔细着点他板着脸来训你。”花韵带着苏以寒主仆二人从最近的路绕到主阁。
训练有素,即便好奇心快炸了,都没人敢看他们这一行人。
“训人?”苏以寒淡笑着:“吃力不讨好的事,阁主大人英明神武,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她似压准了时间一般,刚好到阁主能听见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阁主原本脸都板着了,听到苏以寒这话,嘴角垮了下来。
这混蛋!
她故意的!她一定故意的!
当阁主那张阴沉的脸跃入眼底时,苏以寒笑意险些没藏住。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阁主大人。
阁主一忍再忍,没忍住,顺手把手边的书往苏以寒那一丢。
不偏不倚,丢在了她脚底下。
苏以寒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拿在手上,缓缓走向阁主:
“阁主大人没听说过苏家姑娘体弱多病吗?砸坏了,可是你卖了这星月阁都赔不起的。”
“白养你这么多年!”阁主哼笑着:“早知道是你这多病的病秧子,老子养你做什么。”
本来想着把这小崽子养大了来给星月阁干事,男娃或者姑娘都无所谓,可她有病啊,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
阁主要气死了,做了赔本的买卖。
“气也没用,这世上可没后悔药。”苏以寒把书重新给他放回原地,冷漠的催促着:
“阁主有事便赶快讲,宫里宴会若迟到了我便找你事儿。”
“也就你跟花韵胆子大敢呛我两句了。”思索了数月,阁主早认命了,只是摆摆谱子而已:
“确实有事,需要你去宫中帮我做件事。”
苏以寒直接了当:“说。”
“前两日新接了个单子,需要杀个人,那人是宴会上的,中秋宴防备森严,你想个办法把花韵给带进去。”
“小事一桩。”
苏以寒略点头,追问:“还有呢?下次我可不来了,要甩掉一些小尾巴挺难事的。”
这京城里的眼线颇多,尤其是盯着苏府的。
“还有?”阁主望着苏以寒,当初那又柴又瘦像假小子一样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活的久一点,于沈域成婚时记得给我递个消息。”
好歹拿银票养了她这么些年,星月阁谁不知道他拿这神医大人当孩子养的。
“啰嗦。”苏以寒轻笑一声:
“老家伙,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小心操劳过度而亡。”
第181章 韩依柔死了
“去去去。”阁主将人给赶走。
苏以寒没让花韵跟着自己,而是让她去找了沈欣瑶。
自己身边的婢女常年就桃椿一位,明眼人都知道不对,可沈欣瑶不一样,她每次出街都会带着数名婢女,谁能一一记得她每次带的人的脸。
她没迟到,赶着点儿到了。
席位是按照官位来定的,距离云离最近的除了太后与妃子,那便是各大臣子了,而女眷们则安排在了后一些的位置。
苏以寒身边坐着的没几位熟人,沈欣瑶距离她还要远一些。
这等宴会,自然不能戴着斗笠,苏以寒安安静静的坐着,手不离茶杯,将他人递来的视线当空气对待。
在这百花争艳中,每人都精心打扮只为了这场面不输,苏以寒这一身素净而不失华贵,耳上的缨络坠随着她偶尔的调整坐姿而轻轻晃动。
遗世而独立,气若幽兰,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生的好美……
世家公子们频频朝她递来欣赏的目光,还未正式开始,只是落座,他们与身边的人议论着:
“那位姑娘是谁家小姐啊,位置靠前,可怎么好像从没见过的样子……”
“那位,是指挥使苏大人的独女。”
“她议亲了嘛?”
“还未吧,其实不少人找了媒婆迈苏家门槛的,只是都叫苏大人给拦在了院外,说是体弱多病,不知能活过几时,想让女儿在家中陪陪自己,便一拖到现在……”
“可我怎么听说那沈将军与这苏姑娘交情不浅啊?”
“听岔了吧,那沈将军大抵是心系苏姑娘的,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罢了,那苏姑娘一看便是个冷美人,不爱搭理人的,跟那齐家小姐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的齐雪尤,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美人,想与齐家结姻亲的人数不胜数,那齐雪尤硬生生的拖成了大龄剩女待字闺中。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小侯爷了,从前跟小侯爷在一块最是有趣了,如今小侯爷没了消息,那爱玩的齐小公子也离了京城,没意思,可真没意思。”
他们连连唉声叹气。
直至云离登上主位。
说上了一些场面话,举杯敬酒,而后便是歌舞上来了。
这中秋晚宴的第一大看点便是这歌舞。
美人美酒,美哉美哉。
这样的宴会,姬衡一个庶子自然不会有来的资格。
苏以寒没动这桌上的食物。
歌舞升平后,眼看着菜凉了酒喝的差不多了,便一齐到了最佳观景高楼赏月。
诗情画意的人邀月作诗,叫人连连鼓掌。
孔文郎在太后身边跟着,作了几首好诗,被赏赐了不少珠宝首饰,说上那么几句好话,逗的人捂嘴浅笑。
气氛正好,欢声笑语中,却有人大喊:
“抓刺客!”
沈域拔刀就在前头追着人影走,顿时慌乱一片。
庄公公禀告说:
“贵妃娘娘造了刺杀……毙了……”
韩依柔死了。
“你说什么!”云离面上浮上震惊之色,他宠爱韩依柔算着也许多年,虽如今冷淡不少,可昔日旧情在:
“务必找到真凶!”
而在这的人自然都不许走。
沈欣瑶穿着拖地的拖尾裙来到苏以寒身边,苏以寒施以她让她且安心的表情。
人只要带进来了,那就不干沈欣瑶的事了,韵姐姐自然是有办法逃出去的,苏以寒不会叫人牵扯到她人。
“安心找个地方坐着吧。”苏以寒重新坐回宴席上,桃椿给她拿来了大衣和汤婆子叫她抱着。
沈欣瑶半信半疑的在她身边坐下。
“刚才的舞好看吗?”沈欣瑶懵了几秒后,把那些困扰抛之脑后。
“谁的?”苏以寒故意问。
沈欣瑶炸毛了:“当然是本小姐的!这还能有谁比本小姐跳的更好吗!”
“一般吧。”苏以寒轻飘飘来了一句。
沈欣瑶瞪着她:“没眼光!”
“你这人听不得实话,下次可别再问我了。”苏以寒扭头。
其实不是一般,沈欣瑶在舞这方面是佼佼者,苏以寒就想看她炸毛的表情罢了。
沈欣瑶把她身体掰过来,不满道:
“我不管,就要听到你夸一声好看!”
苏以寒敷衍的来了两声“好看好看”
沈欣瑶:“……”
呜呜呜她怎么知道最能精准无误气到我的办法!
秩序由一开始的慌乱,到后面的都镇定下来,苏靳同云离说了几句话以后携着一名嬷嬷朝苏以寒走来。
“忘忧,爹爹同陛下讲了,你身子骨不好,咱先搜身了回府。”
“好。”苏以寒乖乖起身。
嬷嬷和善笑着:“请恕老奴冒昧了。”
沈欣瑶面露惊慌,苏以寒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有点害怕。
就在她手足无措时,苏靳看了眼她说:
“沈姑娘一起吧,你兄长如今正在捉拿刺客,搜了身和忘忧一块回去。”
“谢谢苏大人!”沈欣瑶面露感激。
嬷嬷搜身,是苏以寒将双手抬起来,摸了摸她身上是否携带了毒药或锐器之类的。
什么时候在身上携带药粉她身上有数,知道花韵要来宫中刺杀人的时候,她便没带在身上,以免被误会。
搜了自己和身边婢女的身,苏靳一路送着二人到了宫门口。
苏以寒轻声叮嘱:“爹爹,注意安全。”
苏靳笑着:“放心吧,回去后早些歇息,不必等爹爹。”
而那些还留在这吹寒风的世家少爷小姐们自然是满脸艳羡的。
论宠女儿,这苏靳自来是豁出脸皮的宠,把闺女当成掌心娇,而大部分世家养出来的女儿都是拿来联姻的,哪受过如此疼爱。
苏靳面色不改再次向云离道谢后来到案发现场。
韩依柔死在了来宴会的路上,人倒在了花丛中,一剑插在胸口,她身边还躺着四零八散的几名侍女太监,都一块的死了。
已封锁了这,不让多余的人靠近。
仵作验尸后得出的确是因为胸口那一剑而死的。
验了其他几具尸体,仵作却皱着眉说:
“那名太监是自己自杀的。”
自杀……
为什么自杀?当然是畏罪自杀!
“那么沈将军追的那名刺客又是来杀谁的?”
第182章 你想杀云离还是太后
—
沈域一路追着刺客到了城郊,他拔剑将人拦下,招招携着杀伐之气,下手果断不拖泥带水。
花韵被他逼的节节退让,她躲了沈域横来一剑,迅速揭下面罩,喊道:
“是我。”
沈域被迫收剑,险些刺到她。
“怎么是你?”沈域皱着眉,她是忘忧的好友,曾来助过西北一次。
“人不是我杀的。”花韵气死了:
“有人赶在我前面对韩依柔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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