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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
男人外号瘦猴，这么多年偷了不少东西几乎从未失手过。
起初偷东西是为了让他生活的更好，他手艺太好了，几乎没有警察能抓到他。
被抓的几次都是栽在了姜子平手里，所以这小子对姜子平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之前他七天七夜不睡觉偷偷跟踪姜子平。
将他几点会出现在哪儿，几点下班，甚至晚上吃什么，回家喜欢干什么，几点开始洗澡，几点入睡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有次俩人一起在餐馆碰了个照面，服务员问姜子平有什么忌口，瘦猴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怪尴尬的。
不知道还以为姜子平和瘦猴过上日子了，朝夕相处到这种程度。
后来被抓了几次瘦猴收手不干了，其实不知道这瘦猴什么时候多出了几分信仰，现在霁封有个传言。
说这个瘦猴偷东西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建设美好社会。
男人出轨小三，转移妻子财产，他去偷证据。
谁的重要物件被小偷偷了，他和那些小偷都熟得很，对着照片把东西再偷回来。
偷中偷，赚的钱比同行还多。
把其他人的路走死，自己就越活越轻松。
他干的最大的一票，是看见个贩卖人口的人贩子把一个小孩拐跑了，后来小孩他妈重金悬赏，他直接去把孩子偷出来了。
偷他个心服口服。
那次赚的钱让他好长时间没工作，基本上下半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
不过这次又是来干嘛的。
“怎么？我不应该在振南区。”姜子平朝着瘦猴走近了一步，对着他看了一下表，笑着点了点头，“哦，下午三点我应该在霁封医学院附近，对吧？”
瘦猴跟踪自己的事姜子平早就知道，他没深究是他懒得管，毕竟他已经保证他从此金盆洗手了。
谁成想这次能被姜子平抓了个正着。
“害，我哪管得着您啊。”瘦猴躲避姜子平的话题，立刻转头看向了身后堵着他的兰馨，伸出手将刚才偷的东西向深处藏了藏，语气中有几分轻松和满不惊心，“呦，姜警官谈女朋友了。”
兰馨微微皱眉，姜子平看着瘦猴这副样子脸色也沉了沉，直接先前一步抓住瘦猴的衣领，“放尊重点，把刚才偷的东西交出来。”
那个男人本来还不想承认，经过了几番拉扯，姜子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男人发现再糊弄下去这几天可能都得吃公家饭，立刻从怀里将一个手机掏了出来。
姜子平接过男人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男人用余光打量着，突然一个健步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跑。
一抬腿，二摔倒，兰馨一个擒拿将瘦猴压倒，他的手背在身后整个人都拧成了麻花状。
“女侠……女侠饶命。”瘦猴被兰馨扭了一下，整个身体疼得皱眉，心里还想着姜子平的女朋友怎么也劲儿这么大。
直到把他带回警局，看着兰馨从便装变回警服，才发现这俩人根本不是异性相吸，有相同的兴趣爱好。
搞了半天都是主业。
“这次真不是我偷东西，是有人雇我，要我把刚刚那女人的手机拿到手。”瘦猴一脸真诚，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还以为姜子平把哪个无辜的人抓过来了。
“那女人你了解多少？”姜子平皱着眉看向瘦猴，这人是最快得到那女人信息的突破口。
如果他不是个小偷，估计以他的水平开个侦探社也绰绰有余。
瘦猴看着姜子平对那女人那么感兴趣，突然觉得有了突破口。
他靠在背椅上，有一种要和姜子平谈判的意思，“姜警官，咱们这次必须落实到纸面上，你亲手给我写个证明。如果我帮了警局，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和警察谈条件，这人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不过先勾着他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事，恐怕是现阶段更重要的事。
撒个小谎就可以节省好几天的人力物力，何乐不为。
谁说当警察就不能说谎了。
“雇我查的人我不知道，我们这行都有规矩，从根本上不能泄露客户信息。”瘦猴还真开了家私人侦探社，主要是查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从外在看并没有触及法律问题。
当然，如果深究就未必。
“不过那女人我了解的清楚，她叫季桂兰，现在在一家孤儿院工作。她挺有钱的……晚上老是去酒吧找男模。”
瘦猴滔滔不绝的细数着他查到的关于季桂兰的资料。
季桂兰已婚，丈夫癌症躺在医院估计没几天活头。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连瘦猴都没有弄清楚。
姜子平和兰馨退出房间，走到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几个警察围过来在看着姜子平在电脑前搜索瘦猴口中的名字，季桂兰的照片和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确实是她的脸，名字也是真的，资料上显示她已婚，有一个女儿但是是收养的。
姜子平的手指在拨动鼠标下滑，“等等……”兰馨的声音突然从姜子平身后响起。
几个警察看向兰馨，她的手伸向姜子平摁着的鼠标全然没有在意已经放着的那双手，直到上移到最顶端最初的家庭信息。
“她女儿……叫季敏？”
第29章 29 姜队长最近有点装
通过季敏的名字点进她的个人资料页, 季敏登记的照片还是四五岁的模样，不过眉目间也能认出来。
就是今天在游乐园约见大牛的那个女孩。
“我靠，这女人畜生吧。”今天执行任务看见女孩的几个警察也一下认出了季敏, 说话的间隙骆诽、苏漫雪和大牛几人也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
他们刚刚在做瘦猴问话的后续收尾。
“怎么了？”大牛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快步小跑进来，这种事情上他比谁都要八卦。
直到看见屏幕上女孩的照片，大牛的脚步停下来，“这么快就找到了, 不是说从孤儿院来的，这小姑娘是孤儿吗？”
“不是, 也算是。”姜子平转头看向大牛。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骆诽看着姜子平，直截了当的问出这个问题。
简单, 直接，不给面子。
姜子平抬头看了一眼，“季敏确实和孤儿院有关系, 不过……”话没说完, 兰馨的胳膊就摁在了姜子平胳膊上, 抢了姜子平慢吞吞的表达。
“送她来的那个女人叫季桂兰，是孤儿院的员工，也是她的养母。”
几个警察看向兰馨, 怎么就一句话把所有背景信息交代了。
不应该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起吗？
大牛听着刚刚那段话，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捋清了其中的关系, “我靠，把女儿拿出去卖，哪有这种母亲。”
季桂兰是孤儿院的员工，那个孤儿院应该是挂牌的, 刚才几个警察去调查过，孤儿院的门口没有牌子，表面上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实际上是利用孩子建设自己的未来。
就是赚钱的。
季敏是孤儿院里的孤儿，被季桂兰收养了。
但她今天却见了大牛。
“正常情况下，季桂兰收养了季敏，不应该是为了让她脱离苦海吗？”苏漫雪靠在门口的墙边问，她的表情微微皱眉，对于这个结果她从未想过。
她想过季敏是个可怜人，但季桂兰明显是有能力决定季敏去留的人。
当然，也可能季桂兰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只能执行上面下达的命令。
但既然她收养了她，总可以和上面的人申请一些特权吧。
“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真正为自己女儿考虑。”兰馨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有些女人更看重钱，或者别的东西，更何况她们还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她的养母。”
周研死的时候，她妈都那么冷淡，她们俩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
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当然也不乏有将养子养女当成亲生的好人，但既然季桂兰能接触这一行，恐怕就不会有那层感情。
“收养季敏，她可能另有目的。”骆诽看着电脑屏幕上季敏的照片，脸色沉了沉，“可能和她的真实身份有关，最好能查出季敏的身世，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姜子平翻阅电脑上季敏的资料，出生地那一栏显示的是西京市，“季敏不是在霁封出生的，今晚我跑一趟，尽快搞清楚这些事。”
做这一行，几乎没有什么规定的休息时间。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只要自己早一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一个人早日免受伤害。
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活难免会感到痛苦，可确实是这样的人才让整个世界运转如常。
“骆诽，你这几天继续看看能不能攻破之前的网站，最好能找到网站的运行者。”
姜子平转头看向大牛和手下的几个警员，“你们配合他，尽量统计出受害者人数和地区，如果涉及的范围太广，可能要联合其他地区一起调查。”
整个网站有专人运行，背后的组织庞大无比，可能不仅仅同霁封周边的城市有关。
如果只是利用孤儿进行不法交易，可能能从孤儿院着手展开调查。
但网站里的孩子还有被偷拍的普通居民，以及被亲戚家人利用的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们。
这是一起复杂的暗网事件，比他们之前想象的任何一种可能都复杂。
“收到。”大牛回复，带着一帮人跟着骆诽走了出去。
“你让技术人员尽快破解季桂兰的手机，把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等我回来开会部署接下来的行动。”姜子平看向站在一旁的竹竿，竹竿应了声立刻着手去做。
房间里只剩下姜子平和兰馨，“你……”
姜子平看着兰馨思考要给她安排什么任务，本来想着让她收集些这方面资料，兰馨却先一步开了口，“我和你一起去西京。”
兰馨看着姜子平思索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你之前也说过，有个女警察会更方便。我也希望姜队长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多在你身边学习。”
她清楚的知道作为新人警察，尤其是女警察，基本上不会有单独行动或者委以重任的机会。
如果有，也一定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展示自己更多的能力。
她确实在那场考试表现的很好，但毕竟是临场经验，和工作经验是截然不同的。
兰馨自然相信自己能把一切都做好，就算可能存在瑕疵她也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弥补不足。
但她也明白，有这种自信是不行的，她要让姜子平甚至所有人都相信，她有这种能力。
而在这个地方，姜子平确实是能教会她最多东西的人。
除了能力，还有他对自己的信任。
“去西京可能一天回不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收拾一下换洗的衣物。”姜子平将电脑屏幕归于桌面，没有看向兰馨。
但是答应她和自己一起去了。
二人从房间走出来，竹竿拿着手机走到两人面前，“兰馨妹子，我给大家点了点吃的，晚上加班吃，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兰馨没有接过手机，刚想摆手说自己不用了。
姜子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和我一起去西京，你们加班辛苦了。”
男人先一步回答了竹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兰馨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
兰馨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朝着竹竿点了下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刚刚跨出警局的大门，其他几个警员一窝蜂的从各个房间涌出来。
“什么意思，队长把兰馨绑架了？怎么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一个留着寸头身高很高、皮肤白皙的健壮男孩先开了口。
他叫汪洋，也是这两年毕业的新警员，半年前才来霁封。
大牛从身后走过来，搂住了汪洋的肩膀靠着他，尽管汪洋的身材已经算是不错，至少比竹竿好上不是那么一丁点，但还是能看出他和大牛的体型差。
“你们觉不觉得，队长这些日子有什么不对劲儿。”大牛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一只手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煞有其事的思考。
“哪儿不对劲儿？”竹竿看向一旁的大牛。
“装。”大牛坚定地说出了这一个字。
“我真没装，我真是想不出来。”竹竿一脸单纯，他真是不知道。
“我没说你装。”大牛松开汪洋，上前拍了一下竹竿的肩膀，竹竿一个踉跄又被大牛拉了回来，“我说队长这些日子有点装。”
“确实，他是不是天天洗头发啊，现在说话还有礼貌了，以前一天不吼我们都难受。”汪洋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点了点头，“上头给他培训了？让他改改态度？”
“我看不像。”大牛看向竹竿，“你这两天好像也每天都洗头，你怎么回事？”
“那还不是因为局里来了个女警员，我可是男人。”竹竿顺了一下柔顺的头发，“单身适婚男青年，看见妹妹还不赶紧表现一下，还是南方妹妹。”
南方妹妹在竹竿眼里含金量极高，他做梦都想娶个南方女孩。
这叫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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