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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管了。
“没什么事就把最后那个人叫进来，赶紧结案。”姜子平看了眼谷喆，谷喆也没有继续讨人没趣，而是直接招呼那个叫胡列的人进来。
胡列走进来，身上还穿着那身工作服。
“警官好。”胡列看向谷喆点了点头，有些讨好的同他笑了笑。
“你叫胡列？”谷喆看了一眼胡列的工作牌，发现自己明知故问，又补充了一句话，“死者你认识吗？”
“死者叫什么来着？什么长江？”胡列想了半天，好像没想出来死者到底姓什么。
“范长江。”谷喆补充道。
“哦，我不对接医院的病人，他们的事我不太清楚。”胡列摇了摇头，肉脸在脸上颤了颤，如果他年龄小一点，应该可以去拍挂画做年画娃娃。
“那你为什么上四楼？”谷喆问。
“我看见我嫂子在楼上，于是就上来和她说话，没想到被抓紧去了。”胡列一脸真诚。
“你哥和你嫂子？”
“我哥是霁封队长姜子平，我嫂子就是你们第一个叫出来那个，是我嫂子。”话语中莫名有些骄傲，姜子平皱了皱眉，这种话让谷喆听了，估计要传很远。
能从西京传播一圈，再绕回霁封。
说不定能传到国外他妈那儿。
胡列话音刚落，谷喆就下意识看向姜子平的方向，刚才还以为那俩人只是处在暧昧阶段，现在看上已经谈上了。
姜子平还真是一般不出手，一出手速度就惊人，可以啊。
“八点半到九点十分之间，你在干什么？”谷喆收回视线，趁着胡列没有发现他神情里的异常直接开了口。
“八点半到九点我和他们俩在一起。”胡列直接搬出了保命牌，“九点的时候我上了趟厕所，回来就被你们抓了。”
胡列的表情有些委屈，“谷队长，能不能和您商量件事？”
“你说？”
“一会儿审问结束了能不能帮我写个申请，现在都这么晚了，我明天排的白班，根本起不来。”胡列试探地看向谷喆，“能不能帮我申请一天带薪休假。”
打工人，前一天晚上熬夜被审讯，第二天早上起早上班。
天塌了。
“可以是可以，但九点到九点十分，你真的只是在上厕所吗？”姜子平的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问话，但不是他本身的声音，明显是文字转语音的特效朗读。
胡列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拉进的拉帘，迟疑地看向谷喆，“谷队长，你们现在……进化到AI办案了？”
第37章 37 全员说谎的嫌疑人们
谷喆的嘴角咧了咧, 如果刚才他对姜子平的怀疑程度是10%，那现在就是0.001%。
这哥完全是为了查案，但是又好面子怕诬陷自己的高中同学以后不好相处。
把自己cosplay成电子宠物了。
“对, 我们公安新开发的项目, 电子测谎仪。”谷喆硬着头皮指着姜子平的方向接受，“能……能根据你的状态和声线判断你个人有没有说谎。”
“那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测谎仪开了吗？”胡列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谷喆听着有些不对。
“我刚刚才启动, 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来自姜子平的电子音又传过来，冰冷中带着些诡异。
胡列的表情莫名有些紧张, “我确实是上了厕所，不过很快就上完了, 之后我……”
“你上了四楼，进了范长江的病房。”姜子平那边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这次的语速很快, 莫名觉得比刚才的声音都更加强势。
谷喆有点搞不懂情况了, 刚才着姜子平什么都没和他说, 他是真确信面前这个胖子做过这些事。
还是因为两个人认识，想要用这种事逗逗他。
这种时候逗人也太损了吧。
“我没有！”胡列大喊了一句，突然起身猛地掀开了姜子平面前的挡帘, 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看似录音笔的东西在。
不仅是面前的胡列，就连谷喆都愣住了。
姜子平刚刚分明在后面, 人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大变活人。
胡列这反应，倒也显得有几分可疑。
这几个人都太不正常了。
门外站岗的几个警员已经打起了瞌睡，现在所有人都已经问完了, 也只搞清了几个人的人物关系。
张晓慧，医院护士，死者范长江的情人，也是这次案件的目击者。
范长江死后，张晓慧表现出了极大的绝望，不像是会主动杀害范长江的人，况且她现在也中了毒，躺在对面的病房里。
黄梓薇，医院护士，张晓慧的塑料闺蜜，厌恶范长江。
但没有明显证据表明，范长江和张晓慧的关系恶劣到会将她杀害的地步。
刘博，销售，同范长江没有直接关系。
来医院的原因是药物上瘾，为了偷取杜冷丁。
胡列，医师助理，同范长江没有直接关系，且不承认自己来过四楼。
“监控恢复了？”姜子平站在三楼的走廊里，拿着手机讲着电话，“那大白胖子真去过范长江的病房？”
“对，我是覆盖了医院的监控，不过原监控我这里有备份。”骆诽冷静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过来，“不只是那个胖子，他们都在说谎。”
姜子平的脚步顿住，他刚才接到了骆诽的电话，说馒头去过范长江的病房，于是用那几句话试探他。
他对馒头的怀疑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但又不想和他正面起冲突，至少还是有点关系的人。
所以他从四楼的窗户翻下去，想着先和骆诽确认完，将监控拿到手再同他说清楚。
“什么意思？其他人也在说谎？”姜子平的表情皱了皱，现在的人都把他们警察当傻子，看来不止馒头一个人知道监控被破坏的事。
只是他们只知道监控暂时照不到他们，但又不是完全的关闭。
“黄梓薇是第一个去范长江病房的，大概在九点整，我刚刚破坏监控的时候。”骆诽对着监控细说着几个人的时间线，“然后是那个胡列……”
姜子平点开手机，打开骆诽发来的视频同步观看，左上角清晰地显示着监控的时间。
【20:58】
在骆诽覆盖监控的一瞬间，黄梓薇鬼鬼祟祟地进了范长江的病房，说是鬼鬼祟祟，因为她一直在监控处晃了又晃，似乎在确认监控到底有没有关闭。
【21:00】
胡列从没有姜子平的另一侧楼梯上来，他倒是显得从容，直接大步走进了那个房间。
【21:02】
胡列离开病房，从另一侧楼梯下去。
【21:03】
黄梓薇离开病房，也从另一侧楼梯下去。张晓慧从隔壁的病房探出头，走进范长江的房间。
【21:04】
姜子平上到四楼，打算推开资料室的门，被刚好上楼的兰馨叫住。
【21:05】
兰馨和姜子平听见尖叫声，赶去范长江的病房。
“没有刘博吗？”姜子平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皱了皱眉，黄梓薇、胡列、张晓慧纷纷出现在了镜头里，除了刘博。
“他应该是一直在资料室，不是这个时间段进去的，他出来就是被你们发现的时候。”
姜子平眉头皱得更紧，“霁封那边辛苦你带着他们，我可能要办完这个案子在离开。”
“好，你们注意安全，有需要联系我。”
骆诽没再过多寒暄，直接挂断了电话，像他这种人，只把自己需要的一切做好，从不过多干涉别人的生活。
姜子平觉得这种人挺好的，有安全感，万事靠得住，还不会给人添麻烦。
原本西京的案子他是可以不过多参与的，但这次事发在西源私立医院，既可以借着这个缘由偷偷调查季敏的事，也可以让兰馨亲身参与的第一个案子有始有终。
对于一个新人警察来说，能完整得参与案件调查的全过程弥足珍贵。
这也是他一直戴着耳机，让兰馨听见一切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家私立医院真的有问题，在得知自家医院出事被警察包围以后，第一反应一定是删掉医院内部的信息。
这件事事发突然，联系到医院内部人员可能要明天一早。
也就是说，调查季敏的时间只有最后几个小时了。
杀人案随时可以破，但有些资料被删除以后就再也无法复原，这是姜子平工作多年才清楚的事，这是最后的时间。
他快步上楼梯走到四楼，推开谷喆所在房间的门，谷喆看见她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回事？变戏法的，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
“今天就到这儿吧，让他们回去。”姜子平看向一旁的房间，声音坚定，命令人多了，说任何话都有一种队长的感觉。
但他对面站着的可是另一个队长。
“怎么？霁封去了个专家，你被剥夺了实权，来我这儿过官瘾了。”谷喆倒也不闹不怒，笑了一下，“因为刚才我审问你的事生气了？咱都是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我肯定和你开玩笑呢。”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事上不管对方是什么职位，是不是兄弟，就算对面的人是自己爹妈，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所谓开玩笑的话术，不过是发现找错了人挽回感情的说辞罢了。
“我知道。”姜子平跟着谷喆的话口点了点头，“监控不是有问题吗？我找了人修复，大概明天一早才能修复好，而且能把之前的监控还原。”
“还原？我们西京这么多专家刚才都说代码太强了还原不了，你的人是什么神仙？”谷喆笑了一下，语气中有些将信将疑。
不是神仙，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弄的监控自己当然能恢复。
不过姜子平没说，只是打了保票让谷喆信任自己。
“而且，你不觉得这几个人都有秘密吗？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带着几个人查一下范长江的家庭关系，还有这几个人和他的关系。”姜子平按照常规的步骤给了谷喆指点，“这几个人说不定都和范长江有深层次的关系。”
“你再派几个人跟着这几个，也不能一直在医院。能再这儿开收费这么贵的私立医院，关系网肯定不小，在这儿扎堆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这儿队长的位置还要不要了？”
简单的回答直接把谷喆说服了。
“有道理，我现在就让他们回家，等查清楚再把他们一网打尽。”谷喆拍了拍姜子平的肩膀，一脸对兄弟的肯定状，“你什么时候回霁封，等案子办完请你和女朋友吃个饭。”
“那不是我女朋友。”姜子平有些尴尬，他传出绯闻倒是无所谓，但兰馨才这么年轻，估计少不了闲言碎语，“新来这小姑娘挺机灵的，我想着带着她在这个案子上跟你多学学，是我那个同学误会了，你别瞎说啊。”
“行行行，懂懂懂。”谷喆笑了一下，转头吩咐手下的几个人，该守张晓慧病房的守病房，该送人的送人。
虽然确实在会议室搜到了毒素，不过不能证明是其中一个人放的，没有办法将他们带回警局查清楚再放出来。
谷喆安排几个警员点对点送他们回家，先和家里人聊聊，再在家附近守着。
既相当于一个简单的社会调查，又避免了他们单独行动的机会。
兰馨从会议室走出来，下意识地同姜子平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在下一秒看向了资料室的方向。
“你们两个不走？”谷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今晚有住的地方吗，不然去我那儿。”
“不用了，我们属于出差，住宿可以报销。”姜子平直接打断了谷喆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对面这小子又有点想歪了。
“行，姜队长带着警员好好学习学习。”谷喆笑了一下，凑近了姜子平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守口如瓶。”
还是误会了，不过好在他说守口如瓶，那应该就是守口如瓶了。
都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本来谷喆还想跟着两人下楼，兰馨借口肚子疼去趟洗手间，一直到谷喆的人基本都走了才出来。
就剩下张晓慧病房的那几个人，倒也不会盯着走廊。
“进去看看？”姜子平朝着兰馨使了个眼色，兰馨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资料室。
第38章 38 已经报废的非法枪支
资料室里很安静, 窗外的路灯透进来微微照亮房间里的布局。
房间里空旷，只有几个架子和两个电脑桌，看上去确实刚刚装修好不久。
兰馨和姜子平对视了一眼, 默契地没有开灯, 直接朝着房间内的地方摸索，在房间里寻找可能有用的线索。
虽然本意是为了调查季敏的身世，不过在这个医院待了这么久，他们也意识到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医院, 可能隐藏着更大更深的秘密。
如果可能，最好将它最深层的秘密深挖出来, 才能避免更多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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