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二楼卧室的房门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间,台阶还没走完,乔小沐就看到了立于门外的身影。
大雨依旧倾盆,天黑如墨,世界一片混沌。一楼的空间内亦是一片漆黑。乔小沐看不太清来人的面容,但是借着室外倒映在湿漉漉地面上的粼粼灯光,她隐约能够看到他的挺拔身姿。
她赶忙去到了门口,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李西宴的右手从容地横于身前,修长的小臂上挂着一件质地高档的西服外套,白皙修长的左手中执着一柄黑伞。
然而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又夹杂着风,以至于降低了伞的作用,李西宴的白衬衫几乎湿透,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严丝合缝地彰显出了他宽阔紧实的胸膛和劲窄的腰身。
乔小沐赶忙将李西宴拉进了屋子里,又装作相当意外的样子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话虽这么说着,但李西宴却收了伞,放进了门旁的伞框里。
乔小沐一边关门一边低着头说:“这么大雨怎么回家?”
李西宴的嗓音极低极缓,充斥着暧昧:“那就一起睡在这里。”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乔小沐不置可否,锁上门后,回了句:“先上楼吧。”她始终低垂着目光,不敢去看李西宴的眼睛,唯恐自己会露怯,又被他拿捏到把柄。
但他却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在黑暗中低低笑了一声,抬起了右手,力道适度地捏住了她的耳珠,语调却漫不经心:“不高兴了?”
明知故问是吧?把我当什么了?乔小沐的脸颊一热,直接打掉了李西宴的手,气鼓鼓地上了楼。回到二楼卧室,她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条浴巾,塞进了李西宴怀里:“先去洗个澡吧,把湿衣服扔在门口。”
“嗯。”李西宴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去了卫生间。
二楼有个封闭式小阳台,阳台上放着洗衣机。乔小沐从地上捡起了李西宴的湿衣服,站在洗衣机前整理口袋的时候,掏出来了一盒没开封的避/孕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真是个不怀好意的死变态!
乔小沐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相当粗暴地把他的衣服扔进了滚筒里。
李西宴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卧室的灯已经灭了,黑暗中,他隐约能看到大床上横卧着一道曲线窈窕的倩影,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李西宴走到了入户门旁,摁下了开关,打开了明亮的顶灯,雪白色的灯光无孔不入,将室内的一切都照耀得清清楚楚。
正在装睡的乔小沐瞬间就暴躁了起来,忍无可忍地喊了声:“睡觉呢,你干嘛开灯呀!”
她先听到了他淡然平静的声音:“不开灯看不清楚。”然后感知到了身后的床垫猛然一沉,紧接着,她的睡裙就被撩起来了。
感觉到他手指的那一刻,乔小沐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双腿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李西宴咬住了她红透了的耳珠,嗓音嘶哑气息不稳地询问道:“想我了?”
乔小沐坚决不回头看他,攥进了枕头一角,誓死不从:“你想得美!”
李西宴笑了一下,轻缓启唇,充满玩味:“都要发水灾了。”
乔小沐:“……”你,你你你,你下流!
“禽兽!败类!”乔小沐狠狠地骂道,然而骂完才忽然回想起来,不能在床上骂李西宴,他会觉得她在奖励他。
果不其然,李西宴立即将她的身体扳平了。顶灯大照,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乔小沐羞耻到了极点,怒吼道:“你就不能把灯关上么?!”
李西宴的呼吸沉重,眼眸深邃,开口却始终从容不迫:“不能,我想从头到尾地欣赏你。”
啊啊啊啊!变态啊!
数日没有品尝过她的滋味,而今再度占有,李西宴兴奋不已,如同一头嗅到了血腥气息的饿狼。乔小沐更是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兴奋,身体似乎可以传递兴奋,她也情不自禁地兴奋了起来,却又在刻意地竭力压制。
他感觉得没错,她就是不高兴了,因为他这一天都没回复她消息的事儿。为此,乔小沐咬住了下唇,绝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看向李西宴的眼神既妩媚,又倔强,还充斥着些许挑衅。
顶灯大亮,不仅他能够将她尽收眼底,她也可以将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跪在床上,眉宇极为英俊,剑眉浓黑整齐,眼眸漆黑深邃,眼梢却兴奋得发红,淡粉色的薄唇边则勾着一抹餍足又癫狂的浅笑。
乔小沐无法现象,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人前理性克制,人后却疯狂变态的?
忽然间李西宴俯下了身,乔小沐的双瞳瞬间放大了,红唇也难以自持地张开了。李西宴将左手覆在了她的头顶,横挡在了她的脑袋和原木床板之间;另外一只手则搭在了床板之上,紧握住了板顶。
借力的那一刻,他修长白皙的右手瞬间青筋暴起骨节暴凸,乔小沐感知到了狂烈的急风骤雨,再难压抑,直接放声尖叫了出来,李西宴却在这时封住了她的唇,纠缠着吻了起来,将她所有的尖叫都堵在了喉咙里。
乔小沐的眼睛红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根本不受控制。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直在撞击着他的手心,而他的手背则在疯狂地撞击着床板。
无法用叫声发泄情绪,乔小沐的双手一直在乱抓,一会儿撕扯床单一会儿用手捶床板,后来干脆直接攀住了李西宴的后背,用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了数道冒血的红痕。
刺痛感如同火上浇油似的越发刺激了他的兴奋,眼尾越来越红,体内的血液越发沸腾。没过多久,乔小沐的身体就猛然绷紧了,后背弓了起来,眉头紧蹙的同时目光却涣散了,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李西宴终于松开了她的唇,暂时停了下来,微微抬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神魂颠倒的表情。
灵魂开始回归身体的那一刻,乔小沐已经彻底溃散了,浑身力气被抽空,四肢百骸疲软不已,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了,但双腿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李西宴将脸颊埋入了她的颈间,一边肆意亲吻着一边嗓音沙哑地说道:“喊出来,不然我总想不择手段地让你喊出来。”
乔小沐:“……”你可真是坦荡。
为了避免他不择手段地弄她,乔小沐只得不再压制自己,顺其自然地放出声音,但却收效甚微,他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反而越发得兴奋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妩媚,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他就是故意想让她喊出来,他喜欢听。
第一次是在床上,第二次他抱着她去了窗前的沙发上,将她抵在了沙发靠背上。他将双手抵在了她的身体两侧,用手臂和身体将她圈禁了起来。她的双腿架在了他的手臂上,双脚一晃一晃地悬在了半空。
乔小沐不喜欢这个姿势,更心疼她的沙发:“我我、我沙发,是真皮的!”
李西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后坐在这里的时候能想起来我么?”
乔小沐:“……”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你真的,是个变态!”乔小沐咬牙切齿,双手却又难以自持地抓住了他的双臂,指甲紧紧地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二楼卧室不大,但李西宴却带着她光顾了所有重要区域,每换一个地方,都会对乔小沐说一句:“以后路过这里的时候,会想起我么?”
他真是像极了一条肆意侵略别人地盘并且还强行留下气味的疯狗!
乔小沐躺在书桌上,忍无可忍地吼了句:“这儿是我的店!”攒足了力气,才能吼出一句完整话,不然只能断断续续地说,气势会大打折扣。
李西宴的眼尾更红,笑意浅淡,喉结滚动,咬字轻缓:“女主人是我的。”
虽然乔小沐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在听到他这句话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波澜……他说她是他的,是指哪方面?是身体,还是,爱情?抑或都有?他爱她么?
或许,他爱她?她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拿捏了起来,情绪渲染心理,心理感染身体,她忽然一下子就缴械了,这次比之前的数次都要跌宕猛烈。
结束后,他抱着她去洗了澡,然后又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床单换成了新的,刚刚用过的湿床单直接被扔在了地上。乔小沐一上床就躺到了里侧去,面朝衣柜,赌气地背对着李西宴。
李西宴再度从身后抱住了她,先安静地享受了一会儿二人世界的静谧的时光,然后才开了口,嗓音轻柔而认真:“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坦率地告诉我,只要我有,就一定会给你。”
我要是想要你的爱呢?你也有么?你也能给我么?
但就算你真的给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乔小沐知道自己现在是拧巴了,但她打不开心结,她总觉得这段婚姻不是她自愿开始的,所以她不接受。就像是她无法治愈自己的童年伤疤,无法彻底原谅父母那样。她可以为了爱继续向前走再也不回头看,但不能为了爱忽略此前的一切伤害。
除非,离婚,重新开始。
乔小沐沉默许久,开了口,很认真地回了句:“我想离婚。”话音落后,她就没再开口,静待着李西宴的回复。
李西宴却也沉默了许久,再度开口时,说得却是:“明天下午去见设计师?我让她给你设计了几款婚纱。”
啊?还有婚纱呢?
乔小沐从没把婚宴放在心上过,所以从没考虑到婚纱这一茬事儿,冷不丁地被李西宴这么一提,她还略有些意外:“私人定制的婚纱么?”
李西宴:“嗯。”
乔小沐:“就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来得及么?”虽说没放在心上,但却还是担心婚纱无法定期完工。
李西宴回答说:“来得及,设计图已经画好了,就差你去选样式了。”
“哦。”然后,乔小沐就不再说话了,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儿惊喜,有点儿激动,又有些纠结、犹豫和烦躁。
她不想接受这场婚姻,不想接受李西宴,却又无法自控地被吸引。
一切皆在计划之外。
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乔小沐冷不丁地问了李西宴一句:“你今天的项目谈的怎么样啊?”
李西宴:“还不错。”
乔小沐一阵狂喜:“签合同了?”千亿项目拿下了?市值又要升了?
李西宴忍俊不禁,如实相告:“最后还有些细节需要敲定。”
乔小沐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没好气地回了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你等彻底敲定了之后再告诉我,差点儿就要半路开香槟了。”
李西宴哭笑不得:“我要是谈不成呢?”
乔小沐毫不留情:“直接离吧。”
李西宴又问:“要是能谈成呢?”
那我就能挟天子令诸侯多分走点钱了……乔小沐扭扭捏捏地回答说:“那可以先试着生个孩子再离,不枉咱俩夫妻一场。”
李西宴:“……”总之就是要离?离了还要带着孩子和钱一起走?
呵。
李西宴的眼眸沉了沉,随即,他的唇畔就荡起了一抹冷峻又戏谑的笑容。
忽然间,李西宴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将乔小沐从床上抱了起来。
乔小沐惊呼一声:“你干嘛呀?”
李西宴抱着她从床边站了起来,阔步朝着房门走了过去,温和随意地回答说:“去一楼。”
咱俩都没穿衣服你去个屁一楼啊!
乔小沐气急败坏:“一楼都是临街店铺,会被人看到的!”
李西宴打开了房门,冷静又沉着地开口:“只要里面不开灯,外面就看不到。”
一楼没开空调,楼梯间内潮热的空气而来,乔小沐欲哭无泪:“你干嘛非要去一楼呀?”二楼舒舒服服地做一做多好啊?干嘛没苦硬吃?
李西宴目光炽热、黑亮,语气却平静淡然:“因为我还没在一楼干/过你。”还没在她的领域之内留遍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你、你、”乔小沐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疯子,变态,衣冠禽兽!”
第38章 “备孕用的。”
乔小沐本以为自己会睡到昏天黑地,结果谁知道她竟然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醒了。
起因是李西宴先醒了,从她脑袋底下抽胳膊时候,不慎给她弄醒了。
乔小沐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和李西宴对视了三秒钟之后,尴尬地收回了自己压在他大腿上的腿,然后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将脑袋滚回了自己的枕头上。
本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却无论如何都无略不了来自身后的炽热目光,像是火一般灼烧着她白皙的后背,最终,乔小沐忍无可忍地喊了句:“我来不了了!”
昨晚他恨不得干/死她。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酸疼的。
李西宴哭笑不得:“我没说要来。”
狡辩是吧?乔小沐毫不留情地质问道:“那你干嘛不起床?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李西宴如实相告:“我的胳膊和腿都麻了。”麻到了没知觉的地步。她的睡相不老实,昨晚一个不留神没抱住她,自己今早就变成了半残废。
乔小沐尴尬地说不出话,还有点儿恼羞成怒。
李西宴又轻叹了口气:“麻得动不了,得缓一会儿才能起。”
嘁,还怪我了?乔小沐忿忿不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起我起。”说完就气冲冲地去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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